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率先瞧见一笔才进来不久的转账,不多不少的二十万,来自岑野。 桑虞定睛瞧了好几眼,讶异地望向他:“你不用给我,我有钱。” 虽然她的年收入比不上他,但这是二十万又不是二百万,她拼拼凑凑,还是拿得出来。 “我知道你有。”岑野散漫道,又给她嘴边递了一块苹果,“但拿出去了不就空出这部分了吗,老公给你补上。” 桑虞一口咬掉苹果,淡淡看着他。 “反正我的都是你的,放你哪儿,和放我这儿没差别。”岑野不以为然地补充。 桑虞慢吞吞地咀嚼苹果,没再说什么,她清楚说了也无济于事。 岑野的工资卡还一直安置在她钱包里,她没动过,正好可以把这二十万,一并给他存进去。 岑野见她对水果的兴趣不大,拿开果盘,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坐上沙发:“做了决定记得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他们会担心你。” 桑虞正好也有这个打算,瞧一眼时间,赵秀珍的午休大概结束了。 自从她和岑野结婚被父母发现,搬来这边,她不怎么敢和他们经常联系,眼下正好借这个机会,找赵秀珍说说话。 不出所料,赵秀珍才结束午休没多久,很快接起了电话,口吻如常冷淡,带着愠怒:“喂。” “妈妈,我想和您说件事情。”桑虞靠在岑野怀中,声音绵绵地叙述完想和舞团解约的缘由。 “解啊。”赵秀珍对齐志扬和副团长的所作所为相当不耻,当即断言,“有这样短视的领导,这个舞团将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你继续待下去只会耽误你。” 桑虞不意外她的反应,父母都是一路摸爬滚打,阅历不浅的人,在这种现实问题上,往往比她看得透彻。 “要赔违约金吧?多少?我等会儿打给你。”赵秀珍清楚她这几年赚的钱都花到买那套小两居上面了。 “不用,我有。”桑虞回头看了看岑野,“岑野也给我了。” 赵秀珍对他们私自结婚的余怒未消,闻此缄默了几秒,跳过问:“后面有什么打算?” “没想好。”桑虞垂下眼,抓过岑野的一只手,东捏捏西揉揉,“再看吧。” “晚晚,你记住了,他有钱,住得起豪宅开得起豪车,但这都是他的,他或许愿意给你全部,但你有事业,有一份足够养活自己的工资,才有底气。” 赵秀珍认真教导道,“婚姻从来不是结局,而是开始,你们今后的路还长,绝对不能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放弃自己能够掌控的。” “我知道,妈妈。”桑虞毫不犹疑。 赵秀珍点到为止,再和她聊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旋即,桑虞收到一笔来自妈妈的转账,她不知道她具体的违约金,金额不足二十万,但也所差无几。 桑虞清楚这是赵秀珍对自己的疼爱和心意,也是给予她的底气,暂时收下。 她放下手机,出神回顾妈妈的字字句句,感觉她对她和岑野的态度有些松缓了,竟然会说出“你们今后的路还长”这种话。 正在思索,手机跳出来电提醒,又是沈亦淮。 过去数个小时,他和齐志扬他们不知给她打过多少通电话,发过多少条消息,好言相劝的,严词说教的,带有警告意味的等等。 桑虞霎时心烦意燥,不想接,眉头皱起来。 岑野瞥一眼屏幕上的备注,拿过她的手机,甩去了沙发一角,拥紧她说:“不想了,我们明天就去辞了,和那个破团一刀两断。” 桑虞点点下巴,仍是有烦闷,直觉到时候不会轻而易举,保不准还有风暴。 岑野这一整天都没有上书房码字,对她跟上跟下,陪她闲聊看电影,仿佛担心她会憋闷,一个人待着无聊,还会多思多虑。 直至晚间,桑虞困了,打着哈欠回房间,岑野也亦步亦趋。 她洗漱完,揉着才吹过的蓬松长发从淋浴间,瞧见他同样洗漱妥当,换了干净的家居服,躺在她的床上,垂眼刷手机。 “你怎么躺在这里?”桑虞险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房间,可放眼打量,屋内的一应陈设,全是她最为熟悉的。 岑野镇定自若地撩起眼皮,反而露出零星的奇怪:“有什么问题吗?” 桑虞见他这幅坐定不动的模样,快步走去床边,不确定地问:“你今晚不会是想睡这里吧?” 岑野仰头回:“不可以吗?” 桑虞一口道:“不可以。” 岑野精准地捕捉到她眸中闪过赧然,浅浅笑开:“怕什么?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桑虞顷刻明白他指的是昨晚,但当时特殊。 她刚要开口反驳,岑野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去了床上,“一直你啊你的,你该喊我什么?” 桑虞不设防地跌入他的怀中,隔着睡裙也能感受到他健壮身体的热度,禁不住神经紧绷。 岑野撩起她的发丝,轻蹭她脖颈,嗅闻那股浸透于肌肤,清新的沐浴露残留:“忘了?” 灼灼呼吸游走在耳后的敏感地带,桑虞眼睫快速地眨,颤声问:“我叫了你就回去吗?” 岑野随口应着:“考虑考虑。” 桑虞抿了两下唇瓣,尝试着开口,音量压得极轻:“……老公。” “团子叫得都比你大声。”岑野低啧,侧过脑袋,堵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向来热烈又富有耐性,像蛰伏多年,手段高明的猎人,总有出其不意,百般磨人的法子,让桑虞沉醉迷乱,七荤八素。 她喘着粗气,不得不缴械投降,分贝提高了不少:“老公。” 岑野满意地笑了下,抱起她,放去里面,把被子拉到她的脖颈位置,哄小孩一般:“乖,睡觉吧。” 桑虞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围住他打转,瞧见他非但不走,还躺了下来,惊诧到要翻身而起:“你不是说我叫了,就回自己房间吗?” “我说的是考虑,我现在考虑好了。” 岑野关了主灯,强劲地搂住她,截断了她的乱动弹,“秋天来了,天气凉,还是想给老婆暖被窝。” 桑虞:“……” 作者有话说: 啧,不要脸 (后面有加更哦)
