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鱼从江悯行腿上下来,让江悯行继续跟陈正唐文几个喝酒,她自己坐着摸了会戒指,真的好喜欢,戒托还是鱼鱼的尾巴,真的好用心,应该不是一天之内就能定做出来的,估计是江悯行早早让设计师定做了。 为了一假求婚都要做到这种细心程度,江鱼鱼真的很佩服江悯行的细致。 随念过来,道了一句,“恭喜。” 明知是假求婚的江鱼鱼还是要演戏,她笑着道了一句,“谢谢。” 随念并没离开,跟她碰了几杯低度数的果酒,江鱼鱼喝了几杯后,想去洗手间,跟随念吱了声,又附耳到江悯行跟前说了一句,江悯行要陪她,她没让,这间酒吧并不是那种鱼龙混杂谁都能进的小酒吧,她不至于上个厕所还要人陪。 起身让服务生引着去了洗手间,她解决好个人需求后,在洗手台前洗手时,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填充擦手纸巾。 她顺带着抽了一张,擦干净水渍,把垃圾丢进垃圾箱,正要离开,却突然被叫住,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小鱼?” 江鱼鱼一听这嗓音,她充耳不闻,步伐如常往外走。 江婉衣却不管不顾眼眶生红上前一步抱住她的手臂,拉住她往外走的步伐,一个劲地喊,“小鱼,我是姑姑啊,小鱼,你不认识姑姑了吗?” 江鱼鱼站在原地闭了闭眼,随后用力抽走自己的手,转身看着江婉衣。 她穿着打扫阿姨的工作服,明明才四十二岁的年纪,面上皱纹却多的犹如五十多岁,肤色蜡黄,头发粗糙,形容枯槁,一看日子就过得十分辛苦。 此刻,江婉衣眼睛红红地看着她,好似想念她许久一般。 江鱼鱼毫无波动,她说道:“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姑姑您,只是我以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江婉衣眼泪开始往下掉,她道:“我知道你恨姑姑,可是我也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一生都被任全东绑住,我没办法啊,姑姑知道,你受了委屈吃了不少苦,也知道你当年差点被任全东侵犯——” “我不想跟你回忆往事,姑姑。”江鱼鱼冷冷打断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婉衣激动道:“你别别走小鱼!好好好姑姑不跟你说以前那些事,姑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江鱼鱼说:“要钱没有。” 江婉衣眼泪又开始掉,“小鱼,你别这样,姑姑知道你有,也知道你也想让任全东进监狱,但是你能不能想想姑姑,如果他进了监狱,我跟宁宁两个人可怎么活啊。” “姑姑,您现在有手有脚有工作,没了任全东照样能活,任雪宁大学快毕业了,您也该让她自食其力了,任全东进去了不正好,少了一个吸血虫,您活的更轻松。”江鱼鱼冷冷道出事实,“这么多年您也该明白了,任全东那种烂人,离得越远就越好。” 江婉衣抽噎着:“可是这么多年夫妻情分,姑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进监狱。” 江鱼鱼:“哦,可是我不会给您钱,杀人偿命,他欠了一条人命就该收到法律的制裁。” 江婉衣还想再说些什么,江鱼鱼不耐烦地打断她,“姑姑,当年我十五岁,您应该是知道任全东每晚都试图开我的门锁,您知道却不制止,就凭这一点,我现在还喊您一声姑姑,您就该知足了,还有,任全东跟任雪宁找我勒索钱财并且试图强/奸我,我没追究他跟任雪宁的责任,已经对他们是大恩大德了,您如果还有脸,就该一言不发灰溜溜走人,而不是缠着我要我给你们钱帮任全东赎罪!” 江婉衣神色凄苦,“小鱼,可是任全东也受到了惩罚,你朋友把他肋骨打断了两根,耳膜跟眼球都破——” 江鱼鱼见她还执迷不悟,她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她冷冷道:“您再多说一句,我立即报警告您丈夫跟女儿合谋勒索强/奸我,到时候您不止是见不到任全东,连任雪宁,您也得去牢里才能见一面!” 江婉衣倏地闭上了嘴,却仍旧不想放弃,她双膝猛然跪地朝她,还没开口,江鱼鱼扭头就走,步伐快得像是在逃离瘟神一般。 只是刚出洗手间,江鱼鱼迎面就碰上了正往这里走来的江悯行,昏暗不明的走廊,他穿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裤,长腿阔步走近。 黑眸在洗手间门口觑见安然无恙的她,他几步过来,视线不由得注意到了洗手台前跪着的中年妇女。 江鱼鱼捂住他的眼,抱着他的手臂,拖着他往回走,“您别看。” 江悯行温柔扯下她的手,笼在手心,他没再看,只是低头看她,“怎么了?” 