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得淼立时不干了,“要不...要不我去和他说,或者叫我爸妈出面。” 说完他又觉得臊得慌,老大不小的人的竟然只能告家长,这也太没用了。 “别,这件事千万别给你父母说,丢人。” 叶滔韬急忙制止他,哪有把娘家的丑事说给婆家听的,顾卿对她再好,到底立场不同。 “放心吧,我爸知道了这事,齐楠绝对讨不了好。”叶滔韬讽刺道,“我爹不会给我一个交代,但一准会给自己一个交代,他这个人,委屈谁也不会委屈自己,他好面子,人前肯定不会承认自己遭遇了背叛,但人后绝不会饶了齐楠,对于侵犯自己利益的人,我爹向来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光搅黄了沈叶联姻这一项,就够齐楠好好喝上一壶了。” 叶盛这个人,自私自利、无情多疑,齐楠带了张人畜无害的面具跟了他十几年,叶盛为着面子定不会承认她背叛了自己,但关起门来,不定怎么收拾齐楠,加上叶繁星的丑事,叶盛百分百会放弃这对母子,齐楠没有工作,当了十几年全职小三,与社会完全脱节,依附叶盛才过上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她失了靠山,又上了年纪,还有个服刑的混账儿子,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最近,我爸可有的忙了。” 叶滔韬想象着叶盛人前大众脸充胖子,人后吐血三升的虚伪样子,心情就好了很多。 还是那句话,她就是个讨债鬼,爹妈不开心,她就开心。 陆得淼大为震惊,每每听叶滔韬讲起叶盛,他都会感叹一声“非人哉”。 利己到这个份上,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冷血动物 “滔韬,我心疼你。”陆得淼瘪了嘴,“这种爹,有还不如没有。” “别啊,”叶滔韬笑笑,“没他我这些年就要喝西北风了。” 教书的年份越久,她越觉得自己幸运。 叶盛起码有钱,虽然是个甩手掌柜,但主观上也希望孩子们考个好大学让他长脸,她面对的家长里,有的真还不如叶盛。 远的不说,钱雅菁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第66章 叶繁舟遭绑架遂跳窗 “叶老师是不是心 情不太好。” 沉闷的午后,咖啡液里都混着燥热。 “你想说什么?”叶滔韬数十年如一日地批着作业,面无表情地答道。 张虎将听写本翻开:“我就错了三个单词,你没给我过。” “错了四个,我之前讲过,没写中文释义也算错。” “可是上次你都算我过了。”张虎叫屈。 “上次是我手下留情了。” “那这次也手下留情呗。” 叶滔韬懒得和他掰扯,将批好的作业递到他的手里,“拿去发掉。” 张虎挠挠头,苦着脸接过听写本,眼尖得看见了叶滔韬右手大拇指上绑着的创可贴, “老师,你手受伤了?” “和你没关系。” “哦。”张虎不敢多问,抱着本子出了办公室,撒丫子狂奔,给班里的小伙伴们通风报信。 韬姐心情不好,他们可不能往枪口上撞。 “滔韬,我来啦。”任瑶瑶大着肚子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瑶瑶!”王芳立时迎了上去,亲热地和她搭话。 “今天怎么过来了?” 任瑶瑶朝着叶滔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帮她磨课!” “就你一个吗?” “还是晴姐、佳宁儿、张育才和韩老师。” 王芳打趣道:“呦,英语组的精兵强将基本都到齐了啊。” 任瑶瑶咯咯笑着,“别,我就是个凑数的,真正的精兵强将是一会要上课的那个。” 叶滔韬过了一遍课件,叹了口气,“别,我也不算,昨天搞课件搞到了凌晨1点,现在脑子都是糊的。” “不至于吧。”任瑶瑶讶然,“上周不是磨过一次课了吗?我觉得很好啊。” “我把课件拿给韩老师看了看,按照韩老师的建议又改了改,现在不是很有把握。” 任瑶瑶哭笑不得,“你紧张过度了吧,又不是第一次上公开课,是不是当了主任之后,有领导包袱了。” 叶滔韬对这次的公开课异常重视,光磨课都是第二次了。 “是啊。”叶滔韬顺水推舟地道:“以前我出去上课,人家介绍我,只会说这是华臻的叶老师,一小老师上砸了就上砸了,现在不一样了,主任出去上课,上砸了不是给我们学校抹黑?” 王芳乐不可支,“我滴老天爷呦,你压力别这么大,多得是上不好课的校长主任,我以前听课,有个校长开课,课件顺序都是乱的,人家照样脸不红心不跳,放宽心,你可以的。” 任瑶瑶摊了摊手,“那可以放心了,滔韬总不至于课件都做不好。” “嗯,那倒是。”她拿着课本和U盘,笑得洒脱,“不说了,我先进班了啊。” 一节课毕,叶滔韬给几个老师点了小蛋糕和奶茶做谢礼,几人聚在一起讨论了许久,方才各自散去,只任瑶瑶留了下来。 “你控糖,吃不了甜的,呐,我带的蓝莓。”叶滔韬将一大盒蓝莓交给任瑶瑶。 任瑶瑶也不推脱,笑嘻嘻地接过,“你别听老张的,他那个思路太复杂了,你开课的学校我知道,那边生源一般,你问复杂的问题,学生也答不出来,要冷场的。” 叶滔韬深以为然,“确实,我就是那所学校毕业,那边学生的水平不必咱们学校的学生好多少。” “好巧啊。”任瑶瑶激动道,“你也算有主场优势唉,说不定那边有老师还记得你。” “没什么优势,我毕业好多年了,记忆都模糊了。” “也是。”任瑶瑶捧着肚子感慨,“这都十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叶滔韬笑而不语。 待任瑶瑶走后,她又开始对着课件删删改改,一边改一边串词,修改完成后,这才发现自己正来回撕扯着创可贴,以至于创可贴都失了粘性。 