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本是好事,却总觉得将我排除在外。我独立撑起店面后,婆婆总在张百良面前说,我年轻漂亮,又有本事。不知道张百良能不能管住我。 新媳妇入门大概都是这样,我一直安慰自己,只要张百良对我好,什么都不重要。反正我要的就是个家。 这样一直过了两三天,张百良都没有回家来,要么在店里过夜,要么在朋友家。 我本也懒得理他,直到小舅舅方子简来找家里找我。 那会才下午,我从外面回来,方子简客厅里等着我,见我进来,张柔站起身对方子简说:“呐,大嫂回来了。” 她说着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起身去厨房了。 我皱了皱眉说:“你怎么来了?” 方子简上班的地离我这有两个小时的样子,一般他不会过来。他低声:“现在外面传的那样难听,爸叫我过来一趟看看什么情况。” “传什么?” 张柔道了杯水过来,重重的搁在小舅舅面前的茶几上,“来,亲家舅舅喝茶。”她倚着沙发背接过话头说:“外面都说呀,大嫂你就是被傅总包养的做那行的中的一个……” 做“那行的”几个字,尾音拖的很长。方子简脸色变的很难看,陡然一下站起来瞪着张柔。 其实方子简比张柔大不了几岁,他比我还小两岁,但张柔还是被他吓的瑟缩了一下,瘪瘪嘴道:“人家这样说,又不是我说的。亲家舅舅您瞪着我做什么呀。” 我脑袋都涨大了,以为人家认不出相片里那个是我就相安无事,没想到还是能被编排出这个来,说傅延开是做情色场所,包养了一堆坐台小姐,那还不如说他是龟公呢,也不知傅延开听到后作何感想…… 我揉了揉太阳穴,问张柔:“妈呢?” 张柔翻了个白眼:“妈哪里有脸还在这里呆呀,回去乡下呆几天了避避风头拉。也不知道我大哥这几天在店里有没有被人戳着鼻子骂。” 小舅舅的目光在地板和我之间来来回回,白净的脸皮铁青道:“你不要……不要在这里胡说!我家方青,干干净净的!” 我听了这话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又想笑又觉得脸燥的慌,我要是干干净净,他可没有现在。不知道方子简什么时候也学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张柔哼了一声,站起来往自己房间去了。 回头望着方子简,我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小舅舅念大学的钱,有一部分还是我出的,虽然方继德和外婆没有明说,他大概也隐隐约约知道我在外面做什么。 方子简只咬着嘴,低声说:“你跟我出来。” 一走出小区,方子简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说了几句,停下来望着我,把手机递过来说,过了好几秒才说:“是爸爸。” 我接过手机,远远的就听到方继德在骂:“你是怎么回事?都嫁人了还去跟人家勾勾搭搭,真是丢人现眼!” 我出去坐台,跟这个口口声声说我丢人现眼的人不无关系。我对着自己冷笑,嘴上也冷淡道:“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操心。” “你有数,你有什么数?你不去找百良,好好跟他说说,还有脸赌气!有什么事情忍忍就过去了,你从小性子就这样,就非要闹得两家人都不安分吗!” 他越说越过分,我也火了:“你能不能弄清楚再骂我?你网都不会上就会听人闲言碎语,这事就是针对傅延开,顺带把我扯了进去。我能控制别人啊?” 方继德气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你控制不了别人怎么不控制自己。要不是被人拍到近期的照片,张家能这么气?我不管是针对什么延开不延开的,人家是公众人物,反正会想办法辟谣,你现在先给百良低个头,往后事情弄清楚了,张家就会感念你宽容大度!” 我冷冷道:“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处理,总之不会丢了您方家的脸面。” 方继德还跟当年一样,受不得一点气。被我憋的好一会没说出话来,终于还是骂道:“你、你……我不是为了你。你就这么不识好歹,当年就给老子泼脏水,这两年再怎么对你也讨不到你的一句好!” 我冷冷的说:“你还有脸提当年!” 那个令人恶心的傍晚突然的浮现在眼前,我一阵烦躁,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抛抛给方子简:“你回去吧,如果以后是为着方继德,就别来找我!”