江鱼鱼迟疑了一会,她其实不太想跟江悯行说她的事,糟心又狼狈的过往,他只用看到她现在漂亮光鲜的一面就好了,但他问了,她不想骗他,说:“是我姑姑,也是那天那父女俩的妻子和妈妈。” 江悯行“嗯”了声,之后就不再问了。 江鱼鱼松一口气的同时,自己又憋不住,问:“您不好奇她求我什么了吗?” 江悯行黑眸睨着她,“你想说便说,我不会勉强你。” 江鱼鱼忍不住说了几句,“她求我给他三百万,因为任全东,也就是那天的中年男人酒驾撞死了人逃逸了,对面那家人应该是想私了,要几百万,但我姑姑他们家没有,就想问我要。我不想给她们。” 说完,她又道:“您应该不会觉得我无情吧?” 江悯行虚虚揽住她肩膀,低声说:“我只是觉得你心太软,那天的事你没报警是因为你姑姑?” 江鱼鱼说:“她是我爸唯一的妹妹,她太懦弱,反正任全东拿不出钱就要进监狱,只是早几天晚几天而已,我不报警只是想着任全东进了监狱,留一个任雪宁陪她,不然两个人都进了监狱,她会绝望到自杀,她这一辈子都把心思放在了那两个烂人身上,如果没了指望,她一定会求死,爸爸应该也会希望我在能力范围内对他唯一的妹妹稍微心软一点。” 江悯行摸了摸她的脑袋,眸底漆黑,“如果可以,希望我能听你讲一讲你的过去。” 江鱼鱼迟疑了下,小声说:“再过段时间吧,江老师。”她不想他还没喜欢她时,就直面她不太好的过去。 “好,我等一等。” 两人回了卡座,江鱼鱼一开始并没被江婉衣影响到心情,只是坐着跟随念说话时,注意到了江婉衣就通红着眼眶站在二楼的边界处,神情凄楚地看着她,有醉酒的客人嫌弃她碍眼,朝她怒骂了几句,她唯唯诺诺地低头道歉,也不走,等客人一走,她还是流着眼泪一言不发地看着江鱼鱼。 江鱼鱼目光投过去一点,就见江婉衣一见她看过来,立即就远远跪了下来,她无波无澜地收回视线,跟随念说了几句,坐回了江悯行身边。 江悯行低头看她,“怎么了?” 江鱼鱼指了指他的酒杯,笑嘻嘻地,“我喝一点。” “不要喝醉了。” “我才喝了一杯威士忌,三杯果酒,怎么可能会喝醉,您放心啦!” 江悯行把酒杯递给她,江鱼鱼一口一口饮尽了,又去倒酒,江悯行没拦她,看她喝了一杯又一杯,他才用掌心盖着酒杯杯口,不让她倒酒,“再喝就醉了。” 江鱼鱼已经有点晕乎乎得了,她身体靠着江悯行的肩膀,桃花眼祈求道:“江老师,我想再喝一点嘛~可不可以~” 江悯行看她湿漉的眼神,注意到洗手间的中年妇女哭的双眼通红跪在不远处,知道她不想清醒着见江婉衣跪着,他说:“最后一杯。” 江鱼鱼笑弯了眼,“好!” 最后一杯喝完,江鱼鱼有点迷糊了,江悯行从她手中拿走酒杯,江鱼鱼就软了身子趴在了江悯行的腿上。 陈正问:“小嫂子喝晕了?” 江悯行说:“有点。”随即伸臂将她抱起,从沙发上起身,“你们继续喝,我带她回去了。” “行,路上小心。” 江悯行抱着江鱼鱼大步路过江婉衣时,江婉衣站起身看着气质斯文身形修长挺拔的江悯行,嘴里嗫嚅着要说什么,江悯行却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麻烦让让。”便大步掠过了江婉衣,下了楼。 代驾等在酒吧外,江悯行把车钥匙扔过去,抱着江鱼鱼坐进了后排。 等到关了车门,江悯行摸了摸还趴在他怀里江鱼鱼的脑袋,嗓音低醇问:“还要装晕吗?” 江鱼鱼从江悯行怀里起来,她坐在座椅上,揉着有点晕的脑袋,嘀咕道:“江老师,您怎么知道我在装晕……我其实头确实是有点晕的……” 江悯行不言语,手却伸过来给她揉着太阳穴。 江鱼鱼一动不动,乖乖地坐着,享受着江悯行的按摩,她说:“以后再也不跟您来这家酒吧了。” 江悯行说:“好,不来了。” 江鱼鱼侧眸看江悯行俊美的脸,她突然低喊了一声,“江老师,啊,好晕,头现在真的晕起来了,您的腿能让我躺躺吗?” 江悯行将交叠的腿敞开,他收了手,拍了拍西裤,“来。” 江鱼鱼喜笑颜开,立即平躺了上去。 江悯行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她,便闭眸靠着椅背休憩起来。 他似乎也喝了不少酒,江鱼鱼想着,眼神注视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和性感突出的喉结,她伸手想去摸喉结,却又停了下来。不可以,等下摸了找不到说辞应对江悯行的质问。 江鱼鱼又慢吞吞把手放了下来。 为了不让自己再忍不住想轻浮了江悯行任何一处身体部位,江鱼鱼躺在他腿上闭上了眼开始假眠。 一路上两人没说话。 车子开到江家宅院外,代驾下车离开。 狭窄的车内空间酒气浓郁,两个人身上的酒气不相上下。 江悯行低头看还闭着眼陷入熟睡微张着红唇的江鱼鱼,伸出大手,用手指指背一下一下轻刮着江鱼鱼的脸颊。 那两瓣还肿起的唇张着,一条粉色的小舌乖乖伏在口中,隐约可见一点淡粉。 江悯行看了一会,刮着她脸颊的指骨慢条斯理移向她开着的唇缝,塞了进去,指腹压了压她柔软湿润的舌尖。 “鱼鱼。”他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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