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比陈若兰刚刚的那个要深得多。 带着慵懒和不容抗拒的温柔, 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 就在陈若兰以为会有下一步动作时,时序却只是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满足后的慵懒:「晚安兰兰。」 陈若兰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沉甸甸的,像是怕她逃跑似的。 很快时序的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而起伏,身上的淡香味道将她层层包裹。 陈若兰悄悄抬眼。 就陪他睡一会吧。 陈若兰想。 陈若兰数着时序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也陷入了睡眠。 两个小时后, 她自行醒来。 身旁的人已然沉睡,凌乱的黑发扫过眉心, 褪去平日里的锋芒,显出几分难得的稚气。 想来也是, 他前一天几乎没睡,都在联系做沙画视频的事,好不容易能睡着了, 就让他多睡会吧。 陈若兰屏住呼吸,慢慢抬起时序环在她腰间的手。 时序在梦中皱了眉头,她立刻僵住,直到听见一声小声呢喃「兰兰」,才确认时序还睡着。 轻轻带上门,陈若兰没看到床上的人指尖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弧度。 晨光熹微,六点的香山美墅还笼罩在一层薄雾里。 陈若兰挎着小包,轻轻带上门离开了香山美墅。 冬天的清晨,就连空气里都带着凉,路边的树叶上还凝着露水,风一吹,光秃秃的枝叶簌簌摇摆。 她拢了拢身上的毛呢大衣,低头看了眼手机,买最早回老家的车票,时间刚好。 想必父母肯定为了她救人这件事一定整夜没合眼,既骄傲又后怕。有些话,隔着电话终究说不清,不如早点回去,让他们亲眼看看她好好的。 大巴上的人不多,陈若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来,晨光透过玻璃洒在她手边,映出浅浅的光晕。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犹豫了一回,还是给时序发了条消息: 我回一趟老家,晚点联系。 发完消息,陈若兰轻轻呼出一口气,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而此刻的香山美墅里,时序的手机屏幕亮起,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显眼。 - 由于不是周末,大巴上的人不算多,好心的司机顺路把陈若兰放到村口的大马路上。 马路两旁支着零星的早点摊,蒸笼里冒出袅袅白雾,裹着油条香和豆浆的甜味飘过来。 以往陈若兰都会直接打车回村里,这次她突然想走一走。 经过连接村和镇的主干道,附近的村民多会在这条路上摆摊。 小时候陈若兰就盼望着赶集,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即使是口袋里没有几个钱她也逛的兴致勃勃流连忘返。 五毛钱的糖画能舔半天,卖头绳的奶奶也总会多送她两根皮筋。 后来去城里读书,再没见过这样鲜活的早晨。 大城市没有这样的热闹和烟火气息,地铁站永远是人挤人的咖啡香。 村里却还保留着这样的习俗,只不过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出摊的不多,只有几个老人在树荫下摆着菜摊,青翠的菜叶上还沾着露水。 「陈家的妮儿!」突然有人喊陈若兰。 转头看见个系着花围裙的大婶,正把一簸箕花生摊开晾晒。陈若兰没有认出来是谁,却还是客气地点点头。 对方已经小跑着过来,沾着花生壳的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电视里那个救人的是你不?哎呦喂,你爸昨天逢人就念叨,说闺女有出息了!」 陈若兰不好意思地再次笑笑,然后摆手离开。 看来救人的视频发酵传播地太广,就连村子里的人现在都人尽皆知。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陈若兰的后背沁出一层薄汗,凉风拂过颈侧,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清爽。 远处不知道哪家的大公鸡打了个鸣,陆陆续续有村民扛着工具出来干活。 早晨乡下的空气里都透着宁静,临到家门口时,她的脚步又轻快了些。 厨房的烟囱冒着袅袅炊烟,飘来葱花爆锅的香气。 陈若兰推开门,看见陈新国正在洒鸡食喂鸡。 陈新国听到动静转过头去,与陈若兰打个照面。 「孩儿她娘!」陈新国晒得黝黑的脸笑出深深褶子,快步走到厨房门口,朝里面大喊,「快看谁回来了!」 许蕙举着舀勺小跑着出来,围裙上还沾着水渍。 她在门坎前剎住脚,把勺子往老伴手里一塞,手在衣角搓了又搓才去摸女儿的脸:「怎么又瘦了。」 眼眶先红了半圈。 陈若兰顺势把脑袋往妈妈肩头一靠,嗅到熟悉的油烟味。 「妈——」她拖着长音撒娇,手指悄悄勾住母亲粗糙的掌心,「我闻到呛锅味了,有没有我的份,我都饿了。」 许蕙抹了把眼角,又后怕道:「救人那么大事都不说一声!」 「我知道了~」陈若兰晃了晃许蕙的胳膊。 「知道了下次还是会做,你是我的女儿,我太了解你了。」许蕙忍不住絮叨,「妈为你骄傲,但也害怕你出事。」 「好了好了,闺女这不是好好地站在咱们面前吗。」陈新国笑呵呵地打着圆场,搂上许蕙的肩,将她掉转方向往客厅的屋子里推,「你们母女俩好好回屋坐着,我来做早饭。」 铁门再次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动声,三双眼睛同时转向院门。 