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扯出一个笑容,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明知故问,“啊,这么晚你怎么会来?” 陈寅洲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她,没回答她的问题:“去哪?” “这栋楼停电了,我还有素材没录完,准备去外面住。”江一诺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个谎。 陈寅洲凝视她半晌,抬头环视了一圈大楼,却没说什么。 “我能坐你的车出去吗?这边好黑,我怕滑倒。”江一诺笑嘻嘻的。 后者没回,她脸皮厚,成功跟着陈寅洲上了车。 副驾上,她回头望了眼身后她自己住的那座大楼,这才发现自己撒的谎有多拙劣。 有零星的几家住户还没有休息,都灯火通明的。 可身侧沉默着开车的陈寅洲,并没有拆穿她。 当然也许只是懒得问,毫不关心,江一诺想。 “地址。”等车子快要驶出小区,她才听见身旁人问他。 “我去我们公司住,有宿舍。我来导航。”江一诺说着去翻手机。 身边的男人却没应,片刻后才问:“明天是洲立的博主开放日,你没报名?” “报了。”江一诺立马答,“不就两个小时嘛,早点起来就是了。” “九点准时开始。”陈寅洲斜睨她一眼。 九点开始意味着她要七点准时出发。 如果要化妆的话,她五点就得起床,而现在已经凌晨了,等她到了收拾好睡下,都不知道几点了。 她还怀着孕,身体吃得消? 江一诺抿唇半晌,服了软:“是喔,听着有点累。” 一阵沉默。 江一诺莫名想到他现在住的那个漂亮的房子,着魔似的小小声道:“去你那?住得近,顺路。” 没人回答,方向盘却一转,掉头往陈寅洲家的方向去了。 车内恢复了安静。 陈寅洲开车很快,一脚油门出去,那些七歪八拐过的荆棘小路很快被他一带而过。 不久前似乎下了雨,溅起不少积水,窗外传来潮湿的味道。 江一诺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弄脏和刮花他的车。就是刮花了也别找她,她不出这个冤枉钱。 “为什么住这么远?”陈寅洲把车驶向大路后冷不丁问道。 因为不想被人找到。 江一诺当然不能告诉他答案,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孟绍不是送过你?” “好吧。嗳?你怎么找到这个的?”江一诺揉着手里的披风,有些好奇他们几个男人是怎么认出这玩意的。 陈寅洲当然不会告诉江一诺,这个东西是怎么折磨他的。 最初是孟绍在江一诺走后,在替陈寅洲收拾家里时找到了这个,带去办公室本来想让他还,但一来二去就忘了这回事。 直到下午开完会后,他和孟绍、邢宏三个大男人像傻逼一样在办公室里研究了很久这个从沙发坐垫里抽出来的丝状物是什么。 那东西没袖子,在空气中轻飘飘的,孟绍抓起来系在脖子上看起来像一个用白绫自缢的太监,逗得邢宏直笑。 最后还是陈寅洲把行政秘书弄进来帮忙辨认的。 三个男人第一次开了眼,这才知道是女孩子夏天在吊带裙外配的清凉版披肩,算是夏天版小披风,遮阳挡肉,款式买得好了,还有凹造型作用。 江一诺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困惑,把那披肩拿在手里,在自己的吊带上比划了一下,轻笑道:“是不是第一次见这个?” 陈寅洲目不斜视地开车,仿佛没听见似的,既不看她,也不理她。 对方的冷落叫江一诺觉得自讨没趣,闭了嘴。 - 第二次去陈寅洲家,江一诺就显得轻车熟路了许多。 她洗漱完躺到床上开始找房子。这些年,赚的钱基本都被公司分去了,手头没多少余钱能让她拿出来买房子的。 之前那个房子是她刚回国租的了,没有门禁,没有物业,谁都能进去,房子很便宜,冬暖夏凉,起初她也没什么要求,觉得有地方住就行,现在看来,必须放弃了。 就在江一诺开始找朋友帮忙问房子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陈寅洲站在门外。 他洗了澡,头发是湿的,刘海落了下来还在往下滴水,他身上穿着松散的家居服,看起来比平日里冷冰冰的西装温柔了不少。 江一诺眨巴着眼看他,透过他现在更为冷淡严肃的眼神,莫名想到了19岁的他,少年的、朝气蓬勃的,笑起来眼睛深邃漂亮,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他。 “考虑结婚么?”他冷不丁问。 “啊?”江一诺回过神来,怀疑自己聋了。 那个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熟冷静的大人。 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块似的男人。 “婚后你先住我这。平时家里有阿姨按时来做饭,我不常回家,你自己吃饭,工作,不会有人影响你。我还会给你留一个司机,方便你出行。” 见江一诺没答,陈寅洲很快又提了第二条建议:“如果你不想同住,平时我会一周去看你一次,有事要见我提前和邢宏约时间就行。” “啊,很突然。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江一诺满脸不可置信。 “我本人并没有养育私生子的癖好,所以现在正式向你求婚。我说得够清楚吗?”陈寅洲说话含沙射影,冷漠中带点刺,被点到的江一诺已是满面通红,“还是你想听那句话?