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D是一种便携式自动体外除颤仪,可以自动分析患者的心律,并在需要时进行电击除颤,恢复心脏的正常节律。 在医护人员抵达现场后,初颂立刻退到一边,生怕妨碍到他们的救援。只见萧恪的衣衫被剥开,露出结实的肌肉,却看不见细微的起伏。 初颂心里一颤,握紧了双拳强忍着眼泪,目光一直盯着屏幕上那些看不懂的频率图。 医护人员将电极片贴在萧恪裸露的胸部,按照AED的语音提示,对萧恪进行了电击,又立即继续心肺复苏,直到AED再次提示分析心律。 初颂看着紧闭双眼的男人对电击毫无反应,不由急切道:“怎么样了?救护车到哪了!” “初颂,你冷静点,别影响救援!” 贺澜沉着一双眸子,他自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当务之急是给予萧恪正确的救援措施,不能让他错过黄金抢救时刻,于是表面上强装镇定,实际上却早已经心乱如麻。 不多时,救护车赶到现场,专业医护人员立即接手急救工作。萧恪被迅速送往附近的市医院,贺澜和初颂随行。在救护车上,医护人员继续进行心肺复苏和使用AED,萧恪终于恢复了心跳和呼吸,但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通知医院迅速准备一间急诊室,初步判断患者为心源性猝死,目前已恢复心跳和呼吸,但仍需要呼吸机供应氧气。” 初颂和贺澜全程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直到萧恪被推进了急诊室抢救,贺澜才想起来给余笙打电话。 在此期间,医生进行了气管插管、持续心肺复苏、药物注射等一系列抢救措施,经过约两个小时的抢救,恢复了心跳但仍处于昏迷中的萧恪被转入ICU进行进一步治疗。 “萧恪怎么样了?” 一接到贺澜的电话,余笙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初颂听从贺澜的安排在医院门口接她,而贺澜自己则守在病房外终于等来了他们。 不过一夜之间,贺澜的下巴便冒出了许多胡茬,整个人沧桑了不少。 “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们需要在icu为他进行更全面的生命支持治疗,但风险更高,需要直系亲属签字,你是他什么人?可以负这个责任吗?” “嗯,我是他妻子。” 余笙坚毅的眼神中流露出无暇遮掩的悲伤,她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知情书,飞快地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在落笔的那一刻,她突然沉重地意识到——她是萧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弟妹,你刚下飞机,去旁边休息会吧,这么多人等在门外也没用,有我守着就够了。” 贺澜摆了摆手,声音极度冷静。 “初颂,你也别在这儿耗着了——剧组那边不能开天窗,我刚刚已经在工作群里交代过了,有专门的人去跟导演沟通,把萧恪的戏份延后,毕竟这档综艺也是为了宣传《诡影1》,剧组那边会体谅的。” “可我也想等萧哥醒过来……” 初颂已经几乎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半啜泣着情绪越来越崩溃,方才克制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我是亲眼看着萧哥倒地的啊……澜哥,你让我陪着萧哥吧……” 贺澜皱了皱眉,他何尝不明白初颂这孩子的心思。 正犹豫着,一旁的余笙开了口:“先请心理医生给小颂做下心理疏导吧,以他现在的情绪,就算你把他赶回了剧组,他也没办法立刻进入状态,反而会对他的身心造成双重影响,如果发展为永久性损伤就不好了。” “嫂,嫂子……” “让经纪人先带你去找心理医生瞧瞧,如果医生说没关系,你才能回来陪他,听话。” 话毕,余笙朝贺澜使了个眼色,他便立刻打电话给初颂的经纪人,让人把他接走了。 病房外一片死寂,两个人分别坐在长椅的两边沉默了许久,贺澜才哑着嗓子道:“刚刚小颂在这儿,有些话怕他受不住我就没说……医生说了,虽然阿恪现在的生命体征逐渐稳定,但仍然没有恢复意识,还是处在危险期,如果因为当时的心脏骤停导致脑部缺氧时间过长,他的脑功能可能没办法恢复,也就是说,最坏的结果是脑死亡。” 余笙低垂着眼眸,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嘴角露出一起伤感的笑容,仿佛没听懂贺澜在说什么一样,笃定道:“他会醒过来的。” 在第二十四小时重症监护后,萧恪被转入了普通病房,家属终于被允许探视。 “心源性猝死是一种突发性极高的疾病,抢救的黄金时间仅为发病后的四到六分钟,幸好你们在这段时间内采取了正确的急救措施,大大提高了患者的生存几率。”医生在病房外跟几个人大致交代了一下目前患者的情况,“这段期间患者需要留院观察,如果他能清醒过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本来初颂听着前半句医生的话,还以为萧恪完全脱离危险正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结果医生突然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把希望寄托在了萧恪自己能不能醒来上,顿时整个人都差点瘫在了贺澜怀里。 “你要是受不住就给我回家休息去,别到时候萧恪的事情还没处理好,你就先不行了。”贺澜皱着眉,严肃地把初颂训斥了一顿,又对余笙道,“弟妹,你别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萧恪他可舍不得就这样撒手人寰。” 