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是经常跟着沈依依的那黑西装帅哥,他之前戴了几次墨镜,我一时没认出来。 他知道我跟沈依依有往来,但不知我来这有一大半是为了沈依依。 这时傅延开轻咳一时,慢悠悠说:“待会吧,跟周昌对质了再说,先出去吧。” 骆七瞥了苏明时一眼,见他反对,眼珠一转,又落到我身上,摊手:“请吧。” 我站着不动,直直的盯着傅延开。 他不是快破产了不是起火了?不是快发不出工资了?不是要求着苏明时的不要退单,不要罚他的违约金? 为什么他竟然可以替苏明时做主? 骆七见我不动,干脆把我拽了出去。出了门,才发现这是个套间,外面竟是一个厅。 靠落地窗那处有一个大的树根雕刻的茶盘,周遭一圈树根圆凳,非常古朴。 骆七将我拽到角落的位置,指了一把椅子说:“坐吧。” 我还是不动。 骆七说:“你可能不知道,林子是山庄外的红灯区,而且,是可以满足客人任何要求的地方。” 我震惊了,瞪大眼睛望着他,难怪他刚刚那副同情的模样。 这个威胁,我受了。 我走过去,一边考虑要不要这会把骆七用戒指给放倒了,然后跑掉。但是想到如夏山庄这么大,苏明时的权势也不小,我就算出了如夏山庄,苏明时也一样找得到我,还不如先走一步看一步。 我一边想着一边抬手将椅子拖开,骆七忽然拽住我手腕,问道:“你这戒指哪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瞥着骆七,他的注意力全在我的戒指上。 他必然是在沈依依那看到过这个戒指。 我想了想,故意发出得意而肤浅的笑声,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以为只有你家依依小姐才买得起?我这虽然是仿制的,但也叫限量版,怎么样?” 骆七鄙夷的哼了一声,瞬间丢开我的手腕。 我松了口气,缩回手,退了一点,避开落地窗这种敞亮的地方,靠着窗帘坐着。 半个小时左右,陆续有人进来,其中有几个眼熟,大概我曾跟着傅延开见到过。 周昌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我,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了瞬间变若无其事的挪开了,找了条有靠背的树根椅子随意坐着。 骆七敲了敲房门,说:“苏先生,人都到齐了。” 片刻后,门打开,苏明时跟傅延开一起走了出来。 周昌看到傅延开的一瞬间,很意外的样子,视线忽然转向我,他眼神凌厉,仿佛是刀锋反射着冰冷锋利的光芒。 他指着傅延开,对苏明时说:“苏总,周某诚心谋求合作,这——算什么?”他摊手示意傅延开的方向。 苏明时说:“你谈你的,跟他无关。” 周昌笑了:“苏总,这就不对了,虽说谈不上商业机密,但总归是我公司的竞标书,他这不合适吧?” 周昌看我那一眼,是怀疑傅延开是我叫来的? 苏明时和傅延开都走到在茶桌坐下。 苏明时指了指我:“合作不合作,我们押后再谈,这个女人,是你带进山庄里的,突然出现在这个套间,你给我一些解释。” “解释?我不明白。” 苏明时冷冷的说:“她装扮成苏图当年在林子里的样子,躺在我的床上!” 我一惊,竟是这样! 怪不得苏明时看见我会是那样的表情,周昌莫不是发了疯,明知这是苏明时的痛处,为什么还叫我这样做? 周昌盯了苏明时好一会,脸上慢慢露出迷惑的神情:“苏总,她是我的助理没错,可她是新招聘的,两三个月而已,事情做完我已经打发她回去了,您可以查一下监控,看她是不是离开过。我不明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俩眼神对峙了片刻,傅延开忽然开口说:“苏总,这女人刚刚在外面不知怎的,把我给弄晕了,总之是很危险,我已经报警了,我要带走她。” “方青,不管怎么样,是我带你来的,你在这山庄做任何事都要记到我头上。我周昌也认这个栽,你过来倒杯茶,给傅总赔罪。”周昌手臂搭在椅子上,人看上去有些懒散随意,更显得轻松,把所有事推到我头上,然后还一副你做错事我罩你的模样。 我犹豫了一秒,这个时候,我是被动的,我先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便起身走过去。 周昌从茶盘上拿了个茶杯,示意我倒水。 我拿茶海小心翼翼的往杯中注水,但倒到一半,周昌忽然松手,杯子落下去,跌在茶盘上,咕噜滚动着。开水溅的到处都是,我慌忙退开。 周昌站起来,啪一耳光甩在我脸上,我真是完全没反应,嘴角一阵腥甜,人也被打的踉跄了下,这一巴掌刚落,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耳光。 这一耳光更重,我被甩到了地上,一种无力感蔓延全身,傅延开曾警告过我,不要跟周昌走近,我没有听他的。如今这是报应吧?我毫无好无还击之力。 我翻身瞪向周昌,才发现他的手腕还高抬着,不过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傅延开给捉住了。 周昌比傅延开高了六七公分,两人站在一起时,不知是不是傅延开的站姿总是很直挺的缘故,并没有气势上的弱势,他微眯着眼,冷冷的盯着周昌,不知是谁的骨头捏的直响。 周昌笑道:“方青是你的女人,她做错了事,替你受点罚,你这是干什么?阿延,话说回来,我跟你总算是一家人,本该替你瞒着,但苏图的事总归是苏总心上一把刀,你再想诬陷我,也不该拿这件事开玩笑。” 原来做的是这一出戏。 只是他没想到傅延开也会来这,不然这招嫁祸,就能把傅延开一棍子敲死。 傅延开从前总说我性子直,脾气暴,总会惹事。那时他总是给我收拾烂摊子。这次,他还是忍不住护着我了? 众人注意力都在两个男人身上,我爬起来也没人注意到我,我在角落拖了把椅子,狠劲直接向周昌头上砸去!
