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附近就有奶茶店,蒋一周特地买的热奶茶。 蒋一周还是动了脑子的。 毕竟热奶茶和热水也没有很大区别,都是热的,喝起来都一样。 甜的奶茶还能补充身体热量,比热水更管用。 苏愉没接,她只是看了眼贺玺,问他:“我能喝吗?” 像被大人投喂了糖果的小孩,明明自己想吃,还要假模假样问一下意见。 贺玺:“喝吧。” 蒋一周硬是把奶茶塞到她手上。 “这是三分糖的,特地给你多加了一份珍珠。”蒋一周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让人担心他的牙齿会着凉。 “谢谢啊。”贺玺没说话,苏愉笑了下,把奶茶接过来。 一杯给自己,另一杯给贺玺。 : 贺玺接了,但没喝,只是拿着。 苏愉猛吸了一大口。 好好喝。 苏愉戴着帽子,戴着围巾,裹着好几层衣服,她昨天那套衣服都湿透了,身上穿的都是贺玺临时给她买的,从上到下完全符合她的尺码,苏愉穿着这身衣服,浑身暖烘烘的。 昨天被冻成孙子那样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苏愉一下子吸了半杯,她昨晚回来的时候脑子还很清醒,贺玺镇定又迅速地给她复温,按照医生说的,如果不是有贺玺,她现在真的生死难料。 失温不是小事,处理不好会完蛋的。 “你之前是不是有学过?”苏愉问他,是好奇他为什么处理得这么好。 “在消防队的时候学的。” “对哦,我都差点忘了。”苏愉对贺玺的事总是不上心不记得,要不是他说,她都不记得他在消防队待过这件事。 苏愉忍不住问:“我都不知道,你后来为什么离开消防队?” 贺玺说:“太危险了。”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眼睁睁看着队友在火海里丧命后,一向敬业的贺玺也开始惜命。 贺玺看着苏愉:“怕家人担心。” 苏愉了解地点点头。 怕担心确实是,消防员都很危险,用“上刀山下火海”来形容也不为过,苏愉以前经常在新闻上看到他们的身影,会出现在各种危险的场景里。 这个认同的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很快苏愉察觉到不对,她迟疑地看向贺玺:“家人?” 贺玺哪里有家人? 苏愉认识他的时候,就没见过他有什么家人,那时已经在准备自己开店,他跟苏愉说过,他和父亲和母亲早都不在了。 所以他说的家人指的是谁? 贺 玺没说话,他只是看着苏愉,眼神扫了下,意思很明显。 他的家人。 苏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指的人是她。 苏愉愣住了。 她盯着他漆黑的眼睛,透过他的眼睛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脸的倒影,苏愉看了几秒,突然她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两道漂亮的月牙。 她这一笑贺玺都懵了。 不过他也松了口气。 本来担心她因为落水的事担惊受怕,现在她心情看起来好多了,贺玺悬着的心也总算往下落了落。 苏愉笑着看向他手里的那杯奶茶,她眼馋地问他:“你那杯什么口味的?” 刚问完,贺玺已经给她递了过来。 “你喝吧。” “你先尝尝啊。”苏愉不接,她反而把自己喝了一半的这杯递到贺玺面前,轻声细语地问,“你要尝尝我的吗?” 像小孩子送糖果,给他献宝。 “嗯?”贺玺垂眼,目光扫过那杯奶茶。 他鼻梁上的那颗痣被他眼神渲染得冷冷的,垂眼时眼神无比冷淡,压在喉咙里很低的一声,只有他唇边冒头的胡茬能中和一些他身上的冷漠。 苏愉就这样盯着他鼻梁上的痣,再次把杯子往他面前扬了扬,已经到他嘴边,劝说他:“你尝一口。” 贺玺不明白苏愉的用意,但他向来不善推脱,还是就着她手的动作喝了一口。 满口的甜,贺玺眉头微拧起。 是苏愉预想中的反应。 她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贺玺以为苏愉是不想再喝了,但他喝过之后,她又把吸管重新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小口。 她喝的时候贺玺就盯着她,苏愉心加速地跳动起来,脸颊也莫名变得滚烫,她含了一颗珍珠,都忘了要嚼,抬起眼,红着脸冲贺玺轻轻笑了下。 贺玺也看过来:“看什么呢?” 苏愉摇摇头:“没什么。” 苏愉说着,喉咙微动,大概是把那颗珍珠咽下去了。 这颗珍珠应该是甜的,但苏愉有点分辨不出来味道,她视线在贺玺的唇上停了下,看到他冷硬的唇上有点干燥,她想起他刚刚也喝了这杯奶茶,吸管上似乎还有他嘴唇的温度…… 苏愉像被一罐蜂蜜砸在了心上,昨晚盘桓在她胸腔的那股憋闷洋洋洒洒地撞了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感受这羞涩的甜蜜,像个未成年的高中生情窦初开。 她歪过头,背对着贺玺的方向,嘴角弯起,忍不住笑了出来。 动心的瞬间早被这罐蜂蜜掩埋,包围得密不透风,但再后知后觉的苏愉也发现了—— 她突然好想……和贺玺谈恋爱。 怀着这个念头的苏愉开始不敢看贺玺。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少女怀春,二十七岁的苏愉在推迟了十年之后终于迎来了她的怀春时期。 