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怪了,多少年了,礼部都不曾想过改祭祀礼,怎么临近皇家祭祀,就要修改。 还是那个女土匪进了礼部没有多久,就要改了。 该不会,这就是那个女土匪的主意吧? 第24章 陛下,您也不管管她 猜到这一点,御书房内不少人都很气愤,就知道这个女土匪来京城,不会太平。 她竟是打上祭祀的主意,好大的胆子,也是好本事。 东淮国讲礼,她就给了他们挑不出错的祭祀礼。 这不,都让他们没法反驳。 再听着陛下准许礼部尚书推行新的祭祀礼,不少人都气呼呼的。 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两人笑得合不拢嘴,都要携手回户部了。 从前可没见两人这般好,一见面就互掐的。 那可不得掐,一个欠钱的,一个债主,关系能好才怪。 现在嘛。 “咯咯咯——” 户部传来震耳欲聋的笑声,是礼部尚书的,他乐地都想把户部给拆了。 瞧着才撕毁的欠条,想到欠钱的苦日子,这才忍着了。 久违地昂首挺胸离开户部,哼,下次再来户部,非他们八抬大轿把他请来! “父亲。” 礼部尚书刚走出户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回头看去,瞧着身着户部侍郎官袍的年轻人走来。 若是换做之前,看到这身户部的袍子,甩头就走人。 可不管是不是亲儿子的,只要是户部的人,他都很讨厌! 今天嘛,可以笑脸相迎,还慈爱地问,“阿奚啊,怎么啦,唤为父做什么,这会儿还没到用午膳的时辰,不用请为父用膳。” 杨奚涧瞧着父亲对他表露久违的慈父般笑容,哑然失笑。 自礼部欠了户部的银子,父亲看到户部的人就哼哼唧唧的,便是他这个亲儿子都被扫地出门了。 说是怕忍不住,夜里到他的屋子把他打死了。 他也是怕的,当天夜里就搬出去了,就住在户部的衙房。 前几天难得父亲让他回去一趟,似乎很急,他便也赶着回去。 只是在半路上,就听父亲让人传话,让他滚。 杨奚涧又无奈又好笑,知晓父亲的性子,也只好再回户部。 平常除了上下朝,他们父子可见不到面。 只是刚刚听说祭祀的事情,很是好奇,就追了出来,直言就问。 “不是午膳,儿子是想问,怎么忽然礼部要改祭祀礼?” 依着父亲谨慎胆小的性子,不会是父亲主动提起来的。 那...... “莫不是刚刚来京的明月寨寨主,矜侍郎?” “嗯,这女土匪还是有点本事的。” 礼部尚书心情好,提起女土匪都有笑脸,不怂了,看向好奇的儿子点头。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能为国节省开支,还有功德呢。 待陛下推行新祭祀礼的圣旨下来,他还要为女土匪请功的。 他可是一个好尚书,属下有功,他不会占的。 “真是她。” 杨奚涧还很是惊讶,是有猜到礼部敢提出改变祭祀礼的,唯有矜桑鹿。 可她不是土匪吗?竟这般通晓礼仪规矩,要不然可说服不了朝中的老臣,必然是有理有据的。 “儿子在户部的时候,就听说礼部的人都接纳她了,现在看来不仅仅是接纳。 不然她可没法提出改祭祀礼的大话,礼部的官员是相信她的能力。” 礼部尚书听着,想到这几天确实表现很出色的女土匪,点头夸赞道。 “她啊,是很凶残,可能统领三十座山,不,六十座山,能没有点本事。” “矜侍郎,只怕不仅仅是有本事这般简单。” 杨奚涧听着父亲竟会夸赞这位土匪,还有些好奇,想见见她了。 只是...... “父亲,祭祀乃一国的大事,每一个祭品,每一个仪式,都和一些人息息相关。 不提其他,就说祭品,这都不是一笔小的数额,忽然减少祭品,对朝堂来说,省了一笔银子,可对其他人,来说,就少赚了一笔。” 闻言,礼部尚书愣了一下,忽地眸色深了深,他能当任尚书,怎么会不知道朝堂的深浅。 这个女土匪,可是捅了别人的发财窝啊。 “就是不知道,她是只想改祭祀礼,还是想捅这个发财窝。” 杨奚涧瞧父亲没有说话,就提醒说,“若是前者,她于国做了一件好事,父亲这个礼部尚书可要护好她,她可是父亲的下属。 若是后者,那她便是有备而来,是要闹出些动静的。” 礼部尚书一听,就哎呀了几声,“就知道这个女土匪不会这般乖巧安静,果然还是要踢人头颅的!” 他的礼部啊,不会要被血洗了吧! 同样发出惊叹声的,还有瑾王冀惟枕,他是听到新的祭祀礼圣旨,忙进宫找陛下。 瞧自家皇兄似乎心情还很不错,惊讶了一下,拧眉问。 “这是女土匪的手笔,她想为皇兄省钱,还是想让别人赔钱?” “有何区别?” “怎么没有区别!” 冀惟枕瞧自家皇兄难得没有看折子,在作画,就凑过去说。 “这会儿听到圣旨,一堆人要骂死她了吧,断人财路,不得让人恨得牙痒痒。” “于国而言,她不负朕给她的礼部侍郎一职。” 冀闲冥持笔沾墨,在洁净的纸上作画,边说着,“她既不负,省钱赔钱,有何区别?” “那些人呢?皇兄,这永安长公主的长子就是鸿胪寺卿,往年祭品可都是特许他来准备的。 