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椹还在说些什么,可我听感全无,沉沉睡去。 我第二天中午才睡醒。 桑椹已经起床写了半篇文了。 我起床洗了个热水澡,出去吃了点东西,路过一家理发店,就进去把留了好久的长发剪了。 “短发齐肩,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呢。”理发师在我耳边说。 我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礼貌的笑了笑,回答了一句,“嗯嗯,是的。” 不是很丑,挺好的。 恍惚自己年轻了几岁,还在读书,不曾踏入过社会。 缴完费,走出理发店,整个人莫名轻松了很多,烦恼都被我甩下了。 在回去的路上,糕糕打电话给我。 “阿北,今年橙子过年回家,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约一顿饭说清楚吧。”糕糕直入主题。 街上的雪融化的差不多了,到处是积水,每走一步就会溅起一些小水花打湿裤脚。 “……” 不知道怎么回答。 “阿北,你过年应该回来吧。”糕糕见我不说话,试探性的问。 我以往的每一年过年都会回去的。 “可能会没有时间,我被留下来值班了。”我骗糕糕,撒谎从头撒到了尾,甚至没有告诉过她,我早辞职了。 “橙子回家会路过A市的,我帮你们约见面,好不好。”糕糕问。 我抬头看了看天,好奇怪,我一点儿都不想见橙子了。 “我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我回答。 我老早就知道了,我想念的橙子,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只是一个印在脑子里抽象的概念。 一个抛弃了我的橙子,有什么值得去见面的呢。 “……” 换糕糕不知道怎么回答。 “糕糕,橙子也不会想见我的,我和他没有误会,分开就是为了不再见面。”我认真的解释道。 “阿北,你变了。”糕糕垂头丧气的说。 “变聪明了,不想围着男人转了。”我戏谑道。 “是忙,还是不想见他。”糕糕问。 我停在原地,仔细的想了想,随后继续大步向前走,说,“他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他。” “他并没有说不想见你。”糕糕着急的说。 笨蛋糕糕,那是他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你。我心里迅速有了一个答案。 “那就是,我不想见他。”我一个字一个字十分坚定的说。 “好的,我知道了。”糕糕说完,挂断了电话。 半年又半年,新年又新年。 多惭愧,只有糕糕还停留在我和橙子分开的路口,橙子早就走远了,我也往前走了几步。 冬天就要过去了,我不但一事无成,还丢了热烈。 感情这东西认真循环两遍,就真的不想再碰了。 我是一个心思特别浅的人,心里闷着事,晚上就乱做梦。 自从那次在马路对面看见枕戈和阿姨打架之后,我就老是半夜做噩梦。 不过,我已经见惯不怪了。 好几次晚上哭着醒来,自己拿纸巾擦干眼泪,喝两口矿泉水,又倒头睡过去了。 已经不痛苦了,已经完全不痛苦了,我时常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雪停,直到平安夜那天,手机消息空荡荡,只有晁西发消息祝我平安快乐。 我非常不合时宜的情绪崩溃,回复了一句,“我觉得自己已经难过到快要死掉了。” 发完我就后悔了,立马撤回。 “平安快乐。”我最后这样平淡的回复他。 过了一会儿。 “你撤回了什么?”晁西。 “打错字了,平安的平写成苹果的苹了。”我回。 “最近过得好吗?”晁西。 我秒回了一个好字。 其实不好,但是不好的原因,我懒得从头到尾回忆一遍,所以好。 橙子,又到全文末尾了,可我只是用拼音输入你的名字,就觉得无比疲惫和厌倦。
第87章 成长的背后有业障 痛苦长伴左右,于是你高声大喊,“没有值得留念的东西,都是垃圾。”可疼的地方依旧疼。 除夕的前一天,我还是回家了。 在我连续一个星期待在房间里把近几年的各种综艺看得七七八八,笑得两边腮帮子疼的时候,突然产生一种很奇妙的牵引力,潜意识告诉我,应该收拾行李,回家吃顿团圆饭了。 “不是说,不回家吗?”桑葚无奈的看着我,表示不理解,非常疑惑的问。 “突然想回去了。”我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回答。 “不怕遇见初恋吗?”桑葚继续问。 “我不会让自己遇见他的。”我眼神坚定的说。 桑葚环顾四周,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认真的问,“还会回来吗?” 我抬头对上桑葚那双清澈单纯的眼睛,很快闪躲了过去,莫名的心虚,小声说,“不知道。” 该丢的都丢了,该带走的都打包好了,没有落下任何东西,回来或者再也不回来,都没有后顾之忧。 “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这边......不然,你去我家过年吧。”我诚心的发出邀请。 “不要。”桑葚果断的拒绝我。 我知道,桑葚不喜欢自己的原生家庭,所以我走的时候,没有问她,“过年真的不回家吗?” 这样的问题除了徒增桑葚的痛苦以外,还可以突出我格外的愚蠢。 回家之旅十分顺利,我在高铁上听着歌睡了两个小时,一觉醒来,走出车站,就看见木逸早早的在等我。 