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还想说什么,但骆七已经站到了他面前,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手势。周昌到底没脸继续缠下去,哼了一声,便摔门而出。 屋子里静下来,苏明时坐在茶盘便,开始亲自泡茶,一壶茶分给各人喝后,才淡淡道:“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这些人陆续离开,苏明时起身,骆七便指着我道:“苏先生,她怎么办?” 苏明时微微眯眼,瞅了傅延开一眼:“像这种女人,你也别护了,不值得。既然这么喜欢爬男人的床,那就送去林子成全她。” 我一震,站起身刚要说话,傅延开清清淡淡的看我一眼,我便没开成口。 他说:“那她手里那样东西,苏先生恐怕再也得不到了。” 苏明时停下脚步,瞥我一眼,目光才回到傅延开那。 傅延开说:“沈依依小姐前不久拍下个坠子,那坠子是方青的钱,” 苏明时漠然道:“那东西虽然不值九十万,但九十万我出得起。钱我还她,罪还是要受。” 傅延开笑道:“不,坠子是送给依依小姐的,跟坠子配套的链子,就在她手中。” 什么链子?我哪来的链子? 我懵了,苏明时目光扫过来,大概也发现我一旁茫然,哼一声:“她对你有多重要?值得花这么大代价保她?” “不,是那条链子,对沈依依小姐很重要。况且,东西真在她手上。”傅延开说。 苏明时想了想,挥了挥说,说:“我明明打听到,那链子是你养母的。为什么会在她手上?” “打赌输的。”傅延开说,“我想回去之后,方青会把那条链子送到苏先生手上,当做赔罪。” 苏明时停了几秒。 我心中一动,莫非他说的是他给我的那条银链子? 这样细想来,那银链子上繁复的花纹,好像的确跟沈依依那个坠子有点相似。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我那次求他把链子给他,他却只叫我收好? 那链子我一直很看不上的,不曾想竟然还有这样的价值。只是那链子是唯一剩下的,跟他有关的东西,我心中酸涩无比。但这念想,比起如今的状况,还想先活命吧。 我走到苏明时面前,诚恳的弯腰鞠躬道歉:“对不起,我无心造成您这一切,请原谅我。” 苏明时略站一站,也没多说,直接进了房。 骆七见状,也出去了。 大厅里只剩下我跟傅延开两个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听得到的彼此的呼吸声。 他把茶海里最后一点茶倒在杯子里喝了,才拿开水冲洗了茶具,一一摆放整齐。每次跟他一起喝茶都是我在泡茶,我从来没有看过他泡,他的手指捏着暗红色的瓷杯,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我曾妄想把他拉到跟我同一高度,平等的阶层,我从此不必仰望于他,现在看来,我卖掉百歌湾,拿着区区九十万去投资他也好,跟沈依依做交易想帮他也好,都是一个笑话。 最好笑的是,最后还是靠他搭把手,我才免于失身。 傅延开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扭头说:“舍不得走?还是想被骆七送去……” 我倒抽口冷气,把自己从思绪中拔出来,快步走出去,带上门,看傅延开已经走开十多米了。 我追上他,说:“傅总,我的戒指,请还给我。” 傅延开面无表情,瞥我一下,径直往前走。 我只得继续跟着他,一边说:“那是我的东西……” “你?”傅延开走到一间房门口,刷卡进去,一边说,“方青,不是我贬低你,你拿不到这种东西,也不可能是周昌给的——” 我杵在门口,想了想,说:“你把戒指给我,我告诉你哪来的。” 傅延开转过来,伸出手,他手心里静静的躺着那戒指。 "这戒指,是……“我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的眼睛,手指却慢腾腾的在他手心拿着戒指,趁他跟我对视的一瞬间,我按下了戒指侧边的按键…… 戒指的针照例刺出,傅延开眼神变暗,嗤笑一声:”你弄晕我,是打算大半夜的光着脚走回市里去?“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光脚,那个房间还有走廊都铺着厚厚的地毯,我都忘记这回事了。 指间一空,傅延开已将那戒指收回,我再要去夺,已经来不及了。
第100章 和好 他已将戒指放进了口袋,沉着脸,进了门里。 这也是个套间,小厅和一个房间。 我动了动脚趾,想回去拿鞋子,但苏明时那边的门是我亲手带上的,再过去叫门,不过是更惹人嫌。我晕过去的时候,包包就不见了,身无分文的。 腿还在发软,我肩膀靠在门框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傅延开冷漠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一天暗算他两次,我既开不了口求他,也不敢就这样身无分文的光着脚独自离开。 我用戒指刺他,只不过不愿意面对他,情急之下,才动了手。 可那针,针刺到了傅延开,但他完全没有要昏倒的迹象,不晓得是药剂用完,还是被傅延开动了手脚。 他停在吧台处,坐在高脚椅旋转椅上,正对着我。他往保温杯里倒了杯水,一边说:“进来吧,把门带上。” 我抬脚进屋,顺手关上门,靠着门,心中想盘算盘算接下来怎么办,但站在他面前,我心里乱成一团。 他说:“你到底在矫情些什么?” 我瞪着他,咬住了嘴唇。 “你以为你帮周昌谈成了单子,他就真会把所谓的协议答应的东西给你?你是天真过了头吗?”傅延开满脸嘲讽的意味。 我一阵恼火,我这大概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什么到没做成,反而差点把自己赔进去。