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跟陈若兰不愉快的面试经历相关。 MCN机构的负责人恶人先告状,将陈若兰描绘成了一个「挑三拣四」「还痴心妄想做大明星」的女人,哪知萍姐根本不听这种挑拨,三两句大概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劈头盖脸骂了对方一顿。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时序。 「学弟你不是最近在找合作的女演员?若兰的戏是真不错,她悟性很高的。」 时序贴着椅背,两条腿曲起,静静看着陈若兰,却没有出声。 陈若兰的眼睛在暗处理闪烁着光。 她的妆容比之前在同学聚会上要浓一些,如扇叶般的浓密睫毛随着眼睛而上下摆动,嘴唇晶莹而饱满,丝巾之下,锁骨若隐若现,露出一片白皙如玉的肩颈。 他听到陈若兰虚笑了一声,眼睫不经意间抖动一下,视线向上移去。 萍姐接了个电话,挂断时无奈地冲两人道歉:「非要喊我过去,没办法推脱不开。不过我这个牵线人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你们两个人就好好聊吧。」 陈若兰跟着起身,又被萍姐按下。 萍姐屈着上半身,冲陈若兰轻轻眨了下左眼,又拍了拍她的肩,陈若兰立刻心领神会妩媚一笑。 这些落在时序的眼中,抿嘴没有出声。 时序送萍姐出了包厢门。 在门外,萍姐收起平日里惯用的笑容,郑重其事道:「我这个姐妹现在是真的困难,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你能多帮帮她。」 厚重的包厢门将里外的声音隔绝开,一楼嘈杂的音乐声却响彻在两人的耳边。 闪烁的霓虹灯映在时序的眼底,纷序变换。 明明表情没有变,萍姐却感觉时序笑了一下。 他低声说了一句:「嗯。」 没有承诺别的。 萍姐也知道,她这个学弟,虽然面上看着跟谁都好说话,其实谁都无法违拗他的意志。 她拍了拍时序的肩,转身离开。 时序在门外独自站了一会。 不知从哪来的风将他的衣衫微微吹起。 等时序再开门时,看到陈若兰正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时序看着陈若兰,深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淡淡抬了下巴:「那杯是我的。」 像是做错了事被抓了正着的孩子,陈若兰舔了下湿润的嘴唇,微张嘴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这句是骗人的。 「不过……」陈若兰放下空掉的酒杯,仰头看着仍站在门口的时序,说,「我记得五年前,你是不喝酒的。」 时序垂下眼睫,盯着对方嘴唇上的红润。 此刻,他真想堵住那张嘴,让她不要再发出任何的声音,任何让他痛恨的声音来。 最终,时序也只是背过身去:「你也说了,那是五年前。」 门再次关上,陈若兰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 玩脱了? 陈若兰拎着自己的包推开门,走廊里哪还有时序的身影。 心里有些着急,面上却仍佯装风轻云淡,不徐不疾走下楼。 大厅内,仅有的灯光是每个桌子上燃着的香熏蜡烛,冷气十足,让几乎抹黑找人的陈若兰下意识拢住了胳膊。 没注意到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与黑影一起到来的,是被倒在胸前冰凉的液体,在陈若兰下意识的惊呼中,顺着敏感的肌肤蜿蜒而下。 陈若兰虚虚挡住了自己下半边脸,好在灯光昏暗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也同样没有看清对面的人。 冷气习习,连同身上的不适感让她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好意思女士,太暗了我没有看清。」男人已经欺身接近,俯下身来凑得更近了些,近到陈若兰此刻闻到对方身上的烟草味。 陈若兰小心翼翼后撤了一步。 她也不想发作,只微微低下头,摆摆手:「没事。」 男人却挡在她的面前,言语间满是愧疚:「那怎么行,把酒泼在你身上已经是很失礼了,要不然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我赔你洗衣费。」 手机上的荧光亮起,照亮了陈若兰的脸。 她今天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 却掩盖不住一身的狼狈。 冰凉的液体逐渐挥发,黏腻的触感却仍留在肌肤上。 这种感觉让陈若兰很不舒服,男人却执拗地挡在她的面前,没有意思可以离开的空间。 带着温度的外套披在陈若兰的身上,驱赶走了皮肤上泛起的冷意。 她惊讶地欲要回头,熟悉而带有侵略的气息已经萦绕上来。 「怎么了?」 跟着手也攀附上肩头,不着痕迹地将陈若兰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 任谁看,都是一副恩爱的模样。 陈若兰微微张嘴,另一只手不自觉沿着外套的外延拉紧。 「没事。」陈若兰摇摇头。 「抱歉,我只是……」 「走吧。」 男人的辩解声被时序硬生生打断。 等他从那记警告的眼神中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坐在旁边的客人们听到骚动声,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昏暗的灯光看不清楚人脸,经过她们时只看到精致的侧脸。 女生激动地在桌下踢了友人一脚,用眼神示意对方看过去,夸张地在桌下挥舞着两只拳头:「你快看走过来的那个男生,好帅啊——不会是哪个明星吧!!」 友人刚仰起头,又被女生踢了一脚后匆匆低下头,深吸一口气等帅哥走过后,这才抬起头视线跟随过去,感慨道:「别想了,你没看到帅哥看女朋友的眼神有多专注,搂着对方肩膀的胳膊有多紧。哎,别人家的男朋友怎么又帅又痴情……」