从医院出来,贺玺帮她拉了拉围巾,他手背不经意从苏愉脸颊擦过,苏愉脸上这一块就像点了把火。 贺玺动作顿了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愉:“嗯。” 反应过来后她一激灵,摇头:“没有。” 贺玺说:“不舒服就说,别忍着。” 苏愉:“好,知道了。” 她这会儿乖得不行,说句话都是讨好的笑,和前两天跟他生气怼人时不是一个样子,贺玺又看了她一眼。 这回轮到苏愉问:“还有事?” 贺玺:“没有。” 苏愉皱眉,嘴里咕哝了句“天天就没有没有”,怕被贺玺听到又马上收住,掩饰地笑了笑。 。 女追男隔层纱。 苏愉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先认真地在网上搜了一下。 贺玺这个人性格有点怪,苏愉一直都捉摸不透,这应该和他童年的经历有关,大学时学过的一些心理课程告诉她,一个人的性格往往都是在幼时形成的。 苏愉不知道他发生过什么,她之前不想知道,但她现在很好奇,非常好奇。 这种好奇心就像在她心上放了根羽毛,随着风吹就开始不停地挠,让她抓也抓不得,扔也扔不了。 真的太要命了。 追人这种事她和金金都没有经验,正如金金所说,她虽然结婚了,但其实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这方面的体验为零。 没关系,她没有经验,网友肯定有的。 不过搜了一圈都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像她这种在冷静期“突发奇想”的人实在罕见,以至于她和金金说的时候,金金惊讶得差点脱手把手机砸在脸上。 金金:【你准备冷静期谈恋爱,谈完恋爱再重新结个婚?】 金金:【你牛啊,你这操作都可以上新闻了。】 金金总结得很精辟。 苏愉说:【冷静期又没过。】 所以,还不算离婚了。 她和贺玺现在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关系。 想到这里苏愉觉得还有希望。 但重点就在于,离婚这件事是她提的。 出来旅行之前金金就说过,她这种行为该天打雷劈,过得好好的也没什么说突然就要离婚,世界不是围着她转,不是她说要离就离,不离就不离。 苏愉在脑子里盘算,她提离婚的时候贺玺甚至没有挽回,那说明他对她没有太多留恋,也可能他天生亲缘孤僻,对这样的事都无所谓。 她要是又说不离婚了,会很遭人讨厌的吧。 都不能说遭人讨厌,简直就是该死。 苏愉心里忐忑,她觉得她得采取一点行动。 苏愉是说干就干的性格,她脑子里那根线一旦缕清了,她就肯定顺着它不顾一切往前冲。 但人也不能当无头苍蝇只知道乱冲。 于是苏愉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的记忆重新在她脑子里变得清晰,逐渐化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在烧灼着她……她满脑子都是被贺玺手臂箍住,被他压着狠亲的画面。 他的唇看起来是冷的,但亲人的时候灼热滚烫,他亲人也没有什么技巧,就是狠,力道重,让她喘得接不上气,甚至双腿发软。 他们除了做的时候其余时间很少接吻,在苏愉记忆里几乎没有。 真是太要命了—— 还是酒精好,那天晚上她也太勇猛了。 苏愉深吸一口气,努力扇风给自己降温,但脸越来越热,这团火烧起来就灭不下去,她干脆跑到门外,试图用天然的低温来缓解一下。 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依旧冻人,苏愉皮肤是被吹凉了,可又变成冰火两重天,天边的火烧云烧出了酣畅淋漓的红色,把苏愉心里烧得一直在冒泡泡。 重点是那天做完之后就闹掰了……现在算不算和好啊? 苏愉蹲在门口,好一会儿,呼吸才缓和一些,刚抬眼,突然面前出现一双长腿。 苏愉仰起头,目光沿着这双腿往上看,紧绷的大腿线条后,看到贺玺冷硬的下巴,他也看向苏愉,问:“怎么在这蹲着?” 苏愉脑子空白了,她没听到。 贺玺的身形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高大的阴影,她整个人被他收在了这阴影里,这片黑色影子莫名有点热,苏愉愣愣地眨了下眼。 “你去干什么了?”苏愉反而问他。 贺玺眉间闪过一抹不自然,他站着时左脚受力,让他的姿势不至于那么奇怪,苏愉问他,他也只是含糊地回答:“去买了点东西。” “买什么了?”苏愉追问。 贺玺没回答,他伸手到她面前,看她傻傻地蹲着,说:“先起来再说。” 贺玺朝她伸手,苏愉自然就笑了下,她乖乖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指,就着他手臂的力气站了起来。 苏愉在贺玺胸前抬起头。 她眼睛亮晶晶的,刚刚的问题就这么抛之脑后,接着问他:“晚上吃什么?” “点外卖吧,你不是一直想吃那家小鸡炖蘑 菇。“贺玺声音有点低,听起来情绪不高。 点外卖也可以,毕竟这边很多特色菜她还没试过,天南地北的距离,是该吃点在家里吃不到的。 “好吧。”苏愉赞同地点头。 她之前在网上刷到一个博主打卡这边的一家店,当时苏愉就很想吃,可惜他们那边根本连那些菜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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