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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和她离婚，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吗？”严以阳试探许豆豆。 许豆豆摇头：“不可能。我还这么年轻，我正在创业，我怎么可能生孩子当妈。” 严以阳怔住，当初他就喜欢许豆豆太懂事，现在却因为她的懂事，觉得心痛。 “只要给你前面这套公寓，你就可以像不认识我一样对吧？” 许豆豆眨了一下眼睛：“当然，不过有时候也可能会想你的。” 汤如烟要离婚，许豆豆要打胎，前者要他净身出户，后者要他公寓，两个女人盯的全是物质，严以阳刹那间有些伤心了。 严以阳怅然去了小豆网，一进门就碰到老朱，老朱一米八三，山东男人，阅女无数，至今未婚，看到严以阳进来，他呵呵一笑：“严总，精神不太好啊？是不是被老汤欺负了？” ‘哪有哪有。”严以阳掩饰着，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对了，严总，咱们短视频业务还要快速上马啊。” 小豆网做女性用品发家，目前网站有近一亿的女性用户。之前都是图片加文字，今年起，老朱盯上了短视频业务，他想把短视频做成女性的小红书，又能分享，又能美拍，这些项目增加之后，会利于小豆网的上市。 “您放心朱董，我一定会力以赴。” 虽然在情场上是海王，但在职场上，他是一个忠心耿耿的精英。 “加油，这块业务起来了，你就坐到我的对面了。” 老朱的办公室对面，是小豆网的副总。上周刚离职，据说去了抖音。严以阳一直盯着这个位置，所以听了这话，他脸呈喜悦，点头：“放心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严以阳因为事业得意，所以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他还盘算着，就算汤如烟真离婚，对自己只是短暂的损失，自己升了副总，薪水翻倍，公司上了市，他就成了钱多多。所以，在汤如烟来电话催他离婚的的时候，严以阳冲动之下竟然答应了。 他们俩一大早拿着所有证件，来到朝阳区的民政局离婚。结果工作人员则劝他们冷静一个月再来离婚。 汤如烟蒙了：“都感情破裂了，还冷静什么？” “这位女士，根据民法典新增的条款规定，凡是夫妻协议离婚的，要经过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如果到了一个月，你们还要离婚，就可以到我们这儿领证，如果到了一个月你们不来了，恭喜你们，可能因为这一个月的冷静期，感情修复......” 严以阳没有汤如烟那么激动，他客气地点头：“那好，我们就回去冷静一个月吧。” “对了，如果我不接受这一个月冷静期是不是就可以马上离婚？” 工作人员点头：“但需要到法院起诉。” 汤如烟谢过工作人员，她一边走一边翻着手机通信录，看看谁是律师，谁能帮自己找到律师。她匆匆忙忙正搜着，严以阳却一把揪住汤如烟，把她揪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厉声说道：“你不能起诉。因为一个月后就可以离婚。” “我不能等，我今天一定要离婚。” “就算起诉，今天也离不了婚。何况，你这样大张旗鼓，真的希望所有的人知道我们离婚吗？我无所谓，你估计也无所谓，但子诺呢？“ 严子诺。 女儿的确是她不能离婚的软肋，但现在严子诺已经大了，现在离婚她应该会理解。 见汤如烟不说话，严以阳又说：“你不为子诺想想吗？” “你要是真为女儿想过，你也不会这样。”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但我们离婚这事，尽量不要让她知道。她才大一，不能影响她的学业。”严以阳果断地：“你安心回家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婚了。” 汤如烟没说话，只是轻蔑的看了严以阳一眼，扭头要走，她要去法院起诉，她一分钟也不想和严以阳呆在结婚证上。 见汤如烟不听劝，严以阳急了，他追上汤如烟。 “我们公司要上市。” “你们公司上市与我有关系吗？” “你就等一个月，不要让所有人知道咱们离婚好吗？”
第6章 夫妻的世界：关上门，两个人也能组成江湖 严以阳的话对汤如烟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用，她是铁了心要离婚，可是，他严以阳从来没想过离婚，至少未来一个月内，没有想过。 他紧忙上前想要拉住汤如烟，才刚用力攥紧她的胳膊，汤如烟扭身甩了严以阳一巴掌。 “你疯了？” “我没疯，是你疯了。我们都要离婚了，你还想着你的名声，你的前程，你的公司，你光想你自己，你从来没有想过我。” 严以阳气急：“财产都给你了，还没想过你？” “那是你对不起我。” “扯来扯去你总扯这些，你能不能把眼光放长远些，我都答应离婚了，谁知道出来这么一个冷静期，就一个月的时间，你就等不了？你成心让我出丑，把我的名声弄臭是吧？” “法院起诉离婚，又不会递到公司，你想的太严重了。” “老朱正要重用我，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出任何差错。” “没这么严重，你出轨，你离婚，只是你的道德问题，与你的前程有什么关系？你无非还是不满意财产分配。”汤如烟笑了：“算了，那套房子给你吧。我之前说要，也是生气之下。至于你拿那套房子是给许豆豆，还是怎么样，与我没有关系。” 严以阳一怔，汤如烟的话让他有些感动。 “离婚协议重新打一份。那套小公寓归你。” 