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茉像断线风筝一样,跟在裴京聿身后。 两人忙不迭找地方,躲过警卫的追捕。 眼看对方拿着警棍指着他们的鼻子,追上来了。 姜嘉茉还没反应过来, 她就被藏在树后的裴京聿捞了过去。 她没办法抑制住奔跑后喘息的冲动。 直到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她的眼耳口鼻。 裴京聿掌骨泛凉,强行封锁住了她呼吸的嘴唇:“别说话,会被发现的。” 姜嘉茉想,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整个世界陷入了暖黑的暗光中,宛如淹没在羊水中畅快。 这一瞬间。 仿佛裴京聿成了她的主宰,操控着她的一切。 她只能从对方手指的缝隙中,艰涩地呼吸着微茫的空气。 “……哥哥。” 片刻后,她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姜嘉茉仰高白颈。 整个人陷入迷蒙的电流中。 裴京聿没做什么。 只是他伸出掌骨,覆盖在姜嘉茉的脸上,阻隔了她的呼吸。 短暂一分钟,微妙的窒息感。 这种被高高在上,强大的征服者彻底践踏。 忘掉了对他的愧疚。 忘掉了尊严。 渴望奉献出灵魂的依顺感,从脊椎蔓延到脚踝。 她小腿抽搐,依偎在他的怀里,涣散地缺氧。 好像她呼吸受阻。 在濒临生死的极限中,徘徊了一番。 姜嘉茉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 她感受到的不是惶恐,而是享受这种操控。 她仰头望向他。 只看见他锋锐,性感的喉结,像熹微中雪山的山峰,冷白,微红。 以至于。 这一分钟,她铭心刻骨了一生。 想要被他疯戾地锁在怀里,无数次掐着脖颈复刻。 这种威压,好像被人暴烈而刻骨铭心地爱着。 可能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明白这种绮丽。 他的坏。 他的恶劣。 他的掌控欲。 一切都惊人的美,宛如神迹。 除他以外无人能赋予。 姜嘉茉海藻般的长发,簌簌地在蝴蝶骨上在颤动。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好像纡解了她心里某种难明的痒意。 这种靠自己根本达不到的临界点。 她第一次在他的掌下,彻底到达。 姜嘉茉想,她身上这一袭裙子。 回去后,一定要换下来。 潮到已经没办法再穿了。
第54章 树背后的草垛,缝隙十分狭窄。 两个人似耳鬓厮磨地靠在一起。 微妙的安全领域被彻底打破了。 裴京聿垂下眼睫。 他注意到他手掌下面。 姜嘉茉眼睫扑棱,身体在小幅度地颤抖,像害怕到失去知觉的样子。 她的脸颊的柔白皮肤,变成了微微浅绛色。 他听到她意味不明的,沉缅其中的呼吸声。 这种恐慌太甜美了,带着性的诱惑力。 她鼻息呼出的潮润气流,宛如春潮带雨,在他指缝里形成了一泅小小湖泊。 裴京聿指腹泛痒。 他忍不住口干舌燥,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 吆喝和口哨近在咫尺,不断地在他们耳畔萦绕。 姜嘉茉的白裙好像被树梢上的雨露浸湿。 她莹润的小腿上面,不知道有雨水还是什么。 裴京聿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目光发紧,混劣地笑了笑:“你很冷吗。” 姜嘉茉的眼神还在涣散着。 她以为对方发现,她居然在坏事中满足了。 她羞臊地躲避着他的眼神,可怜兮兮地取下来发梢上的草屑:“我的衣服好像被雨水浸湿了。” 裴京聿稍微闭上眼。 他随手把外套拉链拉下来,一言不发地披在她身上。 裴京聿埋下头。 他把姜嘉茉湿漉的裙摆打了一个结,掌骨发力,拧干了那一点水渍。 姜嘉茉瞻前顾后。 她心尖惶恐着裙子上,会不会有一丝薄薄的腥味,被他闻到了。 于是她颤着眼睫找话题:“那哥哥呢,会不会很冷,这里山谷温度很低的。” 裴京聿刚想说无所谓。 就在同一时间。 姜嘉茉像是踩斜了,整个人陷入他的怀里。 她发丝有清冽的芦香气。 裴京聿呼吸凝滞一瞬,悬在半空的手掌像被定住,认输到不敢触碰这一点薄薄的温暖。 他说不清这一瞬间的感受,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沸腾,啸叫,往大脑奔 涌而去。 脑中轰然一声,宛如鸣金锵玉。 姜嘉茉的脸颊贴在他胸膛上。 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寒冷,依然在簌簌发抖。 裴京聿默不作声,撑住她的脊背,把温香软玉抵在自己和树之间。 他观察到她薄白皮肤下青蓝色的血管。 好细,好馋人。 