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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反规则，就会变成这样。 “啊啊啊啊啊啊！” 有人替王安叫了出来，是于晓婷，她不知道怎么下楼了，看到这一幕，彻底吓疯了。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啊，啊，啊！我不要和他在一个房子里！”于晓婷短促地叫了几声，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王安连忙拉住她，但于晓婷看着瘦小，力气却很大，她甩开了王安的手，跑出了房子。 “铛铛铛——” “铛铛铛——” “铛铛铛——” 小镇响起了钟声。 十二点到了。 ………… 刚刚进入的那个男人，不是钢一也不是鱼缸头。 是新人吗？ 还是其他想来找碎片的玩家？ 妙子不敢确定，她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出了纰漏，钢一和鱼缸头甚至可能都没有进入副本。 一个副本可以进入的玩家是有上限的，尤其是新手副本，能够进入的玩家更少。 四个或者五个就是极限了。 妙子还想再等等，她让佟涵找了个地方休息，她来想下一步。 佟涵不知道她的计划出了问题，此时正茫然地等着妙子。 妙子决定等到十二点，说不定钢一和鱼缸头已经进了副本，只是没法联系她而已。 还有希望。 只是越接近十二点，妙子的心就越往下沉。 钢一和鱼缸头可能真的没有进入副本。 “妙子，快十二点了。”佟涵说道，她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万易会不会着急。 “再等等嘛，涵涵。”妙子焦急，万分期望在十二点前能看到钢一或者鱼缸头从那扇门走出来。 “铛铛铛——” “铛铛铛——” “铛铛铛——” 小镇的钟声震得妙子耳朵发麻。 钢一和鱼缸头没有从那扇门出来。 妙子眼有绝望，计划失败了。 她用了多少代价，付出了多少，换了那些道具的是使用权，没想到败在这里。 游戏是故意的，还是意外，在这个时候拉新人？ 妙子看了一眼乖巧坐在那里的佟涵，眼中含泪，佟涵失去了记忆，她不记得过去，只有游戏塞给她的记忆。 佟涵不知道她们过去是什么样的，不记得现实里的生活了，她甚至不记得妙子上次进副本的事情。 这样的佟涵，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她只是个NPC。 就算上次佟涵产生了质疑，那又如何，她很快就会随着副本刷新而失去记忆。 佟涵用了永恒硬币，她已经死了。 佟涵为了她妙子变成了一个NPC，一个没有过去的傀儡！ 可妙子记得，佟涵用了永恒硬币后，迈进死亡黑洞前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有机会的话，来救我吧，妙子。” 佟涵温柔坚定的声音总是在妙子耳边回想，那句话可能是佟涵为了鼓励妙子活下去而说的话，可妙子一次把这个当作她活下来的希望。 佟涵可能没死，佟涵可能还在哪里等她来救她。 可如今，佟涵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却不记得她了。 就算这样，妙子也要陪在佟涵身边，哪怕她不记得她，哪怕她们从今天开始做朋友。 佟涵在这个副本里一辈子，妙子也要在这个副本一辈子。 妙子刚下定决心，就见佟涵抬手指着她们一直盯着的那扇门。 “那是什么，妙子。”佟涵问道。 她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街很破败，只有几盏路灯发出幽幽的光。 佟涵看不清，但妙子可以看清。 虽然她现在利用道具伪装成副本里的人，但她本质上还是玩家。 妙子急忙看去，就见从门里出来的不是奇怪二人组，而是一个已经疯了的女人。 女人身形瘦小，头发散乱，神情慌乱，双眼赤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女人在南街上漫无目的地跑着，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不一会儿，女人就跑不动了，她乏力地坐在地上。 忽然，一个黑影靠近了她，女人惊恐万分，双手并用地向后退着。 再然后，不只一个黑影出现了，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女人身边。 他们白天是小镇的居民，晚上是小镇的刽子手。 不遵守规则的外来者都要死于他们手下。 这些刽子手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有厨房刀、有园艺铲、锤子甚至还有蜡烛，白天，他们用这些工具生活工作，晚上，他们用这些工具杀人。 小镇的居民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他们像蚂蚁一样聚集在一起，共同享受他们的杀戮盛宴。 佟涵和妙子下楼时，女人已经奄奄一息，她就算能逃脱其中一人的魔爪，也无法面对如此多的疯子，更何况，女人也疯了，从进入游戏的那一刻起，她就疯了。 于晓婷本就是个过分胆小的人，进入游戏，她早就死路一条。 于晓婷呜咽一声，发出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声，撞死在其中一名小镇居民的刀上。 佟涵和妙子下楼时看到的就是于晓婷的死亡场景，妙子脸色微白，她想起上次进入副本时，如果不是钢一为他们引开大部分居民，她可能和于晓婷的下场一样。 