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什么时候送的来着? 是端午节前,具体日子他不记得了,她随手给他的,他没多想,一直挂在车上。过了这么久,艾叶香气就像她画在他腕上的桑叶标记,早就消退了。 他简直哭笑不得。 她怎么想的,把戒指藏这里面?就不怕他扔了吗? 这也确实是桑兮渺干得出来的事。 后面的车连连按着喇叭。 盛时将戒指揣进口袋,驱车回“Minutes”。 - 今晚没有演出,店里放着舒缓的英文歌。 在女声的浅吟中,他看见趴在桌上,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蛋糕发呆的桑兮渺。 吴浩东正要开口和他打招呼,盛时做了个“嘘”的手势。 离她还有几步距离时,她有所察觉,抬起脑袋。 桑兮渺第一反应是看手机,然后松了口气:“还没到十二点,来得及。” 她完全没在意自己等了多久,而是庆幸赶上给他过生日。 当年也是。 特意给他送生日礼物,她也不告诉他,自己一个人苦等,还对他的晚归没半句怨言。 盛时再没有办法对她强装冷淡,眉眼无比柔和,伸手抚摸她脸上睡出来的压痕。 桑兮渺不太习惯他突如其来的温柔,缩了缩脖子,但没躲,让他碰到了。 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他的动作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怜惜? 她抿了下唇,轻声说:“盛时,生日快乐。” 他没回应,反而是扭过头。 对上几双八卦的眼睛。 见被他发现,他们忙欲盖弥彰地转开眼。 盛时扣住她的手腕,“去楼上。” 当然,没忘了带上蛋糕。 他们一走,楼下就沸腾了。 吴浩东说:“我靠我靠,谁见过时哥那么肉麻的样子?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罗胖说:“我说之前时哥怎么呛我,敢情是他早就对兮渺姐姐有意思了。” 吴嫣嫣:“他们为什么要上楼啊?” 连迦:“小孩子别瞎打听。” 吴嫣嫣不服:“切,我不小了,不就是成年人那点事吗?” 吴浩东勒住她的脖子,“给时哥的礼物送也送了,还在这儿看八卦?”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吴嫣嫣朝他吐了下舌头,溜了。 …… 盛时拿来餐盘刀叉,两人分食那块蛋糕。 大晚上的,吃甜食太腻,他问她想不想喝点什么。 “都行。” 冰箱里没什么食物,酒和饮料倒不少,盛时给她调了一杯酒,“度数很低,不醉人。” 桑兮渺接过,“谢谢。” 他见她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那个,我们这样避开他们,好像更容易引起误会吧。” 她摸摸鼻头,“我们又不会做什么……” 盛时目光熠熠地望着她,“那你原本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桑兮渺不作声,用叉子戳着盘中已经面目全非的蛋糕。 他换个问法:“你想得如何了?” 她嘟囔:“明明是我追你,为什么要我想?” 盛时施施然地道:“我想得很清楚,我不谈玩玩而已的恋爱。” 她急急地辩解:“我也没有说只是玩玩而已呀!” “是么。”他用网一般的目光笼住她,“我们应当也没到‘不得不选择一个合适的人恋爱、结婚’的年纪吧。” 桑兮渺正要开口,他又像想起什么,说:“哦,不,你已经相过亲了。” “……” 她失语。 他怎么这么小心眼,一直揪着她那句“适合”不放。 桑兮渺憋了会儿,说:“我又不喜欢那个人。” “不喜欢他和不排斥我,听起来差不多。” 她气鼓鼓的:“连迦姐他们都说你很大方,明明是个小气鬼!” 盛时不气反笑:“恼羞成怒?” 揶揄的语气太昭然。 “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她开始口不择言,“我没想过结婚,没想过和某个人过一辈子,未来的事我保证不了。” “我和我朋友、爸妈都没住在一起,我觉得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相处模式,可是恋爱、结婚麻烦死了,要跟对方亲密无间,朝夕相处。尽管,”她喘了口气,继续说,“尽管我知道这么麻烦,但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呀。”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我……” 她卡壳。 盛时凝住她的眼,“桑兮渺,说你还喜欢我。” 为什么是“还”? 刚刚的长篇大论,把她自己绕晕了,大脑处理不过来这个简单的字眼。 “说你还喜欢我,嗯?” 他重复。 桑兮渺懵懵懂懂:“我才刚开始喜欢你啊。” “不。” 不知何时,他已然逼近她,彼此之间的距离消弭了,呼吸趋于交融。 “从很早之前,你就喜欢我了。” 她脑海里一片凌乱,在他亲下来时,直接化为空白。 柔软的,温热的,干燥的。 和梦里一模一样。 盛时两只手卡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举起来,放到桌子上。 这下,两个人的视线就平行而对了。 桑兮渺胸口起伏着,眸子润润的。 他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还是不会换气,接个吻搞得这么狼狈。” 