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逃开,去哪没想过,可能在公园坐到他们离开,她再回来。 “无家可归了?”靳俞寒玩笑问。 温苡撇嘴,这人赶着来嘲笑她的? 她的小动作很多,自认为藏好,指不定在心里埋汰他,靳俞寒低眉看着她,这才对她的年龄有了实感,自认识以来她总是闷闷的,看似成熟,实则内心还是个小姑娘。 “别说得我很叛逆一样。”温苡果然擅长嘴硬,不承认此刻的落魄。 靳俞寒微微低身,笑得有点痞,语气却是内敛持重的:“乖孩子,要不要跟我回去?” 温苡急慌慌抬眼,跟丛林里受到惊吓不小心掉到捕猎网里的小松鼠,怯生生地打量,激起他无波澜的心水。 靳俞寒提起手里的保温壶:“给你炖了汤。” 温苡心就被这么轻轻柔柔地砸了一下。 近乎哽咽说:“好。” 跟着靳俞寒回到他的公寓,进门他把银质手表拆下放在桌子上。 温苡观察着内部装修,风格单调,一丝不苟,所有的东西都该出现在它所出现的地方,没有任何多余的物品存在,就像那只搁置在桌面上的机械钟表,数字间隔极有秩序,像他给人外在表现一模一样,却和他所给她的感觉稍有偏差,似乎有这么一丝压抑。 温苡喝着刚炖好的莲藕排骨汤,新鲜浓稠,一切恰到好处,她喜欢得不行,才发现早在半小时前靳俞寒就给她回过消息。 靳先生:【你先洗漱,我炖了汤,二十分钟后给你送过去。】 看向在橱台忙碌的靳俞寒,深灰色家居服衬得他肩背宽阔,露出一截脖子,发尾利落,单是背影就很有安全感。 温苡坐在地毯上,下巴搭着膝盖,出神地看着电视里无聊的广告。 倏地觉得。 如果和靳俞寒结婚,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体内情绪的洪流消失,能平和地去思考,温苡有这么几分像温苡了。 靳俞寒端来一杯新鲜的果汁,水果是应季的橙子。 注意到电视柜上堆着文书,才想起来靳俞寒的职业,温苡好奇问他:“你们最高检工作很忙么?” 靳俞寒:“忙碌是常态,但不至于没假期。” 温苡:“果然没有什么钱是好赚的。” 感叹完温苡闭上嘴巴,听说靳俞寒在入职最高检前是律师,具体赚多少不清楚,但在京北中心区买一套房毫无压力,或许是律师的生活体验够了才做了检察官,可和她不一样。 “想调侃就说。”靳俞寒坐在她旁边的沙发,眼神从她身上错开,略过她的发梢,“在我这不用拘着。” 温苡仰头看着他,下意识问:“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好?” 靳俞寒大掌轻轻抚摸上她的后脑勺,摩挲柔软的发丝:“不急,等你想清楚。” 要多清楚? 温苡想。 她才想问出口,一通电话打断他们之间宁静平和的氛围。 下一章就想清楚,结婚排上日程了! 【请特别注意】:对于乖孩子这个称呼不喜欢的可以无视,这是我年龄差文里很喜欢的一个设定,本人写文纯属是产粮满足个人xp,如果不喜欢只能说明我们不是吃一碗饭的,看完这段话也请不要特意在评论区说出来,我看到会伤心(大哭那种),就算不吃一碗饭也希望我们能在绿江和谐共处,幸福你我他(鞠躬,谢谢合作!)
第10章 冰雪来信 在接电话前,靳俞寒说了,至少不是现在。 温苡就在想。 估计靳俞寒把她当小孩看了吧,觉得她是跟家里赌气,受不了家庭的压抑才想要结婚来逃避。 电话接通后,得知外婆在家晕倒,她没有心思再去深想,急匆匆要往家里赶,靳俞寒得知后亲自开车把她送回小区。 到了单元楼外,温苡突然停下来。 “靳俞寒……谢谢你。今天太匆忙,不方便带你一起进去,希望你不要介意。”温苡眼神空洞,不知道看哪,面无表情,冷静、理智,看不到一丝忧伤。 靳俞寒:“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苡视线从他肩膀往上移,对上男人的眼睛,眉目温和,身子一截一截发冷的她好像没这么难受。 “谢谢。” 没说好不好,鞠躬道谢完,温苡转身疾步走远。 温苡上电梯刷卡直抵最高层的复式楼。 电梯失重上行,她笔直地站在中央,绷紧着身子,不敢有一丝懈怠。 门开后,她把鞋子脱下,乱套一双给客人准备的拖鞋,往屋里走,父母亲正压着声音在一楼客厅争吵,看到她才收了声。 池秋雁别过脸擦泪,家里的氛围沉重压来。 “外婆呢?”温苡冷淡开口,“她还好吗?” 温父心情不佳,忧心丈母娘的事,又见处在叛逆期的女儿,坏事扎堆来,很是郁闷说:“二楼房间,刚休息,你进屋小声些。” 温苡‘嗯’一声,转身上楼。 她上到二楼,下面又吵起来。 温父:“让妈住下来不好吗?” 池秋雁:“不行,妈也不愿意,而且我哥哥他们还在家等着妈回去。” “先住一段时间吧。”温父说。 池秋雁情绪激动:“温新泓你是不是又起其他心思了?想让我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女儿和妈身上,好去心疼你的小秘是吧?” “闭嘴!池秋雁你有病吧,多少年前的事你还提,而且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温父发怒,音量拔高。 池秋雁含泪:“你就是对她念念不忘!” “我不想和你吵,囡囡还在家。”