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没劲。” “这回不一样!” 谢京延懒洋洋叹气:“算了,家里最近盯得紧。” “传不到叔叔阿姨那。”钟豪笑道,“我保证你满意。” 听到这,谢京延挑眉:“要还跟上次一样糊弄我,咱们以后生意就别谈了。” “不会,你来!”钟豪打包票。 他是不知道,谈生意这事,他是谈不过谢京延的。 谢京延还不会走,就坐在他宽大气派的办公桌上看外婆吩咐下属工作。有时候谈完事,还会问小京延怎么看。 谈买卖,得让对方先坐不住找来,这才能占据主动权,是谢京延上小学就知道的道理。 挂了电话,他跟严晨见了一面,还是老同学的局,喝喝酒也很正常,一群大老爷们心也大,没人意识严晨虽然也是一中的,但以前喜欢跟学委玩,并不爱跟他们混一起。 包间角落里,严晨敛起方才玩笑时的轻松,沉声问:“钟豪说在哪没?” 谢京延玩着打火机:“没说,但肯定不在酒庄,我去过那,后面确实有个小楼做客房,但我观察过,没什么,应该就是客人酒后临时过夜的,顶多谁临时有兴致,他送过去个女人搞一夜情。” 严晨转头:“你去舒书知道吗?” 谢京延“啧”一声:“再说一遍钟豪硬给我塞的,我什么都没干,不是那天,我也不会猜到这货涉黄!” 猜是猜到了,要不谢京延也不会跟舒书说钟豪是拉皮条的,但他没想到钟家涉案的程度这么严重,也不知道这么隐蔽。不是他铺垫了这么长,天天夜店局,钟豪也不可能闻着腥味而来。 他家的酒庄是幌子,后面温柔乡的勾当才是大头,但就是组织严密,警方扑了好几次,都落了空。 “搞清地方在哪就行。”严晨最后交代,“别的事交给我们,你可千万别自己上。” “行,严警官。” 答应得很好,可真到那一天,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最主要的还是钟豪谨慎,约好的时间提前了,打了个时间差。 谢京延本想着路上通知严晨也不迟,可上了钟豪的私家车,他手机的信号就不太好了。 车里有信号屏蔽器,谢京延暗骂了一声。 *** 预报有暴雨,舒书加班,最后一个从写字楼里出来。 她在檐下等出租车,余光瞄了眼听在不远处的suv,她发现有车跟着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起初她以为是罗子易想报复她,但那车似乎并没有恶意,还礼貌地跟她保持着距离,又像是她多想了。 只是今天有些晚,黑云压城,雨势瓢泼,不远处的雨刷一下下扫着玻璃,空气粘稠焦躁。 suv的门哗地拉开,踩踏奔跑声由远及近。舒书握紧单肩包带,准备一下抡出去。 “小姐,舒小姐……”来人语气焦急,“你有见过谢总吗?” 舒书动作一僵,及时收住,定定看了几秒:“谢京延?!” “是!你今天有见过他吗?或者有跟他联系过吗?!”保镖语调很快。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问我?你是不是跟我很久了?”舒书搞不清状况,警惕心很强。 保镖见一时难以说清,赶紧递上手机:“你跟他说吧!” 舒书狐疑接过,听到了丁嘉明拔高的嗓门:“舒书,打不通你电话,阿延在你那没?” “没啊。” “他有跟你联系没?” “你等等……”舒书在包里翻找手机。 “快点!”丁嘉明催促。 “马上……我手机自动关机了……” 她眉心一跳,上次手机进水后,一直没彻底修好,近来有事没事就自动关机,来没顾上买新的。 开机键都快被她按坏,屏幕终于亮起,果然有一条未接来电。 “有!谢京延给我打了一个,我没接到,半小时前了。” 丁嘉明:“你给他回一个,看能不能打通!” “好。” 几秒后,手机里传来提示音:“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舒书又打了一遍,还是如此。 “打不通了。” 那边的丁嘉明已经听到了,爆了句粗口。 狂风扫过,雨朝着檐下倾斜,舒书大声:“怎么了?谢京延出什么事了?!” “就是不知道他出什么事!人联系不到了!”丁嘉明骂骂咧咧,“他妈的就知道逞能!” “逞什么能?” 那边没回答,一阵乱糟糟的声音,突然挂断前好像听到还有人在喊,像是严晨。 舒书回拨过去,便没有人接了。 是听错了吗?严晨怎么会在?谢京延怎么了? 舒书只能抓住眼前的男人问,但对方只道自己和身后那些是丁嘉明派来保护她日常安全的保镖,其他一概不知。 舒书走出去,又折回来,又走出去,浑身湿透。 保镖迷茫喊道:“舒小姐,你要做什么?!” 舒书立在暴雨中,默了默:“我……我不知道!” 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这电话太不对劲了,或者说谢京延最近都不对劲。 丁嘉明为什么说他逞能?什么事能让他这个太子爷逞能?这些保镖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人保护她? 