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了下常用密码。 不对。 又试了几种,还是不对。 她束手无策,发消息求助苏婧:你知道这个命名为“不见”的文件夹密码吗 ? 苏婧:这啥玩意儿? 桑兮渺:我也不记得了,但看文件夹的建立时间,是毕业那会儿。 苏婧沉默了片刻,问:你既然标了“不见”,那就是你不想看的东西,你确定要看吗? 桑兮渺莫名:这样的话,我不是应该删掉吗? 苏婧:可能是你当时舍不得,后来忘了。 桑兮渺: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苏婧:大致猜到了。我建议你别看。 桑兮渺:你越这么说我越好奇,到底是什么呀? 为什么她自己不记得,苏婧却知道? 对面的苏婧叹了口气。 随后,她发来一串数字,让桑兮渺试试。 打开了。 是一些手绘画,有Q版,有速写。 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无一例外,都是男人。 男人冷声:“我事先告诉你,我当模特不是无偿的。” “那你要收多少?” “哼,你可别想用一个吻就打发我。” “‘一个’不行,”她一本正经,又亲了一下,“那两个?” 歪了歪头,狡黠地笑,“三个?” 他再绷不住,也笑了。 “他”是梦里的那个男人? 是盛时? 如果是未来发生的事,这些画是怎么回事? 又点开一张。 桑兮渺双眼瞪大。 是原本摆在“Minutes”门口,现在在她家里的那只兔子。 不会错,只是面前这个是没有经过渲染的平面图。 “……我觉得它很像小时候的我,我摔伤了,我妈会一边扶我起来,一边骂我只知道哭。” 桑兮渺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一种濒死般的心悸感席卷全身,手心瞬间冒出冷汗。 她起身去拿药,不小心绊到电源线,电脑屏幕瞬间灭了,人也跪倒在地。 她扶着桌沿,拼命地喘气,过了一会儿,症状方慢慢退下去。 整个人像是在大太阳底下跑了八百米,贴身的衣物被汗浸透,因为脱水,浑身无力。 毕业后,因为各种事情,她得了重度焦虑症,偶尔会引起惊恐障碍。 但隔了这么久,她都好端端的,也不用再服药,她以为她早就好了,为什么又犯了? 桑兮渺决定放自己一马,停下工作,洗了个澡,上床休息。 睡不着。 她摸来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和盛时的聊天框,发了张表情包过去。 他回得很快。 盛时:? 盛时:今晚当不了你的抱枕。 桑兮渺:。。。 她羞于提那晚的事,转移话题:你在店里吗? 盛时:嗯,客人不多,打算提前打烊。 桑兮渺:难怪你能秒回。 盛时:这跟我忙不忙关系不大。 桑兮渺咬了咬下唇,回:那,是跟聊天的人关系大咯? 盛时:你认为呢? 桑兮渺: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怎么知道。 他逗她玩儿似的,学她说话:我又没女朋友,我怎么知道。 她说:你不是谈过恋爱嘛。 盛时:是谈过,太久了,不记得了。 桑兮渺:那你再谈一个呗。 这句话言下之意不就是,你考虑我一下呗。 没过脑子,直接发出去了。 虽然有点后悔,但也没撤回。 盛时:你追人的风格都是这样硬撩吗? 好像能想象到他“嗤”出声,嘴角噙着一抹笑的样子。 桑兮渺埋了会儿枕头,快喘不过气了才出来,说:没追过,见谅。 对面沉默了。 她小心地问: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盛时:不怎么样。 桑兮渺:嗯? 盛时:我不是那么随便的男孩子。 桑兮渺: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 欸? 好熟悉的对话。 她没仔细想,又说:我是深思熟虑过的,我觉得我该和你谈恋爱。 盛时:“你觉得”? 盛时:“该”? 他气笑了。 这是什么荒诞的言论。 桑兮渺有理有据:我们年龄相仿,都属于自由职业,我不排斥你,你也不反感我,我们很适合谈恋爱。 盛时:你再好好想想吧。 因为客人少,他们需要忙的事也不多。 吴浩东看着盛时一会儿笑得温柔,一会儿气恼,最后变得面无表情,跟见鬼了一样,和连迦咬耳朵:“时哥这是咋了?” 连迦:“你知道你为什么单身吗?” 吴浩东为自己正名:“我谈过女朋友的好不好。” “嫣嫣一小屁孩都看得出来,就你缺根筋。” 连迦懒得讲他,收拾东西去了。 吴浩东不服气,脑子转了几转,大咧咧地问:“时哥,你谈恋爱啦?跟桑兮渺?” 不知道被哪个字戳到痛处了,盛时冷冷地剜他一眼,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吴浩东打了个寒噤,闭嘴了。 连迦抚了下额。 这人不仅大脑缺根筋,还缺心眼啊。 - 桑兮渺把自己想得失眠了半宿,后半夜又梦到那个未来男朋友。 她枕着他的大腿,他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猫跳到床上,乖巧地伏在她身边。 “今晚真的不留下?” “嗯,我还要画稿。” 他喟叹:“我老婆这么勤奋,我怕我以后配不上她,只能努力赚钱养家了。” “盛时,”她突然问,“你是不是想结婚?” 他安静片刻,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伟人都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是耍流氓,我跟你在一起,当然不是玩玩。不过,结婚离我们太远了。” 话虽如此,但她知道,他是想的。 他的字字句句,都是想有个家。 和她。 两个人的,不被彼此家庭阻碍,因爱情而结合的家。 他们都是从小靠稀少得需要竭尽全力去感受的爱而长大的孩子,只是,一个迫切地想要索取绝对的爱,另一个被汹涌的爱意吓得退缩。 眼泪没有征兆地流了下来。 桑兮渺睁开眼,摸到眼角的湿热,发怔。 梦里的细节、对话,她记不大清了,可那种悲伤的感觉仍在身体里绵延,啃骨噬心。 那人是盛时没错。 昨晚,他让她好好想想。 想什么? 想她为什么要和他谈恋爱? 还是,她有没有勇气再和他在一起? 他说过,他认定的人,就不会轻易改变。 他还说,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等等。 她为什么想的是“再”? 头好痛,胸口也闷闷的,桑兮渺起身,灌了杯水,缓了一会儿,才有重新回到人间的真实感。 她决定去“Minutes”找盛时。
第35章 第三十五个梦一触即燃的吻 “要我说,你这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状态,找个女朋友说不定就缓解了。” 盛时一身运动的精炼装扮,手被镁粉染白,肌肉贲起。 刚刚连续数次dyno失败,直直地摔到海绵垫上,耗掉他大部分力气。他没有再上墙,在原地转动手腕,缓解酸痛感。 他接触攀岩很早,虽不热衷于这项运动,但那几个抓点于他而言难度并不高,过不了,只能是他心不在焉。 圈子里也有摆烂躺平的富二代,盛时和其又有明显差异。 他不挥霍家产,甚至一早和父权割席,但也毫无事业进取心。 有时候连玩都意兴阑珊的。 朋友将之归结于,他的生活过于平淡,缺乏某些刺激,比如说,性。 谁不知道,他开着一家日咖夜酒吧,过的却是苦行僧的日子。 盛时耷拉着眼皮,额角的汗流进眼睛里,盐分带来尖锐的刺痛感,他也懒得去擦。 太久没碰攀岩了,全身骨头跟拆了重装似的,但没有获到想象中的发泄的快感。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桑兮渺让他很不痛快。 这个女人不记得他这个前男友,不记得是她甩了他,还胆敢腆着脸皮说要和他谈恋爱。 也是。 她若是记得,早离他远远的。 他 气她,也气自己。 众所周知,人不会踏进同一条河两次,但他又一次被她牵动情绪。 当初分手,他消沉了许久,晚上失眠,靠酗酒入睡,白天又靠咖啡提神,身心折磨。 朋友安慰他,就跟玩股票一样,趁赔得还不多,及时抽身,免得被套牢。 可事实就是,他早就被套牢了。 否则,为什么还是开了“Minutes”,为什么住在二楼,又是为什么留着有关她的一切。 在攀岩馆消耗了体力,他们去吃夜宵续摊。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还可能去酒吧、KTV、桌游,甚至郊外赛车场。 直到陪盛时过完生日。 这帮学生时代认识的朋友十分讲义气,平时各忙各的,难得碰面。今天他生日,他们无论如何也抽了空过来。 因此,当盛时这个主人公要先走时,他们极为不满。 他晃了晃手机,“有人找。” “谁啊?说服不了我们的话,不可能放你的。” “可能是——”他拖着音,“未来女朋友吧。” “!!!” 他们一顿起哄叫嚷。 盛时勾唇一笑,“下次来‘Minutes’,好酒招待。” 刚刚打开手机,看见桑兮渺的消息。 一个小时前。 [连迦姐跟我说,我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没有准备礼物><] 二十分钟前。 [张师傅教我做了个小蛋糕,生日快乐^^] 后面跟着一张照片。 四寸大的蛋糕,上面画着他的Q版形象。 不愧是画手,用奶油也能作画。 五分钟前。 [奶油快化掉了TT] 像是无声催促他快回来。 她就是这种性子,越是细腻、珍贵的感情,越不会直接地表达出来。要像包礼物一样,里一层,外一层,再呈到他面前。 幸好他能读懂。 所有的怨,恨,怒,都化作一个念头—— 去见她。 盛时心情的迫切,令他车开得有些着急。 想赶最后两秒的绿灯没赶上,急刹车停在斑马线前,后视镜上挂的香囊掉了下来。 他弯腰去捡,不经意触到一处硬物。 在最底下。 他捏了捏,隐约有了猜测,心跳陡然加快。 红灯还有一分多钟。 等不及停靠在路边了,他迅速暴力拆卸,将里面的填充物全部倒出来,直到看见那枚戒指。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3 首页 上一页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