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是我考虑不周,选择了最差劲的方法,以保护之名伤害了你。” 他的脸离得很近,近到足以让她看清眼里的愧疚和狂乱。 “你惩罚我吧。”他低头贴上她的嘴唇,“别给他开门。”
第41章 只想独占 头顶的灯光笼罩住许澜青如猫科动物矫健的身躯, 影影绰绰下他的脸部轮廓越发深邃立体。漆黑的眼眸不再如往日那样平静,像狂风席卷,万物都随之涌动。 鱼江晚从未见过这样的许澜青。危险又脆弱, 高高在上的同时却也低入尘埃。像一个矛盾体,看起来强势掌控一切,可此时明明在低声下气地祈求她。 当他说出“你惩罚我吧”的时候, 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从内心深处蔓延。心脏狂跳,呼吸乱了节奏,指尖都跟着颤抖。各种生理反应不受控制地一齐将她淹没。 想揉躏他。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猛烈的异感瞬间席卷大脑。她大胆地勾住他劲瘦的脊背,手指顺着锋利的下颚线延伸, 落在两片薄唇上。 手指抵上去那一瞬间, 她清晰起看见许澜青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 “还记得小时候你是怎么教育我的吗?”她红唇开阖, 一字一句似调情似讲道理, “要认识到具体哪里错了才行。” 说到这里有一瞬间的停顿,妩媚的桃花眼波光粼粼,手肘撑着床垫, 她凑近了, 将两个字吹进他耳中,“舅舅。” 稀疏平常的称呼叫了十几年,却在此时的气氛渲染下,沾染上了道不明的旖旎与暧昧。 像罂粟, 让人上瘾。想掐着她的腰一遍又一遍叫给他听。 当玫瑰花刺扎破皮肤, 没人会怪罪它为何带刺, 因为越漂亮越危险, 只会觉得流出来的血与它相得益彰。扭曲禁忌,却让人沉沦。 许澜青扣住她的手, 手指缓慢刮过手腕细腻的肌肤。又凑近了一点,呼吸纠缠,眼眸中清晰映着她的倒影。 “不要自以为是。”他将玫瑰花拥在怀中,视若珍宝。 “还有呢?”她直勾勾盯着他,等待答案。 “要尊重你的想法。” 呼吸化作的丝带缠绕在脖颈间,她感觉到自己跳动的颈动脉。 “……继续。” 低下头,包裹着礼物的丝带慢慢向下,“跟其他女人保持距离。” 那一瞬间,鱼江晚像是躺在一片沙漠中。烈日当头,炙热侵袭而来,她后背冒出细密的汗珠,狂风席卷飞沙走石,她慢慢被灼热干燥的沙子掩埋。呼吸变得困难,皮肤被烫伤一样滚烫难耐。 她强忍着拨开沙子的冲动,艰难地挤出一句话:“然后呢……” 沙子好像吹进了许澜青的口中,让他的声音变沉变哑。贴近,充满沙硕感的声音磨着她耳朵,“把你当成一个成熟的女人看待。” 狂风忽然打着旋儿冲上天空,龙卷风扬起沙尘在天地之间肆意飞旋,而此时此刻她就是那个处于风暴中心的人。被猛烈的风抛向高空,浮浮沉沉,犹如身处云海之巅,又仿若在依稀之中看见海市蜃楼,绚丽的彩虹伸手可触。 龙卷风持续高涨,直到触及到天空的最高点,翻飞的沙尘静止,摇晃颤抖的树木平息下来,狂风渐渐消散,她几经周折后落到地面,彩虹的余韵在脑海里久久未散。 汗沾湿了头发,鱼江晚口渴难忍,呼吸急促且紊乱。许澜青轻揉她濡湿的发丝,低声问:“还好吗?” 与她不同的是,他镇定得仿佛刚从绿洲回来的旅人。 满面艳色,如湖的眼眸荡起层层波纹,饮过清澈泉水的嘴唇水润光泽,反倒像被滋润的那一个。 鱼江晚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视线扫过他嘴唇的一瞬间,白皙的脚趾不自觉卷起,莫名其妙有点想吃小时候最喜欢的草莓果冻。 粉粉嫩嫩晶莹剔透,蜜甜柔软,撕开表面的那层膜就可以喝到带着草莓香甜的果冻汁。 她喘了口气,手指随意把玩他衬衫精致的袖扣,慵懒地说出要求:“想吃草莓果冻。” 许澜青轻笑,低头看了眼腕表,确定这个时间外面还有店开,起身从床上爬起来,“你去洗个澡,我现在去买。” 他收手的时候袖扣从眼前一闪而过。鱼江晚以为看错,跟着坐起来又仔细看了看。确定上面印着一个精致清晰的字母Y,抬起脸看他。 “为什么不是X而是Y?”此时那双桃花眼充满了求知欲,之前沉醉的情绪只存残余。 许澜青眉梢微扬,修长的手指从她领口挑出那条白金链子,十分自然地说:“X不是在你这里。” 原来老男人也有这样的心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处处宣示主权,隐晦地在彼此身上留下与对方有关的印记。 鱼江晚嘴角忍不住上扬,她不知怎么脑抽地说到:“那到时候再来个Z,我们三个就可以组成个坐标轴了。” 这要是换做以前,许澜青只能对她天马行空的想法叹气,然后告诉自己童言无忌。 可是现在,他捏捏她的脸,低头在她嘴唇上轻咬一口当做惩罚,“到时候只会有小X或是小Y,不会有其他。” 鱼江晚脸颊发热,不再去跟他那双索求不满的眼睛对视,移开目光若有所思地轻咳一声,“去吧,你快点去买果冻。” 经历了从未经历过的,大概需要一个消化的过程。许澜青知她脸皮薄,只是无声笑了笑,下了地。 站在那里整理凌乱的衣衫,系上领口第二颗纽扣,他没有立刻走,而是十分认真地说到:“你刚才说别人可以坦诚的说喜欢你,我在考虑怎么跟你说才能让你理解我这样处理感情的方式,晚晚,我对你的感情不单单是喜欢那么简单。” 