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序点头,她好像心情好多了。 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江槐序忍了好久,这才问出了他早就想问的问题,装作不经意:“刚刚在校门口走你旁边那男生是谁啊?” 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见她不说话,江槐序语气轻飘飘的,半开玩笑道:“早恋?” 而且还是姐弟恋? 南蔷没回答,视线自刚刚就被吸引到了远处,操场那头有个女生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冲江槐序招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任她想不注意都困难。 她无奈地瞥了旁边的当事人一眼。 哥,我看你才是早恋吧。 她突然就不想回答了。 “你吃早饭了吗?”他又问。 南蔷摇头:“没呢,一会儿去教室吃。” “喝酸奶吗?”江槐序边说边掏出了酸奶,递到了南蔷手里,“我多买了一瓶,喝不下了。” 酸奶还是凉凉的,瓶身外侧在夏日的灼热中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握在手里湿漉漉的。这潮湿,似乎倏地抚慰了夏天的某种燥热。 可把吸管给她的时候,他的手指不小心触到了她,指尖明明是凉凉的。这种凉意,又似乎再次点燃了某种刚刚抚平的燥热。 灼得滚烫。 就在这时,操场那侧的女生终于犹豫着小跑到了江槐序面前,声音柔柔的:“老师叫我催你去开学典礼的彩排。我刚刚冲你招手,你没看见。” “嗯,我看见了。”江槐序语气淡淡。 走近了看,南蔷才发现她刚刚见过这个女生,那个芭蕾小公主。 宋晚柔也盯着南蔷,远看都知道她是个气质清绝的美女,近看更是。 她的眼神淡淡的,却透彻,有种“风雨欲来,我自岿然不动”的置身事外感。 她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 等南蔷进了班,同学们已经来得不少了,叽叽喳喳的。 苏贝贝直接冲到了南蔷面前,撇撇嘴快哭了:“南南你怎么才来啊!我今早在学校里迷路了,想找个学生问路,结果他看出我是育才的,竟然冲我翻白眼,你说他凭什么冲我翻白眼啊!” “可能是得了啥眼疾,下次再见可以给他推个眼科。”南蔷才找到自己的座位,边摘书包边回复,又觉得这话不严谨,抬头道:“不过估计晚了,这人已经是不治之症了吧。” “嘻嘻南南,我就喜欢你这么一本正经地骂人。”苏贝贝一拍脑袋才想起什么,蹙眉凑近,“对了,你的胃怎么样了?” “什么胃?”南蔷喃喃地重复。 “哦,你已经买酸奶了啊,那就好。”苏贝贝才注意到南蔷手里握着酸奶,看她有点发呆,她晃晃她手臂,“你不是今早自己发的朋友圈吗?说胃不舒服来着。” 南蔷这才想起来,她今早临出门前发了一条朋友圈,连她自己都没太在意。 ——「胃痛让本不美好的返校日雪上加霜。」 所以,他今早是刻意在学校门口等她,要给她酸奶的吗。 不至于不至于,怎么可能呢,自我意识不要太旺盛了,只是碰巧吧。 “我早上在校门口碰见江槐序了,这酸奶是他给我的。”南蔷解释道。 “哟哟哟哟哟,帅哥真是人美心善啊。”苏贝贝把南蔷拉到她的课桌前,小声道:“不过可不止他一个人关心你。” 南蔷这才看到她的桌子上还摆着面包,饼干,甚至还有个暖水袋。 还没回神,南蔷已经被苏贝贝拽着来到她的座位,看她笑得猥琐:“对了南南,我也有礼物,保准你药到病除。” 什么礼物? 南蔷眼睛亮亮,充满期待地接过。 照片? 她低头一看,立马扣着按到了桌子上。 靠,怎么是江槐序的腹肌照。
第10章 偷东西 - “你怎么把这个印出来了!”南蔷音调不自觉地升高,又立即压低了声音,怕引人注意,“还药到病除呢,你这是生怕我不吐血身亡吧。” “嘻嘻嘻嘻嘻嘻。”苏贝贝接着笑,“你那天看到之后眼睛都直了,我还能不懂你。” 数学课代表恰巧路过,好奇道:“什么眼睛直了,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南蔷立即合上了苏贝贝的作业本,那张照片就夹在中间,她镇定地摇摇头:“没有,我们说作业呢。” …… 这么一闹,就不小心出了大事。 第二天,周六一大早,南蔷接到了苏贝贝的电话,她在那端咆哮着:“南南,救救我!!!” “我爸拉我去爬山了,但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把那谁那张腹肌照夹在数学作业里交了。” “马上换新的数学老师了,我可不想一开学就给他留下这种花痴女的形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南蔷还没睡醒,喃喃道:“啊?你怎么会夹在作业里了啊。” 苏贝贝继续哭诉:“当时是你夹进去的!我后来忙着补作业就给忘了,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 南蔷揉揉睡眼:“没事,我去学校帮你偷吧。” - 两个小时后。 此时,南蔷站在学校走廊,摇了摇头,生无可恋地盯着面前数学办公室的大门。 本想趁着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再多刷两套卷子,为即将到来的高三摸底考试再做做准备的,无奈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正值大周末,学校空旷又安静,走廊里没开灯,只有尽头的小窗透了些阳光进来,不远处的教室依稀传来些粉笔敲击黑板的声音,大概是学生正在补课。 