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马上去办!只是老板……您要养病很久吗?很久不回来吗?”助理支支吾吾地道,“您父亲把您手里的项目都拿走了,今天我又听说……他准备让李总接替你的位置。” “没关系,不用管这些,管了也没用,如果有人来接替我,给他就好。”谢京延不屑地笑了一下。 *** 舒书从老宅回来,第二天就去公司办了辞职,本来手续要走一个月,但她打给了Jason。 她从没找Jason帮过忙,第一次求他竟是希望加快辞职流程。Jason劝了半天,最后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问及下一步的打算,舒书想了想说:“从大学起不是读书就是打工,想之后休息一段时间,去旅游吧。” 大老板放话,人事部门开了绿灯,一天之内签完所有部门的字,就等线上审批通过,她来领合同和离职证明等一些东西。 舒书让陈心到时候帮她领了,再寄给她。 “寄哪里?”陈心问。 “再说吧。”舒书耸肩,“看我那时候在哪里。” “你真要去旅游啊?就是想散心也不用工作都不要了吧?”陈心问。 舒书淡淡地笑:“我想没负担地走走,工作也可以再找嘛。” 陈心原先跟舒书不对付,现在经历了这么多,要辞职,她还挺舍不得。 不过成年人,总有自己的选择,再说以舒书的能力,换一个工作也比她这样的容易。 陈心依依不舍,把她送到楼下。 “好啦,别送了。”舒书上了出租车,头又探出车窗,喊陈心,“对了,辞职的时候他们问我有没有接任人选,组长的位置我提了你,可能就这两天会找你谈话。” 陈心呆呆怔住,直到车子已经启动,她才回神,使劲招手:“舒书——谢谢!还有——以前对不起!” *** 要离开的事,舒书迂回地告诉了孟若清。 这些天发生的事和舒书反常的情绪,孟若清都看在眼里,也有朦朦胧胧的了解,对离开并不特别惊讶,只是很担忧地问舒书:“真想好了吗?” “想好了。” 房子租了一年,可以先放着不管,她们的行李也不多,打包收拾,要带走的不过两个行李箱。 临走前舒书左思右想,怕万一被钟家人看到,没去找严晨,电话联系了对方。 跟她料想的差不多,谢京延确实跟严晨提过她父亲的事情,但是事情过去太久,也没有实际证据。 舒书也知道不易,张简自从回了老家,一直说那些能证明的文件找不到,并且拖拖拉拉不愿意再回来,也许是真的遗失,也许是听到了风声,不想跟钟家父子沾上关系。 不过天网恢恢,这对多行不义的父子如今也肯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具体案件还在审理,严晨不便讲,但跟舒书保证了一点,此次谢京延的参与绝对不会对外透露,更会保证他安全不受报复。 这就够了,舒书心想。 距离上次去老宅的第三天,舒书一早又去了那里,她对着大门上的监控挥挥手,把一个小盒子放到地上,然后躲在一旁,看着吴叔开门出来捡起。 那是谢京延送她的戒指。 吴叔还在张望,舒书已经拍拍手,悄然离开。 …… 早晨的高铁站,太阳初升,进站出站人流渐渐多了起来。舒书跟莫沁在快餐店汇合,吃完了简单的早餐,时间刚好,顺着人流往前进站。 高铁徐徐驶来,她们排在队伍的最后,莫沁往周围望了望,又看向她们来时的方向,没有熟悉的人影。 “妈妈,走了。” 舒书把两个行李箱一并,一只手推着,另一只手拎着保温桶。 孟若清仿佛看到了那个刚来找自己的女儿,隐隐心痛。 这一程注定启动,只能往前。 *** 那个还来的戒指,吴叔拿给了莫沁,莫沁看了许久,收了起来。 舒书兑现了承诺,让她松了口气。 谢京延这几天也很安生,听话地吃药,安静地养伤,莫沁有意试探过他,他也没提舒书任何。 莫沁想经历这么大的事,也许谢京延也要缓缓,想想下一步到底怎么走,到底要不要跟舒书在一起。 谢京延的恢复很快,睡眠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不用再服安眠药,人也有了精神。年轻的男人精力旺盛,开始不满足待在屋里,想要开始工作。 莫沁了解过,他和丁嘉明的项目确实还在继续,于是准许他去书房办公,但总会亲自盯着。 谢京延似乎没有异样,不是跟丁嘉明开视频会议,就是打电话商讨工作,每次都要花两三个小时以上。其余时间谢京延就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中文还好,有的时候竟是英文。 莫沁看着就头大,更别说听了,后来有天夜里,听到谢京延又要开视频会,她装作去喝咖啡,赶紧起身出去了。 莫沁一走,谢京延缓缓抬眼,挑了下眉。 他的腿已经痊愈,在书房爬高上低、翻箱倒柜简直小菜一碟。 他弯腰拉开外婆办公桌右边的抽屉,里面最下面压着一把汽车钥匙,那车就停在院后,油足够开到机场。 手指转着车钥匙,谢京延视线在书柜上逡巡,不需要梯子,踩住柜沿轻松一伸手臂,便拿到了最上面那本厚厚的字典,翻到“书”字那页,拿出夹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笔数额惊人的款,是前几天他让助理打进去的,挥霍着花,也足够支撑很久。 谢京延勾唇,老宅他不常来,却实实在在当成了家,小时候他就喜欢在外婆的书房里藏自己心爱的东西,成年后也一样。 