当他意识到对她动心的时候,最先考虑的是怎样跨过彼此心里那道界限,家人变情人,她又比他小那么多,每一处都是需要顾虑的地方。 许澜青看向她的目光分外温柔,除了认真还有显而易见的浓烈爱意。克制久了忍耐久了,一旦释放会像山崩海啸一发不可收拾。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这样的话无疑对他也是一种伤害,她说,“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的问题尽早解决。我不能一直做依附你的菟丝花。不想等有一天你厌倦了这段关系,我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行尸走肉。” 厌倦吗?虽然他可以肯定不会有那么一天,但还是认真地表示收到了她的信息。口说无凭,他会用实际行动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你不是菟丝花,你是一条小鱼,可以永远洒脱自在。” 而他就是那一池水,看似是她的依托,实际上跟她一起困在池子里,无法逃脱。 许澜青在这里待了两天,手机接通后,许茉凝在那边逮着他念了半个多小时。 只是由于谢水尘高考成绩十分理想,上第一志愿的北即大学没有任何问题,许茉凝心情好,再深的话也没说。 许澜青心情也好,跟鱼江晚把话说开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实则全都隐藏在细枝末节里。 早上他送鱼江晚上班,回来时顺路买菜,白天在家开视频会议远程指挥工作,一到点就准时去接她下班。 到家后他负责做饭,鱼江晚抓紧时间啃书。饭后会有一个小时的静谧时光,他们会一块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或者抱着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夜景,然后不知不觉亲到一起去。 只是今天白天出了一个小插曲,楼上的阿姨敲开门,热切地送来满满一袋白胖的大包子,结果看见出来的是个男人,笑容直接凝固在脸上。 沉默片刻,似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疑惑地问许澜青是不是鱼江晚的家人。 许澜青笑了笑,告诉刘阿姨:“我是晚晚的男朋友。” 阿姨点点头,仔细看了看他,又看看那袋包子,眼里颇有种肉包子打狗的失落。 阳台的白色纱帘半开半合,鱼江晚与他窝在摇椅上,笑不可遏,“虽然没在现场,我怎么好像很清晰地看见了那个场面。” 许澜青挑挑眉梢,“什么场面?” “肉包子打狗。” 话落,细腰被禁锢住,他低头凑近了,低声问:“谁是狗?” 鱼江晚忍着笑,正想说谁问就是谁。没来得及开口,那些话就被淹没在唇齿间。 晚风涌动,白色纱帘轻轻飘荡,映在玻璃上相依的影子若隐若现。 每次亲密,鱼江晚都能察觉到许澜青的动情。可也就做到这里仅此而已。忍耐很磨人,但他们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鱼江晚洗完澡,看见他正坐在沙发上用电脑看文件,随手拆掉丸子头,绕到沙发后面搂住他的脖子。 手指滑着鼠标翻了一页,许澜青侧头,吻在她手腕的动脉上。 “困了就先去睡。” “那你呢?” 他看着电脑屏幕,说:“还得忙一会儿。” 鱼江晚两手摸着他侧脸,弯腰脸颊贴在他耳边,“你是不是明天一早就走了?” “公司有事情需要处理。”许澜青转过头,乌黑的睫毛扬起,“那边处理好再来看你。” 她工作忙,他又何尝不是。虽然想见面,她也不希望把精力全消耗在路上。时间久了难免会出现问题。 “不用,你还是先忙工作,我最近也忙着学习,你来回折腾反倒让我分心。” 许澜青知她什么意思,倒也没反驳,只说到时等有空了再说。 鱼江晚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她默了默,鼓起勇气问许澜青,“今晚要不要一起睡?” 她刚从浴室里出来,穿着一条玫红色的丝绸吊带睡衣,露出的手臂和直角肩雪白如瓷。 白桃味沐浴乳裹着她纤细的身躯,散发淡甜的清香,丝丝缕缕化作触角,轻而易举撩拨他的神经和感官。 许澜青沉思片刻,放下电脑起身,牵起她的手一同回房间。屋里没有点灯,漆黑的光影中一切感觉都会变得更加敏锐。 虽然大胆邀请,可到底是没有经历过,鱼江晚难掩紧张,心脏咚咚乱跳个不停。 在床边停下脚步,许澜青无声看她几秒,手指缓慢插入她浓密的发丝里,似乎有些情难自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刚才舒服吗?” 鱼江晚感受到炙热的气息逼近,仰起头看他。四目相对,暗流在目光中拉丝涌动。 她回神想起他的问题,脸颊无端发热,“……嗯。” 她咽了咽嗓子,踮起脚凑近他,气息喷洒在他坚毅的下巴上,“但是里面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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