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几米开外,看了好一会,才理清楚。 原来堂嫂听到她那房子那一带的地皮被卖了,政\府拨下来一批拆迁款,她卖房子的价格也不低,但是比拆迁款少了十多万。 那开发商恰好就是买她房子的人,她气的到处找开发商闹,这好不容易打听这些人在这吃饭,赶紧带人堵了过来,就要他们给个说法。 那会跟傅延开吃饭那个李建东,明明说的是要开化工厂,怕扰民,上头不给批,所以才买堂嫂他们的房子。现在竟然变成地皮被卖,拆迁款的差额倒不多,但开化工厂才买房子,和拆迁是不同的概念,如果那些人知道是拆迁,肯定得多捞一笔,拖延一段时间,哪里能那么爽快。 看来,是被那李建东摆了一道。我低低叹了口气,早警告张百良不要那么轻易答应,现在好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转身想回包厢,突然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张百良。 他问我:“怎么这么久不进去?” 我还没回答,他已经注意到那一堆人,立刻说:“咦,那不是嫂子吗?怎么回事这是?” 我简略说了几句,张百良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 而堂嫂那边,显然已经处于劣势。 外边很快过来好几个人,年轻力壮,看着像是打手。冷着脸往那一站,气势就把堂嫂带的这些街头混混给压了下去。 包厢里头有人出来,拦住堂嫂不让走,估计也是不想闹事,直接说报警。 张百良一听就急了,赶紧上前去拦,我拉都没拉住,末了还扔我一句,你拽我干嘛,那是我嫂!那要报警了,她这持械斗殴! 我真是呵呵了。 今天堂嫂不接我电话,自然是怪罪到了我们身上。我们出面,不但帮不上忙,堂嫂还会以为我们是知情的,这才心虚去帮她。 可张百良插手就相当于我插手了。 我走近几步,张百良去当和事老根本不起作用。 那群人比堂嫂这边多,而且年轻力壮,看起来气势更盛,无论是报警还是直接干,堂嫂这边都得吃亏。 张百良好言好语拜托他们不要报警,人家根本不当一回事。 这时,从包厢里出来一个人,喝了一声:“好了,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很高,最少有一米八五,站在人群里有种鹤立鸡群之感。长着鹰钩鼻,鼻梁高耸,显得眼眶深陷。有一种说不出森冷感。 他一开口,包厢里的人全都停下来,堂嫂这边的人也有点怕被报警,本就瑟瑟缩缩了,这会自然也被迫停了下来。 我看到了那男人后边跟着李建东。 李建东低声给那男人说了一会,那男人带着嘲讽的笑,哼了一声:“敢带小混混吓唬我周昌的,你们还是头一拨。” 因为高,他的目光更显得居高临下,轻蔑的打量着堂嫂这些人身上。 忽然,他越过人群,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不由自主往后面退,这李建东既然跟他在一起,想来也是傅延开认识的了。我下意识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个自称周昌的男人,指了指我,语气有些迟疑,似乎在回忆:“你……” 我完全不认识这人,不知道他怎么会注意到我。他扭头看李建东,李建东凑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我猜都猜得到,李建东是在告诉他,我跟傅延开的关系。 周昌挑着眉看着我,眉毛跟虫子似的扭起来,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爽。 一旁的张百良,自然也猜得到,所以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更让我有冷水浇头之感的是,周昌竟然说:“行,卖她个面子,放了他们,走吧。”
第32章 为什么要去找姓傅的! 我谢谢你啊!你把他们全报警抓去捉牢好吗!我腹诽着,却没开口。 他甚至也不需要我给什么反应,只微微示意周遭的人,一行人便真的毫不计较,就这么浩浩荡荡走出去。 周昌话里的施恩感,让张百良的眼神定定的落在我身上。 包厢很大,里边还出来好些人,衣冠楚楚,彼此交谈,好像丝毫没有受外面的闹剧影响,接着我看到了蒋余海。 他走在人群里,经过我身边时,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狭长的丹凤眼弯着,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没理他,只捏紧了拳头,冷着脸往自己拿包厢走,我的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愤慨。 惊讶这个叫周昌的男人为何这样对我,愤慨张百良立刻低声问我:“这些人,你又认识?” 人我是真不认识,可他张百良能听我解释?人家倒卖了我一个面子了,我要他奶奶的面子来日狗啊! 我没理张百良,张百良这会也没时间继续追究,只赶紧拉住了很不甘心的堂嫂,劝道:“好了好了嫂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当时都给你拿了两万,这也就几万块差价,咱斗不过他们的。” “你还说,我要不是听了你们的,我能把房子卖了?”堂嫂刚才还怂着,这会怼张百良厉害的很。 张百良好言好语解释:“那我真不知道,我不是怕你被那些开发商逼嘛!” 我听得特烦,转身提高声音道:“嫂子,你当时不也贪了良哥那两万块红包,况且,你也看到这些人手段了,说不定不搬,你一分钱拿不到。