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打开时露出里面1940年代的锡兵模型——腿部的铰链早已锈死。 “我想学怎么让它们重新行军。” 她眼睛亮晶晶的,鼻尖还沾着从古董店仓库沾来的灰。 沈荡抛给她一副棉纱手套,转身时嘴角抽了抽,像是要压住某种陌生的笑意。 “看起来你跟我爱好一样,都喜欢这些小玩具?” “是,我很喜欢,跟喜欢你一样。” 沈荡没有回答。 真正让坚冰消融的是那场意外。 当沈荡失手打翻松节油,火苗顺着图纸窜向橡木柜时,丁香毫不犹豫地扯下羊毛披肩扑灭火苗。 她手腕内侧烫出的水泡像枚勋章,却在沈荡递来烫伤膏时笑道:“我太笨手笨脚了。” 沈荡皱眉:“你傻不傻?” 初雪飘落的那天,沈荡将雕着紫藤花的乌木发簪插进丁香发间——这是他修复三个月的中古首饰。 丁香摸着簪头温润的玉石,听见男人闷声说:“比摆着积灰强。” 她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工作台上的图纸,露出压在下面的情侣餐厅宣传单,日期正是当晚。 “今晚一起吃个饭?” “真的吗?!好!” 当丁香穿着鹅黄色毛衣出现在餐厅时,沈荡正别扭地调整领口过紧的纽扣。 烛光映着他耳尖可疑的红晕,直到甜品车推来插着烟花棒的焦糖布丁,他才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 打开的瞬间,丁香捂住嘴——躺在黑缎上的不是戒指,而是用她带来的破损积木重新拼制的心形挂坠,每道接缝都镶着细金线。 “这些玩具......”沈荡用银匙搅动着早已冷掉的咖啡,“就像人心里缺掉的碎片。”他突然抓住丁香正在比划积木的手。 第122章 疯子 她指尖的薄茧与他掌心的纹路严丝合缝,“你愿意当我的专属修复师吗?不止是玩具。” 窗外飘起的细雪落在丁香睫毛上,融成晶莹的水珠。 她反手扣住沈荡长年沾染金属凉意的手指,将积木挂坠按在彼此交叠的掌心:“可是沈老师,您早就把我缺的那块拼图补上了。” … 陈曦孩子掉了以后就辞职了。 听说苏卿给她安排了住处养着身子。 江嘉耀打算把宋宁带回老家去修养一段时间。 夜色如墨,霓虹灯在车窗外拖曳出细长的光带。 黑色迈巴赫驶过跨江大桥时,仪表盘蓝光映得他侧脸像冰雕,喉结随着吞咽动作在阴影中起伏。 宋宁蜷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边缘的尼龙线头。 车载香薰飘出雪松混着皮革的冷香,却压不住消毒水味。 医院走廊里陈曦苍白的脸仍在眼前晃动。 还有苏卿冲进手术室时皮鞋在地砖上打滑的刺耳声响。 宋宁正想摇下车窗透气,突然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 江嘉耀把车钥匙抛在仪表台上,镶钻的钥匙扣在月光下划出银弧。 “下个月初七,”他单手扶着方向盘转过弯道,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扫过宋宁的锁骨,“我们办婚礼。” 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震动让尾音发颤,宋宁攥紧了裙摆。 “你是在通知我?”宋宁听见自己声音发飘,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后视镜里映出江嘉耀微眯的眼睛,虹膜在路灯明灭间泛着琥珀色,如同某种锁定猎物的夜行动物。 车身猛地刹停在梧桐公馆铁艺大门前。江 嘉耀解开安全带时,金属扣弹回的声响惊飞了树梢的夜鹭。 他转过身子,阴影完全笼罩住宋宁。 左手撑在她耳侧的真皮头枕上。 袖口露出的铂金袖扣抵着车窗,寒气透过玻璃渗进她鬓角。 “自由这么久了……” 他呼吸间的威士忌气息混着薄荷糖的凉意。 拇指抚过她脸庞,“现在你玩够了,该回家了。” “如果我说不呢?”她故意扬起下巴,露出他最爱的那截天鹅颈。 引擎突然轰鸣着启动,仪表盘转速表指针疯狂右摆。 江嘉耀坐回驾驶室。 脚掌将油门踩到底,改装过的V12发动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车身却在电子手刹控制下纹丝不动。 宋宁的珍珠耳环在震颤中晃出虚影,她看见他嘴角扯出病态的弧度,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那就一起死。”他右手覆上她膝盖,掌心温度透过丝袜灼烧皮肤,“从这里到跨江大桥护栏有八百米,够我把车速提到两百。安全气囊会先撞断你的鼻梁,然后江水从通风口灌进来时,你还能听见我最后一声‘我爱你’。” 真是个疯子。 梧桐叶的影子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碎片。 : “你爸妈......”她尾音被突然贴上的唇堵住,江嘉耀的吻带着惩罚意味。 “现在江家我说了算。” 车载屏幕突然亮起,跳出一条财经新闻推送。 “明天《运城日报》头版会登结婚启事。” 他按下车窗,夜风灌进来吹散情欲的余温,“婚纱设计师中午到公馆,你讨厌鱼尾裙摆对吧?我让他们准备了十二套A字款。” 宋宁伸手抚过他眉骨,此刻他睫毛在她掌心颤动,竟显出几分脆弱的错觉。 “你确定这是爱?”她指尖划过他突起的喉结。 江嘉耀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左胸,心跳快得异常。 西装内袋有什么硬物硌着她手背,她摸出个天鹅绒首饰盒——里面躺着一枚戒指。 那枚祖母绿的戒指在月光下流转着幽光,内侧刻着“J&N”。 宋宁随手捏住戒指,准备扔掉:“我没有那么容易坠入爱河。” “你扔一次,我捡一次。” 他声音突然沙哑,“不过,我的心也在这个盒子里,这次我把自己锁进去,钥匙就是你。” 远处传来渡轮汽笛声,江面倒映的霓虹碎成粼粼金箔。 