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秦濡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哪儿吗?” 秦濡趴在他的腿上没有声音。 “傻丫头。” 盛尚阳嘀咕一句,看见她身上的衣服就恼火,扶着她把腿上的毛毯抽出来盖到她身上。 “盛尚阳,你要是想把我丢出去就趁早,丢哪儿都行最好远一点,你要是丢得太近了,我可能半夜爬回来。” 说完这一句,秦濡彻底睡过去了。 盛尚阳看着她醉酒的样子,暗骂自己心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放到自己卧室的床上,看着她的睡颜内心蒙盖着巨大的喜悦。 但目光触及到自己的双腿时,眼神瞬间就黯淡了。 他真是,为什么要给她希望。 秦濡辍学了,她说她在书店附近的一家酒吧当主唱和主舞,有事情可以过去找她,并主动给盛尚阳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她还住到了书店附近的公寓里,每天坐在阳台上就可以看到书店早早的把门打开迎客,然后在晚上十点关门。 好几次盛尚阳抬头就可以看到她跟他隔着一条街和两层楼在阳台上打招呼,他像每一次的忽视一样冷静的置之不理。 晚上她会带着饭菜到书店门口,把饭菜用保温桶盛着放在书店外,坐在书店的桌子里像一个普通的客人,只是当店里要打烊,盛尚阳就不知道该那她怎么办了。 他要是赶她走,秦濡肯定死搅蛮缠,不赶她走就是默许了她的存在,盛尚阳干脆直接当没看见关灯了。 秦濡撇撇嘴,把保温桶拎进来放到收银台就出去了,几次观察之后她已经彻底知道了他的口味。 保温桶每天都准时出现在书店门口然后准时消失,不管盛尚阳有没有吃都会出现,书店的客人都逐渐熟悉这个保温桶的存在了。 当他以为秦濡再坚持几天就会放弃时,她突然不来了。 盛尚阳在书店里焦急的等到了十二点,秦濡的生活习惯很规律,按照往常她肯定已经回到公寓了,但是现在公寓里是黑的。 盛尚阳去了秦濡的公寓,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坐在门口犹豫了五分钟才拨通了秦濡留给他的电话。 拨了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也是,第三遍才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喂,你别再打来了!” “秦濡!......” 电话那边是挂断的嘟嘟声,盛尚阳听了几秒去了她工作的酒吧。 越到晚上城市越安静酒吧就越繁华,盛尚阳喜静不习惯这种喧哗的场所,但还是忍着不适在一个酒桌前看到了秦濡。 她晕倒在桌子上,旁边是两个男人,粗犷的嗓音和他刚刚听到的一模一样,“真不知道秦姐怎么想的,十点以后正是热闹的时候她竟然不干了。” “听说喜欢一个穷小子,谁知道呢。” 盛尚阳的轮椅停到秦濡旁边,不由分说的搬动她的身体,两个男人大吃一惊,“喂喂喂,你要把秦姐带去哪?” “搭把手,我是她男人。” 酒吧里很乱所以他说的很大声。 两个男人觉得莫名其妙,帮他把烂醉如泥的秦濡扶到轮椅上,盛尚阳艰难的出去酒吧门的时候,秦濡醒了。 从他怀里站起来路都走不稳,手指指着他的鼻尖骂骂咧咧,“盛尚阳你小子再不要我我就坚持不下去了,我就要回云城找阿姜了。” “你别以为老娘没人要,老娘年轻貌美一朵花,为什么偏偏就我忘不了你呢。” 她把盛尚阳当成梦里的人了,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悲哀,流着泪目光呆滞,盛尚阳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拉住她,秦濡突然抹了把眼泪然后猛地向前。 盛尚阳不知道秦濡嘴里嘀咕了什么,只觉得夜色很美唇上很凉酒味很浓。 番外三:秦响与温蝉 “郊外一个摄影景点发生火灾,由于夏季气温过高,火势迅速蔓延到整片林区,在场拍的工作人员全部被困火场,消防员经过三天三夜的扑救终于控制住了火势。” 手机软件播报着这条消息,秦响面无表情的坐在医院烫伤科的病房里,浑身上下还是救火时的消防衣,右手被病床上的人死死的拉着。 左手拿着手机笨拙的滑动,想给队友们发条消息却点错了一个表情包。 “操。” 他无语的望向苍白的天花板,看了眼床上昏睡的人希望她赶紧醒放他自由。 但是床上的人仍然安静的睡着,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原本白皙的手背被烫伤了,医生给她擦上药膏后依旧死死地握着他的手。 她的手臂烫伤的很厉害,所以秦响出于人道主义没有抽出自己的手,继续无力的等待。 等到下午他实在憋不住要去厕所,在医生检查完病情后试探性的拍了拍她的脸,“喂,温蝉,你是叫温蝉吧。” 她没有回答他。 “你再不醒来我就该不行了。” 他现在感觉都要炸了。 “我在这守了你这么久,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让我去厕所?” 人仍然毫无反应。 “那你考虑考虑你爸妈好不好,你快醒过来否则他们会伤心的,喂,温蝉。” 他刚作势要喊她,女孩就幽幽转醒了,睁开眼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动物”,有些痴傻的笑了。 秦响:“.......”不会傻了吧。 “你还能听懂我的话吗?” “我想去厕所。” 他用左手比了个“wc”的样式,温蝉松手,脑子里想的是:哦,黑色的小动物要去厕所。 秦响被松开他一刻不停地去了医院的厕所,出去时碰到病房的门在门上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痕迹。 上完厕所很自然的走进了温蝉的病房,他刚作势要离开温蝉就挣扎着坐起来,手背上的针管被她的动作要扯掉。 “喂喂,我说,你能不能小心点,烧伤这么严重不好好治疗会留疤的,亏你还是个模特,就不能注意点。” 她说完,温蝉四处抬头,秦响在火场里看到的那双透亮的眼睛迷茫的向四周望望然后定格在他身上,刚刚她脑子迟钝,现在明白了,这是个人,身上有浓浓的焦糊味。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眼睛看什么东西都很模糊,大约能看到手上缠了一片白花花的绷带,能闻到浓重的药膏的味道。 眼皮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别哭啊,医生,医生你快来。” 医生检查完说她是暂时性的失明,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温蝉面无表情的躺在病床上,白的几乎要与病床融为一体,一天也没有人来看她。 秦响该死的恻隐之心动了,鬼使神差的出去买了晚餐,坐在病床边自己吃几口,然后用另一双碗筷喂她。 起初温蝉不吃,她只是很悲伤,悲伤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梦想,刚开始就要断送了,伤的那么重留疤了肯定不能上t台了。 但是她不吃秦响就倒到垃圾桶里,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然后继续喂她,来回几次后她终于张口吃饭了。 “诶对,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怎么养伤。” 吃完饭秦响收拾东西,温蝉张口想说谢谢,但是音符还没有发出来嗓音就难听的像破锣。 “想说谢谢我,不必,谁让咱是人间小天使呢。” 秦响边说边在下巴用手比了两片叶子,温蝉看不清他的样子和手势,只知道他胳膊动了动,莫名的好笑然后她笑了。 “对嘛,这才对,我消防队还有事晚上过来看你。” 拎着帽子走到门口秦响回头看了一眼,温蝉闭着眼躺在病床上,一个人孤零零的,他叹口气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路过医院前台时被护士叫住才知道没有人给她交治疗费用,秦响烦躁磨磨牙,在病人家属那里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边缴费边问会不会留疤,然后给温蝉用了最贵的治疗药物。 走出医院门口时,秦响无力望天双手合起来放到脑门上,想想自己空了的银行账号祈祷,“希望上天看到我积的功德,保佑我的沈姜妹妹高考顺利。” “再保佑温蝉治疗顺利,不留疤痕。” 说完秦响才安心些离开了。 晚饭的时候他坐在宿舍里怎么想怎么不忍心,脑子里都是离开时温蝉的样子,吃着消防队食堂的盒饭开始担心有没有人给她送饭。 想到一整天都没有人来探视温蝉时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去食堂买了一份饭带用饭盒装着去医院。 果然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秦响在门外看看,推门进去时温蝉扭头看向了他,期待已久的眼神让秦响有些心虚。 “从消防队食堂打的饭菜,用我自己的饭盒打的,饭盒我吃完饭洗干净了你别嫌弃。” 说完他将枕头垫到她身后让她坐直,拿起勺子递到温蝉嘴边,跟着张大嘴型,“啊。” 温蝉噗嗤一笑晚饭吃的干干净净。 秦响给温蝉待了三天饭,搞得整个队里都知道他每天往医院跑,吵吵嚷嚷的要去见他在医院养了个什么漂亮女朋友。 秦响嘴上说去去去,他是出于人道主义,但是转念一想温蝉真的是很漂亮,是他见过最好看的模特,没有那种很明艳的感觉,有一种细水长流的静谧。 而这种“静谧”的感觉在温蝉复明的那一天打破了。 秦响饭点拎着饭菜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很激烈的争吵声,秦响从来没听到一向温声细语的温蝉说话那么大声。 “你别来了,我命都快没了你还在担心你儿子的赌债,冯银梅,你生我十个月我为你挣钱二十年命都快搭上了,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就不能为我着想哪怕一次吗?” 温蝉泪流不止,刚刚她眼睛突然可以看到了,但是第一眼就是她又恨又舍不掉的人。 “好哇!你在这跟我喊苦,不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你的时候了?我去查了你在这住院用的是最好的药,有个男人为你交了三十万,有那能耐你早说啊,快烧死了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李银梅站起来指着温蝉破口大骂,她无力反驳只觉得自己做了二十年的“扶弟魔”,一朝竟然连一条狗都不如。 李银梅的狗冲她摇尾巴她还会给块肉,她为这个家挣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得到她的正眼相待。 “你走吧,我没有钱了。” 温蝉无力的说,李银梅还想骂,秦响推门进来,“让你走你还不走,等着赶吗?” 李银梅看到高大的秦响瞬间气势有点怂,看了眼病床上的温蝉啐了口唾沫出去了。 秦响不说话喂她吃饭,等温蝉把饭吃完后来来回回把病房的地板拖了三四遍。 然后坐到温蝉病床边,沉默了半天眼看到十点,消防队要关门了才憋出来一句,“你不用伤心,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是她们不珍惜,自然有人会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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