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墅,叶曼先把李乐诗放在门口,去附近停车。李乐诗望着渐渐远离的车屁股,突然像个被丢下来的小 可怜,手足无措。 她本来想晚一点来,等到宴会结束画完画就直接走人,可是叶曼非要拉着她过来热闹热闹。 一热闹热闹,她就得准备生日礼物,唉,几千块又没了。 “嗨,李乐诗!等你很久了,怎么不进来?” 循着声音抬头,许殷节从二楼窗户探出一半身子,看得出来,今日的生日宴他特别打扮了一番,白色西装穿得像个精致的小王子。 唇红齿白,笑意盈盈,少年人的活力在这一刻骤现。 李乐诗都做好上一次参加叶曼生日会的心理准备了,将自己唇角调整到标志微笑,准备好跟各种各样热情的人打招呼。 然而来开门的只有一个保姆,屋子里安静极了,没有一点吵闹的声响。 穿过一条极富艺术气息的廊道,李乐诗迎面遇上了一个优雅美丽的女人,肚子高高隆起,朝她温柔一笑:“你就是lemon邀请的新朋友?快进去吧,那小子都要等着急了。” 李乐诗两手攥着画具,逡巡了一圈:“其他客人呢?” 廖青疑惑眨眨眼:“别的客人?Lemon只说请了你过来,家里的孩子嫌吵,请不了太多人来聚会的。” 啊?就光要她一个人掏钱买礼物? 李乐诗的心在滴血,下意识转头,看见了客厅的一个小脑袋。 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抱着玩具兔子,坐在角落,一下一下用额头撞着墙。 看见这一幕,廖青面子挂不住,沉下脸:“李阿姨,带贝蒂回房间。” 在许殷节兴冲冲跑下楼时,贝蒂的尖叫声骤然响起,李乐诗感觉谁突然在耳边敲了个锣,心脏随之高高提起。 廖青脸色更加难看,一边笑着安抚李乐诗这位客人,一边命令保姆赶紧抱着贝蒂回房间,换来的就是贝蒂拼了命的叫喊和哭泣。 廖青紧绷的那根弦还是断了,大喊着:“吵死了,你不要再叫了!李阿姨,马上给温医生带电话,让他过来处理!” 闻言,李乐诗心脏狠狠一颤,确认这个女孩就是温亭深目前治疗的小患者。 虽然温亭深在外省出差应该赶不过来,但万一呢,那个工作狂万一飞回来了呢。 人体油画不是那么简单画好的,她都做好熬一晚上的准备了,这要是被温亭深撞见,嘶…… 于是在保姆掏出电话的那一刻,她赶紧插嘴道:“你们把她放下,让她自己呆着应该就好了。” 廖青看她一眼,保姆半信半疑将女孩放回原来位置。 仿佛游戏NPC归位,贝蒂立即就停了叫喊,又抱着小兔子一下一下撞墙。 李乐诗松了口气。 她曾经听温亭深说过,贝蒂最讨厌别人的打扰,她明明很安静,是强制性抱她离开时才情绪激动的。 又被丢了一次面子,廖青狠狠瞪了贝蒂一眼,让保姆扶着上楼,许殷节略显抱歉地走下来,耸肩朝她笑笑。 “希望贝蒂没有吓到你……”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顿,转弯道,“上楼吧,画架给你准备好了。” “好的马上。” 李乐诗抽了几张纸巾,犹豫着要不要给贝蒂擦一下鼻涕,最后把心一横,蹲下身,以最快的速度擦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贝蒂只是忽闪忽闪圆眼睛看了她一眼,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这份安静让李乐诗松了口气。 她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盯着贝蒂被泪水濡湿的睫毛,啧啧两声:“真想不到,温亭深居然会给这么小的孩子看病,我一直以为他讨厌小孩子呢。” 许殷节皱了皱眉。 “温亭深那个怪人,小时候就是个洁癖,觉得同龄的孩子都脏兮兮的,还觉得我最脏,很难想象他在和这样一个孩子相处——” “可以不要再提那个人了吗?”许殷节沉下脸。 她转过眼睛,心虚地挠挠脸,忘记这两个人有过节了,着急打岔:“那就走吧,早点画完我好早点走。” 乘着电梯,许殷节把她带到三楼,这层楼特意布置过,电梯打开的瞬间就有气球飘了进来。 许殷节弯腰捡起她脚边的蓝色气球,不好意思地挤出两个小梨涡:“是青姐非要给我布置的,我都说不用了。” 气氛刚好,李乐诗想起自己花了几千块钱买的轻奢款男士表。 早知道今天只有她自己来,就随便买个几百块钱的东西就好了。 “谢谢你的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许殷节眼睛一亮,抓住她将要收回的手,低头,在她手背轻轻落下一吻。 李乐诗浑身僵硬,这…… “是吻手礼。”许殷节抬眸,瞳孔像两枚亮晶晶的琥珀石,“抱歉,我从小接受的是西方礼仪,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李乐诗摇摇头,是礼仪啊。 气球和彩带只到房间门口,推开门,许殷节的卧室内部就简单得多,室内是灰白色的格调,展柜里都是各种赛车的精致模型,准备好的画架正对着一条墨绿色的沙发,沙发背后是蓝天白云和阳光。 她进来后,许殷节关上门,落下了小锁:“晚饭保姆会送上来,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李乐诗点点头,走到画架旁边放下特意带来的画具,一转头,许殷节正在脱着身上的白色西装,李乐诗又跟他确认了一遍:“是画浴巾图,不是裸体图,对吧?” 