她耳根子一热,“你经 验丰富了不起。” 因为脸皮薄,反呛的话都说得很轻。 手滑下来,撑着桌面,他歪了歪头,略带无辜:“我只亲过一个。” “那,那也是我吃亏。” 盛时心里笑她,面上不显,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轻松状态,“要不然,让你亲回来?” 话音才落,桑兮渺搂着他的脖子,对准他的唇,直直地贴上去。 他不动,仿佛真是应诺,任由她“欺负”他。 干亲了一会儿,某种熟悉感驱使着她,试探地伸出舌尖,抵住他的唇缝。 盛时立马反客为主,卷起她的舌,肆意交缠着,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气势汹汹的,想要将她吞吃入腹般。 力道之大,她的舌根被扯得生疼。 他按着她往怀里扣,上半身紧密相偎,她被迫仰起细颈,听见唇舌裹绞发出的细响。 肺部的氧气一点点被压榨干净,桑兮渺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泪,却没有推开他,双臂反而收得更紧。 想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似的。 泪的咸味,血的铁锈味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嘴在激烈的吻中被咬破了。 盛时松开她,她被他眼底的红血丝吓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得更欢。 他嗓子喑哑:“哭什么?” “我不知道。” 桑兮渺真的不知道。 她明明喜欢他,也喜欢和他的亲密,为什么会哭? 盛时抄起一旁的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似是想借冰冽的酒精麻痹过热的身体。 多余的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没入衣领之下。 他的喘息声很急。 他在压抑、克制。 可惜,给她准备的酒度数太低,对他起不了作用。 桑兮渺鬼使神差地啄走他锁骨上的酒,鼻息间,弥漫着淡淡的果香。沿着往上,是他的喉结,下颌。 还没到唇,她整个人悬空而起。 她下意识地夹住他的腰,将他当作了颠沛流离中唯一安然的依靠。 盛时的步子迈得又快又大。 方向是,床。 在她反应过来前,她已经被他丢到床上。 “桑兮渺,上次我放过你了,这次你别想跑脱。” 他居高临下,一字一句作出对她的判决。 欲望一触即燃。
第36章 第三十六个梦纵情 呼。吸。呼。吸。 维持生命的本能活动,被拆解成具象的动作,热量在细胞里堆积,催化所有机能的运作。 桑兮渺躺倒在床上,五识渐渐变得模糊,只有游离在躯体之外的意识不断放大,膨胀,清晰。 感受着面前的男人覆住自己,以吻爱抚每一寸肌理。 她艰难地抬起手,搭在他的后颈。 手指摩挲着长着碎发的那一处皮肤。 盛时抬眸,眸光相接,无须只言片语,他似是读懂她的难耐,重新吻住她的唇。 不知接了多久的吻,这又是第多少个吻。 像舌与唇的搏斗,隐隐地发麻,牵扯出痛意。 但谁也舍不得先分开。 桑兮渺想,他的确“经验丰富”,把她勾得理智尽失,欲罢不能。 放在以前,她怎么会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上床? 可她的生理本能却很渴望这个男人。 在陈敏容的教育下,她的恋爱观其实很传统,虽没有婚前守贞的原则,但也觉得该循序渐进。 而不是在没确定关系的情况,直接到最后一步。 她懊恼不已,认为这样太掉价,偏头躲过他的吻,眼神清明几分。 手抵着他的肩,用力,“别……” 盛时却弓得更低,牙齿轻轻啮咬她耳垂软肉,说话间热气喷洒:“桑兮渺,别忘了,是你跑来这招惹我的。” “我只是给你过生日。” 她想不明白,好好地吃着蛋糕,怎么成她招惹他了? “你吻我。” 他恶人先告状。 “是你让我亲回去的。” “哦,是吗。” 男人鼻尖蹭着她的颈侧,像蓄势待发的兽,要咬断她的动脉,“可你为什么要亲我的锁骨,脖子……” 羞赧混着命悬一线的惧意,令桑兮渺一把捂住他的嘴。 脸红得快滴血。 她无法解释她的行为,也拼凑不起从被他丢上床,到现在裸裎相对的过程。 比起那道血管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她更害怕抵在她小肚子上的家伙。 更更羞于启齿的是,她的身体已然做好了迎接它的准备。 他不是只是在亲她而已吗,为什么会…… 盛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忍过魔都相拥而眠的一晚,他的自制力便几近崩盘,今晚不可能再放她一马。 她不知道这几年有多少个夜晚,因为想她想得心口发疼需要靠酒入睡,不知道前一个月她天天在他面前晃,他多想质问她为什么忘了一切,也不知道她说“当我男朋友”时,他几乎就要立刻抛弃尊严,好了伤疤忘了疼地答应她。 她什么也不知道,就敢这样撩惹他。 他扶住自己,在她的肚皮上画着圈,留下淡淡水痕。 真可爱。 有一层薄薄的脂肪护住腹内器官,因而是柔软的,带有弹性的。 桑兮渺根本没心思欣赏他紧致而极具男性魅力的身材——即便那十分戳她审美,瑟缩着往上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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