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她跑了似的。头低了低,手将她下巴抬起,故意把热气洒在她唇畔,高挺的鼻梁磨着她的,几乎贴着她的唇瓣说:“听话,再动又要着火。” “你负责灭?” 那好似烧红的烙铁般炽热邦硬的危险物就抵在她小腹,还轻微向前顶了两下,以一种蓄势待发的架势。 许昭弥不敢动,再也不敢动了。她只好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纱的缝隙,丝缕洒了进来,照在地板那团凌乱不堪的床单上。 上面赫然残留着大片已经干涸的透明污渍。 小腹一阵阵发涨,许昭弥又一次闭上了眼睛,稍作平复后,才再次将目光移向窗外。 意外的是,外面竟然下雪了。 陆以宁起床后点了外卖,是酒店的小厨房闪送来的,就那么几样小菜和两盅粥,就花了三千多块钱,快赶上许昭弥半个月工资了。忽然就觉得这个人日子过得可真奢侈。 两个人坐在餐桌两侧,默默吃着饭谁都不说话。 陆以宁起床后倒是神清气爽的,尤其洗了澡后,整个人特别通透,一连几夜的疲惫都一扫而光。瓷盅拖在掌心,漫不经心搅着调羹,眼神却一直盯着对面的许昭弥。 觉得她脸蛋红扑扑的,小身板缩在他的大t恤里,显得人娇娇的软软的,低头吃东西的模样像个小仓鼠,还挺好玩。 许昭弥就觉得很尴尬,特别怕他突然开口跟她说话,她完全不知道该和他说点什么,只能埋头愣吃。 所以这餐几千块的早点,什么鲟鱼鱼子酱配薄饼,什么黑松露炒蛋,什么海参小米粥……她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 许昭弥吃饭时一直在看表,吃几口就不吃了,说今天她得去上班,她不能总请假的,而且她确实也没有请假的理由。 陆以宁没说什么,吃过饭就送她去商场,然后自己再去医院。 许昭弥在车上一直很拘谨,身子绷直,头偏向窗外。 地上积雪已经落了白白一层,空气看起来特别稀薄。 她突然很想下车走走,不太想坐在这样令人窒息的空间里了,她想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处于缺氧状态,必须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才行。 “可以停下车吗?我想坐公车去上班。”她回过头问。 “不可以。”陆以宁想都没想就拒绝。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别扭什么,从早上起来就是,他觉得他们之间任何的别扭经过昨天那一夜应该都不存在了。 陆以宁此刻的自我感觉特别良好,早上是他抱着她去洗的澡,把她放在浴缸边跪着吻她,有些话还用说的那么明了吗?傻子应该也能懂了。 在他看来有些话是不需要说的,肢体语言胜过一切。 单手扶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来去握她的,被许昭弥甩开,耳垂腾地就红了,说他在骚扰女下属,还勒令他不许再动手。 “我就骚扰呢?”陆以宁又把手伸过去,许昭弥又把他甩开,有那么一点像甩狗皮膏药一样,“那我就去总部举报你。” “我都骚扰你一晚上了,你现在才想起来举报我?” 许昭弥说不过他,愤愤道:“好好开车!”扭过头继续别扭。 所以说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你睡完不理她她别扭,理她她还别扭。陆以宁气笑了,但却笑得神清气爽,有点气人呢。 许昭弥头枕着车窗玻璃,面向窗外,越想越气,越想越悔。 突然就想起昨天,在最关键的那一刻,陆以宁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避孕’套,用牙咬开,硬是碾到她手上,颤声命令她,“给我戴。” 问题忽然来了。 许昭弥脑袋一转,怒视他,“你身上怎么还随便携带避孕套?” “趁你睡觉时买的。”陆以宁痞笑着着回。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耍过流氓的男人都不要脸,总之陆以宁特别不要脸。 趁她不注意,把手迅速偷袭过去,终于牵住了她的手。还在人家软乎乎的手心里使劲捏了捏,“我知道你会留下。” 靠。这不是圈套是什么? 许昭弥暗恨自己当时没忍住。 车一停好拔腿就跑,一句话都没留下。 “弥姐你回来啦!” 许昭弥请假的这几天,小杜同学可是顶了大忙,许昭弥特别欣慰,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表扬小朋友,还给他买了三明治和咖啡。 “弥姐,你气色很好啊,昨天见男朋友了?性‘生活不错哟?” 许昭弥“扑哧”一声没忍住,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什么!什么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别胡说!”现在的大学生思想也太开放了吧!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撂啊! 许昭弥的脸色一阵儿白一阵红的,不用照镜子就知道有多夸张。吓得她拼命转移话题,“那个什么,咱们年底要谈的折扣怎么样了?我这几天不在,你快说说进度吧!” “哦……”小杜回工位拿上笔记本,马上向许昭弥汇报这几天谈成折扣的商家情况。 “弥姐,除了这些我还帮着其他姐姐们盯了装修进度、处理了几个投诉,还帮一楼的商户修了下水呢。” 说到这个,小杜的神情忽然有一点兴奋,“对了弥姐,前天半夜三点我接到商户打来的电话,说是店里进贼了,好家伙,我当时连羽绒服都没顾得上穿,撒腿就往那边跑啊。您猜怎么着?” “是二楼宠物乐园的一只鹦鹉飞出来了,干扰了监控,所以监控老是显示有人经过,触发了警报。那天晚上我和雷哥勇哥抓了一整晚鹦鹉!哈哈哈真的太有意思了。” 