本该还在熟睡的时序此刻正站在大门口,发梢还翘着睡觉压出的弧度,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他左手提着新鲜的肉和鸡蛋,右手一箱奶,看到许蕙和陈新国,规规矩矩问着好。 陈若兰惊讶地张嘴。 「哟时序一起来的?若兰你怎么也不说一声。」许蕙迎上前,笑脸吟吟,「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拿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这下真是热闹了。」陈新国爽朗地笑了几声。 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 许蕙系着碎花围裙,正往滚烫的锅里撒葱花,滋啦一声,香气瞬间溢满整个屋子。 陈新国在一旁和面,案板上撒着细密的面粉。 「时序那孩子看着就瘦,得多吃点。」许蕙往炝锅面里又加了个荷包蛋,「再烙几张葱油饼吧?」 陈新国笑着摇头:「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婿第一次上门。」 「可不就是嘛!」许蕙对时序很满意,她往院子另一个的客厅门口扫了一眼,嘴角挂着笑,「我看他对若兰的样子,可不止是个老板这么简单。」 客厅里,陈若兰拽着时序的袖口把人拉到角落。 室内的灯光衬得他肤色越发冷白,她这才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你怎么会在这?」陈若兰压低声音,「是我的消息吵醒你了?」 时序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顺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你该喊我一起来的。」他抬手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若有似无擦过耳垂。 陈若兰看着时序那张离她越来越近的脸,耳尖一热。 人总是不公平的,陈若兰如果熬夜,第二天脸就一定会肿,化妆师教了她一个法子,就是清晨起来喝杯黑咖啡,能快速消肿。 可她现在打量着时序,还是一张精致帅气的脸。 她不由腹诽老天不公。 「我回自己家还要报备吗?」陈若兰故意板起脸,「你总共睡了没四个小时吧。」 他从前都是这样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吗? 话音未落,清冽的气息忽然逼近。 时序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喉结微动:「阿姨说了,欢迎我常来。」 他低头时额发垂落,在眉骨投下阴影,「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尾音上扬的语调像把小钩子,勾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门口传来脚步声,陈若兰慌忙推开他,却见时序已经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彷佛方才暧昧的压迫感只是幻觉。 「吃饭了孩子们。」许蕙端着葱油饼出来,金黄的饼面上葱花翠绿,还冒着热气。 时序自然地接过碗筷,在桌下轻轻勾住陈若兰的小指。 她挣了挣没挣脱,只好红着脸任他牵着,听见他在耳边低笑:「看来以后要常来蹭饭了。」 其实时序此行不单是为了陈若兰。 昨天电话里,他已经将事情原委向陈父陈母解释得清清楚楚,连陈若兰的健康情况都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可为人父母的,总要亲眼见到孩子才能安心。 否则陈若兰也不会天刚亮就往这边赶。 许蕙找陈若兰还有另一桩事。 村里来了人,说是上面研究决定要给陈若兰颁发「见义勇为」奖。昨天陆续有媒体找上门,甚至还有记者扛着摄像机直接进了村,采访同村的村民。 许蕙拿不定主意,这种事总得看女儿自己的意思。 陈若兰倒是干脆,大大方方地接下了这个表扬,却在媒体采访这件事上格外坚持。 「救人不是为了立人设。」她语气淡淡的,眼底却透着坚定,「换作是谁,在那个当下都会这么做。」 「采访就算了,我的身份还是有些敏感,怕物极必反,给营销号们做活靶子。」 时序开口:「媒体的事就交由我处理吧。」 回去的路上,陈若兰坚持要开车。 语气不容反驳:「你睡会儿,我来开。」 时序侧眸看她一眼,她神色平静,但眼底藏着执拗。他知道她是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他没再坚持,顺从地坐进副驾驶,合上眼。 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运作的细微声响。 陈若兰开得很稳,直到红灯亮起,她缓缓踩下剎车。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细碎的雪花混在空气中,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 她眨了眨眼,下意识转头:「时序,下雪了……」 话音未落,她顿住。 时序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唇角不自觉弯了弯,伸手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第53章 「你心跳好快」 陈若兰还是去应下了一次采访。 她的身份特殊, 即使明面上说退了圈,但大众还是会那她当「明星」看。 港琴市想抓住这次全媒体网络发酵的势头,树立一次典型, 大张旗鼓地跟上宣传。 于是电视台连请了她三次, 势在必得。 第一次是之前的合作对像问到魏昕,看能不能帮忙牵线邀请陈若兰接受一次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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