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连钓了季曲几天,也没等到他主动,因此,袁晶只能上些手段。 胡志和她打好配合,在酒桌上把季曲灌醉,深夜她在胡志的帮忙下扶着人回房。 把季曲放在沙发上躺平,袁晶去打湿毛巾帮季曲擦脸,刚解开两颗衬衫纽扣,季曲便转醒。 对上季曲不算烂醉的眼,袁晶便心下了然,这人刚刚在酒桌上应该装了一手。 沉了沉心思,袁晶继续擦拭的动作。 从脸颊到喉结,从锁骨到胸膛,沿着紧致的肌肉轮廓一路往下,直到遇见冰凉的腰带扣。 抬眼看了看季曲的表情,一贯的平淡漠然。 咬着下唇,袁晶放下毛巾去解季曲的腰带。 啪嗒一声,禁锢松了。 袁晶颤颤巍巍地伸手往里摸,还没等挑开那层包裹的布料,就被人掐着手腕喊了停。 不解地看向季曲,袁晶只换来一句出去吧,这儿不需要她。 不能功亏一篑,袁晶这么想着,逼自己流出两滴泪。 季曲喜欢看自己的眼睛,从第一次见面袁晶就知道。 果然,没盯一会儿季曲就先松口,说回了北市再说吧,他最近忙,没这些心思。 袁晶得了话才装作委屈求全地离开,眼眶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便干涸,她转去前台让给季曲的房间送些醒酒药和蜂蜜水,然后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忆到这儿,季曲的烟已经抽完了,又续了一根。 他得出结论,不是单纯的头脑发热。 这又不是暮春时分,动物都还没发情。 那原因只能归结为舍不得放不下。 季曲脑海里浮现孟慈的脸,五官越来越清楚。 借着饭桌上喝的二两高粱酒,季曲拨通了孟慈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自己还在黑名单里。 季曲转手又拨给安娜,长久的滴滴声后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机械音。 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又拨给赵一辰,这次终于有人接了。 听着安娜那些添油加醋的传言,就连季曲这个当事人也不免耳畔一红。 当时只不过是摸得准公司的事离不开自己的手,华婉也不能狠心把自己亲儿子逼跑。 即使知道这话百分百不可能打动孟慈,季曲还是燃了丝希望在心间。 万一孟慈出去读了两年书傻了呢,洋墨水也不一定都是精华。 但是,孟慈一贯地精明,她自然不会被这些雕虫小技骗过去。 还没等季曲感到可惜,紧接着就听到孟慈轻飘飘地来了句狗改不了吃屎。 原本听到这句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烟灰落到手臂上被烫了下,季曲才后知后觉地气到发笑,说自己是狗? 真是白费这么多心思。 孟慈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嘴硬,名字里的“慈”字大约是父母预见她长大会变成这副软硬不吃的性子而定下的。 但是美好的期望落了空。 从后座出来换到驾驶座,季曲从市中心往郊区开,晚餐间少不得沾了些酒,一路还得避开查验和封禁的路段,用了一个多小时,离零点还差二十分钟,季曲终于推开了包厢的大门。 不少人听到动静看过来,安翰还没来得及和季曲打招呼就看到人已经气冲冲地走到沙发旁一把把孟慈薅了起来。 在看清孟慈的那一刻,季曲因为持续气愤状态而快跳的心率更是飙升,在胸腔里震如鼓擂。 在对视的那几秒里,季曲突然觉得自己又鲜活起来。 仿佛回到十八岁那年背着父母开着改装的赛车飞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面前是充满挑战的路和充满诱惑的终点。 孟慈抬头看季曲,神色镇定,看不出紧张或者慌乱,她问:“你怎么来了?” 季曲毫不犹豫地低头咬住孟慈的唇:“狗来咬你。” 第24章 在周围众人为自己看到的画面处在震惊中合不拢嘴的时候,季曲已经拉着孟慈出了包厢。 穿过昏暗的走廊,踩过柔软的地毯,季曲推开步梯间的门把孟慈按在冰冷的墙上,右手拢着孟慈的后脑勺,乌黑的发从指间溢出。 借着低处的安全指示灯,季曲看清孟慈下唇的牙印。 还没等孟慈反应过来,季曲又低头落下迫切的吻。 酒精把人的感官知觉拉缓放大。 孟慈感受到季曲随着呼吸加重的动作,不满足于唇的纠缠,季曲探入舌尖,吸取孟慈口腔里残存的金汤力。 氧气、力气,通通以嘴为出口被季曲摄尽。 孟慈的双腿发软,全凭季曲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掌为支撑。 季曲知道孟慈的所有敏感地带。 再加上他有意挑逗,对立的生理构造决定了孟慈逐渐化冰成水,咬住孟慈的耳垂,用牙重重地磨几下,再沿着优美的脖颈线向下啄吻。 孟慈今天穿着皮质短裙,同材质的长靴到膝盖之上便消失。 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季曲握住反复磨挲,像是起了火,火舌叫嚣着席卷过每一寸,再留下红印。 “吱——”的一声,空荡的步梯间出现除沉重呼吸之外的动静。 高跟鞋无序地敲在坚硬地面发出混乱声响,与之而来的是听得人脸发红的暧昧对话。 