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了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只是机械性地吃饭、睡觉、看电视。苏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他却没有任何怨言,只是默默地陪伴着她。 直到宋宁结婚的那天早上,陈曦一大早就起来了。 她穿着整齐地站在门口,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苏卿连忙走过来拦住了她问道:“陈曦你要干什么?是不是想去毁了江嘉耀和宋宁的婚姻?” 陈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得不到江嘉耀也不会让宋宁好过!她凭什么拥有我的一切?” 这一次苏卿没有再顺着她而是给了她一个耳光怒斥道:“陈曦你清醒点!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如果你执迷不悟一辈子那么我就陪一辈子呗!” 陈曦被这一耳光打蒙了愣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苏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陈曦轻声说道:“陈曦别再折磨自己了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在苏卿的怀抱中陈曦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仿佛要把这些年来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出来。 苏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直到她渐渐地平静下来。 从那以后陈曦开始尝试着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她不再关注江嘉耀和宋宁的消息也不再沉迷于过去的痛苦之中。 在苏卿的陪伴下她渐渐地找回了自己的笑容和自信。 … 江嘉耀和宋宁的婚期已经确定,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了这一消息。江父得知后,急匆匆地赶到了公馆,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满。 江父的车子几乎是横冲直撞地刹停在公馆门口。 管家慌忙迎上去时,他早已甩上车门,脸色铁青地踏进大厅。 水晶吊灯的光落在他紧绷的眉骨上,连拐杖敲击地砖的声响都比平日更刺耳。 宋宁正坐在沙发上看婚礼请柬的样本,听到动静抬头的一瞬,江父的怒吼已经炸响在整栋建筑里—— “江嘉耀!你给我滚下来!” 楼梯转角处,江嘉耀单手插兜缓步走下,西装裤的褶皱一丝不苟,仿佛对父亲的暴怒早有预料。 他抬手示意宋宁别动,自己径直站到江父面前,脊背笔直得像一柄刀:“父亲,您来早了,婚礼请柬还没印好。” “你还敢提婚礼!”江父的拐杖重重戳向茶几,震得茶盏叮当乱响,“江家的门楣容不下这种女人!” 他猛地转头,鹰隼般的目光剜向宋宁,“宋小姐你在运城是个什么名声你自己不知道吗?!” 江嘉耀突然横跨一步挡住宋宁。 他下颌绷紧,声音却冷得骇人:“您调查得倒是仔细,不过……”他忽地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抽出一份文件,“您不如先看看这个?” 那是一叠照片。 江父只扫了一眼,瞳孔便骤然收缩。 画面里,他那位在国外深造的私生子,正搂着个金发女郎在赌场挥金如土。 更刺眼的是财务报表截图:过去三年,这个私生子名下的子公司早已亏空得千疮百孔。 “您以为我不知道您偷偷给他填了多少窟窿?”江嘉耀的拇指摩挲着照片边缘,语调近乎温柔,“如果这些被董事会看到,您猜……他们还会不会认您这个董事长?” 第124章 婚礼(2) 江父的喉结剧烈滚动,拐杖头在地砖上碾出刺耳的刮擦声。 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了。 江嘉耀接手烂摊子般的分公司,三年内让利润翻了二十倍。 他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永远能提前算到对手的七寸。 可此刻,这台机器竟为了个女人,把刀刃对准了自己的父亲。 “威胁我?”江父突然抡起拐杖砸向茶几。 青瓷茶壶应声碎裂,飞溅的瓷片擦过宋宁脚踝,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 江嘉耀几乎是瞬间攥住父亲的手腕,力道大得江父踉跄后退半步:“您最好冷静点。” 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宋宁的呼吸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她看着那道血痕蜿蜒而下,却不敢动。江父突然笑起来,那笑声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好,好得很!你现在翅膀硬了,连江氏集团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猛地甩开儿子的手,拐杖直指宋宁鼻尖,“你要是敢娶她,明天就给我滚出江氏!” “可以。”