不愧是附中啊,周末还在卷。 本想着实在不行就翻窗进去的,没想到数学办公室的门没锁,南蔷轻轻一推门,直接就进去了。 一切进行得过于顺利,甚至连贝贝的数学作业都正正好好,放在所有作业的最上一层,南蔷没费力,随意一翻就找到了那张腹肌照。 天,果然还是没眼看。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南蔷的耳尖有点泛红,默念着清心咒,转身就准备迅速溜走。 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人发慌。 当她要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前方的门锁轻轻一转,传来“吱呀”一声,在安静冷清的周末校园,显得尤为阴森。 一阵冷意顿时浮上心头。 靠,不会吧,这要是被当场抓包了,批评教育是轻的,被处分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还没等南蔷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推开了门,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双慵懒而淡漠的眸子,自带冷感。 似乎是没预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江槐序神色间透着些讶然。 他一言未发,薄唇微微翘起,一脸“你在这鬼鬼祟祟干嘛呢”的表情看着南蔷,忍不住的讥诮。 看清来人,南蔷的紧张情绪瞬间便缓和了,可脑子却依旧短路,张口第一句就问道:“不会吧,你也是来偷东西的?” 江槐序:“……” 刚刚在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了,没想到竟然是她,这样显得就好像他天天追着她跑一样,到哪儿都能偶遇。 江槐序唇角还勾着,垂眸看着她惊慌的表情,略显玩味道:“这么巧?” 说巧是指,经常偶遇很巧。 显然南蔷理解错了,以为他也是和她一样的目的,心想这哥可真是沉着冷静啊,偷个东西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这么轻车熟路,看来是平常没少干坏事。 “那你赶紧的吧。”南蔷拽着他走了两步,来到办公桌前,指了指催促着,“赶紧偷完赶紧走,被抓了不得得个处分啊。” “你是来偷什么的?”江槐序嘴角忍不住地向上弯,耐不住好奇问她,“这么重要?值得大周末还专程跑来一趟。” 想到那张让人脸红心跳的照片,南蔷耳尖一热,难得惊慌到连舌头都打结了:“没什么没什么,你快点吧。” 江槐序半信半疑地瞅了她半晌,还没来得及细问,门把手又一次被扳动,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南蔷向来算是遇事不慌,就算内心奔腾但表面至少冷静的人,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此时此刻,他们明明有无数种脱身的方式,她却选了当下最不合时宜的一种。 见有人即将就要推门进来,南蔷紧张得心跳一阵加速,一把拉着江槐序就钻进了办公桌下面。 拉他的时候力气有些大,自己的平衡又没掌握好,南蔷蹲下的时候,头朝着桌角的方向,几乎就要撞了过去。 没等来剧痛,等来的是一声压抑的抽痛声。 江槐序的手护着她的头,砸在了桌角上,他皱着眼睛“嘶”了一声,“轻点,我疼。” 台词有点羞耻,某人耳尖一红,刚想解释,南蔷的手却忽地覆了上来,食指在他嘴唇上比了个“嘘”。 热度传来,他瞬间便噤了声。 被南蔷抓着校服衣角,看她侧着头偷偷向外瞟,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怀里,身上香香的。 江槐序闭着眼睛不自在地向后靠了靠,又被她一把抓了回来。 “你别动。” 老师们已经开门进来了。 脚步声渐近。 藏在桌下,江槐序自己都被自己搞无语了,也不知怎么的,刚刚她拉着他钻,他就脑子一抽真听话地钻进来了。 办公桌下的阴影里,两个人贴得更紧了。 风吹起窗纱,窗外的绿叶树梢随着夏风轻轻晃动,摇摆轻缠。 这短暂的几分钟却无比漫长,热风里,南蔷又闻见他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无花果香,裹着薄薄的热气,顺着钻进鼻尖。 是夏天的味道。 夏天的风怎么这么热,有意无意,趁隙而入。 倏忽间,不知吹红了谁的脸颊。 …… 但那种情绪稍纵即逝。 “江槐序这臭小子!” 这一声浑厚的男声,吓得江槐序和南蔷都是一颤。 “这臭小子,我让他来办公室等我也没来,肯定是跑了!” “郝老师,咱消消气消消气。” 对话还在继续。 “消什么气!假期补课一次没来就算了,今天好不容易来一次,一道题都不做,还直接跟我说要退出,不走这条路了!” “我说要找他妈谈谈,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他没妈!” “真就是要造反了,翻天了是吧!” “竞赛嘛,风险大,孩子可能心里有别的想法。咱先去吃饭吧,你也冷静冷静,和孩子置什么气。” 后面那句南蔷没听清,还在处理之前的信息,心里对某人的刻板印象又得到了一次印证。 拽b大少爷嘛,“逃学+学渣+顶撞老师”都成标配了,之前还是她小瞧他了。 南蔷嫌弃地抬眼瞅了瞅他,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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