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殷节被她拍得身体稍稍前倾了一下。 他的衬衣没有完全脱掉,堆积到后腰处,牵制着他的两条手腕自然绷紧。 大方展露出玉白色的薄肌,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一层亮粉。 ——由他亲手一点一点涂抹上去的,但对方好像并没有看见。 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旖旎氛围,因为李乐诗的心不在焉,烟消云散,她都能没多看他身体一眼,转身就去鼓弄手机。 甚至还像姐姐对待弟弟那样,十分随意拍了下他的背,不带任何暧昧。 许殷节:“……” 吵闹的电话铃声终于自动挂断。 他眼眸一暗,默不作声将左手从袖口抽出,然后是右手,将精心挑选的衬衣踩在脚下,去到浴室围了浴巾走出来。 窗前挂着一串风铃,风吹过,撞起静谧的脆响。 李乐诗将手机静音扔在一边,架起了专业范,坐在椅子上检查画具,长发自然垂落,她下意识挽到耳后,露出白皙清秀的侧颜。 她是典型的淡颜系美女,气质绝佳,十分耐看。 许殷节永远都忘不了在一团混乱舌吻的现场,她一个人喝着果酒玩飞行棋的样子,那么安安静静的美好,不落世俗。 李乐诗一抬头,正对上少年人清瘦玉白的身体。 她发现许殷节身体是有几两肌肉的,虽然不到温亭深那般美型,但青涩年轻的身体别有一番韵味,像漫画中常见的阴郁少年。 浴巾松松垮垮挂在他的腰间,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落下,无端拉起了一条暧昧不清的防线,供人遐思。 许殷节静静凝视了片刻,向她走去:“姐姐觉得怎么样?” 李乐诗身形一滞:“你叫我什么?” “姐姐啊,你不是比我大?” 李乐诗被这种称呼硬控,少年的声音温润清朗,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听。 “挺、挺好。”她自动认领下这个新称呼,抬手示意对面的沙发,“你坐过去吧,摆个动作。” “我不会摆动作。”许殷节拉住她手腕,“还是姐姐帮我吧。” 李乐诗看见少年向他甜甜一笑:“再给你加一万。” 唉,她这辈子非得死在钱上不可。 阳光被葱郁的叶片打散,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碎钻落下。 支头靠在沙发上的少年俊美,琥珀色的眸子熠熠,笑起来时小小的梨涡像灌了酒,惹人微醺。 李乐诗一边帮他整理浴巾褶皱一边在想,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会钓人,以后还能得了? 整理差不多了,她直起身,但没能离开。 少年的两条修长手臂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后颈,两手交叠,像一条白蛇缠了上来。 还不等她做出反应,对方将手大力往下一压,荔枝玫瑰味的香气倏然逼近。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李乐诗大脑空白,睁着眼睛将对方颤动的睫毛看得一清二楚。 少年舌尖调皮地在她唇瓣打转,品尝甜品一般,然后抬眸看了她一眼,探进去——
第15章 粉色“……持久性差。” 李乐诗不敢呼吸,那条滑溜溜的舌头在试图撬开她的牙关,风铃被风撞得很响,她猛地推开他,手背捂着自己的嘴巴,后退两步。 腿部撞到了边几摆放的花瓶,摇摇欲坠,她下意识伸手去扶。 许殷节被推撞到沙发靠背,舔了下唇,直起身,一把攥住她去扶花瓶的手腕:“李乐诗,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喜欢你。”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光脚踩到地面,缓缓站起身:“实话告诉你吧,这次生日宴我没有邀请别人,不是因为考虑到贝蒂的病情,而是因为我想单独和你过。” 李乐诗后退一步,许殷节就前进一步,手腕始终在他的束缚中。 “而且,昨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今天的我已经十八岁成年了,这个吻是我特意来跟你交换的。” 李乐诗大脑一片混沌,从未觉得玫瑰荔枝的香味这般浓烈,甜到发腻。 少年长手长脚走进阴影里,琥珀色发沉发暗,藏于凌乱的碎发下:“曼姐说你没有谈过恋爱,你的初吻还在对不对,我们今天彼此交换了初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李乐诗张了张口,脚跟撞到墙角,后背撞上壁画。 进门时还很宽敞的房间,竟然短短几步就将她逼到没有退路,整个空间似乎都在流逝氧气,令她呼吸不畅。 最抓马的是,浴巾在过程中勾到了旁边的画架,画架倒塌,一下就将这块松松的布料扯下。 本就有点反应,经过这么一磋磨,在她面前缓缓起立。 少年人的活力和热情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似乎连他都没想到,手指颤了一下,下意识敛目。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坦然态度,似笑非笑地:“看来,今天是非要画裸体图不可了。” 李乐诗再也不吐槽那些玛丽苏桥段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巨大的抓马现场! 既然起来了就得把它按下去,许殷节脸颊微红往前倾身,将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不好意思的用薄瘦的脊背挡住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李乐诗低头只能看见他凸起的脊骨和肌肉线条。 