江嘉耀的回答快得令人心惊。 他从西装口袋抽出钢笔,当场在茶几上铺开文件:“股权转让协议我上周就拟好了。签完字,您随时能收回我手里34%的股份。” 笔尖悬在纸面时,他忽然抬头补了一句:“不过您最好先打电话问问陈董和王总——他们手里18%的投票权,现在认的是谁的名字。” 江父的瞳孔猛地一缩。 陈王二人是江氏元老,当年连他都要敬三分。 若真如江嘉耀所言…… “逆子!”暴喝声里,江父抓起协议撕得粉碎。 纸片如雪片般纷扬落下时,他额角青筋暴起:“你以为没了江氏,那些豺狼还会捧着你?到时候你连这栋公馆的物业费都付不起!”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江嘉耀弯腰拾起一片碎纸,语气轻得像在谈论天气,“毕竟这些年,我名下‘个人’投资的产业,收益是江氏主业的……三倍?”他故意咬重“个人”二字,看着父亲的面色由红转青,终于转身揽住宋宁的肩:“您慢走,婚礼当天会派人送请柬。” 江父的胸膛剧烈起伏,拐杖几乎要捏出裂痕。 他突然压低嗓音,每个字都淬着毒:“你以为她真爱你?这种出身的女孩子,最会装可怜攀高枝!等哪天你落魄了——” “父亲。”江嘉耀突然打断他。 这是今晚他第一次用这个称 呼,却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已经够了。” “送客。”江嘉耀不再看他,转身用指腹轻轻擦掉宋宁脚踝的血迹。 管家战战兢兢地上前时,江父已经跌跌撞撞冲向门口。 宋宁攥住江嘉耀的袖口:“你……” “嘘。”江嘉耀突然托起她的脸。 他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黑潮,拇指却温柔地摩挲她哭红的眼尾:“你只要记住,从今往后,再没人能让你低头。”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没过几天,江父再次上门了。 他这次看起来更加气愤,一进门就质问江嘉耀:“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些合作商一夜之间都不跟我们续约了?” 江嘉耀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他从容不迫地说:“因为他们只认我,不认江氏集团。” 江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的野心还真是大!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连江家都不要了!” 江嘉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江父。 江父在气头上骂了一会儿后,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算了,江氏集团归你了。 结婚的时候我会到场的。” 很快,结婚的日子就到了。 江嘉耀和宋宁的婚礼在一座豪华的教堂里举行。 白鸽飞翔在空中,教堂里回荡着悠扬的钟声。 主持仪式的神父站在台上,等待着新人的到来。 江父虽然不愿意出席这场婚礼,但最终还是勉强挤出了那句“新婚快乐”。 他看着江嘉耀和宋宁手牵手走进教堂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改变什么了。 宋宁站在更衣室的落地镜前,指尖轻轻抚过婚纱上的珍珠。 这是江嘉耀特意从本拍卖会拍下的珍贵婚纱。 裙摆缀满威尼斯手工蕾丝,走动时像一片流动的月光。 “江先生说,要等光从玫瑰窗照到祭坛时再开始。 “化妆师替她别好最后一枚钻石发卡,窗外恰好掠过一群白鸽。 羽翼拍打声混着管风琴试音的旋律,惊得宋宁睫毛微颤。 话音未落,更衣室的门被推开。 江嘉耀倚在门边,黑色礼服衬得肩线愈发凌厉,可当他目光落在宋宁腰间的珍珠扣时,喉结却动了动:“怎么不戴我送的那条项链?” “这条……更像我自己的样子。”她垂头盯着鞋尖,却被江嘉耀捏住下巴抬起脸。 他的拇指蹭过她眼下淡青,突然解开自己礼服的袖扣,把一枚古董怀表塞进她掌心:“1912年泰坦尼克号沉船时,有个英国贵族把这块表留给未婚妻,说‘我的时间从此属于你’。” 怀表背面刻着新娘的名字,金链子绕上宋宁手腕时,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垂:“现在,它是你的护身符。” 管风琴突然奏响《婚礼进行曲》,惊得宋宁攥紧怀表。 江嘉耀退后两步,对着镜子调整领结,嘴角却翘起罕见的弧度:“待会儿别盯着我的眼睛哭,摄像机拍出来会像家暴现场。” 当宋宁挽着江嘉耀踏入教堂时,满堂宾客的抽气声竟压过了琴声。 神父的祝词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宋宁望着祭坛上的百合花。 “宋宁小姐,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她抢在神父说完前开口,宾客席传来善意的哄笑。 江嘉耀挑眉抽出誓词卡,却在看到上面字迹时愣住——本该打印的模板变成手写体,墨迹新鲜得能嗅到松烟香: “我承诺永不让你独自面对黑夜,如同你教会我在废墟里种花。” “江嘉耀,亲笔。”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宋宁知道。 她曾经奋力想改写的结局。 如今终于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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