但她始终还是不敢去和爸妈说。 她父母催着她去相亲,但夏玫总是推脱说自己目前醉心学业,无心情爱。 再看看吧,她想。 夏玫的底线被打破,是在她硕士毕业的那一天。 毕业典礼上,她穿着学士服,和同学们合着影。 她笑的很灿烂。 身旁有大群大群的白鸽飞过,一切看起来朝气而美好。 典礼结束之后,夏玫坐在学校的草坪里晒着太阳。 她拿起手机,准备给在大洋那边的贺正德发一张自拍。也算是让他参与到自己重要的人生时刻里来。 她身边本来空无一人。 但当她按下手机拍摄键的那一刻,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贺正德很克制地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则捧着鲜花。 “夏玫,毕业快乐。” 他轻轻地说。 夏玫当时正有些惊慌地转过头中,恰好对上贺正德的眼睛。 他的眼睛看上去还有些微微发红,一看就是又连夜赶了红眼航班过来的。 她忽然就笑了。 这一笑美不胜收,让贺正德看的都有些转不过眼来。 他回过神来,对着夏玫说出了他接下来的打算。 “夏玫,我已经申请了这个国家的公费生。如果以后你想留在这里的话,我就跟着你过来。如果你想留在松陵的话,我就在松陵找工作。一切以你为主,不用迁就我。” 夏玫又在心里琢磨了琢磨。 她自己倒是都可以。只是,贺正德到这里当公费生的话,学费能够减免。但 住宿费却只能减免一部分。他的开销必定打不住。 “回松陵吧,”夏玫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呆几年就行了。” 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把她放到了那么遥远的未来里...... 她自己都没有这么想过。 思忖良久,夏玫终于下定了决心。 “贺正德,”她坚定开了口,“等回去,我们就结婚。” 夏玫回了松陵,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找父母说明了自己和贺正德的恋情。 自然是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 他们说,她现在完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希望她能够好好冷静思考。他们还说,他这个条件实在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害怕以后女儿会后悔。 可他们却没想到,向来说话和声细气的夏玫,这一次却丝毫没有听他们的劝告。 “我就要嫁他,”她说,“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已经考察过他很长时间了,希望你们不要再这样想他。” “如果你们实在反对的话,那我宁愿终身不嫁。” 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与夏玫家家庭相似的家庭本来都待她很好,如今却看她像看个笑柄一样。 可夏玫却不是很在乎。 日子毕竟是自己过的,其他人说什么她不在意,也完全没有必要去在意。 最终,夏玫的父母看她态度实在坚决,还是点了头。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被捧着长大的,谁都不愿见到她不幸福。 夏玫和贺正德如愿结了婚。 婚后的前几年,他对她的态度也一直很好,完全没有夏玫父母所担心的那样,贺正德结婚之后就露出自己的本真面目。 夏玫便也放下心来,让他把自己原本的工作辞了。她一点一点带着他,把夏家的产业摸透。 总之,她们家的产业还是姓夏。 贺正德这人本就聪明,学起东西来上手也快。在很快的时间里便把业务这块处理的得心应手。 也逐渐开辟了独属于自己的业务。 这个时候,夏玫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身体本就不是很好,这一胎的胎像也不是很稳。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她便渐渐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贺正德在这个时期的应酬也渐渐多了起来,但他总是怕夏玫担心,从来不会彻夜不归。喝酒也是适可而止,基本上不会喝醉。就是怕还要让夏玫照顾自己。 他出众的能力和对夏玫的好逐渐也就出了名。大家对这对夫妇的评价也渐渐有了好转。 贺颂之就是在这样一个有爱的家庭里长大的。 他家经济条件宽裕,有着温柔的母亲与宽和的父亲。他们待他都很好,教他各种东西,有空的时候就带他去看这个世界。 一切好像都是上天的恩赐。 夏玫本就没有什么工作的野心,等有了贺颂之之后,相夫教子这个想法在她心里也就渐渐萌芽。 她逐渐退居了二线,每天陪陪贺颂之,练练字,画些画,日子倒也算过得轻松惬意。 再后来,她自己的父母出了一场车祸走了。夏玫大哭了一场,那阵也硬生生把身体熬坏了不少。 于是在那之后的日子里,她就专心在家修养。连在二线的事情都不怎么管了。 贺正德的工作也越来越忙。但夏玫并没有什么怨言。 总有一个人要去挑生活的重担。 他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但每一次晚回家的时候,他都怕打扰到夏玫和贺颂之,总是轻手轻脚地自己把衣服扔在洗衣机里,去客房睡一晚。 那天,夏玫有些失眠。 她听到门锁很轻的一声,便知道贺正德回来了。 她很心疼丈夫的不容易。便也迎了上去,想为他脱掉衣服,让他能稍微省点力。 这一天的贺正德醉的程度很深,嘴里还不知嘟囔着什么。但却乖巧地由她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了。 夏玫替他脱去身上名贵的西装,再随意地往他身上看了一眼,不免惊住了。 