‘和我住一起,好生孩子。’” 当年她第一次见到陈寅洲的时候,醉醺醺的,查户口似的问了人家几句身高和年纪,还在他胸口摸了一把。 他面红耳赤地抓住她的手:“你想干什么?” “我想把你绑回去跟我生孩子。”她醉得满脸通红,笑嘻嘻地凑在他被她三两句就撩得涨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不喜欢我的话,刚才给我免费加什么菜?弟弟,你的把戏,都是姐姐我玩剩下的。” 时过境迁。 谁知四年过去,两人竟然调了个个儿。 换成江一诺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而她肚子里,还真就揣着一个,揣着他的孩子。 第9章 撑腰别太苛刻 对方开的条件的确诱人。 老公不常回家,没有公婆矛盾,有地方住,治安好,不用担心江许期的骚扰,有人照顾三餐还有免费司机,她听起来只用活着就行。 财产方面,她的资产也多不过陈寅洲,所以也不用担心对方惦记她的。 孩子的父亲愿意分享养育成本,于她而言,是意外之喜。 确定好领证日期以后,江一诺回去闷头睡了一晚上。 在这里一共睡了几次,的确每次都睡得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特别安静没有人打扰的缘故,每次是倒头就睡,然后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江一诺是被孟绍的电话吵醒的,他的语气听起来比上次要公事公办一些:“今天我带你回去收拾行李,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这么快? 江一诺才刚睡醒,迷糊着呢,翻了个声后才道:“等下午吧?我要去趟洲立,今天是开放日,早上有集体会议。” “开会?”对面笑了一声,“您看看现在几点了?” 难怪床边暖洋洋的,她翻身起来一看,竟然已经临近十二点了。 开会...开个屁的会啊! 这次会议会分享洲立对未来签约达人的合作期望和方向,可谓是面向所有报名成功的博主给出了无差别的尊重,让大家直接不存在信息差,平等竞争。 她倒好,直接错过了。 陈寅洲怎么也不提醒她? 见对面沉默了,孟绍接着道:“恭喜你啊,江女士,手段了得,如愿以偿。” 话中的阴阳怪气傻子都听得出来。 江一诺笑笑,懒懒道:“是呀,一不小心成为你老板娘了,让你失望了。昨晚,你老板亲自跟我求的婚。” 孟绍气得直接掐了电话。 他实在不理解陈寅洲最近到底怎么了,被漂亮女人下迷魂药了? 不应该啊,之前有个当红女明星来酒店住过好多次,甚至还动用人脉关系攒局要见陈寅洲。 但他一次都没出席过,问就是忙、没空和不感 兴趣,他也不像是个会被美女迷惑的人。 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那边的江一诺被人挂了电话倒也不恼,一翻手机发现有数十个未接来电,于是赶紧给工作助理拨了个电话。果真,对方一接电话就很着急:“姐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 “啊?”江一诺心刹那间沉到了谷底,“发生什么事了?”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你不接电话,我担心你。” “你不知道,我来得早,想着替你在门口签个到,但是他们那边的对接人说你请假了,今天不参加会议,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怕有什么差错我就一直帮你守着的,结果开会前,有个博主被斥责了,当场被要求离开。” 助理继续说:“当时我汗都下来了,想着怎么这么严格啊,我就去门口一看,发现很多人都在,人家洲立总裁助理也在里面呢!我就又问了一遍谁帮你请的假,请假没事吧?他们洲立的对接说不知道,让我别打扰他们工作。” “当场斥责?”江一诺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反正洲立是挺严格的,姐你看这样,你要不托个关系,看你认识谁,然后我请洲立那边的对接吃个饭问问,说明下你没去这个事?别弄的印象不好了,后面万一开始选人报名,影响印象分。” 江一诺思忖半晌:“好,我来解决。” 陈寅洲的电话她没有存。 而这件事于他算起来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但不提她又觉得心不安,便去讨他的电话号码。 孟绍在短信里似乎气还没消:江女士,您不是要结婚了,怎么没老公电话号码啊? 江一诺无语,不和他争:请发过来,有急事。 电话拨通滴声良久,那边才接了起来。 “喂?”嗓音低沉浑厚,在嘈杂的环境中也清晰可闻。 “我是江一诺,这会方便讲话吗?” “嗯。” 对面应着,似乎从室外进入了室内,嘈杂声宛如消音一般消失了。 “早上我睡过头了...”她捏着电话小心翼翼地道。 “知道。” “可是,这次报了名又不去参加,是不是不好?会让人家对我的印象很差。” “帮你请假了。” “是你帮我请的呀?那你跟谁请假了?请错人了不作数怎么办哦。” “...江一诺。”陈寅洲在那边忽然叫她大名。 江一诺乖巧应声:“嗳。” “今天跟你们对接的是市场部的,市场部的人归谁管?” “跟上级?”江一诺小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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