只是莫沁没收了他的身份证,会放在哪里呢? 谢京延食指横在唇中间,沉思片刻,朝着老式保险柜蹲了下来。 古早的开锁方式,幼时记忆里的数字,他试着拧动,咯吧——柜子开了。 不仅有身份证,还有他原本的手机,谢京延拿起来,吹了声口哨。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手指快速在手机上操作着买飞机票。 突然,门响了! 也许是太了解自个儿子不会这么安分守己,莫沁总觉得不放心,折回来看一眼。 这一眼不要紧,车钥匙、银行卡、身份证都在桌上……还有来不及关上的保险柜。 莫沁瞪大了眼,错愕地看着他:“京延,你要走?要丢下妈妈?” 谢京延也没想到老妈会杀个回马枪,反应过来立马上前:“妈,我没要丢下您。” “没有你处心积虑拿这些做什么?你不是要走?!”本来潜意识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莫沁才会扣着他,可根本扣不住的。 看到这些,撑了这么多天的莫沁终于崩溃,她心灰意冷地让开门:“京延,你要选择了,你就走吧,我不再拦你……” “我走了您怎么办?”谢京延问。 “我怎么办……”莫沁悲怆,喃喃自语,“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日子还照样过,有钱还会过不下去么……” “您想照这个样子过吗?”谢京延又问。 莫沁眼中尽是迷茫,什么叫她想?这么些年被安排好的人生,她想有什么用? “妈,我承认,我是要去找舒书,也早就计划好了,但我从来没有打算丢下您!”谢京延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您和舒书都是对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可能在你俩之间做选择!” “不要选择?”莫沁不敢置信,“难道你要和舒书在一起,还要让她在我眼皮底下,天天提醒我,我丈夫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初恋?你有没有觉得对我很残忍?” “有。”谢京延道,“那么不要这个丈夫呢? 没有丈夫,何来丈夫的初恋。 “什么?!”莫沁瞪大了眼睛,“谢京延你疯了吗,你竟然为了和舒书在一起,想要我离开你爸爸?!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没开玩笑,但这和舒书没有太大的无关。”谢京延的表情无比认真,“我还在上学的时候,还没有遇到舒书的时候,就很想让你俩分开了。” “哪有孩子希望自己父母离婚的?!”莫沁几乎觉得谢京延失心疯了,“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可能是看见我爸秘书躺在他床上的时候吧,也可能哪次你俩争吵过后,看见你独自偷偷哭的时候……” 谢京延那时候小,只觉得烦,觉得这日子操蛋,离了算完。 莫沁脑子嗡了一声,意识到儿子原来都知道。 “妈,我那时候只能想一想,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近几年看见您在我奶奶家那边委屈求全演戏的时候,这种让你甩了我爸的想法就更强烈。” 起初莫沁是有背景的富家大小姐,谢家谁敢不给她面子,谁不是恭维她,哄着她。可自打谢京延外婆离世,莫沁难撑大权,渐渐需要依附着谢笙后,地位也就有了转变。 许多时候莫沁都是靠花钱发泄自己,她得忍着丈夫外面的风言风语,面对谢家人还得伏低做小、陪着笑脸。 就拿这些天,谢京延奶奶那边施压,说了不少难听话,莫沁也只能听着。 谢笙这时候在干嘛?就算没感情,莫沁也是他的合法妻子,不知道护着点?还是已经查出来关于初恋的一些事,也准备对莫沁发难质问? “妈,您想继续过这种日子吗?我爸可以瞎了他的狗眼,看不见天仙一样的您,可您凭什么要忍着他?还要忍着他的家人?戏让他自己演吧,或者他爱跟谁演,就跟谁演!踹了他,还跟以前一样,您是他高攀不起的人!” 这些话谢京延早就想讲了。 莫沁怔住了,缓缓摇头:“不可能的……我跟你爸爸的利益是绑死的,还是你外婆亲手绑的……我们不可能分开,也不是他高攀不起我,是分开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您还有我啊!外婆当年是希望您有依靠,希望您过得好,才把你俩利益绑在一起的,但那时候外婆不知道还会有我,外婆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和您加在一起,刚刚好就压过了谢笙。” 莫沁动动唇:“你是说……” “这些年我跑了那么多分公司,不是白混的,集团目前最年轻的高管,就是我从西北带回来的。还有我和丁嘉明做的项目,集团需要创新,那项目不大,却一定是未来的方向。这项目为什么没被人接手?除了我爸看不上,还因为项目的核心技术掌握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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