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好几遍眼睛,枕戈实打实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立马变了一副脸色,生气的扭头就走,有些人啊,只能想念,不能相见。 枕戈一直跟在我身后。 雪越落越大,路又滑,我走得越来越艰难,不小心跌了一跤,枕戈想扶不敢扶。 我涨红着脸,爬起来继续走。 绕着同一个地方走了一圈又一圈,很累很累很想回去。 雪停了,我被雪淋得白了头,回头望,枕戈消失了。 凭空出现又凭空不见。 真的是枕戈吗? 还是我看花了眼? 又或者全部都是假象,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独自走了很久很久? 我太冷了,不想启动脑细胞去思考这些问题,只想脂肪发挥作用让我暖和一些。 要知道,我如果生病的话,是没有闲钱去买药的。 回去立马打开房间里的暖气,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闷在被窝里祈祷自己不要感冒。 今日罢工,不画画。 橙子,我猜,你那儿艳阳高照,而你很想回家看一场大雪。 橙子,有很多人替你看雪的,我不替你看,也不替自己看,只是路过。
第85章 成长的背后有暗伤 睡了好久,梦完黄金,又梦黄粱。 书桌上摆了一碟花生米,我翘着二郎腿,拿起酒瓶子喝了口烧酒,嗓子火辣辣的,嘴里有少许甘甜。 吧唧几下,继续打王者。 外面在融雪,比前几天落大雪还要冷。 “又躲在屋里喝酒,你都快要成一个酒罐子了。”桑椹裹着毛毯,打开房门的一角,满屋酒香,扑鼻而来。 “多好,多开心,真的是一点烦恼儿都没有啦。”我脸蛋通红,冲着桑椹笑盈盈的说。 “少喝点,等天气暖和了,带你出去散心。”桑椹猫着身子,搓了搓自己的手,嘴角微微打颤。 入冬后,家里暖气就没有断过,可桑椹只要下床,就冷得要命,虚的离谱。 “好的好的,你快去床上躺着,我等会做午饭给你吃。”我回答。 “别,我点外卖,你还是不要浪费食材了。”桑椹连连拒绝,回了自己房间。 两天前。 我兴致勃勃的学做家常菜,桑椹超级积极的帮我试吃。 桑椹尝了一口辣椒炒肉,捏着鼻子,咽也咽不下去,跑到洗手间哗哗的吐了。 我不信邪,自己尝了口。 镇静不过三秒,也奔到厨房的垃圾桶里嗷嗷的吐了。 真的会谢。 念头想到这里,我也觉得自己不要再浪费食材了。 “Defeat” 啊,惨不忍睹,从早上六点钟输到现在晌午十一点。 公孙离祈雪灵祝,战绩里一整页的失败,除了很气人,倒也很应景。 最开始学公孙离这个英雄的时候,橙子玩明世隐牵着我,跟着我满峡谷的瞎跑。 明世隐杀了12个人头,整局没有死一次,都没办法带我赢。 橙子拿排位陪我练英雄,输了一局又一局,掉了好多颗星星。 橙子说,“没关系,想学就慢慢学,我陪你。” 字字清晰的浮现在我脑海,犹如是橙子昨天才说过的话。 后来,我因为又菜又抢C位,被王者峡谷里的玩家骂了好多次。 我并不觉得冤枉或者委屈,只是想起橙子,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风吹得虚掩着的门,咯吱咯吱响。 自从上次在马路边遇见枕戈,我总是以为枕戈有一天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边。 比如门被风吹响,我在想枕戈会不会站在门外。 我出去买东西走在街上,会时常忍不住的转头向后张望,找寻枕戈。 手机收到新短信,我脑子里想起的唯一一个人是枕戈。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期盼,是不是正常的反应。 让我倍受打击的是,我从来都没有这般期盼过橙子。 橙子被关在部队里嘛,他不可能出来找我,也没有发过信息。 枕戈不一样,枕戈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会来找我,也会发很多信息。 想不通的是,这两个人,表现形式天差地别,却是相同的心思,如出一辙的不爱我。 我起身把门关得死死的,风吹不动分毫,屋子里没有一点儿声音。 枕戈一定就在周围。 跟在我身后的背影绝不是错觉。 我想起“分手后男方纠缠威胁”这类乱七八糟的新闻,心里慌的厉害,立马把窗帘拉上,不透一点光。 当然不是怕枕戈,我是怕阿姨。 虽然我问心无愧,但是阿姨神经错乱想杀人的时候,可不会管我是不是清清白白。 枕戈越是缠着我,阿姨就越恨我。 越想越害怕,又喝了点酒,心砰砰的跳,大白天把自己捂在被子里,风声鹤唳,紧张兮兮的。 小说和电影里面,一晃眼,二十年就过去了,各自有了各自的结局和造化。 可我每天,每小时,每分钟,每秒的硬熬着,认真的虚度年华,看不透将来的路。 没有社交,没有呼朋引伴出去玩,一个人在房间里打十几个小时的游戏。 人之初,性本懒。 连续画了一个月的稿子后,我给自己放了个假,好好休息几天,调整好状态,再创作更有意思的作品。 结果,玩上了瘾。 骨头都散了,全身没劲,画笔都提不起来。 理想也被碎片化的时间,冲击,瓦解,没有剩下一点儿渣。 