他里面穿的那件雪白的衬衣上,有一枚鲜红的口红印。 颜色的对比格外强烈,也深深地刺痛了夏玫的心。 她并没有把眼前的这个醉鬼推醒了吵一架,而是很冷静地把他身上除了这件白衬衣之外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里,然后扶他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她把贺颂之送走上学之后,终于等到了丈夫醒来。 夏玫直接把这件白衬衣拿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你解释一下。” 贺正德的神情在一瞬间有一点慌乱,但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这是什么?我好像也不清楚啊。老婆,你先别生气,让我仔细想想。” 夏玫双手交叉在胸前,冷眼看着他。 贺正德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长出了一口气。 “害,这总算是让我想起来了!昨儿对面公司的非要灌酒,把咱公司小王灌醉了,她走路都走不稳。这不眼看着就要摔了,我顺手扶了一把也没扶稳,她那口红就印我衬衣上了。” 夏玫追问他。 “走路?在外面?外面气温可不比包间,你在外面只穿个衬衣?” 贺正德的脸色依然看不出丝毫异样。 “不是外边,是刚吃完饭还没出包厢的时候。当时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我就没来得及穿西装,去扶了她一把。” 夏玫深深地看了眼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如今已经变得无比陌生。 他身上那股青涩的少年气完全消失了,如今也算得上是老成与成熟。只是,随着青涩消失的还有赤诚。 他如今说话水滴不漏,但就连她,好像也看不透。 夏玫慢慢把那个本来已经高高举起来想打他巴掌的手放下来。 她冷笑着说:“你最好是。” 贺正德见她还不信,好像也有些急了。 “真的,老婆你可千万要相信我!你不信可以去问小王,或者其他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夏玫淡淡地笑了。 她去找贺正德的下属和小王问,得到的果然是和贺正德完全相同的答案。 只是,这还完全不足以让夏玫打消自己所有的疑虑。 毕竟,那枚鲜红的唇印,简直太过让人触目惊心。 她依旧装作毫无芥蒂地和贺正德聊天,相处。 然后,趁他不注意,在他手机里装下了监控软件。 她发现,贺正德在每次出去应酬的很晚时,手机总有一段时间是关机状态。 这让夏玫心中的怀疑更甚。 但是,也因为如此,她也基本上查不到什么证据。 贺正德的聊天记录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异样。 但夏玫还是不放心,于是,她在两个人的车里放下了一个录音仪。 放下录音仪的不久,她便听到了一段让她此生都难以忘怀的录音。 男人的粗重呼气声、还有女人娇媚的声音。 这一切都昭示着,在录音期间,车上发生了无比激烈的情事。 夏玫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想,但她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这辆车,其实还是她父母不同意他们的感情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攒钱买下的。 一辆很平价的小轿车。 后来,经历了风风雨雨,他们也早已经能开起这辆车数十倍价格的车了。 但夏玫劝贺正德换车的时候,他却坚决不换。 “这辆车象征着我们的爱情,”他说,“我们情比金坚。” 夏玫屡次劝说不得,便也只能由他去了。 可谁能想到,如今他却在这辆代表着自己和妻子感情无比好的车上,和别的女人做着那样恶心的事情? 夏玫很冷静。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但她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第二天,她把录音拷出来,直接发送给了贺正德。 “我们离婚,”她说。 贺正德并没有苦苦哀求不要离婚,而是微微笑着从自己的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 一看就是早已经拟好的。 “我还在想怎么和你开口。”他说。 夏玫忍着恶心将离婚协议书快速浏览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是,贺正德并没有要和她争夺她家产业和房子的意思。 他选择净身出户。 其中原因,夏玫自然也明白。 他是不想再和她捆绑了。况且,他如今自己的产业其实也有不少。他也还年轻,完全可以继续做大做强。 总之,不管怎么说,还是稍微有点良心的。 但等她看到其中一条时,她终于忍不住将这份协议书摔在贺正德的办公桌上。 “贺颂之的抚养权必须给我,”夏玫没忍住喊出声,“就你这样的畜生,怎么可能把孩子教得好!” 贺正德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居然也没有生气。 他居然还冷静地给她分析起了其中门道。 “夏玫,贺颂之是个男孩,他必须给我。而且,你现在可没什么抚养能力,不是基本上靠我养着呢吗?你要去法院估计也不会占理。” 夏玫战栗着,终于没忍住,给贺正德甩了一个重重的巴掌。 “你简直无可救药!” 贺正德甚至还在微笑。 “你好好想想,夏玫。我等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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