第59章 解约 ◎我们不会异地。◎ 桑虞的身体可以称得上敏感小气, 受不得热,也经不住凉,一年当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离不开机器调节室内温度。 但置身于南城的九月, 体感舒服, 哪里像岑野说的, 需要一个人暖被窝。 桑虞懒得拆穿他,也明了无赖之人, 不论如何拆穿都无济于事。 一如岑野先前说的, 两人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日期还近在昨晚。 但那是在桑虞喝醉了酒, 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缩进他怀里,踏实贪恋地熟睡一整夜。 现下桑虞意识明晰, 清楚地觉察到同一条被子下, 岑野微不足道的挪动。 每一次,都能引得她心跳错乱,想入非非。 桑虞暗暗调节了片刻呼吸, 尽量轻微地,降低存在感地侧过身,抱住雪龙玩偶,试图在亲密的物件中寻觅到一丢丢安心。 然而她方才做出行动, 岑野跟着侧了过来, 以半月式的姿势拥住她, 手臂穿过她和雪龙之间的空隙, 贴身环在她腹部。 他冷硬的骨骼和紧致的肌肉线条, 隔一层不值一提的衣料,似有若无地摩擦着她。 桑虞眼瞳悄无声息地睁大,四肢不由发僵。 岑野约莫感受到她的不自在,蹭在她耳畔低笑:“怕我不做人?” 桑虞咬住嘴唇不吭声,死死搂住雪龙。 她一时忽略了岑野的手臂搁置在雪龙背后,她这一使劲儿,自然抱紧了他的胳膊。 和岑野相比,桑虞使出浑身解数的力气,也等同于团子,但他却立刻轻嘶出声,兴味地表示疑问:“觉得我抱得不够紧?” 不待桑虞的回声和反应,他自觉又朝她凑近了不少,臂弯再收了两分,小腿蹭去她的脚踝。 桑虞:“……”就感觉整个人彻底陷入了他的怀抱,无力动弹。 亦僵硬到不敢动弹。 岑野在她的颈窝埋下脸,安抚性地说:“今天怕什么?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桑虞迟缓地闪了闪眼睫,一点也不想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羞怒地杵了他一胳膊肘。 岑野任由她杵到了腹部,再去捉住她的手腕,覆有薄茧的指腹警告似地摩挲:“再瞎动我就不敢保证了。” 桑虞即刻不动了,老实贴着他,徐徐合眼入睡。 明天的要紧事如一柄达摩克利斯剑,悬在头顶,桑虞原本以为今晚会一夜无眠,不曾想有他温暖被窝,嗅闻到舒适沉稳的青柚香,倒也心静,睡了一个不错的觉。 次日清晨,桑虞起床去洗手间刷完牙洗过脸,出来时,岑野已经穿戴妥帖,整理好了睡乱的被子和枕头,牵她去吃早饭,再前往舞团。 他们目标明确,没有去其他地方绕弯子,径直走向团长办公室。 齐志扬到岗上班不足二十分钟,给自己烧好了一壶养生的枸杞茶,端正坐在办公椅上。 “齐团,我听保安处说,桑虞来上班了。”隔壁的副团长特意跑来知会。 齐志扬吹了吹飘在茶汤上的枸杞,牛饮了一口,没好气地说:“呵,原来她还知道要回来上班。” 他对桑虞昨天无缘无故地离岗旷工,并且不接电话的任性行径相当不满。 不多时,桑虞和岑野暂且在办公室门口分开,独自扣响了团长办公室的门。 齐志扬和副团长对了个眼色,前者说:“进。” 桑虞瞧了瞧一旁的岑野,得到他坚定的,信任的眸光,果断推开了这道厚重的大门。 齐志扬如旧在喝那一杯泛着浅浅红色的枸杞茶,听见她进屋的响动,不过是不咸不淡地抬了下眼皮。 于桑虞而言,对面人不只是领导,还是业界知名的前辈,是她在二十岁时,他顶着舞团其余高层的压力,破格任用自己的人。 多年公事,一应变化不知不觉,桑虞对他有失望,有恼怒,却没有忘过当年的知遇之恩,率先恭敬地唤了一声:“齐团。” 齐志扬见她的态度还算谦和,放下茶盏,终于愿意理睬:“来说昨天的事情?” 桑虞点点脑袋。 齐志扬叹口气:“小桑,你是我一手任命的首席,是团里其他演职人员的表率,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盯住、放大、非议,你昨天那样做,让我很为难。” 桑虞平淡地应声:“我知道。” 副团长很会来事,在一边帮腔:“齐团,小桑年纪小,年轻人做事冲动很正常,只要她低个头认个错,我们就不和她计较了。” 他转向桑虞,劝说:“小桑,还不快跟团长保证将来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们今后一定服从领导的安排,遵循团里的规章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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