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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开始仔细查看分数，语文还勉强不错，班上排前十，但是这数学和物理直接倒数。 “同学们，这次月考比分班考试更有参考性，大家可以暂时估计一下自己在年级的定位，继续努力。” 出成绩了，大家神态各异，考得好的一脸轻松，考得差的表情就格外丰富。 教室里一片安静，气氛可以说是凝重，在孟军离开以后依旧如此，少有的乖巧。 直到座位被踢了踢，邹燃的声音传来：“小矮子。” 叶宜笑恍恍惚惚回过神，转身去，看到他一脸的惬意，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还可以啊。”他竟然对着叶宜笑这成绩开始夸赞起来，而且他的表情格外真诚。 邹燃并没有说谎，叶宜笑的成绩真的不算差，立人中学的竞争本就强悍，年级上一共1200多人，她能排中部，算是把一本线稳稳踩住了。 叶宜笑扯了扯嘴角，她知道自己是哪颗葱，实力如此，她并不会觉得遗憾，所以格外坦然。 “还有进步空间，别气馁。”他扬着笑脸，继续鼓励道。 不知为何，叶宜笑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考差了，但他这样说，自己突然有种发挥失常的错觉。 她甚至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该难受一下，或者如教室后排一个女生一样，直接哭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能进步？”她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正容光焕发的邹燃，低低地反问。 谁料，邹燃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开玩笑，小爷亲自辅导，你不进步，我倒立洗头。” 见叶宜笑盯着他不说话，只是一脸平静，邹燃补充一句：“下次月考进步，我送你礼物。” 这下，叶宜笑突然来了兴致，她十分好奇：“你要送我什么？” 周围的同学正在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她也是凑近了邹燃，沉着声问的。 邹燃将椅子往前拉，也靠近了叶宜笑，脸凑到她耳边，笑着，轻缓舒沉地低声问：“你喜欢什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细密的因子在她的肌肤之上蔓延着灼烧。 尤其是那两个字“喜欢”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脏就开始止不住地乱跳。 她想，我喜欢你，你给吗？ 看着他认真又耐心的神情，落入他深邃的目光中时，她像是被抽了魂，呆呆地问： “喜欢什么，你就能给我什么？” “当然。”邹燃点点头，一脸你小爷难道还骗你吗，这种拽劲，但马上补充一句，“你别说你喜欢钱或者房子就行。” 叶宜笑忍俊不禁，抽起他座位上一块橡皮擦扔到他身上：“我有那么贪心？” 然后转过身去，也不和他说话了，而是捂着嘴偷偷地笑。 你喜欢什么？ 我，我喜欢你呀…… …… 中午午休的时候，叶宜笑去了寝室，因为是后来才住校的，所以只能去还没住满的房间。 还好班上有个女寝只住了三个人，还没满，不然她就得被随机分配到别的班级甚至是年级的房间去混住。寝室里住了向夏，李雪蕾，还有一位叫刘敏的女生。 叶宜笑在铺床的时候，向夏和李雪蕾过来帮她收拾东西。 她总算能近距离观察一下向夏了，之前她就觉得这个女孩子自信大方，是她所羡慕的样子。 向夏个子不高，人长得小巧，一边帮她整理书桌，一边和她聊天：“我之前就想勾搭你，可是没机会。” 此话一出，叶宜笑的心里就弹出一个问号。“勾搭”？这个词有点露骨，出乎她意料。 本来以为向夏是个很斯文的女生，没想到一中午下来，她表现得格外积极，甚至有点文蕊蕊那种社交牛逼的感觉。 “自信？”听到叶宜笑这样夸她，向夏瘪了瘪嘴，“装出来的，我当时脚都在发抖。” “老妹，你要是从小被逼着上各种兴趣班，过年的时候被拉着在七姑八姨面前被迫表演才艺，说场面话，你也可以像我这样厚脸皮。” 向夏帮她抖了抖被子，深恶痛绝一般捂住脸：“说实话，要是可以，我现在提着家伙去天桥下面卖艺，说不定还能干个兼职啥的，饿不死自己。” 她这样生动，让叶宜笑刷新了对她的看法，于是老老实实告诉她：“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诶。” “你想象的我是怎样的？”向夏笑得神秘兮兮，凑近来，冲她眨了眨眼。 叶宜笑回忆着她在讲台上说的那些话，还有平时在班上一呼百应的样子，如实答复：“优雅的女神？” “别了，女神经还差不多。”向夏摆了摆手，像是告诉她：孩子你还是太嫩了。 “我这名字不行，向下去了，搞得我也很接地气，跟女神没什么关系。” 说完，她们相视一笑，像是马上就要建立起革命友谊。 这时，李雪蕾扛着叶宜笑的箱子，轻松地走到门口的立柜那里：“来，我帮你把箱子放上去。” 说着，一个踮脚一个伸手，箱子就被她放到了柜子顶上。 李雪蕾因为和叶宜笑坐得近，有时受不了邹燃的学习进度，会和郝飞交换位置，和叶宜笑坐一起，还算是熟识。 她的经典名言：“蕾姐想自由。” 