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男人关闭抽屉。 不知是哪个男人送她的项链,让她念念不忘。 她戴着他送的手链,恐是为了让他回忆起过往,念旧情罢了,一切都是她的手段。 手链硌到宋 时微的手腕,她从久远的记忆回笼,走进最里侧的主卧。 大平层四房四卫的布局构造,她可以睡次卧,但谢屿舟说不分居,而她同样没有分居的打算。 套房内,谢屿舟仍在洗澡,偌大的房间,隔绝了浴室内淅淅沥沥的水声。 宋时微掀开被子,躺在最左边,灰色四件套与新婚毫无关联。 无论谢屿舟是不是要报复她,婚是她求来的,她会认真经营。 男人从浴室出来径直走到床铺右侧,漆黑碎发向下滴水,睡衣扣子扣到顶端。 轮廓分明的侧脸冷硬凌厉,没有向她投来目光,抬手关闭卧室的灯光。 房间骤然变黑,新婚夜,他与她之间隔着浩瀚天堑。 变成最亲密的关系,无法跨越内心的鸿沟。 宋时微闭上眼睛,不知是认床还是旁边是谢屿舟的缘故,毫无困意。 她尽量不翻身不发出声响,旁边的男人呼吸渐渐均匀。 然而,下一秒。 “怎么不睡?”谢屿舟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沉寂,竟添了几分关切之情。 即使看不清,宋时微面朝他的方向,“对不起,影响你睡觉了吗?” 谢屿舟捏了捏鼻梁,“没有,我也没睡着。” 两人再一次无话可说,滋生尴尬的氛围。 宋时微鼓足勇气提议道:“那要做吗?” 谢屿舟‘呵’了一声,“你认为我和你结婚是图这个?为了解决生理需求。” “不是。”宋时微解释说:“夫妻生活是婚姻义务。” “超过11点了。” 言外之意是他要睡觉,孟新允说过他的睡觉时间。 “那晚安。” 床品柔软亲肤,旁边睡着日思夜想的人,宋时微比想象中入睡容易。 清晨,宋时微在闹钟响之前醒来。 在她睁眼的瞬间,男人的眼神偏了过去,沉稳问她,“阿姨电话给我。” 刚醒来,宋时微意识未完全苏醒,跟随惯性报数字,“152xxxx4796。” 谢屿舟输入手机号,走去衣帽间慢条斯理穿好白衬衫,扣上袖扣,拨出电话。 他礼貌开口,“阿姨,是我,谢屿舟,您还记得吗?” 葛书韵连忙放下手里的托盘,交代店里工作的人,到后门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小谢啊,阿姨记得,你那时候和微微经常一起去图书馆。” 同学不知道他们相熟,葛书韵是唯一知道的人。 谢屿舟客气说:“昨天加班回来得晚,没有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抱歉。” 葛书韵:“你们忙,阿姨知道的。”听谢屿舟的语气,她稍稍放心,女儿没有报喜不报忧,他们许是说开了误会。 宋时微一直听谢屿舟和她妈妈的对话,他对她妈妈比对她要热情。 即使没有改口,没有冷冰冰对待她的妈妈,给她留足了面子。 吃完早饭,宋时微和谢屿舟在地库分开,同一目的地,为了掩人耳目,上演曾经的戏码。 人前不熟,人后一起写作业,变成现在睡在同一张床上。 早高峰,拥挤的电梯间,挤满排队等电梯的同事。 乔言心拍拍宋时微的肩膀,“微微,早啊。”周二的她,恢复了一点点活力。 宋时微将手里的甜点递给她,“早,这个给你。” 乔言心打开袋子,“哇塞,看着好好吃的样子,你做的吗?” 宋时微:“朋友买的,我吃着好吃带给你尝尝。” “你真好,么么么。”乔言心挽住她的胳膊,往旁边一望。 她们在挤电梯,老板和孟助两个人独享宽敞的电梯。 浪费资源。 大夏天挤出一身汗,乔言心开启所有的桌面风扇,配合中央空调降温。 这时,孟新允和行政部门的同事推着几个超大的箱子来到45层,“手上工作暂停一小会,给大家发个喜糖。” 同事们集体发出“哇”的声音。 一个人说:“孟助,你结婚了啊,恭喜恭喜。” 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恭喜,闷声干大事啊。” 孟新允作为总助,自然要与各部门熟络,开得起玩笑,许多同事不怕他。 孟新允赶忙纠正他们,“不是不是,是谢总的喜糖,他说办婚礼的时候再邀请大家。” 人群中爆发感慨,“我靠,我靠,谢总的喜糖,老板娘长什么样子?哪家的千金啊?” “对呀,谢总朋友圈有发吗?” “我们没有谢总的微信。” “孟助,透露一下。” 孟新允瞅了一眼坐在东面的宋时微,在心里哀嚎,就坐在你们当中,就是她啊。 作为一名合格的总助,他什么都不能说,默默保守这个秘密,嘴巴闭得严严实实。 “等谢总自己公布,我只负责发糖。” 行政部门挨个公布发,孟新允拿了几份走到策划部,“宋时微,这是你的。” 宋时微讪讪笑道:“谢谢孟助。” 自己吃自己的喜糖,感觉颇为奇妙,只是,当她拆开喜糖盒,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纸条。 【谢太太,新婚快乐。】 字体遒劲有力,过了这么多年,宋时微一眼认出是谢屿舟的字。 