忽然少了这么多祭品,还是往后都这般少,他不得气疯。” 冀惟枕想到永安长公主,就看向怡然自乐作画的陛下,“永安长公主嚣张跋扈,她的儿子难道是好人?我看啊,这个女土匪有大麻烦了。 她也真是胆子大,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断人财路,这仇恨拉得,她夜里睡觉可得小心了。” 冀闲冥听着,却是看向还很操心的冀惟枕说,“你也很称职,这尸体还没有出现,你就为刑部担忧起来了。” “为刑部担忧?” 冀惟枕一愣,随后不禁脑袋疼,可不嘛,永安长公主不好惹,那个女土匪难道好欺负? 她是土匪哎,论杀人,她不是更会? “这个女土匪莫不是见刑部的停尸房空了,就给我送来一批,满上?” 话落,还很是委屈,看向还在作画的冀闲冥说,“皇兄,您也不管管她,就让她在京城乱杀啊?” “是要管着的。” 冀闲冥看着自己做的画,似乎很满意,还点头说,“礼部没有刀,朕应该给她递把刀的。” 第25章 朕如何胡闹了 他说的是这个管! 冀惟枕一时语塞,瞧陛下还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忍不住说。 “皇兄,您是天子,还给臣子递刀?怎么能也跟着这个女土匪一起胡闹?” “胡闹?” 冀闲冥沾墨落笔,一气呵成画完了一幅画,闻言,还觉得奇怪。 “朕如何胡闹了?” “能不是胡闹吗,断人财路,对于爱财之人来说,就是断他生路,那不得也拉着女土匪走死路。” 冀惟枕瞧陛下还很不解的样子,语气急了,“陛下皇兄,那个女土匪和女子打架,都有那么多尸体抬进我们刑部。 和人厮杀,她不得大开杀戒,到时候朝堂都要乱了!” “乱?” 冀闲冥听着,声音有些冷,“除去贪污钱财的官员,你觉得是乱了朝堂?” “臣弟......” 冀惟枕愣住,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忙行礼赔罪,“臣弟非是此意。” “你这个性子,还需要在刑部多历练,多跟着尚书学习。再说话这般不着调,朕会罚你。” “皇兄,臣弟知错了。" “嗯,起来吧。" 冀闲冥招手唤他起来,看着自己的画,觉得需要添上几笔,便持笔作画,还指着一旁的两个账本说。 “这是户部整理的祭祀账单,你去瞧瞧。” “是。” 冀惟枕听着,古怪地走过去,拿起账本,翻看一看,是以往祭祀花费的银两,另外一本是改祭祀礼后拟的账单。 便对比着看,不过才翻看了四页,面色就变了,语气也有些凝重。 “祭祀竟能花费这么多银子,难怪皇兄每年都催促着四皇弟赚钱,不然国库早就空了。” 说着,还很是气,“这些人,也真是会抓住机会捞钱,祭祀礼如此的庄严,他们倒是只想着赚钱了。 难怪永安长公主能奢靡,儿子这般会赚钱,可不得享受。” 话落,又拧眉,看向继续在作画的陛下,还有些担心。 “他们能赚这么多钱财,忽然赚不了,女土匪很是危险啊,她是会打打杀杀,可文臣杀人,不用刀的。” “礼部,也没有刀。” 冀闲冥细细看着自己的画,还轻轻点头,这下没有哪里需要添笔墨,便放下笔。 让人收起来,接过公公递过来的茶,喝了几口,才看向不解的冀惟枕说。 “她也是文官,还是最讲理的礼部官员,有何可担心的。” “陛下对她可真是信任。” “朕对臣子一向很信任。” 冀闲冥却是喝着茶,清幽幽道,“只是有些人,既想当皇亲国戚,又想当臣子,那朕就不知道如何信任。” “可自古皇亲国戚最为难缠,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冀惟枕看着账单,不禁叹气,皇亲国戚啊,不如说皇室的蛀虫呢。 他知晓皇兄一向容忍不得这些人,可到底有皇室血脉,一动啊,那些宗亲又跑来哭诉了。 老辈们一哭,也头疼着呢。 想到父皇在位时,长辈们哭诉的画面,就头疼了,看向陛下劝着说。 “他们只是要钱罢了,没有伤到朝堂的根基。皇祖父和父皇都没在明面上和他们争斗,皇兄何必在面子上闹开,于您的名声不好。 反正有四皇弟在,咱们皇室也不缺钱,真动他们,只怕后面麻烦着呢。” 话落,见陛下并未应声,便是打定主意,支持女土匪和皇室宗亲闹起来了? “皇兄,您莫不是早有打算?” “历朝皇帝,谁无打算?” “也是。” 冀惟枕点头,冀家的皇帝从无昏庸无能之辈,那如何能忍这些蛀虫? 只是没有想到皇兄还真做了,一来就这么狠,直接把祭祀礼给改了。 这是釜底抽薪啊。 “皇兄可真是厉害啊,这一招臣弟佩服,无论是皇祖父,还是父皇,都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不是朕厉害。” 冀闲冥摇头,声音惯来的清冷,可细听含着笑意,“是因为朕有矜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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