裴京聿:“怕什么,谁能威胁到你?” 他其实很想把脸埋进她的发丝中,嚣张地独占她的体温。 姜嘉茉:“……哥哥。” 他心口上的声音纤柔宛如柳絮,被一阵风都能刮走。 姜嘉茉羞怯地询问道:“这样是不是没那么冷了。” 裴京聿薄唇微弯,微觑着眼睛看她,语调透着坏:“你故意的?” 他手腕骨峰硌着她,吊儿郎当的:“为什么要抱我。” 还没等他说完。 不远处就传来姜稚雨呼唤姜嘉茉的声音。 她像受惊的小鹿,脱下外套,往他怀里一塞,“对不起,我不可以再欠你的人情了。” 姜嘉茉解释道:“刚才,我只是怕你被冷风吹。” 她转身的时候,发丝掠过他的臂弯的青筋脉络。 她就像脆弱的白雪,被他的体温浸化了,最后彻底消弭。 那个人没注意到。 姜嘉茉紧张到几乎同手同脚。 她像一只羞红了脸的兔子,慌不择路地回到姐姐身边。 她的心脏像上了发条疯狂跳动,雀跃又幸福。 姜稚雨帮她拍走肩膀上的草屑,伏在她耳畔说:“嘉嘉,沈容宴一直念叨着说不放心你,我觉得他可能是看上你了。” “我们刚一藏好,沈容宴就忧心忡忡地找嘉嘉。” 姜嘉茉屏住呼吸,往身后看了一眼。 果然沈容宴被几位男生调笑着拍着肩膀。 仿佛他真心疼自己的小情人,而被朋友调侃。 她心尖窒息了一瞬,习惯性回头寻找裴京聿。 “你在找谁,裴京聿吗,他已经走了。” 盛煦在旁边,手臂上耷拉着一件黑色外套:“你冷吗,他说你冷,就披上。” 一旁的姜稚雨接过来,帮妹妹把外套裹在身上。 那人冷寂的淡淡青松气息,包裹着她的肩颈。 姜嘉茉有点落寞,小小声追问:“他去哪了呀。” “本来裴京聿说去和保护区管理,交涉我们误入的事情。” 盛煦解释道:“后来他发消息,说他还有事,就不和我们玩了。” 姜嘉茉心脏被攫住了,一阵一阵地钝痛。 她忽然意识到,也许她视若珍宝的相处时间。 对那个人来讲,只是浪费生命的无用消遣。 她在他生命中的痕迹太轻了,可能只是一粒单薄的微尘。 如果不是困在这里避暑。 他这种纨绔贵公子,应该纵情声色,奢靡浪荡。 姜嘉茉这点可怜见的少女情怀。 裴京聿不知道,也不会在乎。 他不合群。 其他男人,他都瞧不上眼,更别提和他们争风吃醋。 姜嘉茉只能回想他刚才的只言片语,在心尖锦绣珠玑。 好难过,她似乎彻底失去他了。 - 裴京聿没在白鹭湖久呆,驱车回了燕景台山上的独居房子。 他一路上不断超车加塞,把车开得风驰电掣。 好烦躁。 他想要一个人栖居的地方呆一会儿,戒断这种心绪。 这套房子是他自己的。 文逢舟的弟弟,文逢渊,在他十三岁,和十九岁绑架了他两次。 后来文逢渊自尽。 文逢舟被双规后坐牢,赔偿了裴家很大一笔款项。 裴京聿知道文逢舟,一生牵绊都在这套房子里。 他就用这笔钱,把这套法拍房,重新买回来了。 雨后青黛,山间百鸟啁啾。 他孤单地伫立在万仞孤山上。 现在,四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里空无一人。” ——“如果能把她囚禁在这里,永远陪着自己就好了。” 那么,他以后回家,这里会不会亮着一盏温馨的灯光。 一想到姜满光洁濡湿的小腿,丰盈微红的膝盖。 裴京聿浑身燥热,踱步去洗澡。 头顶花洒冲刷。 他漆黑的眉骨下,一双狭长的含情眼,似喜似嗔。 裴京聿沉默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掌骨。 他就是用这只手,掩住了姜满的嘴唇和鼻息。 上面可能还保留着她呼吸的甜腻味道。 裴京聿把指骨置于他红润的唇珠下放,像野兽解渴似的,舔了下自己的指节。 好像就着这种动作,吮走属于她的残留。 “我是不是有病。” 裴京聿冷白的手指穿透黑发,自暴自弃地捂住头。 他的骨峰支棱在四溅的水花下,深以为心脏空得渗人,想要让某人住进去填满。 他实在没办法再呆在那里了。 她周围环伺着其他男人,主动地和她调笑。 令他眼红得滴血。 他只想她被自己亏欠,辜负,为自己患得患失。 可是周围所有人。 每时每刻,都在撮合她和沈容宴。 沈容宴阳光,家庭幸福,没心没肺。 她这种天真稚嫩的小女人,就该和这样的人,天作之合。 真的好嫉妒。 裴京聿的理智被火焰烧灼,简直不甘心。 “难道我没有沈容宴好看吗?难道我没他付出的多吗。” “她凭什么要祝愿别的男人自由顺遂。” “我才不要这种空泛的句子,我只想像蛇一样缠紧她,让她疼惜我。” 裴京聿扬起唇角。 他岌岌可危地遏待假画被发现。 这样,姜满就能看到自己金尊玉贵的表象下,面目全非的糜烂。 裴京聿想要吓唬她。 他想被她看到自己恶劣的本性,把她囚禁在他的阴暗面中。 这样,他成为她心里最特殊的一个。 彼此赤.裸相对。 一直以来,他被绑架,被家族放弃。 从未得到过什么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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