余笙只是 轻轻地点点头,没表露什么太崩溃的情绪,只是道:“我想多陪陪他,你们请便吧。” “哎嫂子——” 初颂刚向余笙转身进病房的背影伸了伸手,就被贺澜从后方捂住了嘴巴,整个人直接被拽去了走廊。 “澜哥你干嘛呀!我不是想添乱,你也看到了嫂子她赶飞机过来,熬了这么长时间,脸色都惨白成那个样子了,现在还坚持要给萧哥陪床,要是把身体熬坏了可怎么办啊!” “她的脾气跟你萧哥如出一辙,决定了的事情谁也劝不住。” 贺澜沉沉地叹了口气,目光朝病房的方向望过去,有些泄了气。 “如果真的是生命最后一刻,他也一定希望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是她。” “呸呸呸!”初颂连连拍了贺澜三下后背,击击重拳,“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大家都在为萧哥祈愿,都在等待一个真相!” “你倒是提醒我了——” 贺澜一手牵制住初颂,一手掏出手机,翻找着联系人列表拨了通电话。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所有文件都保存好,不要给他们销毁证据和颠倒黑白的机会……他还没醒,有什么消息我们随时沟通。” “澜哥,这个时候你给谁打电话啊?” “别废话了——要么给我谨遵医嘱回家休息,要么给我打起精神准备轮班,成天咋咋唬唬的吵得我心烦。” 说罢,贺澜就丢下初颂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余笙一个人陪在萧恪的床边,望着许久不见的丈夫,一时间百感交集。 萧恪的身上被插满了管子,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神态无比安详却又那样陌生,仿佛两个人分隔了不止几天、几周,而是几个世纪般漫长,漫长到她几乎都认不出他的模样了。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惹我心疼呢?” 余笙轻轻将萧恪的手攥在双手手心,方才在别人面前强装的冷静顿时荡然无存,泛红的双眼浸湿了浓密的额睫毛不住颤抖着。 “太累了是不是?我知道这些年你一个人真的很辛苦,你想小憩一下没关系,我陪着你,但你休息好了一定要醒过来知道吗?我会一直等你,就像你默默等了我九年一样不离不弃,我们会拥有一个很幸福很幸福的家庭,你很期待的对不对?你知道我在签署家属知情书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吗?我们把生命赋予爱情,我们以爱情唤醒生命。” 余笙的热泪顺着萧恪的手背滑了下来,可是处于昏迷的他却感受不到任何湿热的温度,如果他能够有所知觉,一定不会忍心自己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他会从噩梦中惊醒,然后起身抹去她眼角的苦涩。 可惜,现在的他无法给予余笙任何安慰。 仪器的机械声和吊瓶的点滴声交替着,毫无感情地提醒余笙时间的流逝和可怖的事实。 每天她都在子夜时分迷迷糊糊地趴在萧恪床边睡着,又立刻在太阳升起时条件发射地睁开眼睛,然后在他的床头放上一束新鲜的花束,再拉开屋里的窗帘,让每一天崭新的生命力照耀在他的身上,但他总是无动于衷。 不过余笙似乎只当萧恪是太疲惫了,等吃过简单的早餐,便坐到他旁边替他轻柔地做些按摩,或是小心翼翼地趴在床边帮他剪剪长长的指甲。 周围人实在看不下去余笙这副模样——她不吵也不闹,甚至没人看到她落过一滴眼泪,但偏偏是这样强撑着的情绪更让朋友们担心。 黎漫不忍对着余笙发飙,便勒令贺澜想办法,他自知理亏,便一边想说辞,一边往医院去。 等贺澜到达病房门口时,余笙正捧着一本书侧头在萧恪身边睡着了,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两个人身上,映着些斑驳的光影,衬托出一副极为温柔和谐的画面,如果这场景不是发生在病房里,该是多么令人艳羡。 贺澜在心底沉沉地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偏偏要造化弄人。 许是贺澜在房门边站得久了,余笙这些天的睡眠又实在太轻,不过是贺澜一点点叹息的情绪便惊扰了她。 余笙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抬起沉重的眼皮,见是贺澜来了,便立刻收敛起疲惫的神色,轻声道:“贺公子,你来了。” “嗯。” 贺澜瞧出了余笙故意隐藏的疲色,多少也是于心不忍,话到嘴边还是跑起了火车。 “漫漫说梨涡儿最近闹小情绪,她在国外回不来,于歌又整不了小梨涡那脾气,你回家看看吧。” 许是担心余笙又借照顾萧恪之由搪塞过去,又补充道:“萧恪这边如果有什么起色,我立刻打电话给你……要是他醒来见到你这么憔悴的面容,指定又要心疼了。” 第65章 在贺澜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余笙最终还是松了口,其实她很清楚,“小梨涡”不过是借口而已,但她更清楚,身边的朋友有多么担心自己的状况,索性也就没再任性。 萧恪的状况急不得,只是关心则乱,让她看似冷静却实际早就魂不守舍的一门心思扑在病房里,还是多亏了贺澜跑前跑后,张罗了许多事。 回家的路上,余笙疲惫地看了看手机,99+的提示全部是两个人的朋友发来问候的消息,只是都没从她这里得到任何回应,大概已经得到了贺澜的官方解释。 至于网络上,《极限突围》节目组也被各方声讨,再加上贺澜亲自以公司的名义对事发时毫无作为的节目组提出了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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