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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给我吗？”王奇扭捏的站在原地，脚尖轻轻蹭着地面。 余欢欢捕捉到小学生脸上的羞涩，加以肯定：“嗯！是给你的！” 暗淡的目光再次闪着光亮，手指在摩擦着衣角。 再次伸出手前，小学生掌心朝上：“余老师，你看，我的手是干净的。” 说着把手递到余欢欢面前，翻了翻手掌。 小学生的还是很注重自己在老师眼里的形象，他小心翼翼地样子，像是得到了珍贵的东西却又有些胆怯，又担心老师说他的手。 但余欢欢不会，她揉了揉小学生的脑袋，给与肯定的语气：“嗯，老师知道！” 小学生重重地点头：“嗯！” 得到认可后，手指轻轻地落在袋子上，像捧着易碎品的珍宝，力道轻得不能再轻地一件一件翻看，并没有衣服弄乱。 “要不要试试？”余欢欢鼓励着小学生。 “真的吗？”小学生高兴的看向坐在一旁的余欢欢，雀跃的眼神里又有一丝担忧。 “这是给你的，你想试就试，没关系的。” — 周四下午，下午的捐赠仪式开始。虽然主角不在场，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不能少。 王晴作为资助人代表，上台领荣誉证书。 合影环节时，王奇穿着捐赠的衣服，露着刚拔掉的两个门牙，龇着白净的牙齿和爸爸站在台上。 父子俩一个老泪纵横，一个眉开眼笑。 合照环节结束后，站在一旁的家长泣不成声，紧紧握住王晴的手，王晴面对着状况，游刃有余的对王奇爸爸进行简单安慰和鼓励。 证书领回之后，回到办公室，王晴对着证书拍了张照片，找到联系人：“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证书我帮你先拿着了，有空的就到单位门口等我。” 对面几乎是秒回：“好” 下班时间，余欢欢拒绝了江一白的顺风车，选择留在办公室加班。 下午忙着捐助仪式，第二天的课还没备完。 “余老师，你不打算走啊？”王晴将包包背在肩上，推往上推了推眼镜，露出笑意。 “嗯，晚点我再回去。”余欢欢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人。 “那你先忙，我走了。” 夜幕落下，路灯亮起。写完教案后的余欢欢双手高高举起，身体缓缓后仰。 脖颈处有些酸痛，她拳头紧握，细细密密的拳头落下。 收拾好东西，余欢欢走出校门口打车。 校园外的防撞桩系数亮着警示灯，防撞桩外停着几辆汽车。学校一百米外就是美食城，夜晚吃宵夜的人会选择停在学校临时车位。 美食城也有停车场，但要收费。 校门口的临时停车点晚上不会被罚款，也不收费，吃宵夜的人会把车停在这，余欢欢早已见怪不怪。 主干道上汽车时不时呼啸而过，从校门口防撞桩大约五十米的距离是漆黑的，唯独临时停车点对面有一盏微弱的路灯。 路灯上不断又飞蛾扑向灯光，翅膀在光晕中闪动。 余欢欢没注意到灯下站着一个人，准确的说，他背靠在车身，完美的融入夜色。 黑影看见她走来，松开胸前交叠的双手，朝她走来。 暖黄色灯光在他身后披上了一层黑衣，看不见脸，也看不清表情。 黑色人影突然移动，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来，余欢欢抓着包包的手指尖泛白。 现在虽说时间还早，但是拐到路口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跑？ 还是不跑？ 看着对方的身影不断地被光影拉长，将她前面的路笼罩住，上一秒还想要跑的念头瞬间被抿灭。 余欢欢心脏像擂鼓猛烈跳动，仿佛要要冲出胸膛，看着眼前的人不断靠近，直到地上的黑影触碰到自己双脚。 “余欢欢？” 听到黑影叫着自己的名字，余欢欢鼓足勇气上前。 “江禾？”余欢欢嘴巴干涩，声音嘶哑。 “你怎么在这？” 她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路过。”江禾眼眸轻抬，看向不远处。 余欢欢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看见的是美食城的指示牌。 “哦”余欢欢轻轻应了声，抬脚要走。 “一起吃个饭？”江禾嗓音低沉浑厚。 明明是询问的话语，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在告知她。 “不——”余欢欢脱口而出的拒绝，还没等她说完，对面的人紧接着说了句。 “上次的钱我没收。”江禾冷不丁的打断她的话。 言外之意：上次的钱我没收，这次应该由你请客。 上一次余欢欢给他转账，他确实没收。她也不想占别人的便宜，想着要还人情，实在没法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余欢欢眼神时不时的偷偷往上后瞟，身后的步伐成熟稳重，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学校附近的美食城，呈“一”字形设置。每路过一家店，店员都会热情的上前大声招呼。 要是平常，余欢欢不会在意。但两米开外的距离还跟着一个相亲对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不是情侣，但两人之间似乎刻意保持的距离，又有些暧昧。 陌生男女之间的那种怪异的感觉让她手心发汗，尤其是每路过一家店，随着一声声招呼声，不少的人食客将眼神落在她身上。 她脸颊发红，耳朵发热。想跑，但又不能跑。 