宋宁望着后视镜里自己泛红的眼尾。 当江嘉耀倾身过来系安全带时,她闻到他后颈淡淡的沉香。 “你之前用的不是这个味道的香水..” 这是江家祠堂供奉的香料,前几天他定是跪在祖宗牌位前整晚。 金属扣咬合的瞬间,他忽然贴着她耳垂呢喃:“我在祖宗祠堂里看见说初七是甲子日,宜嫁娶、入殓、破土。你看,连江家的祖宗都觉得我们该生死与共。” 宋宁无语,“你还去问过老祖宗吗?” “当然得问。” “如果老祖宗不同意呢?” 江嘉耀思考了一下,道:“不同意的话就不要他们当我的老祖宗了。” 宋宁忍不住嘲笑:“怎么,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你甚至可以不当江家的人了?” “没什么不可能,江家祠堂我可以随意进出,但是你的心里...” 车身重新启动时她终于伸手覆上他手背,只是这个触感比江家老宅的大理石柱还要冷。 江嘉耀浑身一震,越野车在空旷的滨江路上划出S型轨迹。 路灯的光斑在车内流转,宋宁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下颌线绷得几乎要裂开。 “婚纱要露背的。”她轻声说,指尖划过他腕内侧跳动的血管, “一向沉稳的江总,怎么连开车都开不利索了,嗯?” 江嘉耀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冲进应急车道刹停。 他扯开领带扔向后座,转身将宋宁困在座椅间时,袖扣在真皮座椅上刮出长长的划痕。 后车狂按的喇叭声里,他咬着她耳骨低喘:“现在你是锁住我的笼子。” 当交警敲响车窗时,江嘉耀正把戒指套进宋宁无名指。 祖母绿宝石抵住指根时,她疼得缩了下手指,他却握得更紧:“你是我的,知道吗?” 月光从车顶天窗漏进来,在戒指上投下好看的绿影。 宋宁望着江嘉耀眼底翻涌的执念,突然想起沈荡修复的那些古董玩偶——看似完美无缺,关节处却藏着看不见的裂纹。 没有完美的男人,对于感情的霸道就是江嘉耀的特写。 而她亲手系上的领带,此刻正像绞索般缠在他们交握的掌间。 第123章 婚礼 苏卿把陈曦接到了自己的豪宅,那是一栋位于半山腰的别墅,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繁华景象。 然而,陈曦的心情却与这美景格格不入,她的情绪极其不稳定。 苏卿其实也想不明白。 每天早上,陈曦都会准时起床,然后坐在电视机前,疯狂地切换 着电视台的节目。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是在寻找什么,又仿佛是在逃避什么。 大部分时间,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阳台上发呆,望着远处的风景,思绪却早已飘远。 苏卿走过来,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怎么,这么喜欢看风景?还好我的别墅买在半山腰上,可以看见很多好看的风景。”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缓解陈曦的低落情绪。 陈曦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 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现在宋宁和江嘉耀一定过得很开心吧。我当年真不该出国深造,才让宋宁有机会陪伴了江嘉耀那么多年。”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不甘。 苏卿闻言,脸色微微一沉,他有些恼火地质问道:“陈曦,你为什么还想着江嘉耀?你孩子没了的时候,江嘉耀却只关心宋宁是否受惊,根本没有一点担心你。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陈曦被戳中了痛点,她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 她站起来,微微地说道:“就算江嘉耀不爱我,他也不能娶宋宁。那个女人凭什么得到他?” 苏卿嘲讽地笑了:“拉倒吧,感情这种事情是不由人的。我那么爱宋宁,宋宁不也跟他在一起了么?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 陈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她默默地转过身,走回了房间,留下苏卿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卿和陈曦相处得还算融洽。 苏卿每天都会拍完戏就第一时间回家陪伴陈曦,而陈曦也渐渐地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然而,她的心中却始终无法放下对江嘉耀的执念。 终于有一天,陈曦在电视上看见了江嘉耀订婚的消息。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喃喃地说道:“我想嫁给江嘉耀,还要经过江家父母的同意。宋宁嫁过去却什么都不用做,也不问江家父母的意见就直接宣布婚期。这就是区别啊,我什么也不是……” 苏卿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陈曦,这只是你自己放不开而已。江嘉耀是男人,他有自己的选择。难道我苏卿就不是男人吗?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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