少年微微一笑,将脱下来的西装扔到地上,迈步走过来:“当然。” 他离她越来越近,微张双臂,像是要给她一个拥抱。 “你躲什么?”许殷节无辜歪头,“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以你艺术家的眼光。” 李乐诗汗颜,晃悠晃悠手臂,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尴尬:“我、我就是突然想活动一下,没误会,也没躲。” “衣服挺好看的,版型、材质和颜色都很衬你。” “你觉得还不错?” “嗯,挺好。” “可我不太喜欢。” 李乐诗一脸无语,现在的小孩呦,心思真难猜。 许殷节又往前一步,纤细的手指微蜷,拨弄了一下领口的金色扣子:“你来帮我脱了吧。” “我再给你加一万。”
第14章 两边跟要去捉奸似的。 下午六点,正是A城的晚高峰,车辆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辆出租车平平无奇排在车流中,老司机扬头看了看前方堵死的路,叹了口气,摸着口袋掏出来烟盒,叼一根在嘴里。 正忙着打火,忽然听见后面的那位乘客开口。 “不能绕路走吗?我赶时间。” 男人的嗓音清冽,带了丝病弱的沙哑,挺抓耳的。司机师傅看了下车内的反光镜,怀疑是某个网红主播。 后座的男人黑衣黑裤,身材修长,袖口折到小臂,露出来的皮肤白皙美观。 应该是生病了,戴着口罩,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像是带了神奇的美瞳,居然是一蓝一黑。 “走不了,你没看都堵死的,你要是着急,下次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嘛。”老司机要不是看这趟路费挣得多,才不会答应这个时间段走这条路呢。 温亭深皱眉咳了两声,没说话。 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自己会突然生病,一包感冒冲剂下去就犯困,醒来惊觉耽误了时间。 急匆匆推门进入对面,房间里空无一人,女孩已经去赴宴了,温亭深忍不住自嘲,费尽心思想要阻止,结果还是错过了。 他查过监控,李乐诗早在四十分钟前就出了门,不出意外,应该已经见到那个少年了。 没准两人都画起来了,她就那么看着一个十八岁男生的年轻身体,一笔一笔细细描绘在纸张上…… 温亭深猛地闭上眼,不愿意去想细节。 血腥味骤现。 他咬破了嘴唇,失控的瞬间往往只有痛感能够拽回理智。 他压制着去夺方向盘的冲动,抿了一下唇上的血:“附近有小路吗?能让我尽快到那里。” 老司机抽着烟,想了想,吐出一口:“还真有,就从前面那个胡同一直往里走,再左拐——欸,你真跑过去啊?挺远的呢!” 他看见男人径直推开门,脚步匆忙从车流中穿过。 一截烟灰掉落,老司机随手扫了扫,笑着碎碎念叨:“这么急,跟要去捉奸似 的。” …… 温亭深疾步走进胡同,给李乐诗打去电话。 许殷节那天的话在他耳畔反复响起,像魔咒一样—— “你只是她的邻居哥哥,你有什么立场来阻止我?” “我的这具身体很年轻,相信她会喜欢的。” “我决定那天就对她表白。” 每一句话、每个字都像附着在他心脏里的蛆虫,反复钻洞啃咬,他猛地闭上眼,头又疼起来。 电话里的每一声嘟,都在挑断他的神经。 …… 与此同时,李乐诗解扣子的手一抖,愣愣盯着沙发上的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人名字直接让她呼吸骤停。 几分钟前,面对许殷节的暧昧要求,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将这问题稍加转化,又有点诱人—— 问:如果一个长相帅气的少年让你帮他脱下衬衣,他就给你一万块钱,你干还是不干? 整整一万块钱啊! 李乐诗心里直叫,不干的是傻子! 于是她二话不说,心一横牙一咬,亮出收款码:“你先转账,还要写上备注,说是自愿转给我的。” 许殷节盯她两秒,笑了一声,说她还挺谨慎,转了一万。 结果她刚帮少年解了两颗扣子,温亭深的电话就突然打来,跟紧急出警似的。 许殷节目光沉沉从她的唇瓣上移开,落在手机的那瞬,发出一声冷笑:“打来得正好……” 他倾身意欲去接,被李乐诗猛地扯住衣服:“你干嘛?!” “接电话啊。”少年扬起一侧唇角,痞痞地,“告诉他你就在我这里。” “不行!” “你怕他?” 许殷节注意到李乐诗的唇瓣微颤、眼神慌乱,顿时英雄救美的使命感喷薄而出,抓住她的肩膀,温声道:“不用怕,我会保护你,不会让那个暴力狂伤害你的。” “不是怕这个……”李乐诗从未见过温亭深暴力的一面,也想象不出来,只是担心他会告诉姜玲玲和李勋。 说到底,她一个成年女性给刚成年的少年画浴巾图说起来不太好听。 万一他们再顺藤摸瓜找到她电脑里的那些图,知道她的工作内容,嘶……想想就要命。 “不用管他,我们画我们自己的。”李乐诗转正许殷节的身体,三下五除二解开衬衫扣子,帮他脱下到腰处,不轻不重拍了他薄挺的脊背,“快快快,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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