第12章 你早想跟他有点什么吧 就算我嫁了人,我还是摆脱不了方家,也拜托不了过去,像是一道坎,堵在我跟前。 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我挥手拦下,扭过头看着方子简:“回去吧。”。 小舅舅感念我从小对他的照顾,长大后上学的接济,很少反驳我,欲言又止,还是无奈的上了车,关门前再次嘱咐道:“张百良,他要是欺负你,给我打电话。”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方继德说的虽然难听,其实也在理。我既然是罪魁祸首,自然也只能去找张百良低头了。 晚上我一进店里,店里服务生就叫住我,告诉我张百良在办公室。 其实KTV倒是没必要隔出个办公室来,只是张百良看我经常累的慌,就把放饮料酒水的仓库隔出来半间,装了空调,搁了个家用大沙发供平时休息。 我推门进去,他正横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我走近了,看他穿的单薄,拿了条毛毯给他搭上,张百良也是假寐,有动静便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我他愣了下,接着面色冰冷如霜。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冰冷的模样,而且竟然嫌恶的扯起毛毯甩到地上。 我被他这一举动憋得说不出话来,好久才缓了缓语气,说:“你要赌气到什么时候?” 张百良坐直了身体,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戴了绿帽子,我还不能赌赌气吗?” 张百良之前在里头睡觉,没开灯,只借着隔板外另半个仓库的光线。里边也并不太暗,但却衬得他的神情更冷漠。 张百良长得很端正,现在又男人最有味道的年龄,三十出头,平时往哪里一站,也可以称得上玉树临风。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这样阴郁多疑。 听到这些无中生有的话他嘴里冒出来,我忍不住手心微微颤抖。 我猛地站起身,一字一句说:“你这是一口咬定我跟他有什么是吧?好,好,我也不让你冤枉了我!”我冷笑着说完,扭头就走。 张百良究竟有些慌,他知道我性子刚,说得出做得到。我还没迈开步子,就被他抓住胳膊,他声音里含着愠怒:“你干什么去?” 我转身拽自己胳膊,一边咬牙切齿说:“我现在就去跟他有点什么!” 张百良一直对我很好,所以我一威胁他,他准妥协。可谁知道他紧紧拽着我,嘴唇直抖,半天只吐出一句话:“我看你早就这么想了吧。” 我怔了怔,他嘴角浮起苦笑,嘴里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一句比一句狠:“是我平时没满足你,你早就想爬上人家的床了吧?” 说的什么屁话!我想也不想,抬手巴掌就甩过去,张百良早有防备。一把扭住我,把我按在沙发里。 两人挣扎扭打了好一会,他一手伸到地上把那条毛毯扯上来,裹在我身上压制着我。他手又重,抓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被毛毯裹的动都不能动,气的声音都变了调:“张百良你个王八蛋,我嫁给你之后,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说这些话中伤我,你不信我就算了,还帮着外人编排我,你这个王八蛋!” 张百良止住动作,直直地盯了我半晌。外间的灯光正好照在我脸上,张百良压着我,脸隐在昏暗里,他眼睛沉沉的,那神情好像在盯着什么痛恨的事物。 我不是爱哭的人,但这会眼角却酸涩难忍。还有什么比丈夫的质疑和憎恨更让人可悲的呢? 他却又忽的深深叹口气,脸埋在我脖子里,只有呼吸扑在我肩窝里。他忽然的温柔动作,更让我伤心抑制不止,使劲吸着鼻子。 张百良压在我身上,松了手,声音闷闷的:“你真没有?” 我倒手肘打他胸膛,一句接一句的说:“你给我放开,放开我!” 这在平时也不过是撒娇的手段,但张百良真放开了我,坐起来,呆呆的说:“你还年轻,又漂亮能干,就是跟别人有点什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一时语塞,这也能成为他跟我赌气的理由?这也是我的错?我靠着沙发在一侧连连冷笑,张百良则毫无反应。 我抹掉眼窝里冒出来的一星星眼泪,冷笑着把毯子甩在他身上,摔门而出。
第13章 你又跟了他? 心中气忿难平,推开家门就见张柔从沙发起身端着水杯瞥我一眼。不跟我打招呼就算了,拖鞋在地板上拖的踏踏响,末了还把房门使劲一碰,将我关在外面。 张柔才二十一,刚刚毕业,找着个小文职的工作。一直跟婆婆住在一间房,平时里别说对我多客气。到底年纪小,喜形于色,以为拿捏着我一点把柄就能骑到我头上去了。 我在心里冷笑几声,紧跟在她后头,砸了几下她的房门,张柔隔着门喊道:“干嘛?” 我说:“张柔,你最好弄清楚,不管外人怎么传,这房子是我和你哥出钱买的,你在这里是寄住。别弄的好像我得罪了你似的,反过头来给我气受!” 我话说到一半,就听到屋子里趿着拖鞋快速往门这边来的声音。张柔开了门瞪着我,等我把话说完,她脸涨红了,却没话反驳。 我看她那眼神,继续道:“怎么,说你两句就恨不得离家出走?” 张柔咬着下唇,恨恨道:“这也是我哥的房子!” “我还是你哥老婆呢,难听的话你自己也知道听不下去,就别把眼睛顶在天上。”我丢下这么两句,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我欺了张柔一顿,心里却并没有好受一点。 这个房子隔音效果好,这会屋子里更是静的让人心慌。张百良赌气住外面,婆婆搬去乡下,小姑子爱答不理。就是从前坐台的时候,我也没受过这样的冷眼。这或许就是我的报应,是我该得的,我走了那样一条路,就该万劫不复。 我痴痴的想了好一会,心里到底难受,过不去,就打电话给小棉。电话响了很久小棉才接。她平日里逛论坛逛的最多,所以也肯定知道我的事,我心里想倾诉的话实在没有旁人说。可电话一接通,我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小棉只喂了一声,也不像往日跟我打电话时叽叽喳喳,良久,我才低低的叹了口气。 小棉终于问道:“你又跟了傅延开?你不知道他最近跟一个高官的女儿走的很近,听说那女的挺厉害的,你小心点?” 我哭笑不得道:“你想到哪去了,我都嫁人了哪里还有闲心就招惹他。网上传的风风雨雨的,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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