怪不得是孟新允亲自发给她,万一给别人就露馅了。 孟新允:“我要去其他楼层了,你们别忘了给请假外出和出差的同事留,谢总说,要每个人沾沾喜气。” “祝谢总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明知道其他人不会发现,宋时微听着同事的祝福,感觉被人拆穿。 乔言心放下手中的工作,拆喜糖礼盒,“谢总大手笔,除了糖竟然有定制的伴手礼哎,‘ys’,新娘的名字带‘s’的音吗?” “是吗?我看看。” 果然如此,喜糖盒上印有‘ys’两个字母。 家里人和朋友喊她‘微微’,只有谢屿舟喊她‘时时’。 好久远的称呼,重逢至今,他从未喊过她的昵称‘时时’。 宋时微哂笑回:“可能是吧。” 乔言心将礼物拿出来研究,“护手霜精华香薰保温杯都是大牌定制,包装布袋竟然是绣上去的花,这是什么花啊?好漂亮。” 宋时微瞥了一眼,“垂丝海棠。” 乔言心:“你好厉害,我还以为桃花呢。” 宋时微陷入沉思,垂丝海棠的包装袋,伴手礼?包装上印着三花猫和海棠花玩耍的图案。 垂丝海棠是她最爱的花,图案是他们两个当初救下一只三花猫迸发灵感设计而成。 是巧合吗? 他现在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乔言心剥开一颗生巧,和宋时微八卦,“谢总怎么结婚了呢,我对你很有信心,想着你成为老板娘带我坐专梯,不用被挤成肉饼。” 宋时微被她逗笑,“你就这点出息啊,那你成为老板娘不就好了。” 乔言心:“nonono,我才不要伺候龟毛的谢总。” 宋时微:“你就把火坑推给我。” 乔言心神神秘秘,“因为我觉得你可以治住他。” 宋时微开玩笑,“你对我哪里来的信心啊,不是一个阶层,配不上。” 乔言心:“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女孩子是最棒的。” 同事们分析谢太太的可能人选,谢屿舟遵守他们的约定,没有公开他们的关系。 短暂的八卦过后,回归紧张的工作中,任谁都想不到,和谢屿舟结婚的人,会是宋时微。 她听见猜测,笑笑不说话。 临近下班,宋时微收到谢屿舟的消息,【A100。】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实问他。 谢屿舟:【停车位。】 惜字如金的男人,需要旁人揣摩他话里的意思。 宋时微:【马上来。】 去谢家老宅见家长,她会被赶出去吗? 等到同事走得七七.八八,宋时微方才拎起包下楼,直奔地库。 像前一天一样,避开主路绕到墙壁处上车。 “呵。”谢屿舟从车里看得一清二楚,上学为了不让同学发现,和他在班里装作不熟,现在故技重施。 宋时微迅速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她转头看到谢屿舟,男人脸色阴沉得骇人。 谢屿舟放下挡板,隔绝前后排的声音,眉峰微皱,沉沉命令,“坐过来。” “谢总,有什么事?”宋时微忘了转变称呼。 她望着两人中间的距离,微微挪过去一点。 谢屿舟抓住宋时微的手指,紧紧捏在手里,漆黑的眸特意强调,“宋时微,隐婚的意思是,不告诉别人你和我结婚,而不是隐瞒你结婚的事实。” 男人将婚戒缓缓推进她的无名指。 他的指腹好烫,只触碰到指节的小块地方,激起半边身子的麻木。 谢屿舟替她戴好婚戒,立刻松开她的手。 从领证起,他拒绝和她有亲密接触。 宋时微心脏揪在一起,微蜷手掌,“我没想隐瞒。” 谢屿舟凛声说:“那就戴好。”阖上眼睛闭目养神。 宋时微后知后觉发现,婚戒尺寸刚刚好。 他什么时候量的? 五分钟后,司机说:“先生、太太,到了。” 汽车驶入商场,宋时微眉头轻蹙,“不是去老宅吗?” 谢屿舟按按太阳穴,“换身衣服,我怕老太太以为我虐待新婚妻子。” 衣服? 宋时微低头瞧自己的衣服,白色素雅连衣裙适合见家长。 一行三人乘坐专梯直抵三楼女装区,工作人员在店门口等候,露出标准微笑,“谢总,谢太太,晚上好。” “谢总,按照您的要求,挑选出来十多套衣服。” 工作人员领他们到VIP贵宾休息室,沙发对面摆放一排的衣服,同时搭配好包包和鞋子。 谢屿舟掀起眼睫,扫视一圈,“中间那套。” 工作人员取下衣服,走到宋时微面前,“谢太太,请随我来。” 宋时微俨然像一个木偶,跟随工作人员进去试衣间。 她刚刚甚至没看清衣服长什么样子,此刻才看到全貌。 A字版型衬衫领连衣裙,杏色底布镶嵌金色立体提花,自带柔和光泽,前襟饱满珍珠扣装饰,淡雅又精致。 点缀一条腰带,抬高腰线,显得正式。 工作人员贴心退出去,“谢太太,需要帮忙喊我。” 宋时微:“好,谢谢。” 衣服掂在手里分量沉甸甸,对比谢屿舟准备的衣服,她的衣服上不来台面。 宋时微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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