汤如烟说着，转身往路对面的打印店走去，结果她光急着走，没留意脚下的马路牙子，一脚踩空，汤如烟身体失衡，往后倒去。 汤如烟直直倒下去，心里还是不争气得想，严以阳速度够快的话，总是能一把捞住她。 可是在她身体倒地，后背刺裂的疼痛瞬间贯穿四肢百骸的时候，汤如烟第一时间，抬起头，只是看点那边的严以阳，正冷冷地站在原地。 那一刻，汤如烟感到了解脱，那么多年萦绕在心上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真好，原来人的心，真正凉了之后，曾经所有的忌惮，都像被一发子弹击碎的白墙。 那道白墙之后，不是对不起女儿，不是没有守住婚姻后别人打量自己和女儿的眼光，而是有一道山明水秀的阳光，朝她照耀过来。 汤如烟缓缓闭上眼，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连呼吸都没有了。 汤如烟如同漂浮在外天空，像一颗灰尘般的四处漂浮。 严以阳明明可以接住自己 ，但他没有接。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难道盼自己死掉， 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接住自己，不提醒自己。他全知道，却什么也不动，这个男人还能要吗？ 一想到这儿，汤如烟的心碎成无数片。 如果还有来生，你还会选择严以阳吗？ 如果还有后悔药可吃，你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无数个声音回响，汤如烟拼力地转头，想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姓名？ 汤如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替她回答：汤如烟。 年龄？ 四十五岁。 有没有重大疾病史？过敏史？ 没有。 那好。 汤如烟拼尽全力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雪白，明亮，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严以阳正听一位帮她检查的医生说话。 “病人的核磁共振显示有些出血。所以这几天，病人的情绪不要过于激动，以免增大出血点。等缓几天复查后，只要出血点止住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大夫。” 医生检查完走了，严以阳坐在她的身边，想伸出手帮她把头发顺顺，汤如烟却拼尽全力移开。 “老婆，你醒了。” 汤如烟没理他：“这是哪家医院？” 严以阳赶紧笑了：“这是北仁医院，你生子诺的时候不就在这家医院吗，” 汤如烟脸色微变。 北仁医院，这是曾经生子诺来的医院，有些事情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你好好休息，没什么大事的，有我在身边。”严以阳弯下腰来：”我给老朱请了假，我会好好的在这儿陪你的。” 汤如烟微微闭上眼睛，严以阳的小算盘，无非是借着她生病，好好表现，想让她撒回离婚申请。 一想到过去不停重复，不停在希望与失望之间拉锯的心情，汤如烟就心如刀绞。如果说过去的生活是一个看不见的牢笼，她拼尽半生的时间才冲出一点点缝隙，她怎么会轻易放弃。 “我想吃东西。” 严以阳看看表，还没到护士送饭时间，所以点头，一脸温柔：”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吃庆丰包子。” 严以阳怔了怔，还是赶紧出去买了。 庆丰包子只是一个托词，汤如烟在严以阳走后，赶紧拿起手机给严子诺发微信，并把医院地址告诉了她，让她赶紧过来。 刚发出去，他就回来了，严以阳说：“我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给我用用。” 汤如烟不想给他手机，就说：”现在也不太饿了，等一会再说吧。” 严以阳坐下来：“行，你想什么时候吃，我再过去。我赶紧给手机充充电。对了老婆，你摔倒的事情不要告诉子诺。第一，她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第二也影响孩子学习。反正，我二十四小时可以守护你，你就放心吧。” 汤如烟不动声色地看着严以阳：“好呀，就辛苦你了。” 严以阳长叹一声，拿手按着她的双手来回抚摸着：“老婆，我早劝你不要劝高跟鞋，你就是不听啊。结果怎么样，一脚没踩稳，就摔成这样了。我好心疼啊。” 汤如烟没说话。 严以阳又轻声解释：“你摔的太快了，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当时，汤如烟和严以阳距离不过半米，他没反应过来？ 鬼才相信呢。 汤如烟冷笑，半米的距离，不会接不住的。她记得当年，他们一家人去公园玩，五岁的严子诺趴在栏杆前拿着面包喂鸭子，结果严子诺一不小心，头往下扎，眼看孩子要一头扎到湖里，严以阳眼疾手快，从一米之外飞奔过来，一把提起了严子诺。 这事，曾经让汤如烟无比感动 ，每次回忆都感觉温暖。 他能一米之外提起严子诺，却无法在半米之内接住自己。 不要说自己重，不要说距离远。 夫妻离散，哪有什么好聚好散，有的只是狭路相逢······
第7章 你们大人的世界，难道只有孩子吗？ 病房里放着两张床，一张躺着汤如烟，一张躺着严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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