这个游戏就是这样，哪怕玩家在里面存活了很久，有了许多道具，仍然可能死在一个简单的副本里。 最重要的是，妙子上次看到的巴里不在，不然，她不能保证一人就把佟涵带走。 “涵涵，这就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你见识到了吗，这个镇子的真相，它不是你想象的普通小镇，它是一个游戏，一个恐怖的游戏，你我都是玩家。” 妙子声音颤抖地向佟涵解释，佟涵没有回应。 “涵涵，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其实，我们很早很早就认识了，甚至，我们在这个小镇都不是第一次见面。” 妙子的声音离佟涵很近，她的手紧紧握住佟涵的手，佟涵甚至 能感受到妙子手心微微出汗。 可妙子的声音又好像很远，远到佟涵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佟涵的眼中只有以往朝夕相处小镇居民诡异的脸。
第8章 熟悉陌生的人 “佟涵，你也来了。”玛丽阿姨手里还拿着滴血的园艺铲，她的脸依旧是那副圆润柔和的模样，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惊恐无比。 “你看，她这么瘦，长不了多少蘑菇。”玛丽用脚踹了踹于晓婷的尸体，像是对待一包肥料。 “没关系的，杰西卡今天让一头胖猪喝了蘑菇汤，他一定能长很多蘑菇！”熟悉的天使，佟涵的学生，杰西卡，笑嘻嘻地说道。 佟涵的目光扫过这些熟悉的脸庞，有她的邻居、有她的学生、有热心助人的大叔、有和蔼的奶奶，这些都是她记忆里极为熟悉的人，是她的同乡，如今，他们都成了杀人犯。 他们杀死了一个女人，还要用这个女人的尸体培育蘑菇！ 不，一定有什么出错了。 这都不是真的。 佟涵突然很想回到自己的房子，躺在自己的床上。 只要睡一觉，大家都会变成和睦友爱的样子了。 “涵涵！”妙子喊道。 现在镇子里的人默认佟涵和妙子都是小镇里的人，他们没有对她俩出手，但他们都站在了佟涵和妙子前面，面带微笑，眼神诡异。 “我们先找个地方离开。”妙子想要和佟涵说出一切，但目前这种状况不适合。 佟涵缓缓点了点头，她想离开这里，她不想再看那个女人的惨状。 妙子转身刚要离开，却顿住脚步，一道漆黑的身影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佟涵发现，刚刚那群小镇居民中，没有万易。 夜晚的万易如鬼魅一般，眼神冰寒。 妙子甚至觉得万易比上次见面还要可怕，他在压抑着愤怒。 只是，这次万易没有亮出他的武器。 万易走到佟涵身旁，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带离了妙子身旁。 万易轻柔地摸了摸佟涵的脸，轻轻看了一眼佟涵背后的小镇居民们。 小镇居民像是受到了惊吓，一会儿就带着死去的女人尸体如潮水般散去。 “我看到了你的信息，你说今天有工作，我在家里等了你很久很久，直到十二点，你也没回来。”万易声音淡淡，但是话语却在控诉。 佟涵被万易完全搂在怀里，她只能看见佟涵后脑的一点头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佟涵的声音闷闷的。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是有个人带走了你。”万易轻轻抚摸着佟涵的头发。 这个人，自然指的就是妙子。 万易将头扭向妙子的方向，问道：“你是谁呢？” “我是涵涵的朋友。” 万易嗤笑一声:“你不是小镇里的人，但你也不是外来者，更不是小涵的朋友。” “我是，而且我是镇子里……”妙子打算说出道具给她伪装的身份。 但万易根本没有兴趣听，这个小镇大部分的人他都不在乎，他只想和佟涵一起回去。 “别再靠近小涵。”万易留下了这句话，拉住佟涵离开了南街。 妙子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疑惑，为什么游戏要给佟涵安一个男朋友呢，而且这个男友的危险程度如此之高。 ………… 谎言。 都是谎言。 佟涵第一次躺在床上无法起床，她的脸埋在柔软温暖的被子里，黑色的发丝也铺散在暖黄色的被子里。 昨天一夜，妙子的话，小镇里每个人的脸，以及那个死去的女人，都在佟涵脑海里不断回放，一遍又一遍，直到定格到万易的脸。 “叩叩。” 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佟涵艰难地挪下床，打开了房门。 是妙子，妙子的模样不似以往，她的神情凝重。 “你怎么进来的。”佟涵问道。 妙子能直接出现在她卧室的门口，说明妙子能够直接打开她家的大门。 妙子坐在了佟涵卧室里的摇摇椅上：“放心，我反锁了大门，而且这不重要。” 佟涵按了按眉头，没有在意，她现在更在乎的就是妙子口中的真相。 妙子在摇摇椅上晃来晃去：“你今天没去事务所，我就来这里找你了。”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一个夜晚的折磨，佟涵已经做好接受全部真相的准备了。 妙子问道：“涵涵，如果我说出一切，你会和我走吗？” 佟涵：“那要看你说出什么了。” 佟涵坐回了床上。 她们两个，现在一个晃着摇摇椅，一个穿着可爱睡衣，两人像是一对很好的朋友在聊天而已。 只是，她们聊天的内容实在过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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