孟慈起初被近在耳畔的声音吓得一缩。 季曲分出一只手去拍孟慈的背,轻轻安抚,又从孟慈的胸前抬起头吻上略微红肿的嘴唇。 刚探入舌尖就被孟慈实打实地咬了个准,季曲吃痛后退,又被狠狠地掐了一把腰侧。 把季曲往后一推,孟慈立马从缝隙里溜走,摸索到门把手开门离开。 还没等走出几步,又被季曲扯住手腕,回头对上季曲,却不想对方用更气愤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直到被按在副驾驶,孟慈都没想到自己是哪里踩了旁边这位爷的雷区。 不就在背后说了句狗改不了吃屎,但是她也没指名道姓谁是狗。 季曲非要自己对号入座,怪谁? 这么想着,孟慈的底气足了些,刚侧过脸准备出言争个高低,就被季曲甩过来的眼刀封了嘴。 季曲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甚至算得上睚眦必报。 只不过对孟慈始终没展露这些。 偶尔一见,孟慈也被吓住,乖乖地坐正身体噤了声。 快到零点又是在郊区,季曲的车速逐渐加快,孟慈下意识地双手握紧安全带,脸色开始泛白。 季曲不知道陷入什么情绪,自顾自地在盘山公路上发泄起来。 孟慈被一连几个弯道甩得头昏,再加上本就喝了酒,在不适感逐渐强烈时伸手碰了碰季曲的胳膊。 “季曲,我难受。” “能不能慢点?” 压抑的车内被孟慈撕开一道口子,情绪钻出去,氧气钻进来,孟慈得到解救。 季曲用余光扫到孟慈苍白难看的脸色,终于压下心间的情绪。 车速放慢,而后行致宽敞的大路旁停下。 把孟慈锁在车上,季曲从后备箱取了瓶水从半开的车窗递给孟慈。 然后便站在路边背对着车一次次地点燃火机,发泄似的一根接着一根抽,直到孟慈开口叫他。 孟慈的声音被寒风送到季曲耳畔,她念着他的名字,像妖精冲着无辜路人施咒。 季曲不应,孟慈就反复地念,一连数次,季曲终于投降,回头对上施咒者的眼。 她双手扒在车窗上,一双黑眸要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还泛着红肿的唇微启。 季曲真的碰到了吃人的妖精。 下车下得急,季曲没穿外套,只套着单薄的黑色绒衫,头发被风吹得失去造型,通通往后倒。 他靠在护栏上,脚边落了数不清的烟头。 就在季曲想开口时,身后突然亮了一瞬,相伴而来的是巨大的炸裂声。 城市禁烟花,城郊暂逃一劫。 一时间,无数的烟花腾空而起,连季曲的发丝都穿过光亮。 孟慈的脸被染上无尽绚烂的颜色,映在她漆黑的瞳孔。 季曲没回头看,在孟慈的脸上,他能看到一切。 “孟慈,我没对不起你。” “我是没想过和你结婚,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没想过别人。” “你说我放荡不羁我认,你说我顽劣不堪我认,你说我奢靡无度我认,你说我什么我都认。” “你爸的事和我没关系,你我没帮上,薄家也不用我帮。” “但是孟慈,你唯独不能说我对不起你。” 季曲在来找孟慈的路上想了很多。 包括两个人走到现在这一步的所有原因,一点一点梳理,发现所有事物崩盘的开端就是乌龙。 自己和薄娴的关系,完全可以解释,如果孟慈不离开,那么孟擎手术的事一定不会发生。 就照着他对孟慈的上心程度,随着时间流逝,感情只会深不会浅。 季曲赌着和薄娴撕破脸、和嫂子撕破脸、和薄家撕破脸,拼着命也会给孟擎留住那颗肾。 所以,事到如此,不能只怪季曲一个人。 炸裂声大,季曲的声音更大。 孟慈听完全部,她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车门。 季曲瞬间会意,他咬着牙问:“孟慈,你还是要走?” 孟慈没回答,只是指着车门。 深呼吸逼下心底泛起的怒气,季曲飞快地按下开锁键利落转身。 烟火还在上升,空气里的硝烟味甚至抵不过季曲身体里的躁。 “咔哒”一声,孟慈下了车。 在没有规律的安静间隙,季曲听到孟慈走路的声音。 为了掩盖,他从烟盒里倒出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用手拢着点火,风却越吹越大。 六位数的打火机没有防风功能。 季曲暗啐一句,右手捏着火机甩,还没等甩个几下,突然被握住。 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季曲侧过头,孟慈伸手抽出季曲唇间的烟草收回烟盒。 在季曲陷入呆滞的 同时,孟慈伸出双手捧住季曲失去温度的脸踮起脚尖吻上去。 含着同样失去温度的双唇,孟慈微颤的睫毛扫到季曲的脸。 她退开一些,皱眉说,“以后能不能少抽点烟。” 然后又吻上去,失去重心的身体在空中打滑。 季曲下意识地伸手拢住孟慈,然后转位主动,几乎是用撕咬的方式来回应孟慈突如其来的慈悲。 夜亮如白昼,烟火落在两人身上。 妖精啊,不用费心下咒,我自愿上供,我的命你拿去吧。 - 那晚之后,孟慈和季曲默契地忽略从前不提。 像是水生植物,不需要培育发芽的土壤,只要有太阳光照就能维持生命。 反正来日方长。 元旦起来就是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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