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反应,彭愿乐得都要从野餐垫子上跳起来了,乐呵呵地指着他们鼻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你看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禁欲的。” 南蔷才意识到自己被诈了,慢慢悠悠不动声色地靠了回去,闭上眼睛,假装无事发生。 江槐序无奈地摊摊手,“这是你自己暴露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还不是你的名声在外,某人就是风纪败坏臭名远扬。”南蔷嘴上一点都不能输,一边吐槽,该享受的服务却一点也没落下。 此时此刻,江槐序正抱着南蔷的手低头认认真真地“雕花”,累得脖子都酸了,还天降个大锅,气得他差点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周遭野餐布上零零散散摆的全都是美甲的材料,各种亮片小钻blingbling闪着光。 前些天南蔷去做美甲花了大几百还效果不好,回来以后就吵着闹着让他给做。 这种小女生的事情属于新大陆,难度太高,他说没做过得学学研究研究,她还故意激他,说什么,“唉美术生男朋友又能怎么样,空有一身才华也一点好处沾不上。” 你说寸不寸,他这人还就最吃激将法,听到这话他没日没夜对着网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指甲研究了两天,就差画个全手十指设计图以表忠心了。 现在南蔷就舒舒服服躺他身上,闭目养神,勾着个手腕翘着个指尖享受。 用着人家用得顺手得很,还不落两句好话,搁谁受得了。 江槐序捏着她手指,话音偷偷带着些小刺,“我风纪败坏?这事儿一个巴掌拍得响?”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黏在我身上,扒拉都扒拉不下去。” 南蔷听出来大少爷又闹脾气了,赶紧起身哄哄,一只手还握在他手里,她用另只手像rua小狗一样随便撸了撸他头发,无比真诚地眨眼,“是我黏你身上,我一分钟都离不开你,见不到你就想你,见到你就想贴贴你,我没你可怎么办啊!” 彩虹屁输出完,她又翘翘兰花指,示意他继续,“好了快点干活吧,我的小男仆。” 罢了,男仆就男仆吧。 江槐序这下是一点脾气也没了,彻底被人拿捏,他能怎么办。 认命得了。 彭愿看着江槐序的样,心说你可不是认命,你看看你高兴的啊,尾巴都快甩起来了。 这叫什么,甘之若饴,她把苦瓜喂你嘴里,你都能嚼着嚼着嚼出甜味。 …… 这话说得很委婉,还记得高考后他看不惯他颓废得没有人样的样子,在深夜里揪着他衣领,话说得很重:“你就喜欢她喜欢成这样,就是她把屎喂到你嘴里,你都得流着眼泪咽下去说香是吗。” 那时候,江槐序几天没好好吃饭睡觉大脑已经宕机,眼底尽是自嘲,说出的话却毫无逻辑,“狗才吃屎,她不要我了,连屎都不喂我。” “你喜欢吃屎找你爸妈喂去,他们那儿多,盛产,吃三年都吃不完。” 他拖着江槐序到餐桌,掰了两块馒头强塞进他嘴里,“先活下来,再谈爱不爱。” 馒头太干,江槐序怎么嚼也嚼不完,想硬生生往下咽却卡在喉咙,憋得眼睛都红了。 馒头吞不下去,眼泪却先下来了。 世界模糊一片,他哽着嗓子,话音不清:“我没资格谈爱,我不配。” …… 哭得累了,直到深夜他还在喃喃自语:“以后她结婚别告诉我行吗,我受不了。” 彭愿连敷衍都不耐烦,满嘴跑火车:“行,她哪天生了三胎我再告诉你。” 江槐序的眼泪又开始流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他问。 “你问她去。” “她不喜欢我。” “她不喜欢你,你有点骨气你就别喜欢她。” “我没骨气。” “那你就哭,哭到眼泪流干了就哭不出来了。” “哭到眼泪流干了我也喜欢她。” 这个话题算是没完了,彭愿翻了个白眼,“ok,那你就一生为她守贞节,一辈子靠着18岁这年的回忆活下去。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能做到。” “好。”江槐序抽抽鼻子答应。 “好个蛋啊好。”彭愿都快被他气死了。 “我可以不幸,我不在乎。但我想把所有的运气都给她。” 江槐序仰头借着月光,摇晃着那颗姻缘铃铛和她的扣子,叮当作响,他的音色带着鼻音,却在如水的长夜里显得无比温柔,“祝她热烈,祝她繁盛,祝她翻山越海不知倦,祝她岁岁长安皆如愿。” “行了,别写诗了。矫情死了,也没喝酒啊跟醉了似的。”彭愿把他按进被子里,密不透风封了个严严实实。 “你放心吧,我和苏贝贝会帮她把关的,一定看着她找个比你强的。” 彭愿还不解气,“找个比你更喜欢她的,爱死她,爱得她连她妈都不认识了,这辈子也想不起来你。” 话虽这么说,但他知道,在这世界上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像他这么喜欢她,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傻子了。 彭愿话音冷淡,“我也矫情一个,你就是她18岁这年下的一场鹅毛大雪,等春天到了,连你存在过的痕迹都会消失殆尽。你认清现实吧,这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什么经久不衰。” …… 如今春天真的到了,彭愿想收回当年的那句话—— ok,这世上存在经久不衰,他们的爱就是绝迹。 怎么说呢,他们如今能苦尽甘来修成正果也属实不易。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绝配。 