第99章 反转 我砸的迅猛,周昌的腿交叉搁茶盘下,很难避过去,所以我下足了力气。 傅延开常常说我,脑子一发热,就胡来。 我每每激愤到极点,脑子里就只剩下十分暴力的念头。我可以接受假扮苏图来骗哄苏明时签单,但我不能接受周昌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我在傅延开手中做棋子时,恨傅延开利用我。 但我今天才知道,真正把我当棋子的人,作为棋子,是可以牺牲任何东西的,包括贞洁名声。我忍着恶心答应他的协议,就是为了能破坏掉他跟苏明时的合作。 结果他竟诬陷傅延开?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就是一只那只螳螂,在黄雀的爪子下自以为是,多么可笑! 我一凳子砸下去,脑子已经空白掉,只想先报仇为快。 周昌避之不及,但他反应也极快,我一椅子砸下去,砸到了周昌坐着的根雕凳子上,可周昌不知怎的,在我砸下去的瞬间从根雕椅背翻了过去。 而我砸他的椅脚,却被卡在反过来做靠背的树根上,拿不出来了。 周昌在地上滚了一圈,捂着腰闷哼一声。 我再要抬起椅子,才发现椅子脚被卡住了。根雕凳子的靠背,正是倒过来的树根,把椅脚卡的死死的。 我提了两次都提不起,周昌捂着腰站起身,好像是扑过来的,突然间我的脖子就被他掐住了。他狠狠的瞪着我:“哼,你这个女人……” 他手劲很大,我被他掐的半眯着眼,呼吸困难,却又无力挣脱。 情急之下,我忽然记起手指上的戒指,按下戒指后,将针直接刺进他裸露在外的手腕上。 周昌在狂暴中,根本没注意我的动作。 而我意识都混乱了,眼前也模糊起来。 这时周昌虎口的力量突然松了一些。 我费力的睁眼一看,傅延开不知什么时候过来,钳住了周昌的手腕,但周昌不肯放手,傅延开抬起脚就要踢向他腹部,他突然松开手,往后跌了两步,满脸茫然的扶着额角,晕倒在地。 我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傅延开目光如炬,忽然抓住我手,看了一眼戒指又瞥向我,他似乎张嘴想问我。 但其他人不知周昌为何忽然晕倒,都围拢过来,傅延开没说出口,只在我手上一捋,似乎很嫌弃的甩开我。我被他甩的后退几步,从人圈中退了出来,抬手一看,我的戒指竟被他那么一捋给顺走了! 我瞪着他,他却跟没看见似的。他必是知道我的小动作了,我讪讪的站得远远的瞅着。 好几个人都围着周昌,又是人中又是拍脸的。周昌醒来时,哼哼唧唧的捂住了后腰,又有人拉开他后腰的衣服, 他那后腰大概是翻过去时,砸在了打磨圆滚的根须上,一片红紫。 我突然发现伤处旁,确有一个虎形纹身,纹身上有一道斜的疤痕,好像有人在纹身上砍了一刀。我踮起脚尖,看了个仔细。 没想到我千方百计,差点出卖色相也没看到,这会却歪打正着了,他的确是沈依依要找的那个仇人。 周昌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我说:“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下了什么东西?” 我又委屈又害怕的缩着脖子直往后退,带着哭腔说:“你别过来……你别掐我……” 我演的十分逼真,就傅延开似笑非笑的瞅着我。我顾不得那么多,这个时候,示弱装傻才能博得苏明时的同情。 “骆七,”苏明时忽然说,“取消周先生在山庄的会员,将剩余会费按规定,增加百分之十,退还给周先生。请周先生出去吧。” 周昌脸色一变,环视一眼大厅一眼,但厅总其他人却并没有意外。 周昌冷笑着说:“怎么,贵公司做决议,叫靠这么个女人的一面之词?”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项目组在你来之前就已经谈好,我们将接下傅氏所有的货。之所以请你来谈合作,因为他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半成品被烧毁,没办法及时供货……所以他推荐你,来接下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试问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来陷害你?” 周昌脸色铁青:“百分之二十?苏明时,你戏弄我!” 苏明时转向他:“你人品不端,这百分之二十也不必了。你可以坑骗我,我自然可以毁约,礼尚往来。” 周昌冷哼,深陷的眼眶越发的阴冷:“傅延开你这个白眼狼,当初要不是周家扶持你,你能有今天?没想到最后关头,还被你坑一把。” “周家当年扶植我的,不是已经被您在F城我的厂子里一把烧掉了吗?”傅延开毫不示弱,“厂子起火的事,周哥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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