大侄子还在外面工作,你也不替他想想会不会被报复。” 堂嫂哼了一声,张百良见势,赶紧打发堂嫂带的那些混混进包厢坐坐。 我心里很乱,到前台找了服务员,又加了些酒菜进包厢。 不太想进去,就走到门外站了一会。 中秋过后,降了几次温,断断续续下着雨,街道上到处粘着还未来得及打扫的落叶。 我呆呆的看着,一阵烟味传来,忽然想抽根烟。 一抬头,看到蒋余海站我跟前,看着这张好看的面皮,觉得身上冒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转身往酒店里,蒋余海在后头悠悠道:“那是你小姑子是吧,没把你的本事学到手啊。” 我回转身冷冷看着他。 他嘴角勾起,好像很得意这话题叫住了我:“带出来玩,怎么不好好教教,可没你懂事啊。” 我一字一句道:“蒋总,你不要去招惹她,我警告你!” “呦呦呦,还护犊呢。”蒋余海故作认真,“那种场合,你带个小姐妹去,难道是为了蹭饭?” 真是激活了我的暴脾气啊!我他妈带谁去也轮不上你来调戏吧!贱人! 我脑子一热,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蒋余海手疾眼快,哪里容的我甩他巴掌,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 他猛然把我手腕拉近,嘴角带着狠厉的笑:“傅延开没告诉你,什么叫打落了牙和血吞吗?敢带人来闹?真把自己当傅延开手心里的宝了?” 他以为是我怂恿堂嫂闹事?一开始用张柔铺垫,是在用张柔威胁我?三句话不离傅延开,傅延开是你保护神吗! 所以蒋余海这男人,虽然面皮好看又有钱,但为人轻佻,就算那会所有人都捧着供着他,我也看不上他。 我那会什么都摆脸上,拗脾气傅延开都按不住我。莫非是因为我从前没小迷妹似的跟着他,就那么得罪了他? 次次开口,尽给我添堵! 我冷笑,咬牙切齿的说:”那傅延开有没有告诉你,别惹毛了我?“ 蒋余海瞅了我两秒,呵呵两声,说:“往我脸上甩巴掌,你方青也是第一人。行,我也卖傅延开一个面子。” 他很快放开我,我揉了揉手腕,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进去酒店。 后面一想,既然傅延开牵线,自然也一早就就知道不是开化工厂,而是拆迁。 我想起那天傅延开倚在车旁,特地说你老公答应的事不要办砸了。他傅延开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我是知道的。 是我先去求他傅延开,堂嫂那十万块的差价,跟我百来万的KTV相比,这买卖自然也不能算吃亏。 把堂嫂推坑里了,这后果我自己担着,也怪罪不到他傅延开身上。 我堵着一口气回到包厢里,看到桌上摆了一大排空酒瓶。大家伙正闹着要去楼下的洗脚城洗脚。 我镇定了下心神,打电话在楼下预定了位置,将他们送了过去,才发现张百良没一起跟出来。 又折回酒店,张百良被服务员扶着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 整个人醉的懵懵的,抬头看到我,立即露出傻乎乎的笑容,站起来要揽我的腰,结果差点把我也扑倒在。 我好不容易稳住他,他非要去开车。我也喝了酒,怕被查酒驾,跟他说了好一会才说通,两个人打的回去。 我怕他难受,让司机开慢一点。张百良摆摆手说:“不用顾忌我,我、我没醉。” 我叹了口气:“你跟他们玩命喝什么。” 张百良靠在椅背上,笑笑说:“我这不是怕他们灌你吗?”他说着突然伸手在我头上轻轻揉一下,然后搂紧我肩膀,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做老公的就是要护着自己女人是不是?”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语气让我有些奇怪,瞥他一眼,见他笑意融融的,也不是这几天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幸好后座没开灯,我还真怕出租师傅看到笑话。 我轻轻推他说:“在车上呢,你也不注意点。” “那些王八蛋说你的坏话,我一人一瓶,把他们全喝倒。”张百良说着,脸在我肩膀上蹭了蹭。 我拍拍他说:“别闹了,你喝多了。” 眼看着到小区门口了,我把张百良扶正,叫他下车。他磨磨蹭蹭爬出来,扶着我摇摇晃晃。 刚才看着还好,这会下车酒劲却上来了。我扶着他走到楼下,他身子一歪,差点把我一起带倒。我连忙哄着他在一个公共长木椅上躺下。 小时候外公方继德就经常喝醉,那情形着实讨人厌。我在外头那么些年,自己也经常醉酒,但都是自己歪歪扭扭的到家,人事不知的睡到第二天。不用人照顾。 后来跟了傅延开,他很少喝醉,他喝了酒也不怎么找我。所以这会看到张百良这醉态,我莫名其妙的想起方继德,有些烦躁。 打了电话叫张柔下来帮忙,我一个人可弄他不上去。 躺着的张百良忽然伸手扯我的衣服,嘴里呐呐的叫着我的名字,我蹲下身,心不在焉的安抚着他。“方青,我也没想到店里会起火,你那么想开好这个店,都怪我……”张百良说着,原来他一直在说上次喝醉的事,我叹了口气,这都开始说胡话了,先前还敢说自己没醉。 “不怪你,都怪你那些王八蛋同事灌你。”我嘴里敷衍这张百良,眼睛却在注意张柔有没有下来。 却不曾想听到这句话的张百良忽然坐起来,两手掐住我肩膀就开始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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