江槐序还在甩尾巴,低头蘸了蘸小玻璃盘上刚调好的颜色,又挑了根极细笔在南蔷的指甲上勾勒了圈雕花的细节,总算大功告成,他一脸邀功地笑笑,“你看看吧,是不是你要的效果。” 南蔷仰头高举着手欣赏,背景是无垠的蓝天。 她的手指细白,逆着光,能看清每个指甲都是不同的花样,多巴胺油画风,粉蓝色腮红晕染打底,勾勒搭配些淡黄淡绿的细碎花瓣彩绘,空余处点缀些小钻,活脱脱的‘春日跃然在指尖’。 南蔷看得眼睛都直了,挥着手拿近拿远,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说真的,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看的指甲了。这就是艺术品,我只是你的画布。” 她边欣赏边滔滔不绝,“你们都不知道,上次我花了那么多钱做了一下午不说,做完根本没法看,气得我!唉!” 苏贝贝忽然打断:“南南,我发现你越活越像个人了。” 怎么突然骂人? 南蔷抬眼:“此话怎讲?” “我的意思是,你的情绪比以前丰富了好多,你以前对什么都是无所谓淡淡的样子,现在应该是真的开心吧。” 南蔷还以为她要说什么,闻言笑开了花,眼角闪着笑意,比曦光更明媚,“当然是真的开心,怎么可能不开心。” 苏贝贝也笑,替她开心,清清嗓子又一次诗性大发:“春天!” 南蔷赶紧比了个“stop”,她笑着戳了戳江槐序的腰,“还是请我们的大文豪来背两首应景的诗吧。” “我不背,我尴尬癌。公园里吟诗这种事我可干不了,鸡皮疙瘩掉一地。”江槐序说着就打了个哆嗦,一点不正经。 “好,你不背我也背不出来,那我念两首总行吧,我实在是听不下去动物交.配了。” 南蔷拿出手机划拉了两下,清清嗓子,“找到一首我喜欢的,北岛的诗,「真的,这就是春天啊,狂跳的心搅乱水中的浮云。」” “不错,我也喜欢这首。”江槐序点头表示认可。 “我就知道你喜欢,你最喜欢什么云啊雨啊,天啊海啊,风啊月啊,那些一切浪漫又虚无缥缈的元素。” “话确实是这么个话,你懂我。” 南蔷笑:“你的mbti是什么来着?” “infp。”江槐序边答边从南蔷头上取下了片刚刚飘落的花瓣,又一次捧起她的手指,摆弄了半天,若有所思,“我感觉把这片花瓣粘到你的指甲上会更灵动些,有种春意盎然的生机,怎么样?” “都听你的,小蝴蝶。”南蔷伸手过去,任他摆布,“顺便考考你,我的mbti是什么?” “isfj啊。”江槐序秒答。 “嘻嘻对了。” “那当然,关于你的事情我一件也不会错。” …… “真羡慕你们,热恋期这么长。我也想要热恋期,唉——”苏贝贝长叹一口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草地上。 “咱们俩不是也热恋呢吗,羡慕别人干嘛。”彭愿一把扯过她。 “那你说我mbti是什么?” “没事,咱不玩那个。” “切,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呗,还找借口。” …… 另一头,花瓣已经粘好,南蔷更爱不释手了,眉眼弯弯,十指在光下摇晃,“太好看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了,我的语言太贫瘠,完全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赞美。”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江槐序挑眉,又拽又欠,唇角却止不住地向上勾。 南蔷想了想,歪过头朝苏贝贝和彭愿使了个眼风,两人果然乖乖抬手蒙住眼睛。 春光下,苏贝贝没忍住眯着眼,顺着偷偷张开的指缝瞄了过去。 她看到南蔷五指回扣住江槐序的手,仰头闭眼印上了他的唇。 “我喜欢你。”她小声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说你爱我。”江槐序的眼底闪着笑,用口型一字一顿和她说。 那一刻风吹过树梢,阳光下满树梨花随风飘落,是少女爱意灼灼落了满天。 ——“我爱你。” 春风且长,爱意明朗。 花开春朝,花谢盛夏。 等风来,等你,也等下一个无尽夏。
第78章 庆生啦 - 一封情书from南—— 「Hi~ 今天是5月4号,我们序序公主的19岁“生日”。 知道你的真实生日其实是在夏天啦,但是我猜你过这么多年五四青年节也已经习惯了,就在今天也为你小小庆贺一下~ 毕竟我们的娇滴滴小公主一年过几次生日也不嫌多对不对^^ 想了好久要送你什么礼物,看了好多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你也不缺什么,而且对你来说能花钱买来的东西价值远远小于真实的心意对吧。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写这么一封小情书送给你,聊表我的爱意。不过呢,我对你的爱意涛涛如江水滚滚如红尘,绝对不是这么几行文字能够轻易表达的。 懂的都懂我也不赘述了,这封信说是情书,其实也是记录一些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又名—— 【发现自己很爱江槐序的n+1个瞬间】 -
正文开始了哦~ …… ·说实话第一次见你,我的心就被“duang”的一声悄悄又重重地击中了一下,当时我就觉得你是我17年来见过的长得最好看又最有个性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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