她确实和她所说的一样，在班上都是独来独往的，走得最近的就是那群外国语中学的初中同学。 其实经过一个月同班学习，叶宜笑也发现了班上自然而然分成了几个小团体。 最为明显的就是包括邹燃在内的，初中从外国语升上来的那群人，另外的一个就是初中是一中的同学。 那两所学校输送了许多学生到立人中学来，在班上估计占了三分之一，所以自然就分别抱团了。 而像叶宜笑这样的游离分子，因为郝飞的原因，和外国语的那群人比较熟悉。 现在这个寝室的格局也十分明显，李雪蕾和谁的关系都勉强，向夏和刘敏是一中的。 三个人的友谊会拥挤，叶宜笑有自知之明，所以只求和谐安稳就行，友谊的橄榄枝什么的，还是随缘好了。 刘敏话少，一中午了，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叶宜笑想过去打招呼，但被向夏无声按住。 “别，她考差了，心情不好。”向夏冲她做口型，叶宜笑了然点点头。 中午都快过去了，刘敏总算开口说话，但是一开口就是：“好烦啊，考那么差。” 李雪蕾是属于智商挺高，情商一般的那种钢筋直女，她推了推眼镜：“下次好好考就行。” 结果她这一搭话，让刘敏开始就着这个话题滔滔不绝：“是的，我这次太离谱了，语文还没有向夏高。” 她的声音尖锐，虽然是带着开玩笑的语气，但总让人觉得怪异。 叶宜笑没说话，李雪蕾倒是直白地回复道：“你的语文也就那样，别难过了，找找原因吧。” 她一出口，本来就尴尬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难以言喻。 刘敏的笑容僵在脸上，向夏担忧地看了两人一眼，而李雪蕾淡定地推了推眼镜，继续做题。 蕾姐一贯很自由。 叶宜笑收拾好东西，等到午休快结束了，往教学楼走去。 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邹燃一个人在球场投篮。 他高高跃起，将球往篮筐里扔，落下的时候，空荡荡的校服下摆飘起来，露出雪白健硕的腰肢。 好像是见到了叶宜笑，他抱着球跑过来。 午后的阳光铺洒在他身上，整个人被镀上一层金色，他笑得无所顾忌，一身洁白的校服格外耀眼。 “小矮子，寝室收拾好了？”他站在叶宜笑面前，一下又一下拍着篮球。 这片空地没人经过，整个学校都还沉浸在午休的安静中，所以他拍球的节律十分明显，像是阵阵砸在她心上。 她点点头，觉得刚刚有些压抑的心情消散不少。 邹燃一边运着球一边和她往教学楼走。 叶宜笑默默感受着他在身边的动静，觉得自己其实很幸运，虽然邹燃欠揍，但总能给她一种可以依赖的感觉。 正当她安然地跟随和他慢慢走时，行政楼那边传来一道严厉的呵斥声： “是谁中午不睡觉在那里打篮球？” 邹燃一听，“卧槽”一声，拉着叶宜笑一溜烟地钻进了教学楼。
第21章 不是答应坐一起？ 邹燃一手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抱着球，跑到教学楼里，到楼梯拐角，将她松开。 她感受到他宽大有力的手掌之下，传来源源不断的热量，拉住她奔跑时，被风带起衣角，散发着好闻的洗衣液的香气。 他只是牵了一会儿，很快就松开，像是确认安全了，一脸坦然地：“回教室吧，小矮子。” 说着，大摇大摆往楼梯上走，走了两步，转过头来催促着还在原地发愣的叶宜笑：“快走呀，发什么呆。” 叶宜笑摸了摸有些发热的手腕，回忆起刚刚温暖柔软的触觉，被他牵引着奔跑时压抑不住的心跳，觉得回味无穷。 “哦。”她状若无常地跟了上去，只是在他看不到的身后，偷偷红了脸。 …… 午休结束到上课还有一段休息时间，孟军拿着成绩表，站在讲台前，准备重新换座位。 此话一出，班上就沸腾了，换座位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这关系到高中生活的有趣程度。 叶宜笑想起那晚，邹燃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换座位，要一起坐吗？”他是这样说的。 她无数次细细回忆，连带着将他的语气和神情都仔细琢磨，每每都陷入窃喜。 可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提过这件事了，也不知道忘了没，但她也不敢问。 这次是按照成绩选座位，邹燃第二个选，她第二十四个，按照这个方式，怕是轮不到她当他同桌。 有些失落地站起身，将书包和课桌的东西收拾好，给郝飞说了一句：“有缘再见。” 邹燃一直没有找她，叶宜笑甚至都以为他把这件事忘记了，整个人沉浸在消沉中。 “姐妹，你别难过啊，到时候我把我旁边的座位给你留下，咱们还是当同桌。”郝飞拍拍胸脯，坦荡地安慰她。 叶宜笑冲他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那谢谢啊。” 此话一出，身后的邹燃终于发话了，他毫不客气将她手里的书全部抱了过去，眉头紧皱，一脸严肃。 “你不是答应和我坐？”他很是不悦，声音夹杂着重音，满满的逼迫感，眼神也格外犀利，从上到下将她望着。 叶宜笑觉得自己是个变态，被他凶了，竟然还有点高兴，因为他还记得两人的约定。 于是埋下头不敢和他对视，细细地开口：“以为你忘了。” 说完，就盯着她的脚尖不说话，脑门开始发热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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