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又嚷起来:“嫂子在你身边啊?让我跟嫂子说两句。” 盛时开了外放。 “嫂子,我们盛时老大不小了,就谈过一次恋爱,人品、家世都没得说……” 盛时扶额:“别真把自己当公婆了啊。” “咳,就是,明天嫂子你来不? ” 桑兮渺被他一口一个“嫂子”叫得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头。 盛时说:“你不乐意就不去,别勉强。” 她应了好,并无犹豫之意。 挂了线,他有些讶异地挑了下眉,无声询问。 桑兮渺说:“你不是说我是老板娘嘛,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越说越自信,挺了挺胸,“而且连迦姐他们都是我的人。” 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是因为他们发现他们老板是个老婆奴,跟着她能捞不少好处。 盛时笑出声,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 她推他,“你怎么跟狗似的,糊我一脸口水。” 他毫不羞耻,懒懒地“汪”了声。 “……” 桑兮渺听到手机响了声,躲开他的吻,看到一笔转账信息提示。 个十百千万……她好像没有这么大笔金额的稿件尾款啊。 “上个月的分红。” 下巴压在她肩头的男人说。 诶? 她疑惑看他。 盛时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你以为老板娘就只是个名头啊,别忘了设计图都是你画的。” “可这也太多了。” “多么?” 他牵引着她的手,托住自己下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更宝贵的都在你手里了。” 桑兮渺笑着挠挠他,“更像只大狗狗了。” 盛时乖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心,舒服地“哼哼”两声。 她笑得更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撒娇啊,你还是盛老板吗?” “‘Minutes’老板也好,别的身份也好,在你面前,我就只是你男朋友。” 桑兮渺心口一热,那颗心脏跳动得格外用力。 她捧着他的脸亲上去。 盛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底下,在褪去彼此所有衣物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养大狗就要做好随时被扑的准备。” - 当桑兮渺面对一众人如出一辙的震惊表情时,又有点后悔昨晚放的大话。 不自在,很不自在…… “不是,大哥你……那什么……” 他嘴里憋着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当着“回头草”本人的面说不出来。 盛时偏了偏头,“叫嫂子啊。” 对方笑骂了句:“去你的,你比我还小,要叫也是叫弟妹。” 刚说完,就发现掉进坑里了。 桑兮渺扬起一抹笑,伸手打招呼,“hello,你是文哥?” 文哥尬笑一声:“你还记得我啊。” 盛时也没想到,她居然都叫得出名字。 毕竟她和他们最多的也就只见过两三面。 这是盛时的场子,他做东,主位除了寿星就是他。桑兮渺坐在他身边,存在感仍然不高。 他们给盛时面子,不会让她下不来台,但对她也不那么热络。 盛时皱眉,这种情况就是他设想中的“不确定因素”。 他欲开口,桑兮渺掐了掐手心,抢先一步举杯站起来。 “之前我和盛时出于某些原因分开,现在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这几年谢谢你们照顾他,我敬你们一杯。” 霎时静下来。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舒服呢。 合着盛时是她的所有物,他们都是外人呗。 再看另一位当事人,手抵着唇,眼角微弯,一副笑得不值钱的样子。 她正要喝,他伸手挡住,夺过酒杯,“她酒量不好,喝多了也是我照顾,就当替我省个麻烦好吧。” 话罢,一饮而尽。 他态度摆得这么明显了,再看不懂他是护短,他们就是傻子了。 有人打圆场:“嗐,跟我们还客气,嫂子心意我们收到了,我们也敬嫂子一杯。” 他们组局玩桌游,桑兮渺玩了几局,后面他们喝嗨了,开始玩大尺度真心话大冒险,盛时就把她给拉出来了。 他也喝了不少,手心滚烫,熨着她的皮肤,烫到她心底去了。 他和她咬耳朵:“有种小孩扮大人的感觉。” 指的是她敬酒的事。 桑兮渺嘀咕:“我本来也是大人好不好?” 盛时但笑不语,胸膛微微震动。 “我现实的社交圈子很小,相处起来也简单。你是我男朋友,在你的朋友聚会上,我总不能一直当一个局外人。” “傻不傻?” 他叹了口气。 桑兮渺不擅长人情世故,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两个人在一起,不止需要处理两个人的关系,他的朋友、家庭,是她势必要面对的。 她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做下决定的。 