她将创可贴扯下,大拇指上的细小伤口立刻暴漏在了空气中。 顾翩然的事已经翻篇,她打定主意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夫妻感情,但接下来的几天,却渐渐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也低估了自己对陆得淼的感情。 哪怕是在工作的时候,她也会突然开始思索顾翩然给陆得淼说了什么,想想她的神态、语气以及陆得淼听过之后的表情,而后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相处时,她几乎是开启了全自动侦查模式,她也变得格外敏感,对方一两个无意识的小动作都会令她疑神疑鬼,然后再度联想到顾翩然。 她实在好奇顾翩然和陆得淼说了什么,然事情都过去了,再度提及让两个人都感到不愉快的事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 在极度的焦虑中,她的老毛病复发了,某个晚上,她躺在床上,复盘着陆得淼的“可疑行径”,回过神愕然发现大拇指已经被自己扣出了血。 这是她初中的毛病,上了高中她专门买了手指绷带去预防,但成效甚微,上了大学竟自愈了,如今骤然复发令她心跳加速。 她低估了过去对自己的影响,哪怕她强迫自己去忘记一些事,但身体会一直记得曾受到的伤害。 她更怕自己在陆得淼心中的完美形象受损,哪怕截至目前,丈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她依旧忍不住胆战心惊,控制不住地反复去想最坏的可能性,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对陆得淼的感情已经超出了临界值,她在乎他,越在乎就越无力。 她不知道陆得淼有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但继续拖下去,她怀疑自己会精神崩溃。 不过大快人心的是,叶盛没让她失望,这人的反应和她猜得一模一样,在叶滔韬面前比谁都嘴硬,实则大大破防,破防到让柳月以夫妻共同财产的由头追回赠与齐楠的财物,让柳月大呼痛快的同时对丈夫格外鄙夷。 嫁入叶家多年,她完成了对有钱人的祛魅,虽是此事的既得利益者,但她瞧不上丈夫的所作所为,齐楠和叶盛没有夫妻名分,但相伴十几年是条狗都有情分了吧,叶盛赶尽杀绝起来竟是半分情意也不讲,连吃牢饭的儿子都不要了。 叶盛太过无情以至于她甚至对齐楠这个老对手都升起了一丝奇异的怜悯。 但很快,她就怜悯不起来了。齐楠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可不是娇滴滴的小三,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事情败露之后,她彻底不装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一直经营着的陪酒女时期攒下的人脉这时便派上了用场。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柳月哭着给叶滔韬打电话,她急得语无伦次,但意思很清楚。 叶繁舟被齐楠找人绑了。 对方狮子大开口,向叶盛索要五千万。 叶滔韬震惊之余,也佩服这个女人的雷厉风行。 十几年的光阴,齐楠将叶盛钻研透了。 叶盛传统且好面子,叶繁星毁了,那么叶繁舟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是老叶家的独苗儿,别说区区五千万,就是一个亿他都得咬着牙根把叶繁舟赎出来。 叶滔韬不得不放下课件,匆匆请了假,前往叶宅。 可走到一半,柳月再一次来了电话。 这起绑架事件有了新进展,叶繁舟被绑后趁人不备跳了窗,脱离了险境,小腿骨折,现在人在市医院。 叶滔韬当即调头,往市医院的方向开,恰逢晚高峰,她开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病房内,柳月在病床前哭天哭地,叶蕊也跟着默默流离,而叶盛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爸拿得出五千万,你给他省这个钱干什么,做什么拿命去赌啊,你这小身板跳什么窗,有个万一,我和你姐姐还活不活?”柳月死死攥着儿子的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齐楠绑叶繁舟就是为了要钱,拿钱给叶繁星打点、找关系,想把叶繁星捞出来。 叶繁舟挺着胸脯,像是从战场上得胜归来的士兵,“五千万给谁都成就是不能便宜了小三!” “便宜不了,之前他给小三的钱不都给追回来了吗?” “那不一样的!我爸要面子,不会去告小三敲诈勒索!” 以妻子的名义追回给小三的财物在圈子里属于常规操作,但小三为了自己的儿子把原配的儿子绑了,以此敲诈勒索,这就是前不见古人了,叶盛不可能让事情外传。 叶滔韬觉得叶盛定然深受打击,柳月和叶繁舟频频大放厥词,竟然没被制止。 “大姐姐怎么过来了?”叶繁舟飞遭横祸,心情却很不错,常年盘踞在眉宇间的阴郁一扫而空,笑眯眯得和叶滔韬打着招呼。 “一点小事,哪用你专门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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