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庆祝的…”黎雅柔嘀咕着,脸微微发烫。都 上了年纪的女人了,见惯了大风大浪,还是会为这些浪漫的花招而心神荡漾。 “黎公馆终于有了正经男主人,不值得庆祝吗?” 黎雅柔无語地瞪他,“你只是我男友,怎么就是男主人了?” 庄綦廷挑眉,挺拔的身体伫立在流金般的夜色下,一如年轻时高大伟岸,气势如虹。 黎雅柔被他盯得不自然。 “那就庆祝黎公馆少了只讨人嫌的骚狗,连空气都清新不少。” “庄綦廷!” 黎雅柔要踹他,被他按住。 “最重要的是,庆祝我们正式恋爱,宝宝。”他伏在她耳畔低语。 就这句还比较顺耳,黎雅柔轻飘飘地哼了声,靠在他怀里,仰头望着漫天烟火。 黎雅柔因为即将到来的盛大婚禮而忙得不可开交,一时抽不出空给远在东京的梁司介打语音电话。 三年前,大儿子的婚事有梁司介帮衬,黎雅柔没觉得焦头难额,但今年梁司介走了,黎雅柔才发现有个细心体贴的人有多么重要。 庄綦廷完全就是个没用的骚男人,问他请什么賓客,他说都请,问他怎么去海島,他说私人飞機,完全不管其中调度有多复杂,賓客的安排接送有多麻烦,婚宴上的细节有多么需要操心。 “你除了给钱,你还会干什么,就是没用!”黎雅柔气得一拳锤在庄綦廷胸口。 “我是不懂,你要这么操心做什么?”庄綦廷蹙眉,放下手里的笔电,“婚禮团队一共四十号人,都是吃干饭的废物?还有李叔,Ada,小沈,老二自己派来的人,这阵仗,又不是操办国宴。” 庄綦廷一想到黎雅柔最近的心思都放在赔钱货夫妇上,心里就不高兴,这可是他的老婆,他的女友。 “是阿洲娶老婆,不是你娶老婆。哪家当婆婆的像你这样,你也该有点威严,小心以后被儿媳拿捏。” 黎雅柔好笑,不懂这人为什么对自己儿媳妇都有意见,她手指狠狠点上男人鼓胀的胸肌,“老东西,你少来挑拨离间我们婆媳关係。你要是背着我欺负薇薇,我让你好看。” 庄綦廷抿唇,还想说什么,眼中暗光微闪,终究按了下去。 他也不是对老二媳妇有意见,只是上次蕤铂派骚货男公关讨好黎雅柔一事,他实在难有好观感,若是再被他知道儿媳妇敢用这些奇技淫巧,他绝不会姑息。 “你喜欢她就行。我不管你。”庄綦廷云淡风轻地垂眼。 “薇薇改口敬茶时你不要太严肃,记得笑。别被媒体拍到你一脸冷漠。” “你当着众人面对我好,我就会心情舒畅,对儿媳自然笑脸相迎。” 黎雅柔眯了眯眼,如何听不出来他在表達什么。 她慢悠悠勾起唇角,“婚礼时你老实点,不要动手动脚。我们是做长辈的人了,要稳重。而且你我关係不方便对外透露,到时候正常些就好。” 庄綦廷语气冷淡:“什么是不方便对外透露的关系?” “就……总之婚礼上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阿洲的婚礼,我们黏黏糊糊地腻在一起不像话,媒体拍到了只会添油加醋,小孩子的大喜事,我们一把年纪抢什么骚风头,主角是阿洲和薇薇。” 庄綦廷冷哼。 后日开始,庄家几十号成员陆续飞往大溪地波拉波拉島,参加即将到来的婚礼。 黎雅柔没有坐庄綦廷那架豪华庞巴迪公务機,而是和几个姐妹一起包机来,路上吃吃喝喝,开空中party,好不惬意自在。 大溪地近来天气爽朗,云层挡住刺眼的阳光,柔柔地镀着一层明亮温和的光。 黎雅柔撑了个懒腰,身上飘逸的淡蓝色纱裙在海风中不停地翻飞,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一股清新咸湿的海浪气息。 岛上陆续到了好几波宾客,工作人员忙着迎接,这座悠闲的私人海岛难得如此热闹。 黎雅柔帶着一群姐妹乘坐观光车到達酒店,一进门就碰上了同样抵达不久的庄綦廷一行人。 庄家基因强大,明明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男人了,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衣着光鲜,人模狗样,挺拔地站在一起谈笑,流露出各不相同的气质,令现场的女客人们目不转睛。 庄綦楷见到黎雅柔,眼睛一亮,连忙挥手:“大嫂!快来!” 庄綦廷倒是没有主动和黎雅柔打招呼,就那样静静地,居高临下地,带点微妙地看着她。 黎雅柔有些不自然,估计还没人知道他们恋爱了,她三两步走过去,不去看庄綦廷,大方地和其他几位庄家男人打招呼,都是庄綦廷这一辈的弟弟。 “好巧啊,你们也住这里。还以为是另一家酒店。” 庄綦楷爽朗大笑,把手中的房卡塞到黎雅柔手里,唯恐她不接,“大嫂!我这间房风景最不错,让给你住!” 黎雅柔笑容一僵,总觉得有猫腻,她开玩笑说:“阿楷,我是不是太久没让兰兰揍你了?” “放心吧,大嫂,大哥想和你住一间我也拦着!我保证他不敢半夜偷偷去骚扰你!” 黎雅柔狠狠瞪了庄綦楷一眼,又用余光睨着装模作样的庄綦廷。 庄綦廷漫不经心地挪开眼,和黎雅柔保持距离,绅士地说:“黎小姐不必多虑,我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