难道是因为怕罗子易报复? 不对,就他不至于一车保镖,那还能因为什么? 正胡乱想着,舒书的手机响了起来,她颤抖接通,是丁嘉明。 “阿延找到了。” “他在哪?!” “没事……他没事。” “我问你他在哪?!” 那头静了几秒。 “真没事,他手机没电了,你别多想,我这忙,回头再说啊。” 电话匆匆挂断。 保镖跑走,又回来,给她撑了把伞。 舒书忘了说谢谢,原地待了一会儿,脸色冷白,不由分说踏进雨里。 …… 之后,谢京延像消失了,不管她打多少电话,发多少微信,都石沉大海。 舒书打给了吴叔,对方说谢京延没事,让她别担心,多余的却又不肯透露。 她让陈曼云问了谢京延那个表哥,对方也不知道,但也说肯定没事,因为谢京延的身份,要真有什么意外,不可能风平浪静。 晚上,她强忍着情绪陪孟若清吃饭,突然接到了陈心的电话,让她快看新闻。 “全市扫黄打非活动持续开展,近日顺利打掉一处□□窝点……” 新闻不长,像是在一处山上会所,下着雨,警方压着男男女女往警车上上。画面一闪而过,一个侧脸,是被反手压住的钟豪。 再看时间,是谢京延找不到那日。 舒书心脏狂跳,想了又想,最后在凌晨的时候按捺不住,冲向楼下那辆suv,劫持了一名保镖。 “不是丁嘉明雇你们来的吗?带我去见他!” …… 深更半夜,丁嘉明看到舒书反劫着保镖的时候,足足愣了好几秒:“姐!我以后叫你姐成吗!” 他说这句的时候,完全没料到下一秒,舒书松开保镖,一个健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反剪到背后,又劫持住了他。 “带我去见谢京延!” 丁嘉明面部扭曲:“他,他人没事……” “管他有没有事,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舒书手用力,丁嘉明嗷地惨叫出声,顶不住道:“先松手,我带你去还不行嘛!” 一路上,舒书都安静地坐在副驾,车一停,看清是老宅,推开车门,人却没下去,喃喃:“不是医院吗?” 幸好不是。 “怎么了?”丁嘉明问。 “你……能来扶我一下吗?”舒书说,“我脚软了。” 提心吊胆了一路,旧日阴影,她连问都不敢问。 丁嘉明本想笑话她刚才使用武力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话到嘴边看见她发抖的身子,叹口老气:“放心,延哥没那么菜,没死,也没残。” “嗯。”舒书点点头,面色依旧惨白。 “他被家里看着,出不来,也不好联系你。” 丁嘉明扶着她往里进,才发现她手冰凉,不忍心说了些知道的内情。 “他应该是做了个局,让钟豪自个跳了进来,他跟严晨怎么商量的我不清楚,似乎是那天临时出了状况,谢京延自己上了。山上的的吊桥,雨大很滑,乌漆嘛黑的……抓着人,和对方一起滚了下去。” 舒书身子僵了僵。 “严晨那天急疯了,以为我可能知道,才来找我,他们有纪律什么都没说,但我听出一点。”丁嘉明叹息出声,“阿延是为了你。” 她早该想到的…… 钟豪……钟辛铖……舒书的爸爸……那笔梗在她心头异常的债务……当年笼罩在众人心头命运改变的开始…… 舒书艰难地迈着步。 “他说父母不同意你俩在一起,我看他左右为难,但我想他一定是很在意你,所以想为你做点什么。”丁嘉明吸吸鼻子,“就像高中的时候,他知道你找我想卖香囊赚钱,为了让我帮你,请我吃了一个月的饭。” 一晃好多年都过去了,他们都不在是孩子,好多事情却都没变。 舒书其实早就知道的,他和谢京延都放不下那些曾经。
第1章 小情书(2) 老宅被银色月光拢着, 一院花草,静谧幽香。 舒书脑子太乱,这才觉察到不对, 去按门铃的手一顿, 问:“谢京延为什么会在这里?” 伤了去医院,修养可以在家, 老宅并不是他平常住的地方,他为什么会待在这里, 又不肯见自己? 丁嘉明唉声叹气, 不得不讲:“他出事后, 有短暂昏迷的情况, 在这期间他母亲赶到,再后来很快人苏醒出院, 就接到了这里。” 舒书目瞪口呆:“刚苏醒就出院?” “检查过伤不重,这里安排的有私人医生。”丁嘉明道,“只是他人扣在这里, 手机也被收走, 没办法跟外界联系。” 舒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扣着他?限制人身自由?”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去见过他一回, 他让瞒着你。” “为什么?!” “他没说。”其实这点,丁嘉明也想不明白, 逗她缓和气氛, “可能是怕你来劫囚吧。” 舒书没笑, 低头凝思,睫毛簌簌轻颤, 小声嘀咕:“应该不是。” 他是怕她像这样,伫立在这堵厚厚的门前, 怕她面对冷脸和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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