他还不领情。 桑兮渺赌气说:“那我走了。” 盛时把她拉回来。 她本来也没真的生气,就坡下驴,被他搂到怀里,听他贴着耳畔说:“我是心疼你啊,小笨蛋。” 桑兮渺学他口吻:“我也是不想让你为难啊,大笨蛋。” 他笑,她也跟着笑。 不必说得太明白,他们都明白彼此小心翼翼为对方考虑的心情。 他们真的经不起不了第二个三年了。 两人接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盛时问她:“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她抿唇,笑着点头。 盛时习惯了万众瞩目,因为他一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大大小小的场合没少经历。 可今天是第一次,公开地对心爱的女生表白,他还是难得紧张了下。 台下数十人,他所注视的,只有一个。 他握着话筒,抱着她亲手所做的吉他,低声:“《我想以世纪和你在一起》——送给你。” 知情者欢呼起来,纷纷看向桑兮渺,而她也只一瞬不瞬地回视他。 …… 十万光年银河系 亿万个星体 而我只想以世纪和你在一起 …… 心情好的缘故,那不多的酒,到底让他有些醉了。 他不去关注有没有弹错音,抑或唱错词,全部注意力都用来关注她的反应。 指下轻拨,振动的又是谁的心弦。 …… 万有引力我拥有你 不留一丝缝隙 绝对距离我拥抱着/和你在一起 …… 桑兮渺捂住脸。 没沾一滴酒,却觉得天旋地转。 都怪他。
第40章 第四十个梦会撒娇又黏人的麻烦精男朋…… 这天上午,桑兮渺坐上陈敏容的车,去参加表哥婚礼。 表哥陈维景比桑兮渺大五岁,大学时期和女友恋爱长跑四年,最终分手。 陈维景品貌不差,只是忙于工作,拖到如今年过而立,不得不听从家中安排,相亲结婚。 表哥是“别人家的孩子”的代表人物,从小成绩优异,家庭聚餐中,他永远作为教科书级别的榜样出现在大人口中。 ——自然也包括陈敏容。 桑兮渺像砧板上的鱼,等待厨师落刀那般,惴惴地等那句“你什么时候有恋爱、结婚的打算”的降临。 不想,一句“看你脸色不错”之后,陈敏容就没有再说什么。 桑康乐太小,由保姆带着,桑思邈准备竞聘科室主任,忙得抽不出身,是以,只有母女俩出席。 桑兮渺跟着陈敏容进了宴会厅。 楼上楼下据说一共摆了三四十桌,排场倒是不小。 她们坐在主宴会厅,有不少母亲那边的亲戚。 盛时想错了,他的同龄朋友聚会她顶多是融入不进去,这种场合她才会如坐针毡,浑身刺挠。 “好久没看见兮渺了,越来越漂亮了哟。” “兮渺啊,你哥哥姐姐们都成家了,什么时候吃你的喜酒啊?” “都说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兮渺啊,你可没少让你妈妈操心,你看你哥哥,成家立业,一样不落。” “……” 长辈肆意行使他们的“权利”,以过来人的经验,对小辈指点江山。 学习、工作、结婚,仿佛有一套通用模板,平等地用在每一个小辈身上。 前两年过年,桑兮渺还在旁观他们这样规划她的表姐,现在表姐也结婚了,她孤立无援。 “敏容,你把你 这如花似玉的闺女捂在手里当宝贝啊?趁早给她找个好夫家呀。” 桑兮渺心里“咯噔”一声。 落座的短短几分钟,她战略性喝水都快喝饱了。 也许是见她无动于衷,他们开始拉帮手了。 陈敏容说:“呵,她现在主意可大了,我哪管得着她呀。随她去吧。” 桑兮渺垂下眸子。 明明是好话,说出来又总是那么刺耳。 亲妈都放话不管了,当事人自己应付得也敷衍,他们又唠了几句,把话题扯开了。 本以为这么着就过去了,新人来敬酒时,不知谁说:“你妹妹还单着,你这个当哥哥的给介绍一个呀。” 陈维景扫了眼桑兮渺,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有男朋友,肯定会被盘问,桑兮渺索性说:“我还没有恋爱的打算。” 陈维景拍了拍她,“女人结婚、生育最好的年华就这几年了,你得抓点紧啊,让小姨早日抱上外孙。” 桑兮渺的脸色瞬间一白。 同辈之间的佼佼者,读到医学博士的表哥,原来早就烂了么? 长辈们没有在意,反而顺着问:“你们准备啥时候要孩子?” “就这两年吧,她在家里带孩子,我赚钱养他们。” “维景真是好丈夫啊。” 他们纷纷夸赞,听起来不是场面话,而是真心认为一个赚钱养家的男人很难得。 桑兮渺茫然地环顾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想缩回她的小房子。 没有责怪,没有要求,没有人情世故,那些娃娃只会沉默地陪伴她。 其后,桑兮渺全程把头低着,吃那些丰富、精致却油腻的菜肴。 婚礼背景乐,聊天声,酒杯碰撞声,喧嚷不已。 她有些倒胃口,抓着手机尿遁了。 “桑兮渺?” 从洗手间出来,有人叫她。 桑兮渺看去,是大姨的女儿,她的表姐,夏灵。 夏灵问:“在里面待得不舒服?” 桑兮渺点头:“有点后悔来喝喜酒了。” 也还是因为昔日陈维景对她不错,才答应的。 “嗐,他们那群人是这样的,你听听就过去了,反正你独立了,以后跟他们少来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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