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是自己的手机,钱昊眉眼里的戾气愈发凝重,他一把将手机砸在了地上,手机膜瞬间炸开的四分五裂,屏幕也随之熄灭,一声不响。 噪音也如他所愿的停止。 钱昊急切的继续动作,俨然一副不折不扣的瘾君子模样。 同一时间,电话的另一头。 祁凭的手机再次得到了一串冰冷,无机质的女音:“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在短短十几分钟里,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 呆坐了一会,祁凭起身,随手套上一件外套。 来到南葵家楼下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了。 祁凭站在大门口,手抄在兜里,有些怀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冒进了。 已经过了饭点,旁边的肉夹馍大姐探着头好奇的,似乎还偷偷举起手机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风天,一个小帅哥站在这的样子太引人注目, 祁凭一开始还没注意到。 但是这道目光太明目张胆,让他想不注意都难。 对视两三秒。 肉夹馍大姐看着他走过来,立马做贼心虚的放下手机。 祁凭揉了揉鼻子,飞快扫了一眼菜单,“一个肉夹馍,下黑椒酱。” 大姐一愣,“哦哦,好嘞!” 五分钟后,祁凭咬着肉夹馍蹲在了旁边的银行门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可能是南葵忘记给手机充电? 他不请自来,也太…… 而且他也不知道她家在几楼,这样很冒犯。 在发觉自己喜欢南葵之后,祁凭就很别扭,一举一动,都想着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好。 他还没做好现在和南葵坦露心意的准备。 肉夹馍被祁凭几口下去,风卷残云吃完了。 祁凭想通了。 嗯。 她请长假,也没看手机,他身为同桌来顺路问候一下也是应该的。 等会去买一包烟吧,祁凭漫不经心的想,又点开手机给南葵打电话。 还是一阵忙音。 祁凭走进小区。 站在一楼的第一户人家,他刚要按下门铃,一户一户的试错。 有一位穿着广场舞服饰的大妈从楼道路过,许是见他眼生又长得帅气,多瞅了几眼,好奇问问:“小弟,你是我们这的住户吗?怎么从来没见过欸。” 祁凭:“我是来这找人的。” 阿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正打算离开。 踌躇几秒,祁凭问她:“阿姨,你知不知道这栋楼有个穿一中校服的女生,她住在哪一楼啊?” 因为南葵见人总会叫人,刚好打照面的时候都穿着校服。阿姨来了点印象:“哦,那个女生啊,住在五楼,不过好几天没看到她了哟,今天早上,我早起去散步,还看到她家长匆匆忙忙的抱着一堆东西下楼。” 她费劲的回想当时听到了什么,拍了一下手:“哦,对了,她当时说她要去哪住。” 无视掉祁凭空白的表情,阿姨笑着继续说:“应该是搬家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下一章再多点字 我第一次一本书写到二十万字哇啊啊,对我这个懒人来说已经是质的飞跃惹
第61章 太阳 出于安全考虑,潘毅让明琳住在他名下的一户大平层里。 潘毅让明琳先报警。 明琳如何不想,她低道:“前年我就打过了。” 看着她的表情,潘毅说:“没用?” 明琳嗯了声,“厦青的派出所没人管,家暴只要不打死人,他们就默认这是家事。” “他们威胁我,要求我大事化小,他在那有认识的领导和青锋有利益勾结,当然是包庇他。” 这是很无力,且恐怖的一件事,一位完全自由,享有平等人权的女性,一旦步入婚姻,就会被社会全自动的戴上了名为“家庭”的枷锁,甚至她们对另一半拳打脚踢的行为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承受。 所有暴力都安上了“家”这个美丽的包装。 大概是女人都无可避免的容易心软,对男人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钱昊第一次实施暴力的时候,当时的明琳虽然很不可置信,但当她躺在病床时,看着俯在床边,死死抓着她的手,痛哭流涕的向她忏悔烦人男人。 明琳想,他会改的吧。 在她大学时从天而降的男人,对她温声细语的他,在她孑然一身时给予了唯一温暖的他。 明琳飘摇的目光渐渐安定下来。 看着他,她轻声说好,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你不要再这样了。 钱昊抬起头,失而复得的那般笑了。 在那之后,他们过了一段平安无事的时光,那段日子里,她以为他知错能改了。 但事实告诉她,她想多了,他背景雄厚,只会不把她和他的话放在眼里。 所以没过多久,暴力又开始了。 再次被打到手臂青肿,两眼发沉。 明琳吃力的聚焦着视线,看向居高临下斜着看她的那人,神色带着点癫狂和失智,像一头被野蛮驱使的野兽。 那层幸福、安定的泡沫骤然破碎了,和它来的时候一样,消失的时候也无声无息。 她沉入了无边的痛苦。 她恍恍惚惚的想,是不是只要开了头,就只能永无休止的反反复复呢? 日子还是照旧过,时间以她握不住的速度流逝掉。 已经撕破脸,钱昊也不再每晚都回来,明琳松了口气,心下有种暂时躲过的感觉,但也深知能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 那天的深夜,她已经昏昏沉沉有了些睡意,却因为床边冷不丁的短信声骤然清醒。 