许昭弥听着小杜眉飞色舞地汇报这些事儿,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傻乎乎的,每日起早贪黑做着类似的工作。 曾经的她什么也不懂,什么追求也没有,只是一味觉得多帮忙分担一些苦活累活总归是没错的,最起码还能混个好人缘。可如今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过去自己的小朋友,许昭弥突然就懂了当年陆以宁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你有职业规划吗?”她开口问小杜,就像那时候陆以宁开口问她一样。 小杜挠了挠头,问许昭弥,“弥姐,什么是职业规划,您能具体说说吗?” “来,坐下吧。”许昭弥拉过一把椅子,耐心招呼小杜坐下,随后便开始娓娓道来,从自己初入职场的懵懂与艰辛讲起,小杜特别认真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昭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最后许昭弥总结了这样一段话:“对你而言,首先要明确职业目标,清楚自己未来想在行业中达到哪种高度。接着别怕困难,主动挑战能帮助你成长的工作,积累经验,即便起初表现欠佳也没关系,同时持续学习专业与管理知识,不断充实自己。最后要学会合理分配精力,甄别事务对自身成长的价值,摒弃无意义消耗,按这样的节奏稳步前进,这样才能在职场中不断进步。” “不要觉得自己现在是实习生,就只能永远干些打杂的活儿。你要知道,没有哪个人会永远停留在实习生这个阶段。你未来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那你现在走过的每一步都算数。” 小朋友心里特别感动。还没毕业的时候,导师就跟他们讲,实习生进了单位那就是免费劳动力,干的都是些打杂的活儿。可许昭弥却这样引导他,告诉他哪怕只是个小小实习生也要学会规划职业,要去成长、进步,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前途特别特别光明,他真是遇上了个好领导! “谢谢弥姐,你真好,我真是跟对人了!” 许昭弥微笑,“好,那就去工作吧。” 许昭弥现在对待工作特别认真,什么都不能打乱她的节奏。 把老板睡了又怎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睡就睡了呗,睡几次都不能打乱她之前下定的决心,许昭弥是这么想的,她决心忘掉这件事,彻底忘掉,整理好心情,就开始工作。 给詹源发信息,沟通下一场读书会的时间安排。 “你来定。” “好嘞!结束后请你吃饭!” 詹源笑笑也没再回她,自然知道这只是她的一句客套话。 他给自己预订了一张年底前往西藏的机票。本就是个习惯了漂泊在路上的人,之所以会在潞城多停留一阵子,是因为邂逅了一个有意思的姑娘。读书会对他而言有什么意义呢?没有。但他知道,这件事对那姑娘来说是有帮助的,而除此之外,在这之后,他大概也没什么能再帮上忙的地方了。于是他选择了继续上路。 下午茶时间,贝诗楠和许昭弥到茶水间泡咖啡。 “奇怪,陆总怎么这么多天没来了,他干什么去了你知道吗?” 贝诗楠也就这么随口一问,许昭弥听了却差点把咖啡喷出来,这是今天第二次了! “啊?我、我怎么知道?” 幸亏贝诗楠也是个傻的,耸了耸肩,没把她那一脸心虚样儿放在眼里。 两个人刚刚找好椅子坐下,就看到招商部门的几个同事结伴走进来。 “陆总今天又没来,栗栗你该知道陆总去哪了吧?你和陆总关系那么好~”有人这么问姚栗栗。 姚栗栗哪里知道呢?这么多天她给陆以宁发的信息他根本一条都没回。但是这会儿茶水间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说自己不知道就太丢脸了,她才不要让自己丢脸。 想了想就编了个谎话,“陆总出差去了……走得急,没有跟大家说。” 哪知道陆以宁的小秘书这会儿也在茶水间里,就毫不留情拆穿了她,“欸?陆总去出差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不是家人生病才请假的吗?” 贝诗楠偷偷噗嗤一声。 又对许昭弥说:“装什么,被怼了吧?让她天天去陆总身边发骚。” 许昭弥的手机屏幕这时亮了,不用看就知道又是陆以宁发来的信息,一上午他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发来,许昭弥一条都没回过。 就觉得这人真奇怪,上次和她睡了之后不闻不问,这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变得这么黏人?还不如不闻不问。 那边姚栗栗气不过,当场就掏出手机给陆以宁拨了过去。没成想,电话打了好几遍,那头传来的都是“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这不明摆着是拒接吗? 贝诗楠笑死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当着她面就那么笑出了声。 许昭弥看着姚栗栗气得哭着跑出了茶水间,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拿起手机给陆以宁回了一条信息。 “阿姨怎么样了?” 几乎是下一秒,陆以宁就回了过来:“正常,为什么一上午都不回我信息?” 许昭弥没理他这个问题,又发了一条:“你把你的姚栗栗拉黑了?” 陆以宁先是回了个问号,紧接着又发过来两个字:“有病?” 许昭弥心想你才有病。收起手机不再理他,回到工位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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