我真是傻透了! “是啊,我是天真。傅总哪用得着我方青来帮?什么破产,什么虎落平阳。是不是你借起火发挥,引的周昌为了拿到这单子来陷害你吧?”我反唇相讥。 傅延开冷笑着:“方青,你在讲冷笑话吗?从知道你跟苏图长得像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防着苏明时见到你。是你非要跟沈依依跟周昌扯上关系!我才不得已带你去如夏山庄,特意在苏明时跟前露个面,让苏明时早早的把你的底细调查清楚,免得你被周昌利用!谁知你还真往周昌那凑!” “你的当我愿意往那变态那去?你当我愿意装模作样的,被那变态轻贱?我要不是、要不是为了——”我将话死死咬在嘴里,真是哑巴吃黄连,说不出的苦! 傅延开一挑眉梢:“为了什么?我倒真想不通,把百歌湾卖了凑了个九十万,非要塞给我投资,却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百分之六十股份,跟周昌眉来眼去……” 我怒极反笑:“你管我跟谁眉来眼去!我脑子进了水了我才想着要帮你这个大猪蹄子!” 气死我了。 他却把保温杯往台上一磕,说:“那银链子,周一送我公司去!” 我气的不管不顾:“那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送给别人去?你现在就叫他把我弄去,我看他有没有本事弄死我!” 他把保温杯盖上,袅袅上升的热气和茶香,都被他关在杯中。 他说:“怎么,你这是要拿这银链子,去跟苏明时谈谈条件?” 我心中一痛,任何事都可以作为交易,这就是他心中的我? 我冷着脸看着他:“你能用我的九十万,换了百分之八十的订单,我就不能弥补弥补损失吗?” 傅延开嗤笑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可别噎死了。” 他说完,便去了浴室洗澡。 我记得贺小棉跟老洲的时候,她金盆洗手,因为她说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想要在他面前保持着尊严。这是我现在的心态吗? 又矫情又敏感? 我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手脚被绑了许久,肩关节酸疼难忍,我蜷在沙发里呆呆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着的广告。 没多久,浴室门打开,他径直进了房间,没搭理我。 我等了很久,去浴室洗澡,我用力搓洗着身上,皮肤很快泛红,我痛痛快快洗了很久,门忽然咯吱一声,我站在莲蓬蓬头下,警惕的回头去看,傅延开站在门口。 他的脸色怪怪的,看上去很暴躁。 我心中微动,声音却不自觉的含了怒气:“你干什么?” 他歪着嘴角笑:“这话该我问,你在我的房间洗澡,你想干什么?” 我愣了愣,白他一眼,关掉水蓬头,在浴架上扯了条浴巾裹了下,就往外走。 刚走到傅延开身边,他一伸手,将我的浴巾拽了下来。 他将我推在墙上,轻声说:“下午那会没做完的事做完,我看你还有什么招!” 他俯首吻住我。 我犹疑忐忑,我不知他只是兴起还是别的。 刚刚冲过热水,我身上暖热,他的唇便显得凉凉的,有一种异样的舒适。 甚至有熟悉的契合度,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别矫情了,还不如先放纵放纵。反正这男人他也不会害我,反正,也是睡惯了,多一晚也不多。 我用这歪逻辑说服了自己,很快回应他。 我们从浴室一路到卧室,满室旖旎。 激情过后,我静静的躺在枕头上,他坐起来,在床头柜上拿了烟盒。不知怎的,又放下了。只靠在床头。 沉默良久,他突然说:“那银链子,是多年前我妈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拍来的。她说,这东西要给个喜欢的人。我这辈子,除了赚钱好像也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了,恰好你算一个。” 我在枕头上转过脑袋皱眉看他:“什么叫喜欢的东西?什么叫算一个?” 傅延开呵呵笑起来:“如果不是在拍卖会上看到你跟着周昌,我不会多此一举,多花几十万拍下那坠子。那坠子苏明时志在必得,再高的价也会拿下。” 我说:“难道你不是为了他把你的存货到买下来?” 傅延开说:“我刚刚找过沈依依了。” 我一下子坐起来:“你找沈依依做什么?” “勾引我?”他指了指我怀中落下去的被子。 我只得又躺回被子里:“她、她跟你说什么了?” “你那戒指是定制的,我一查就知道是沈依依,她既然给你这东西,肯定是跟你有所交易,她是不是骗你,要替你跟苏明时求情?”傅延开说。 “她没有骗我!你的货的确卖出去了呀!”我不高兴他说沈依依的坏话。 傅延开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几个大酒店早已定下开张时间,他不拿我的货,上哪去找符合标准的原材料跟厂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赶制出来?家俬跟他的酒店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他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事,耽误酒店开张?” 我:“……” 那我这一番折腾果然是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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