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王妈走了。 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来查房的护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昨夜还躺在抢救室的病人,此刻正生龙活虎地站在门口,袖子挽起,露出紧实的小臂。凌晨时分还插着留置针的苍白皮肤此刻也有了血色,骨节分明的五指正扣在门外女人纤细手腕上。 「该巡……」声音卡在喉间,门板砸上时的气浪掀起护士帽下的碎发。 门即将关上的剎那,她看见女人被拽进病房时踉跄的脚步,旋即整个人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护士有些懵,手握住把手,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开门。 「您好,来例行巡房。」她试探性地说明自己的来意。 走廊里偶尔有人走过。 护士等了片刻,依稀听到门内支支吾吾的动静。 大门中间,磨砂玻璃制成的观察窗,隐约透过两道交迭的人影。 护士蜷缩起敲门的手,脚尖调转方向,她单手摀住有些发红的脸。 哎,她也好想找个帅哥谈恋爱啊! 门内,伴随着护士声音的响起,时序已将人抵在靠门最近的墙壁上。 单手握住陈若兰的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她的头顶。 「陈若兰,你爱过我吗。」 「你不是听得很清楚吗,我只是为了报复方俏俏。」 「我不信。你的手腕是有温度的,你爱我。」 「没温度就死了。」 「不许胡说八道。」 「想不到你还挺迷信。」 「嗯,我曾许愿,如今灵验了,所以我相信。」 「那你该信的人是我,而不是神佛——唔——」 后背撞在墙壁上发出闷响,陈若兰吃痛的呜咽声被时序悉数吞进唇中。 时序捏住她的下巴,使陈若兰被迫仰着头。拇指重重碾过她红润的下嘴唇,温热的舌已粗暴地撬开对方的唇齿长驱直入。 陈若兰只得使劲去咬他的舌头,铁锈的味道瞬间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时序手上的力度反而更加用力,也惩罚性地含住她,反复吞噬生理上带来的疼痛。 手腕处快被捏碎的痛感催出生理泪水,时序用膝盖顶开她并拢的双腿,让这个充满硝烟味的吻愈发潮湿。 「疼……shuan(酸)……」陈若兰口齿不清地吐着字,泛红的眼尾一滴又一滴眼泪落下来。 时序顿了片刻,攥着陈若兰手腕的力度松开,将它们牵引着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陈若兰此时已经化成了柔软的水,眼里的雾气含着水珠,身上软绵绵的任由时序摆布。 鼻尖错开时,拉开的银丝在两人的唇角间断开。 他知道陈若兰哪里敏感,于是低下头覆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陈若兰轻声呜咽着,指腹却恶劣地揉捏她发烫似是要滴血的耳垂。 这次是慢条斯理的凌迟。 得想个办法让时序停下来。陈若兰寻找角度,抬起腿想踢上去,却被早有准备的人抱住大腿,再一用力,将她整个提离地面。 「这里是医院!」陈若兰小声惊呼着,双手下意识紧紧箍在他的肩膀上。 「所以隔音不好。」时序又吓唬她似的往上颠了颠,陈若兰脸色一变,就连双腿也夹在了他的腰间,时序充满欲.念的声音覆在她的耳畔,「若是想让全世界都听见,就大声的叫出来。」 两人对视间,时序呼出重重的浊气,又再次覆上来。 暴烈的吻变成攻城略地的吞咽,直到她缺氧的指尖深深陷进他绷紧的背肌。 「你是在报复我吗时序,报复我接近你是别有用心,报复我因为不甘心就这样退圈,想靠你的热度你的能力重新回去做演员。」 陈若兰以为时序是成为上位者后,来报复她一雪前耻。 不料抬手时,却摸到时序脸上潮湿泪痕。 「你——」 她先一步看到时序背后渗出的血迹。 一定是刚才太用力,线被崩断了。 陈若兰慌了神,拍打着时序的肩:「时序你快放我下来,你伤口破了!」 喉间溢出低笑,时序却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甚至更加紧箍腰间的力度。 「时序我求你了,你快放我下来,你不能再用力了。」双唇颤抖,喉咙里发出颤音,红着眼眶求他放手。 「原来你也会心疼我吗陈若兰。」时序的眼里流淌着破碎又绝望的美感。 心开始剧烈地痛起来,陈若兰的脸颊泛起异常的红润,她摀住胸口大声喘着气。 时序这才注意到陈若兰的异样。 手背贴上陈若兰的额头,已经滚烫。 他将人轻轻抱到床上。 头对头贴在陈若兰的额头上。 陈若兰偏过头,让时序移了位,她嘴里嘟囔着:「不想亲。」 时序又好笑又好气,此时他的眼睛里已褪去所有的欲念,感受着背后渗出的血蜿蜒向下。 「不占你便宜,你好像发烧了,我试一下温度。」 「那更不能传染给你了。」陈若兰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双手交迭摸着手臂,却还是觉得冷。 时序为她盖上王妈从老宅拿来的蚕丝被,低声问:「怎么不舒服也不说。」 陈若兰咬住下嘴唇闭着嘴眼不再说话。 「对不起,怪我。」时序主动道歉。 他喊来了护士,给陈若兰抽了血,量了体温。 「39度,还有炎症。」陈若兰朦朦胧胧听到护士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先降温吧。」 额头上被搭了块湿哒哒的毛巾,生理盐水的凉意顺着手臂血管攀爬。 冷到麻木的手缩进被子里,可就像置身于冰封下深不见底的海水中,陈若兰打着颤。 