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眼前这个红着眼眶的姑娘,终于明白。 陈若兰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而是一个明明白白的承诺。 不是借着未醒的时候才敢讨要的关系,不是只有醉酒时才敢明说的心意。 她需要他亲手扯碎那层朦胧的纱,需要他捧出一颗赤诚的心,需要他在她清醒的时候清清楚楚地说出那句「我爱你」。 就像现在,她固执地要一个正式的复合,不过是在等他把那颗真心,明明白白地交到她手上。 时序深吸一口气,执起她的手贴在胸口。 心脏,正为她而跳动。 「陈若兰,」他望进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陈若兰感觉到泪水模糊了自己的眼睛,她艰涩地问:「即使之前我都在利用你,即使我可能做过伤害你的事,即使……」 时序没等她说完,便用吻封住了她所有未尽的言语。 他的唇压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炽热,将她那些不安的、犹豫的、羞怯的心思统统碾碎。 陈若兰只觉得呼吸被夺走,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所有未说出口的爱意,都融化在这个缠绵至极的吻里。 她揪住他胸膛的手指微微发颤,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十指相缠。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有任何机会离开了。 靠近风圈会有被撕裂的风险,但若能企及你,我情愿。 陈若兰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被时序搂在怀里,手臂占有欲十足地环着她的腰。 她耳尖一热,轻手轻脚想挪开,却被一把扣住手腕。 时序不知何时醒了,眼底还带着惺忪睡意,嗓音低哑:「不睡了?」 陈若兰看着眼外面的天,决定不能再这么白日宣淫下去了,便去掰他手:「都到中午了,我们下午去滑雪吧!」 鉴于两人刚复合,现在时序对她的感情浓度达到顶峰,她怕两个人再这么待下去,一整天都出不了门。 「身上还酸吗?」时序给她按摩了一会,结果两人呼吸又有些错乱。 陈若兰羞恼地挣扎起身,一边倒吸口气,一边嘴硬:「你让我给你表演空翻加空中转体360度都没问题!」 时序低笑,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咬了一下才松手。 两人收拾妥当下楼时,小木屋里静悄悄的。 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餐食,旁边压着张字条: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有需要随时联系我,祝二位玩得愉快^ ^ 佐藤美穗留。 - 滑雪场的缆车缓缓上升,陈若兰望着脚下银装素裹的森林,突然被时序从身后环抱住。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声音混着风雪传来:「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就算现在让我去死也值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不是没想过,从高空中跳下去会是什么感受。 陈若兰心头一颤,反手就给了他一拳:「瞎说什么呢!」 她转过头瞪他,「你要是死了,我就天天换着花样找小鲜肉,一个比一个年轻帅气,每一个都不重样。」 话音未落,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时序危险地瞇起眼,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嗯?」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警告,「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缆车正好到达山顶,他利落地给她戴上护目镜,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因为我打算活到你离开的那一天,在这之前,我要天天盯着我的兰兰。」 他只觉得现在心脏跳动得刚刚好。 说完,时序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现在,专心滑雪。」 陈若兰踩了踩脚下的滑雪板,发出咯吱声响。 「直接让我滑?」陈若兰扯了扯过于紧绷的滑雪服,「你知道我以前都没玩过。」 时序扶正她的头盔,拉了一下两边的麻花辫,声音穿过头盔像是隔着一层雾:「怕了?」 「才没有。」陈若兰下意识挺直腰背,却在下一秒因为重心不稳晃了晃。 时序的手瞬间扶住她的肘部。 「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曲。」他贴近,调整她的站姿,时序的手指顺着她的小臂滑到手腕,「重心前倾,像这样。」 时序松开手,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记住,摔倒时往侧面倒,别用手撑。」 「知道了——啊!」陈若兰话未说完,时序已经轻推她的后背。 滑雪板顺坡而下,风夹着雪粒刮过脸颊。 「脚踝发力!眼睛看前面!」身后,的声音在风中破碎。 陈若兰感觉世界天旋地转,最终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栽进雪堆。 雪从领口灌入,冰凉刺骨。 她正要抱怨,一双有力的手已经插到她腋下,像提小猫一样把她捞起来。 时序的呼吸有些乱,眉头紧蹙:「有没有扭到?」 「你推我!」陈若兰拍打身上的雪,却被他抓住手腕。 「要不然你永远都不敢滑。」时序摘下手套,用温热的手指拂去她睫毛上的雪晶,「再来一次?这次我带你。」 时序重新站到她身后,双手环过她的腰握住滑雪杖,「跟着我的节奏。」 