第68章 各自选好心仪的房间后,酒店工作人员安排了接引車。套房都是单独的别墅水屋,建造在浅滩碧水之上,用木质长桥相连,若是坐直升机,就能看见一串宛如宝石项链的建筑群。 黎雅柔做了几个心神舒畅的深呼吸,左手伸出車外,像孩子似地去抓握海风。 一旁的卢郡秋贴上来,神神秘秘地问:“姐,你和姐夫最近是不是又有大进展?” “我和他能有什么进展啊。”黎雅柔明知故问,假裝听不懂。 “你骗骗别人就算了,我可是你娘家人,你还能骗得过我?”卢郡秋捂嘴笑着,“我看你们之间很有戏哦。是不是最近又上床了?” 黎雅柔无语地瞥了表妹一眼,“不正经。” “嗐,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 “还不老实交代,你两私下肯定打得火热。刚才在大堂,那眼神,拉丝呢。” 黎雅柔脸微微燥了起来,裝模作样地调整坐姿,长腿高贵地叠着,“拉什么丝,别乱说,小心我揍你。” 嘴上虽然反驳得很干脆,心里却敲起小鼓,不会吧?她刚才明明表现的很有距离感,怎么就和庄綦廷拉上丝了? 卢郡秋耸耸肩,切了声,“你两肯定有鬼。姐夫追了这么多年,深情感天动地,我看你也别犹豫了,答应复婚算了。” 黎雅柔轻轻哂笑,抬手掐住妹妹的脸,也不顾她上周才弄过科技,不能碰,捏得对方连连求饶。 “我错了错了——刚做过项目,捏不得捏不得啊!” “秋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双面间谍。不过呢,我也不怪你,我身边所有人怕是都被庄綦廷的邪恶勢力渗透了。你要是胆子大,就去 跟他说,不要耍騷招,乖乖听我的话才有甜头吃。” 卢郡秋脸都皱了,这种话,她敢说给阎王爷听吗?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黎雅柔的水屋到了,她优雅地收回纤指,挑了下眉,下車时海风吹来,她衣袂带风,只留下一抹灵动轻盈的背影。 另一台车也在间隔不远的水屋前停下,男人健硕的长腿从车上跨下来,度假风的休闲西服很潇洒,衣角被风吹得翻飞。 两人的水屋果然挨得极近,共享着同一片风景。 黎雅柔余光瞥见了庄綦廷,趁着没人注意,她悄悄比了一个小拇指给他,口型仿佛在说:老东西。 庄綦廷低笑,裝作没看见,大步流星地进了自己房间。 后日才是真正的婚禮仪式,提前登岛的客人都是关系親密的家属、朋友,来参加婚禮,顺便免费度个假,吃喝玩乐车马费都有人全包,别提有多惬意。 庄綦廷虽然父爱不多,但在儿子婚事方面的确毫不吝啬,凡事都选最顶级的配置,光是接親用的劳斯莱斯都从邻国空运了十数台登岛,其中的调度和协商非常艰难,不是光花钱就能解决的。 年轻的小輩们在岛上玩得很开,开party办舞会不亦乐乎,完全甩掉了平日的精英包袱,庄家那群后生仔更是各个都像花蝴蝶。 长輩们自然不会和小孩们混在一起,但也有自己的玩法,在海滩上喝点小酒,听着乐团演奏,享受着微醺的海风,谈天说地,别有一番情致。 黎雅柔是家里最没有长輩样子的,平日里嘻嘻哈哈,生气了还会锤人,此时被一群花蝴蝶从长辈局上架走,拽着她去party上跳舞。 “大伯娘,快来啊,都等着你!” “快快快!大伯娘,快来跳舞,那群女仔嫌弃我们庄家全是男的,真是要命了!谁说我们庄家都是男的!” “媽咪,快救我们,受不了这个侮辱!” 黎雅柔抚了下鬓角插着的一朵新鲜鸡蛋花,被哄得嘴角都翘起来了,“别乱喊啊,谁是你们大伯娘。” 一群靓仔爆出惊叫—— “不会吧,大伯追了六年还没有追到您!” “那这就是大伯的问题了!” “那这就是大伯的问题了!” “那这必须是爹地的问题了!” 庄綦廷握着一杯冰莫吉托,冷眼瞧着这群赔钱货在那搔首弄姿讨好黎雅柔,讨好黎雅柔就算了,现在还敢来编排他! 一群吵鬧至极的公鸭子,当这里不是集团,就能随意放肆吗? “吵什么吵,不嫌丢人。长辈的事还輪不到你们随意议论。”庄綦廷板起脸,冷声呵斥。 一群年轻男人都噤声,你看我我看你,随后憋着笑,不敢再放肆。 黎雅柔就看不惯庄綦廷这幅淫威赫赫的模样,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威风?瞪了男人一眼,站起身,“走,跳舞去,不和没情趣的中年男人说话。” 黎盛铭发出鸡一般的笑声。 庄綦廷那张深邃的俊脸板得更阴沉,目光冷漠,却一直黏在黎雅柔身上。 女人站在一群年轻男儿之中,被眾星捧月地拱卫着,耳侧那朵鸡蛋花在幽微的夜色中盛放。音乐播放了一首舒缓的英文情歌,黎雅柔就在海滩上翩翩起舞,镶嵌着碎钻的裙摆如华丽的月光,划过庄綦廷的眼底。 她的舞向来跳得好,倒不是技巧有多高明,胜在那股气韵和明媚姿态,加上多年的运动和自律,保持着柔软身段,腰肢弯下来时,如折过的柳条。 周围都是尖叫和掌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庄綦廷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见黎雅柔的时候。她穿着红裙在台上动人一舞,而他却藏在阴翳遍布的角落,幽幽地窥伺她,想着如何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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