扎着针的手被一片温暖笼罩,顺着一点点弥漫在四周,陈若兰紧蹙的眉头稍稍展开。 护士给陈若兰输完液,回头看到正给她暖手的时序,背后衣服上晕开红色的血迹,吃惊道:「你怎么又出血了!这不行你得赶紧跟我去手术室处理。」 「就在这吧。」时序坐在床边,眼睛片刻不肯在陈若兰身边离开。 「在这?」护士瞪大了双眼,「你要医生怎么处理,缝针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这是二次撕裂,可比第一次要疼得多。」 「嗯,没关系。」 疼也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医生给时序重新上了药又缝合了伤口,不禁佩服起他来,一声「疼」都没有喊,一个字也没有抱怨。 医生不放心,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着,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做重活累活。只是他自己也感到奇怪,在医院又是在重点VIP病房待着,能有什么重活粗活干? 时序不放心,又把医生喊住,让他再看看陈若兰。 医生看了陈若兰的化验单,又探了她的体温,轻松地笑着:「退了烧就好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你这情况可比她严重的多。」 陈若兰躺在病床上蜷成一团,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自己穿了一件浸满水的棉服,在满是冰山的海水里漂浮。 直至后来,她来到一处火源,将她整个笼罩其中。 陈若兰舒服地蹭了蹭,只觉得倚在柔软的地方,格外安心。 她将湿漉漉又沉重像铅一样的棉服脱下,感觉到身上重新轻盈起来,热源也自外源源不断地向内输入。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耳边传来低沉轻颤的声音:「兰兰,你利用我吧,我现在……玩得起了。」
第30章 唯独不能离开我 你可以欺骗我, 玩弄我,践踏我。 但唯独不能离开我。 ——时序 - 陈若兰睁开眼时,率先看见的是时序敞开的领口, 露出一小片如玉般白皙光滑的皮肤, 锁骨处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时序还睡着,手臂横在她的腰际,掌心的温度覆在她的后背, 弥漫在她的肌肤。 陈若兰眨着眼睛思考了半秒时间, 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她又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还是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 她试着将时序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拿掉,没想到手刚碰上去, 时序就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 手上的力度更加收紧。 一时间竟不知道这个从前天天失眠的人,现在是真的没睡醒,还是在装睡。 看着近在咫尺的肌肤,陈若兰头靠过去,张嘴一口咬了上去。 像是小猫挠痒痒,却把时序挠醒了。 他睁开眼, 看着陈若兰一副「你先给我解释一下咱们两个人为什么会睡在一张床上」的表情, 下意识先低头去触碰她的额头。 陈若兰微微一怔,就要往后仰。 时序就像是预判了她的动作, 抬手把她固定在原地。 陈若兰只能眨着眼,看时序凑过来的一双脸。 她下意识喉头滚动, 将手贴到时序的胸前。 睡衣上松散的纽扣被陈若兰的手一碰轻轻散开,露出大片的肌肤。 微凉的双手直接长驱直入贴上滚烫跳动的肌肤。 她听到时序轻嘶一声,将她的手腕攥住, 头却还抵在她的额头上。 这个动作让陈若兰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也一直在为她更换冰凉的毛巾。 「病刚好就这样,不太合适吧?」时序轻笑一声,眼底的波澜落在陈若兰的眼睛中,像是也要把她卷进去一样。 陈若兰眼睫抖动着,看时序攥着自己的手腕伸进被子里,就要往下探。 吓得她立刻红了脸,使着劲想要挣脱。 又记起时序背后的伤,动作又轻了些。 看着陈若兰眼底害羞的情绪,两只眉毛都拧在了一起,知道她是真的退烧了。 他笑出声,松开陈若兰的胳膊,翻身起床。 又把她压回在被子里,贴心地拉到脖子位置,拍了拍被面:「不逗你了,再休息会吧。」 不知道是不是时序昨晚发过火的缘故,王妈今天明面上没有对陈若兰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就连时序给她喂今天煲的粥,王妈都没再反驳。 但她也没闲着。 拿着抹布左擦擦,看一眼陈若兰吃了她做的虾后赞叹「好好吃」,请哼一声,碎碎念着「那可是我给小少爷特意做的法式鲜虾浓汤」。 拖拖地,看到时序将一块鸽子肉递进陈若兰嘴里,她鼻孔出气,低头嘀咕着,「那是我给小少爷炖的黑松露野菌炖鸽汤」。 声音不大,却刚好让陈若兰听了去。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脸向着时序说话,眼睛的余光却在看着王妈,然后快乐地说:「正好不知道吃的什么,有人在旁边报菜名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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