桑椹是怎么做到,冷得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也要抱着手机用备忘录写稿子的。 我太废了。 我要是能废得心安理得,还能快乐一点儿,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这样苛刻又说不出任何道理的念头。 不过,我才不管这些嘞,中午困的死,窝在被子里没多久,就呼呼睡去。 没有意义的一天也是一天。 一觉睡到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先前对阿姨的莫名恐惧也烟消云散。 拉开窗帘,没有温度的夕阳照进房间,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出门觅食,顺便在周围溜达几圈。 找了家面馆,吃了一大碗面条。 腆着圆滚滚的肚子,双手插兜,在街上散步。 走了没多远,马路对面好像有什么热闹,女人刺耳的叫骂声,声声入耳。 我停下来,半倚在一棵大树旁边,眯起眼睛,隔得老远,认出了枕戈。 女人嘴里骂着难听的话,“木北”这个名字,被她啐了一遍又一遍。 距离太远了,我看不清女人的全貌,总之,阿姨张牙舞爪,可恨可泣。 关于枕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边的,阿姨又是怎么继续缠上枕戈的,我没兴趣知道。 这场无聊的闹剧,我连面都不想露。 枕戈好像往我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皱了皱眉头,不想多惹事端,大步离开。 至于枕戈和阿姨扭打成一团,旁边的人拉也拉不住,两人鼻青眼肿的惨况,都是咎由自取,报应轮回。 恶人自有恶人磨。 天黑了,我走在路上,鼻子冻得红通通的,一回到家,就抱着安安在房间里玩。 我身上太冷了,安安用力挣脱出我的怀抱,不小心在我手上滑了一道抓痕。 “啊。”我疼得喊了出来,并对安安发脾气,把一个空纸盒砸在安安脚边,吓得它“喵喵喵”的低声叫唤。 其实只是一条白痕,没有抓破皮。 我没由头的难过。我把它从那么小一只,悉心照顾,养得胖嘟嘟的,它抓了我。 别的猫啊狗啊,咬了我,我都不会这么难受。 桑椹闻声,推门进来。 “不要跟一只猫置气。”桑椹用肥皂帮我清洗了抓痕处。 “嗯嗯。”我低着头应道。 橙子,人性何其可悲。
第86章 成长的背后有循环 在某些最平凡最不起眼的日子里,完成了与大部分朋友,一生中最后一次见面。 A市把前几年欠的雪,连本带利的还了回来。 鹅毛般的雪飘下来,地上融化了,天上又继续落,持续了好几天。 不断延长的时间线,让痛苦戛然而止。 只是我依旧淹没在“一切社会关系都是脆弱又浅薄的。”这种极端的思想里。 不愿意去结识新的朋友,也不愿意去寻找新的工作。 爸妈打电话来,总要问一句,“存了多少钱。” 压力在无形中暴增。 “没多少。”我闪烁其词。 爸妈再追问下去,“没多少是多少。” 我就会,点开设置,关掉流量,通话中断,再打开流量,发一条消息解释道,“网络不好,很卡。” 爸妈不知道我辞职的事情。 也不知道我和枕戈谈过恋爱。 更加不知道我头上的青青草原,绿得发亮。 人生啊,总有许多让人成长的事情。比如橙子的离开,再比如枕戈的背叛。 这段日子,手机玩到腻,熬夜熬到腻。 我决定做出一些改变,兴致冲冲的掏出压箱底的日记本,先是写了大方向的规划,我要画画,我要减肥,我要赚钱。 再是落实到每一周,每一天的小目标。 涂涂改改,日落西山。 激昂的情绪突然变得沮丧。 夕阳映在我写的字上,窗外的雪融化,水沿着屋檐一滴一滴在我眼前坠入泥坑。 我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才没有抑郁。 烟灰落在本子上,弄脏了字,我也不觉得心疼。 狗爬着般的字,配不上这么好的笔和纸。 天黑了,悲观放肆的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 我起身走到桑椹房间,半倚在门边,用力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恳求说,“陪我聊会天吧。” 桑椹愣了愣,停下手中的事情,回答道,“好。” 身边有个朋友可以说说话,也是好的。 聊了好多东西,关于理想,生活,还有破败的爱情。 “我那时候爱他,爱到希望他瘫痪了,别人都嫌弃他,我照顾他一辈子。”桑椹带着一股子劫后余生的气息,平淡的说。 我哈哈的笑出了悲伤的眼泪。 我也想过。 在与枕戈复合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我曾也动过这荒唐的念头。 希望枕戈过得很惨,沿街乞讨,所有人都不要他,只有我把他带回家偷偷藏起来。 这般幼稚又愚蠢的想法,在我往后漫长的人生旅程里,不可能再出现了。 凌晨四点,我困得要命,躺在桑椹怀里,无比平静的说了一句,“我好了,不会伤心了。” 桑椹回答道,“都过去了。” “嗯嗯。”我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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