第7章 你在吃醋吗 而刚刚还被路人被评价为「又帅又痴情」的时序,在离开酒吧后,便松开了覆在陈若兰肩头的手。 他的动作迅速而干脆,陈若兰只来得及捕捉到衣服上残留的余温与熟悉的气息。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心里也跟着透了一阵风,身上这点暖意,也没有焐热。 陈若兰却将衣服往里拢了拢,仰起头,露出好看而洁白的牙齿,轻声道:「衣服我就先穿着了,等洗干净了下次还你。」 他本以为,以陈若兰的性子,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硬塞给他,嘴里说着「互不相欠」之类的话。 时序并未回话,径直走向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他没有喝酒,也异常清醒。 副驾驶的车门很快被拉开,一阵风裹挟着铃兰花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陈若兰顺势靠近,姿态愈发柔软。 陈若兰将双手交迭在一起,亮色的指甲油在车内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她轻轻抿了抿唇,唇釉被精心补过,色泽饱满而诱人,一切都被打理得恰到好处。 她微微一笑,声音轻柔而带着几分娇嗔:「可以送我一程吗?」 时序眼睛都未眨,心却跟着微妙地波动了一下。 以前,以前她也是如此。 虽然,他已经不爱再回忆「以前」这个词。 手指轻轻插进口袋,时序的指尖触到车钥匙冰凉的金属外壳,终于在这燥热的夏日重新冷了下来。 「你男朋友呢。」他还记得,他是如何被另一个男人将怀中的人夺走。 「我男朋友?」 陈若兰很显然被时序不安常理出牌的话弄得有些懵。 很快,她才反应过来是庄星河上次的谎言,竟然让时序一直惦记着。 旋即,陈若兰一副玩味的样子打量着时序,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时序,你在吃醋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喊过他的名字,时序没想到会是在此时此刻,因为这样的情景。 意识到狭小密闭的车内,属于陈若兰的味道开始肆意蔓延,时序烦躁地降下车窗,一阵晚风吹过,夏夜的风其实并不怎么凉爽。 相反,更透着一丝闷气。 他不由地握住手中的冰凉,眼中一片晦暗。 「你到底想做什么。」 时序并不跟着陈若兰的思绪走。 其实,他该扔下她就走的,就在她说他五年前不喝酒的时候。 陈若兰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同样的戏码五年前演过,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年的时序。 陈若兰收敛起笑容,正色问:「你直播的时候说的这个女演员,可不可以是我?」 瞬间,时序感到浑身的血液在逐渐被抽离,连手中那冰凉的触感也彻底失去了知觉。 他该让她滚下去,离开他的视线,然后驱车离开这里。 就是现在。 而不是听她在这里故技重施,准备利用完再丢弃。 可他没走。 车载屏幕上跳出一个来电显示,突兀地唤醒时序所有的意识。 是助理魏昕。 时序微微挑眉,这个点除了非必要,魏昕从不会主动打扰他。 陈若兰挑挑眉,示意「不用在意她」,便转过头去,脸庞对着右侧的车窗,在夜晚映衬出美丽妩媚的容颜。 「什么事?」 时序戴上蓝牙耳机。 「时序。」 对方的声音让时序的动作轻轻一滞。 修长的眼睫抬起,似是又确认了一遍车载屏幕上的名字,复才开口重复:「什么事。」 …… 这通电话并没有持续很久。 许是时序自己都没有注意,陈若兰却对着这面似模糊镜子般的车窗,盯着正在讲电话的男人,陷入短暂的沉思。 气氛比刚上车的时候冷了几分,但时序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 他一直都是这样,对外人,会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埋藏的很好。 虽然没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陈若兰也早就将对方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能让时序情绪波动而不自知的人,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 眼下再说什么已是不合适。 陈若兰轻轻叹了一口气,指尖轻轻搭在车把手上,她转过脸,嘴角扬起一抹礼貌而疏离的微笑:「不管怎么样,今晚还是谢谢你帮我解围。」 车门并没有如她预期般应声而开。 空气中传来清脆的「卡嗒」锁车声。 时序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冷淡而低沉:「你就是这样谢我的?」 陈若兰还未及响应,车子已经悄然启动,引擎的低鸣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地址。」 -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黑色的车身彷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陈若兰松开安全带,倾身时,她的发梢扫过真皮座椅。 食指顺着对方衬衫领子的斜纹游走,像是要抚平某种看不见的折痕。 「呀!」陈若兰小声呼痛。 时序突然攥住陈若兰手腕。 陈若兰的呼吸掠过他领口下的脖颈,那里还沾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麦芽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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