温父转身回房,独留池秋雁在客厅发泄满肚子的怨气。 温苡站在楼梯口,扶着原木围栏的手收紧,血色褪尽,指节发白,努力忍下复杂的愁绪。 她家……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好像是大四那年,母亲发现父亲的初恋白月光成了他的秘书,撕开这层面纱后,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去公司闹过一次,父亲力证清白,母亲忧思多疑,一直这样过着,关系时而好时而坏,不知哪句话会踩到雷点,他们又会大吵一架。 无法插手父母亲的感□□,温苡倍感无力。 一切皆是虚妄,壳是好的,里面早被啃噬残缺,像白绸的柳絮,风一刮,看着漂亮美观,似乎盛着世间所有的美好,其实黏在身上难除掉,糟糕透顶。 阿姨从房间出来,亲切笑问:“小苡回来了?” “范阿姨,我外婆还好吗?”温苡转身。 “好多了,还没睡,你可以进去和她说会话。”范阿姨拿着托盘下楼。 温苡在进外婆房间前回了卧室,洗了把脸,脱掉沾染寒气的外套,整理好所有,才推开房门,在见到外婆奄奄一息躺着,所有的准备功亏一篑,清莹的眼里蒙上一层水光。 “小喜?”外婆转头看来。 温苡经过开关,把大灯关掉,只留一盏落地灯,暧暧的,瞧不到她的表情,不想被外婆发现她的异样。 “是我。”温苡坐到床边放着的小凳子上,笑问:“外婆好些没?” 外婆摆手:“我没事,高血糖都老毛病了,今天就是觉得不舒服,不想吃东西,你爸妈肯定给你胡说八道。” 温苡:“没,今天周日不上班,回来看看您。” “看我老太婆干什么?昨天不是和小靳约会去了么?”外婆笑着拉住温苡的手。 温苡握住外婆皮肤发皱的手,比小时候记忆中的手还要老了,心疼不已,轻声解释:“他陪我办事,今早就回来了。” “好啊。”外婆另外一只手覆在温苡手背上,“我们家小喜找到喜欢的人,我放心多了。” 温苡实在不忍心听外婆用交代后事的口吻和她说话,也是为了逗她开心,说了一些关于靳俞寒的事,说他很照顾她,说他尊重她,还提到他冒着风雪去找她。 外婆双目逐渐泛光,精神缓缓好起来,温苡一顿,就是忽然地,很忽然地庆幸。 这些事都是真的,不再是谎言。 “对我们小喜好就行。”外婆拉着温苡的手,就像小时候牵着她走在街上。 总是护得紧紧的,生怕车辆磕碰到她,还会给她买喜欢的糖果和冰淇淋。 外婆特别疼她,小时候父母亲对她管控严格,外婆总悄悄预备好吃的,事事惦记着要给小喜备一份,给的疼爱质朴无华。 温苡低头,眼睛不受控地越发红,鼻子酸得咽喉和耳蜗发疼,悲恸的感觉蔓延,难受至极。 外婆摸着温苡娇嫩细腻的小手:“小喜,你爸爸妈妈很爱你的,就是表达的方式不对,伤害到了你,他们虽然是爸爸妈妈,但也会犯糊涂,小喜喜欢什么、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别怕。” “外婆你说这些干什么啊?”温苡就快绷不住了,强忍着泪意。 “外婆啰嗦,多说几句。”外婆慈爱地看着温苡,“可能看不到你结婚了,你要乖。” 温苡头抵在床沿,眼泪落在被子,润湿一小片,怎么也不敢出声,更不敢抖动。 今天换任何人说这番话,她只当过耳就过了,疼爱她的外婆用着沧桑的语气感叹而出时,心拽疼,魂要被抽出来。 “别说这些。”温苡苦笑说,“小毛病而已,很快就好了。” 外婆跟着点头:“是外婆想多了。” 温苡陪着外婆入睡,许久才从房间出来。 下到一楼,只有范阿姨忙家务,问温苡今晚要不要留宿,温苡套上大衣赶着出门,回一句不需要了。 温苡下到单元楼外,天已经黑下,张望一圈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雪还在下,四周空无一人。 她站在路边,没有多想,拨通了靳俞寒的电话。 “是我。” 第二声响起,靳俞寒便接了电话。 温苡故作镇静,又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悲伤:“靳俞寒,我们结婚吧。” 靳俞寒微怔,没有出声打断她。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理智,又不太理智,但我想这么做,我没有那一刻比此刻更清醒,想得更清楚。”温苡说,“今天我见到外婆的状态越发糟糕,我特别难受,她希望能看到我结婚,而我也逃不掉父母亲的催婚,这是我想结婚的绝大部分原因,很自私。” 静默几秒后,她哽咽:“对不起,你……也可以拒绝。” “我能知道小部分原因吗?”靳俞寒声音少了些柔和,和她语气一样认真,并没有因为她的坦白而生气。 温苡垂眼:“我……对于和你的生活,是有期待的。” 这段时间的接触,靳俞寒给她的感觉不一般,像沙滩上折射阳光亮闪闪的贝壳,她的心因为光芒的闪动有了波动,有了期待。 欲望强烈—— 想知道,这一支上上签又是什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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