坐在店外用餐的人听到店员的声音，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原本还在热情的交谈，吹着牛逼的酒搭子们，露着肚皮斜靠在椅背，不怀好意的咧着嘴笑。 余欢欢撇着头往外看，尽量不和坐在店外的人产生目光接触。 而身后的人，一声不吭的继续跟在身后。 一家又一家，她能感受到别人停留在她身上的八卦眼神，她的指甲被捏的泛白。 穿过大半个美食城，一家绿色招牌出现在眼前。余欢欢停下脚步，看了眼身后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站在自己斜后方，距离有些近，她甚至都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缓慢的呼吸声。 穿着红色围裙的服务员急忙迎上前：“一共几个人？” 余欢欢扫视一圈，露天的桌椅基本已经坐满，只剩下店里几张桌子空着。 就在余欢欢还在思考着坐哪的时候，江禾从她身后大步流星的走过，轻轻搅动她的衣角。 那种味道，是一种特有的男性荷尔蒙，是独特的冷冽清香，之前的她从未闻到过。
第22章 她整天和小学生接触,每到夏天，小学生的汗味充斥着整个教室。 教室里没空调，只能依靠电风扇搅动浑浊的空气。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能闻到浓烈的味道。 有时实在受不了，走到教室大口喘息，再回去上课。 余欢欢望向对方的背影，依旧是黑色短袖，露出结实的手臂,再灯光的照射下,黑的发亮，而他的下半身,穿的是休闲裤。 嗯,看样子也不会是喷了香水的那种。 和电视里西装革履的精英男不同，别人是武装到发丝。 他很是随意，寸头加日常休闲服饰。 余欢欢嗅觉灵敏，闺蜜形容她是狗鼻子。别人闻不到的,她能闻到。 工作日同事偶尔带早餐带到办公室，有些时候要忙着上第一节课,随意垫巴两口就去上课是常有的事。 下课后又忘记处理掉,直到她第一个到办公室，扑鼻而来腐臭的泔水味。 余欢欢在办公室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办公室里有异味, 请大家看看桌面有没有前几天的早餐忘记丢了。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说没闻到,但还是检查了下自己的办公桌。 最后，靠窗的一位老师从书架旁找到一个两天前买的茶叶蛋。 嗅觉灵敏这回事，在炎热的夏天多半是不好的，总能闻到一些不适的味道。 但偶尔也有点好处，至少江禾身上的味道,她不排斥，甚至有一丝丝的喜欢。 就在她还愣在原地的时候，江禾干脆利落的走到靠墙的桌子坐下，拿出手机扫码点单。 上一次两人吃饭，是江禾付款。她给他转账，他没收。 这次正好轮到她请客，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她未抬眼，看着菜单说道：“我请客吧。” 江禾抬起深邃眼眸，霸道的直视对面的人，并未转移视线。 他原本就高，眼神贪婪的俯视眼底的人。和前几次不同，高马尾变成了丸子头，雪亮透白的耳廓几缕发丝在随风飞舞。 眉角弯弯，即使是在低头点单，却透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原本通体透白肌肤越发的显得雪白。殷红饱满的唇瓣紧抿，唇角时不时往上一勾。 脸上没有修饰的痕迹，就连耳垂上都是空无一物，让人看的赏心悦目。 有没有赏心悦目，对面的余欢欢自然是不知道。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菜单，细腻温润的手指在滑动。 “要喝什么饮料吗？”她抬头，看向对面地人，撞上毫不掩饰地目光。 “都可以” 余欢欢只一眼便低下头，呼吸加快。 既然什么都可以，那她就按照自己的喜好点了一份淮山汁。 相比瓶装的饮料，她更加钟爱原汁原味的饮料。 主菜余欢欢点了这家店的招牌，准备下单米饭的时候，手指顿了顿。 回想起上次两人吃饭的场面，她想起对面的人吃饭的样子，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 点单结束后，她将手机放到一旁，百无聊赖的将手撑在桌面。 想刷手机，但好像有些不礼貌，只好干坐着看看四周。 店里是开放式，没有空调，店里靠墙地位置一个大型风扇不断旋转，闷热地空偶尔带来一丝清凉。 店外人声鼎沸，桌面堆满了绿色酒瓶，桌角下还歪歪斜斜的放着几个瓶子。 头顶的几个电风扇还在运转，周遭都是热闹闹的，可能是因为几个一个人的大电风扇，周围的人不自觉地提高音量，撕扯着嗓子互相劝酒。 余欢欢不太喜欢这种酒文化，也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但今天例外。 她知道醉鹅楼上有开放空调的包厢，但两人的关系还不至于要坐包厢。 余欢欢不选包厢的另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楼上的桌子都是容纳十人左右的大圆桌。 两个人要是坐在大圆桌，要是面多面坐，像是在谈判。 要是中间隔着几个空位，可以保持的距离痕迹太重。 紧挨着坐，太过亲密。还是这种小桌子方便，唯一的不好就是面对面，双方的一举一动都能落入对方的眼中，尤其是他还是高个子。 余欢欢看着墙边堆着半人高的酒箱，好奇心油然而生：他喝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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