几个月没有见,木逸长高了,变瘦了,还有胡子了。 “你能不能出门前,把你胡子刮了。”我把行李丢给木逸拿,皱着眉头,特别嫌弃的说。 木逸接过行李,一脸正经的说,“这样不好吗,我还准备把头发留长,染个红毛。” 噗呲,我真的笑死。 我一巴掌拍在木逸后背上,羽绒衣闷闷的发出一声“啪”,毫不留情的嘲笑道,“你y的,是不是脑子有洞。” “潮流啊,木北,你怎么跟个乡巴佬一样,我要把我高中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大学做个遍。”木逸超级认真的反驳道。 “那不是潮流,那是非主流。”我说。 “我不想跟你争,你根本不懂我,木北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个老年人一样。”木逸啧啧几声,摇了摇头,贱兮兮的说。 我一脚踹了过去,握紧拳头说,“没大没小,木北长木北短,你得喊姐姐。” “好的,姐姐,你力气现在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倒霉蛋想不开会娶你。”木逸继续调侃。 我继续揍他。 春运的车站里,人挤人,木逸站在我身边,故意逗我笑的时候,我才活了过来,发现原来车站里有这么多人。 回到家,话痨木逸,突然哑了,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吃完晚饭,木逸跑我房间里,非拉着我王者solo,我真的谢谢他,拿个辅助英雄把我堵在水晶里虐。 爸爸进我房间跟我寒暄。 木逸黑着脸,一句话也不听,回自己房间了。 高三的时候爸爸逼着木逸读书,迫切的希望他成才,方式方法不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让木逸受了很多委屈。 这些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木逸的后遗症有这么严重,他已经读了一学期大学了,对爸爸的恨意还是没有消散。 “这么大了,还拉着弟弟打游戏。” “你要多劝劝弟弟,好好读书,考个研究生,你天天带着他打游戏,打游戏可以当饭吃啊。” “还有英语四六级,你要提醒他,早点把证考了。” 爸爸进门就是一顿数落,丝毫不在乎,这是我回来的第一天。 “嗯,好的。”岁月使我成熟,我面带笑容,点了点头,完全不反驳的,答应道。 “让他们姐弟好好玩会,你瞎凑什么热闹。”妈妈把爸爸拉走,两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果然,没过多久,木逸那狗东西就又跑我房间来玩了。 “木逸,不要太过分了。”我说。 木逸沉默。 “他是爸爸,又不是要害你,干嘛跟见了仇人一样。”我说。 “跟他少说话,就少吵架,大家都少烦心。”木逸面无表情的说。 “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吗?”我说。 “我这还不惯着他啊?我不说话,天天在家都快被他骂麻了。”木逸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沉重的话题,又惨又搞笑。 窗外烟花朵朵,流光溢彩,迎接新的一年。 新年和旧年,都一个样儿。 木逸在我床边打地铺,两个人一边打游戏一边聊天玩到半夜,大部分都是木逸说,我听。 第二天早上醒来,木逸嗓子就沙哑了。 于是妈妈熬了一大壶冰糖雪梨水,逼着他喝。 “我本来不是很讨厌甜的东西,可是我学校食堂里面辣椒都是甜的,吃什么都放糖,我真的服了。”木逸捏着鼻子,浮夸的大喝一口冰糖雪梨水,艰难的咽下去,十分痛苦的说。 我在旁边咯咯的笑。 以往的除夕,都是吃完午饭就去大伯家,跟奶奶吃晚饭。 但是,今年我们家住进新房了嘛,新房要过满3个年,就只能明天去给奶奶拜年。 太无聊了。 我跟木逸又打了一天的游戏。 爸爸脸拉得贼长,碍于今天是除夕,硬是憋着一句不好也没有说。 凌晨12点,木逸有点感冒,就回自己床睡了。 “新年快乐。”枕戈发的短信。 还有晁西发的微信“新年快乐。” 我的脑袋嗡嗡炸开,一点儿也不快乐。 糕糕发朋友圈,和橙子一群人喝酒玩游戏,五六个手机号,谁的电话响,谁喝酒。 他们聚在一起总是喜欢玩这个游戏。 我当然记得橙子和糕糕的号码,却故意挑了个不认识的号码,拨了过去。 “怎么又是我。”一个女生不耐烦的接起电话,抱怨了一句,直接挂断电话。 电话被挂断后,我一个人坐在床头失落了好久。 橙子,我不止因为你失落,因为很多。
第88章 成长的背后有幻灭 自然而然的失去或者拥有。 凌晨6点,爸妈就把我和木逸拽起来,大包小包的行李塞进后备箱,开车去大伯家。 我坐在后排,趴在木逸肩膀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全是爸爸学驾照的那年。 我爸有多离谱,练车一个月,迟到一个月。 每天早上全家轮流喊他起床练车,他死活不起,把时间计算的十分精妙,硬是要教练带着一车子的学员等他五分钟。 就这,科目一科目二科目三科目四,他全部一把过了。 拿到驾照不到一个星期,家里买了第一辆四个轮子的新车,我和木逸两个人拿着“实习”的标志,围着新车转,一番思索,前后左右全贴上了“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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