是一个女人得意洋洋的挑衅。 她发来了一张床照,很拙劣的拍照方式,人像框定格在钱昊闭眸睡觉的模样,女人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肩膀,肩头裸露,可见是全身赤裸。 交合的汗水,气味好像都穿过屏幕嗅进了明琳鼻腔里。 胃里一阵恶心感,大脑已经麻木到懒得做出回应。 明琳按下关机键,日子都是稀里糊涂过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没想到她那天睡都没办法睡。 他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衣领不修边幅的立起来,领带被蛮横的扯开。 两人因为什么事开始争执起来,明琳也忘了,只记得是一件生活里微不足道的事,可能只是忘记随手关灯的程度,却也引得他勃然大怒。 他拿着把刀扬武扬威的说要砍死她。 明琳不敢呛回嘴,他有钱有势,她不想去赌这个可能。 南葵不知道从哪急匆匆窜到她身前。 明琳被吓到了,看南葵房间早早熄灯,她还以为她早就睡着了。 她还不想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暴露给南葵,连忙扬起温柔的微笑若无其事的说:“南葵,小姨和小姨夫,吵到你了,不好意思,怎么还没睡啊?” 她面前的人还拿着一把刀,明琳的眼里带了些乞求的意思。 潘毅不紧不慢的收起来。 南葵眼眸乌圆,黑黢黢的一片没有光亮,鼓足了所有勇气冲出来,怯怯又大胆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连小姨夫也不叫了,”钱昊说:“我给你请的礼仪课都教会了你什么,钱喂到肚子里去了吗?” 她说:“你不要打我小姨。” 被她护在身后的明琳一怔,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明琳迟缓的转动着目光,看向挡在她面前的人,初中的年龄,还没发育完全,瘦削的背发着颤,脖子后的椎骨低了低。 既然这个小的都知道了,钱昊反而撒开了,有恃无恐,他轻飘飘推了她一把,但是力气很大,南葵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再乱掺和老子连你一起打。”他恶狠狠的指着她,像是在看一只不足轻重的蚂蚁。 南葵不卑不亢的回看,让人难以察觉她内心深藏的不安。 钱昊没把南葵放在眼里过。这种目光让他感觉到威严被侵犯了,他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 南葵的头重重撞在地板上,黑亮的发丝像一块漂亮的丝绸,渐渐被染深了颜色。 钱昊不屑的嗤了声,傲慢道:“靠我养还想逞英雄,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只要我愿意,你们一辈子也别想反抗我。” 南葵闭着眼,无声无息的模样,让明琳瞳孔地震。“南葵!” 钱昊事不关己,将刀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脆声,转身回了卧室。 家庭医生被明琳焦急的催促过来,检查的结果是脑震荡。 她下定决心了,她要离婚。 她忍气吞声,是因为钱昊能带给南葵最好的生活条件和最优质的教学,这是身为小姨的她怎样都实现不了。 但如果南葵也要处在一个不安全、不稳定的家担心受怕的话,那还不如一无所有。 明琳没当过母亲,唯一的“女儿”也只有这个侄女,她没期望过她能出人头地,只是想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 第一次提出离婚,结婚证被钱昊撕了。 他让她想都别想,既然做了钱太太,就给他老实一点。 因为她单方面的闹离婚,他像是雨后春风般,缓和了一些,开始卷息旗鼓。 但很快又周而复始。 外面的保镖加多了一圈人,好似一堵密不通风的墙,隐隐要将她们困于这方天地的模样。 她们二人无时无刻都处在他的监视之下,除了要上学的南葵外,明琳出了庭院,再没有踏出去过这幢豪门贵宅。 但其实她从前也不怎么出门,她在厦青没有相熟的同学,大学舍友早已分道扬镳,那些商业宴会也没有去过,唯一的社交就是偶尔要出席的老宅家宴。 很久之后,钱昊松了口。 “可能是觉得和我纠缠没意思吧。”明琳说,她当时和他闹的不死不休,离婚了也是净身出户,什么东西都没留。 听完她所说的一切,潘毅心口发涩,嘴里发苦,让他一时间难以说出话。 毕业后就没了她的音信,这些年的高中聚会,她一次都没有来。 他还以为她过的很好,哪知现实是天差地别。 明琳垂着眼,心情有些沉重,她昨天失眠了一夜,“我担心南葵,她现在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这个侄女是她唯一的牵挂。 潘毅缓缓拍着她的背,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她会没事的。” 由于做生意需要,潘毅也跟一些领导有过接触,了解过他们的为人,桐市现在班底子上的那些人不是厦青一手遮天,舞弊徇私的作风。 厦青的可能和青锋暗中勾结,但干涉不到桐市。 如果能抓到钱昊泄露出来的马脚,就不会是一件难事。 他名下的公司虽然比不过青锋那样家大业大,深有根基,但总是能扛一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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