他的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忙,传递着细微的节奏。 几分钟后,年轻的、侵略性的气味令李乐诗头晕目眩。 “姐姐……”他故意勾引她,用着微喘的呻吟叫她的名字,“要不要答应我?” “你……” “我?”许殷节哑着嗓。 李乐诗咽了下口水,满脑子都是叶曼的那番话,转来转去久久不散,脱口而出:“粉色的……” 许殷节无声笑了一下,想说不愧是画这种类型画的女孩,这般恶劣无礼的画面都是可以报警的程度,她却能面不改色的谈论:“对,粉色的,你喜欢吗?” “叶曼果然说得不错……” “说什么?” “粉色,好看……持久 性差。” 李乐诗灵光一现,决定回去就把那副万元图的主角换个颜色。 “…………………………” 许殷节没说话,表情极为复杂地扫了她一眼。 …… 温亭深从胡同口一路跑到别墅,期间给李乐诗一共打了十六个电话,对方都没接。 他本就发烧生病,脚步不歇跑过来时,胸口和喉咙像是在火堆里灼烧,疼得不行。 但他不敢多休息,扶着栏杆剧烈咳了一阵,就迈着绵软的双腿踉踉跄跄走到别墅门口。 他微微站定,修长苍白的手指扶了下眼镜,面色阴沉迈了一道台阶。 “温亭深?” 叶曼从车里出来,啪地一声关上门,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 温亭深一怔,转过头,眼神毫无温度。 眼神触及的一瞬,叶曼怀疑是某具尸体从冰柜里爬出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踩着细高跟上前:“还真的是你,诗诗不是说你出差——哦,故意骗她的。” “怎么,故意让她放松警惕,然后出警来抓她?心机够深的啊。” 温亭深没想搭理她,默默收回目光,继续往上走。 “想知道我为什么放弃追你了吗?”叶曼吸了一口烟,优雅地缓缓吐出,“机会难得,来聊聊吧。” “上面你不用担心,lemon已经将裸体图改成了浴巾图,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温亭深发出一声很轻的呵,这个解释并没有任何安抚性的效果。 浴巾图,裸体图,只是遮住了关键部分而已。 他接受不了别的男性在她面前展露身体,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要发疯发狂。 温亭深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要失控,修长的手指攥成拳。 “我看见了你柜子里的那套校服。”叶曼突然开口。 温亭深瞳孔一缩,听见自己胸腔被人暴力砸出了一个洞,泄出内部阴暗发霉的东西。 他冷冷转过头:“你想说什么?” 叶曼从他接近的步伐中读出来了一种威胁,下意识后退,如果不是知道温亭深是个职业医生,她都怀疑自己惹到了在逃的杀人犯—— 黑衣黑裤,口罩遮脸,镜片下的那双眼睛直勾勾盯来时,像被野狼叼住了脖子,即将咬断动脉。 是了,就是这个眼神。 两个月前,叶曼自顾自去温亭深家里做客,无意间发现了他衣柜里的那套校服,潮湿的,一看就是经常洗,袖口那里都磨了白。 发现她在卧室里,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温亭深径直走到叶曼面前,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叶曼到底是见过不少场面,颤着手吸了一口烟,吐出,渐渐淡定下来:“那是套女生的校服,不是你的。” 她用着陈述句,“是她的。” 叶曼说得点到为止,接下来的问题两人不言而喻——温亭深偷偷将那套校服藏在衣柜里,到底抱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她的本意是想劝温亭深有话直说,毕竟两人又不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何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然而口还没开,就听见男人硬着声线:“你跟她说了?” 叶曼摇摇头:“我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 “很好。”他说,“那就请你继续闭嘴。” 嗓音很轻,却平白透露出威胁。 叶曼愈发切实体会到这个男人的危险,就像一只阴魂不散的鬼,只要被缠上就摆脱不了。 她有点为好朋友李乐诗担心了:“你没想过正常跟她告白吗?反正你们又不是亲兄妹——” “就算是亲兄妹又能怎样呢?” 后半句话,无声藏在他的口型里。 男人慢条斯理挽起袖口,摘下那根磨出细微绒毛的红色小皮筋,藏在口袋里。 这个动作自然熟稔,不知做了多少次。 叶曼读懂了他的口型:只要我想要。
第16章 强吻“他说夺走了你的初吻,是嘛?”…… 叮咚,温亭深按响门铃。 保姆赶来开门,看见他和叶曼站在门口,一脸疑惑:“温医生,叶小姐,你们这是?” “恰巧在门口碰见。”温亭深往上扯了扯口罩,“我出差提前回来,不太放心贝蒂,过来看看。” 他给叶曼递了一个眼神,叶曼配合着笑笑:“……啊,我来看看诗诗怎么样了,正好碰见。” 她十分后悔惹到温亭深了,如果有时光机,她一定要回到几分钟前给自己一拳,干嘛要多嘴多舌,这下好了,知道太多,招来“杀身之祸”了。 海樱机构几乎掌握了A城大半个富商家族的身体状况,不用温亭深特意做什么,只要他在去叶家例行检查时跟她爷爷随便吹个耳旁风什么的,她爷爷就非得因为她狂放不羁的约P行为气得半死。 到时候,叶曼的各种信用卡就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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