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个短信嘛——“说着,余笙便直接拿过萧恪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大大咧咧地问道,“密码是多少?” “0228。” “……” 余笙下意识想问这个日期的含义是不是自己的生日,但还是忍住了,她可不想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但萧恪对于余笙的迟钝反而有些不开心,他索性放下筷子,认真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把你指纹录进我手机吧。” “没这个必要吧……” “万无一失。” 想起备采的时候导演的的确确拿到他们的私人手机展示备注,这样想来萧恪似乎也说的有些道理,余笙便扁了扁嘴妥协道:“……好吧。” 小心思得逞的萧恪又添了半碗饭,把余笙炒的菜干干净净地全部一扫而光。 饭后,余笙心满意足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目送着余笙主动将脏碗筷收拾到厨房清洗,一瞬间竟然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等萧恪从厨房里走出来时,余笙已经倒在沙发边睡着了,电视里还播放着他们那个年代看的动画片,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翻找出来的。 萧恪无声地抿了抿嘴角,半跪在沙发边望着余笙平静的睡颜,眼底流淌着柔和的水波。 他轻手轻脚地从余笙的手里取出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调小,生怕直接关掉她的动画片,会让习惯背景音的余笙直接从睡梦中惊醒。 男人耐心地伏在沙发边等待了一会,见余笙对调小的音量并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只是抬手无意识地蹭了蹭自己的脸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才放下心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萧恪抬手捞起余笙的腿窝和脖颈,将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就着半跪的姿势直起身来,睡美人一瞬间失了重,下意识地往萧恪的怀里钻了又钻,另一只有些冰凉的手顺着惯性便扶在了萧恪的胸口,五指微曲在其上抓了一把,脑袋往萧恪的肩头一靠,看上去似是终于找到了个更为舒服的睡姿,满意地蹭了蹭萧恪的颈窝,就不再乱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享受一会儿抱着余笙的感觉,萧恪特意没坐电梯,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仿佛怀中之人是自己极为爱惜的易碎的珍宝。 余笙这一觉睡得很沉,直接睡到了午饭点,等她醒来时,萧恪早就去跑通告了。她迷迷糊糊地从独占的大床上爬了下来,溜达到厨房时,正瞧见萧恪留在冰箱上的便利贴。 【晚上我会早点回家接你去家具城,好好吃饭,乖乖等我。】 哼,还真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余笙将便利贴随手撕下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打开冰箱开始琢磨起自己的午饭要吃些什么好。 昨天拉着萧恪去超市的时候,她特意多买了些食材,就是怕自己懒得出门,毕竟她的工作暂时只需要在家里处理而已。 经过一番纠结的选择后,余笙打算炖一道番茄牛腩。 为了打发等候的时间,她决定把萧恪演过的电视剧和电影,甚至大大小小的采访都翻出来看看,以免等节目正式开录后,又在镜头面前露出马脚。 前前后后差不多忙活了一个小时,余笙终于端着一个可爱的小锅直接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又抱着一小碗饭席地而坐,按了遥控器的播放键,眼前的显示屏上便立刻出现了萧恪的脸。 其实之前为了给萧恪剪辑庆祝出道九周年的视频,她已经零零散散看过一些片段了,但是还没这么认真地追完全部,她一时间竟然被剧情吸引以至于忘记动筷子,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还把她吓了一激灵。 “……喂?” 来电显示是萧恪,不知道为什么,余笙总觉得有些心虚,想把电视声音调小一些,但又不知道刚刚把遥控器丢去了哪里。 “在做什么?” 余笙没想到萧恪会这么粘人——他不是跑通告吗?怎么还有功夫给自己打电话,跟查岗似的…… “在,在吃饭啊。” 心不在焉的余笙跪在地毯上到处翻找着遥控器,电话另一边许久没有传来萧恪的声音,而身后的屏幕里还在走着剧情,背景音乐突然在某一瞬间煽情起来,男主角的声音悲伤而痛苦。 【是我自己在你缭乱的世界里虚构了我的存在。】 “……你在看我演的剧?” “那个……” 就在余笙想要开口解释时,画面突然转换到了同样动情的女主角身上,她一只手颤抖而缓慢地抚上萧恪的侧脸。 余笙已经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台词,因为下一个镜头已经切换到一个狭小的房间,在朦胧灯光的映照下,身形高大的萧恪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紧致的线条和分明的肌肉,而他与女演员的距离一再靠近…… 就在即将触碰上的那一瞬间,余笙猛地一把从沙发缝里抓出遥控器,直接按了关闭键,殊不知自己的脸已然烧得红通通。 “你,你听错了……” “……” 萧恪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甚至已经回忆起那是怎样的一场戏,但看余笙没有要承认的意思也就作罢,转而提起了自己打电话来的原因。 “我的工作提前结束了,今天会早点回家,不会让你等太久。” 电话这端,余笙随便应了几声便匆匆挂断电话,抱着西红柿牛腩狼吞虎咽起来,但又觉得没有背景音实在吃得不开心,还特意调换回自己喜欢的动画片,方才的脸红心跳便随着卡通人物的嘻嘻哈哈被余笙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等到傍晚再见到萧恪时,余笙已经全然忘记了当着他本人的面儿看他出演电视剧NC戏的尴尬了。 家具城跟萧恪家在两个方向,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抵达目的地,不过好在这个时间人不多,地点又偏僻,萧恪只是戴了个帽子和口罩,不需要特意做什么伪装。 而相比之下,余笙就显得轻松多了,她指挥着萧恪推了个购物车,按照家具城所标识的箭头方向慢悠悠地闲逛着,看到心仪的东西就直接扫进了购物车。 “你客厅里放的那架钢琴是很漂亮,但客厅里的其他配色和设计又让钢琴的存在显得有些突兀,可是如果想保留钢琴的典雅,就要把客厅几乎的所有东西全部换掉,感觉又很浪费……你觉得呢?” 余笙抱着胸站在一众沙发的里皱着思考了半天,最终扭过头来望向旁边淡定地推着购物车的萧恪求助,然而她得到的只有一个无效回答—— “你是女主人,你说了算。” “……” 还真是有够敷衍的! 余笙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心想不会这家伙还在对自己在背后偷偷看他的剧耿耿于怀吧!又没当着他的面儿看,不知道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对了,节目组有没有跟你联系?他们说,过几天先导片就会上线了,我还挺期待其他三对嘉宾的恋爱故事呢!” 在若无其事地提起真人秀录制时,余笙已经下定决定在自己的设计图上把原有的摆件打了个叉叉,反正萧恪有的是钱,再说自己是在帮他的家改造诶! 思来想去,余笙还是舍不得那架钢琴被不合适的装潢包裹着,那么特别的款式,感觉像是很昂贵的特定版——她依稀记得,萧恪从前是在学校文艺晚会上表演过钢琴的…… 思绪飘忽到久远的高中时期,一袭白色燕尾服的萧恪以冬日雪景的布景为衬,修长的手指灵活地飞舞在黑白键上,激扬的旋律从他的指尖溢出,可曲目的情感越是火热,他的气质就越发冰冷,仿佛每一次落键就会结成一块纯净的坚冰。 穿越时光的泡影,那道冰冷而低沉的嗓音突然坠入余笙的耳畔,破碎了整个回忆。 “爱情是人类最不堪一击的脆弱,没有期待就不会失落。” 第7章 萧恪不相信爱情。 那一瞬间,余笙似乎为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好让自己完全没有戒心地同这个邀请自己结婚的男人上演一场虚假的戏码。 男人的目的很纯粹,他只想借自己的假身份,排除掉他发展事业时碍眼的麻烦,仅此而已。 如此一来,余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那些天马行空的幻想终归只是幻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果然还是最适合用演技来解释。 那天在家具城,萧恪一系列语言上的暗示和出击,最 终一并被余笙当作了他的胡言乱语,听起来他似乎很享受这场随时可能会暴露的假夫妻真人秀。 但在余笙的心里却只剩下简单的雇佣关系,她只希望整个过程顺顺利利,她才好在合约结束后,心安理得地拿着那笔巨款远走高飞。 虽说家具城里并没有太多追随萧恪的视线,但毕竟作为没怎么作掩饰的公众人物,余笙都替他担着百八十个心,再加上萧恪时不时吐露出的几句似乎是沉浸在扮演“好好老公”这个角色中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发言,余笙顿时感觉内忧外患,只想在家具城速战速决,然后赶紧躲回自己安静又熟识的三层小屋,搞自己的事业。 于是,余笙几乎在后半程都没有怎么搭理萧恪,只当他是个默不作声的工具人,最后把卡一刷,再当一回司机便大功告成。 余笙从来都不对自己故意说出的暧昧言语而产生任何越界的想法——这倒是让萧恪有些懊恼,她似乎一门心思只想和自己演一场戏,完美落幕后再次悄然离去,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只是他像当年一样,在余笙面前强烈的自卑感和可笑的自尊心,仍然让他不敢说爱。 两人估摸着到家的时间会很晚,又体谅余笙今天比较辛苦,萧恪不想让她再下厨,便直接在家具城附近的餐厅打包了几道余笙喜欢的饭菜,等回家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 餐桌边二人相对而坐,余笙习惯吃饭的时候放着点电视当背景音,嘴巴里还喋喋个不停:“等新家具搬进来的时候,我们做一次大扫除吧——” “请阿姨来做就可以。” 与余笙相比,萧恪在吃饭的时候向来很安静,但因为同他讲话的人是余笙,他又破例开了口。 “不要吧,我不喜欢别人到家里来摆弄我的东西。” “……这么大的房子你要自己打扫?” 萧恪有些疑惑地抬起眼,他以为像余笙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既不用学下厨,也不用做家务,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丝毫没有富二代的娇气劲儿。 这位事事亲为的大小姐干脆把筷子一撂,双手交叉抵在自己的下巴上,神色认真地又教育起了不懂生活的萧恪。 “这里不仅仅是房子,是家啊——难不成你真的只把它当成一个住宿的场所啊,那干嘛不干脆去睡酒店,反正你平常也是叫外卖,酒店的服务可是要周到多了。” “……” 那张小嘴喋喋不休起来,萧恪完全找不到开口的时机,只能老老实实听她的连珠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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