陈若兰靠在他胸前,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 他呵出的气拂过她耳畔,「开始了。」 滑雪板再次滑动,这次有了时序的支撑,速度反而显得不那么可怕。 陈若兰逐渐放松,甚至敢在转弯时发出小小的欢呼。 时序的下巴偶尔蹭过她的发顶,收紧的手臂像一道安全的围栏。 不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抬眼望去,一个穿着亮红色滑雪服的男人正在高级道上表演连续回转,矫健的身姿引来不少游客驻足拍照。 那男人突然一个漂亮的急剎转向,滑到陈若兰和时序的面前来。溅起的雪沫差点扑了陈若兰满身,还是时序眼疾手快将她拉到一边才不至于遭殃。 男人利落地摘下护目镜,露出惊喜的表情:「陈若兰?真的是你!我是你的铁杆影迷!」 陈若兰没想到自己在日本都能碰到粉丝,礼貌性地点头微笑。 「你在学滑雪吗?」他兴奋地问,「不过我看你请的这位教练教了半天也没什么成效。」男人轻蔑地扫了眼时序,语气轻浮,「不如让我来教?保证十分钟就让你掌握花式回转的技巧。」 教练…… 陈若兰心虚地看了一眼时序,发现他眸色骤冷,抿着嘴不说话。 毕竟是粉丝,陈若兰还是留了几分面子,不想闹得太难堪,于是耐心解释着:「他不是我的教练……」 「不如这样,」男人打断陈若兰的话,挑衅地冲时序扬起下巴,「咱们比一场。要是我赢了,就由我来当陈若兰的滑雪教练,怎么样?」 「不行。」时序声音冷得像冰。 「好呀好呀!」陈若兰却突然来了精神,眼睛亮得像星星,拽着时序的衣袖,「就比一场嘛,我还没见过你真正的实力呢。」 时序低头看她,陈若兰正狡黠地冲他眨眼睛,嘴角挂着恶作剧般的笑意。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了然于胸。 陈若兰玩心大发,看来这次的人设是「大明星和怒发冲发为红颜的滑雪教练」。 时序不是很有耐心地答应了这次比赛:「怎么比?」 「直线速降,谁先到下面那棵系着红丝带的大树那里就算谁赢。」 随着临时裁判陈若兰的一声「开始」,两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下雪坡。 陈若兰紧张地张望,目不转睛地盯着时序飞出去地矫健身影。
第60章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时序的动作行云流水, 黑色滑雪板在皑皑白雪上划出直线。 他微微屈膝,重心前倾,最后一个漂亮的侧剎稳稳停在终点, 溅起的雪沫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时序慢条斯理地摘下护目镜,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 他挑眉看向姗姗来迟的男人,胜负已不言而喻。 「三局两胜!」男人气喘吁吁地剎住,脸色涨得通红, 「刚才是我起滑慢了!」 时序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袖口的雪粒, 声音平静地听不出别的情绪:「没这个必要,再来十次也是同样的结果。」 「你不过是运气好!」男人恼羞成怒地提高音量,「不敢比就是怕了!」 时序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这种幼稚的激将法让他觉得可笑。 男人见状, 只好讪讪地耸耸肩:「行吧, 依约陈若兰让给你。」 这句话终于让时序转过头来。 他眼神陡然转冷,像出鞘的利刃:「她不是赌注。」 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这时陈若兰才歪歪扭扭地滑下来,远远看到时序就兴奋地挥手,结果一个重心不稳又要往前栽。 时序瞬间滑出数米,稳稳将人接了个满怀。 「赢了吗?」她扒着他的手臂探头张望。 因为技术太差, 她追的慢, 没看到比赛最后的结果。 时序轻哼一声,那表情分明在说「你居然会质疑我」。 「真赢啦?」陈若兰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像是盛满了星星。 时序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牢牢握住她的手:「走了。」 「等等, 」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张望着,「我那个粉丝呢?」 陈若兰回头想找找那个男人, 起码人家说了是她的粉丝,她却连个谢谢都没说。 话音未落就被握得更紧。 时序瞇起眼睛:「下次挑粉丝用点心。」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粉丝都不好说。 有可能连陈若兰演过什么作品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陈若兰后知后觉地凑上前,歪着头打量他紧绷的侧脸,忽然笑弯了眼睛:「时序,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时序沉默地往前走,只是步子刻意放得很慢,一手抱着两人的雪板,一手紧紧牵着她,生怕她摔倒。 「说嘛说嘛!」陈若兰故意弯着腰追着他的视线跑。 良久,才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嗯」飘散在风雪里。 情人节是在小樽过的。 二月的风裹挟着细雪,掠过小樽运河墨色的水面。 陈若兰站在石桥上,她呵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晕开羊绒围巾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每年的二月中旬,小樽都会举办雪灯之路。 运河两岸挤满了慕名而来的游客,工作人员正将最后一盏小灯轻轻放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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