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单身零绯闻的陈医生在长仁的声誉就“乖”很多了。 陈爱云耸耸肩:“也许他私生活很乱,我们不知道而已。” 护士长:“你看看排班表就知道他有没有时间搞私生活了。” 陈爱云仍不服气:“谁不想找个嘴巴甜的过日子,花花肠子更懂生活情趣,而且说不定谁能让他们歇下来呢。” 做花花公子的最后一个女人,听着就很爽。 护士长说:“但陈医生是长仁医院的‘太子’。” 陈爱云顿了顿,快速消化此处“太子”的意思,不相信地说:“你是指?不会吧,陈医生姓陈,林院长姓林……难道他随母姓?” 护士长:“林院长是他的继父,他母亲姓丁。” “丁……”陈爱云惊呼:“丁老院长的独生女??” 护士长:“嘘!小点声。” 陈爱云捋了捋关系,低叹:“难怪。” “怎样,陈医生是不是有背影又有背景?一般人比不上的。” “简直天选之子。” 护士长感慨:“林院长也差不多。他要不是娶了陈医生的母亲,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上院长的。哪家综合医院会找个中医当老大啊?不过林院长是有抱负的人,总想着把中医发扬光大。长仁的院训从他当上院长那天起,也都改了。” 护士站的前台桌面放着医院派发的明年的新台历,新台历上印有“长仁医院”四个烫金大字和它的院训: 长风破浪, 仁心仁术。 大医精诚, 中西并重。 陈爱云问:“旧院训是什么?” “只有前两句。陈医生不喜欢我们讨论他跟林院长的关系,你平时千万别提‘太子’什么的。” 陈爱云想了想,忍不住追问:“那陈医生的生父呢,也是长仁的医生吧?” 护士长弯下腰写病历,悄悄告诉她:“去世了。他开的那辆车,就是他生父留下来的。”
第5章 裘盼抱着孩子坐在轮椅被推回病房,已经四处找她好一会的裘母见这阵势,被吓住了。 裘盼心虚,避重就轻地解释:“只是出去走了走,累了就让护士推回来。护士姐姐,谢谢你。” 护士扶她上病床,没说什么推着空轮椅走了。 裘母抱过孩子,有些生气地说女儿:“你大前天才做完手术,前天才拔了尿管,昨天才勉强独自走几步,今天就带孩子走到要坐轮椅了?你当自己吃了仙丹,会飞?” “医生让多走动的,这样康复得快。我也不能把孩子单独留在病房。” “我去买早餐而已,等我回来再走不行吗?” 裘盼辩不过,转移话题:“孩子饿了,我要喂奶。” 她解开衣襟,动作了几下,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滑了下来。 裘母早就留意到这件陌生的衣服,问是谁的。 裘盼低眼说:“我的。” 裘母把衣服拿起来左右看:“你有这么大的衣服?一看就是男装,质量真好,是不是少扬的?” 裘盼似是而非地“唔”了声。 “哎呀,怎么这么脏?”裘母翻着西装的肩膀位,黑色的衣料上有一滩干涸的发白的不明污迹。 裘盼:“……” 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尽管西装的主人不在跟前,她仍然尴尬坏了。 给孩子喂完奶,裘盼终于挺不住,躺下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做着零零碎碎的梦时,有人推她摇她,还有人问她:“孩子呢?孩子呢?孩子呢?” 裘盼忽然记起她抱着孩子站在天台楼边摇摇欲坠的场景,以为孩子摔了没了,登时睁大了眼,惊慌地要坐起身。 可惜体力不支,又腹部刀口痛,起了一半,没人扶,又跌躺回去了。 “我问你孩子在哪!”顾母见裘盼醒了却不回话,又急又气。 裘母正巧从外面回来,见亲家摇着女儿问孩子,忙不迭上前解释:“孩子被送去新生儿科了……” “什么?”顾母瞪眼裘母,“为什么?” “儿科医生来查过房,说孩子有点黄疸,建议送去照□□,我就跟着去办手续了。” “天啊,孩子无缘无故怎么会得黄疸的?我家少扬小时候漂白漂白的,从没得过那病。” “医生说照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的。” “能不担心吗?那是我亲孙女。不行,我得去看看。” 顾母火急火燎地走了,裘盼向母亲递手,裘母立马扶她坐了起来。 “孩子黄疸不严重吧?”裘盼醒透了,也很焦急。 “不严重,放心。”裘母摇起床背,在女儿背后垫上枕头。 “她要喝奶的,我给她送去一些。” “那边奶粉尿不湿样样齐全,你不用操心的。” 裘盼觉得母乳最好,这两天又有点堵奶,便让裘母翻出挤奶器,准备操作。 裘母让她先喝粥。 “这粥早该吃的,现在都有点凉了。” “我没胃口。” “你不吃东西奶水能有营养吗?” “……” 裘母用微波炉把粥打热,端着给女儿喝,边说:“这粥我在医院食堂买的,医院食堂的食物比外面的干净健康,你多吃不怕的……” 喝完了粥,有人敲门进来。 是一位套着黄色马甲外套的陌生男士。 长仁医院里有好些穿马甲的人来来往往,他们帮病人操作自助挂号机,指示就诊方向,扶老人家上下电梯,是医院里的义工。 陌生男士自我介绍:“义工穿红色马甲,我穿黄色的,是长仁的社工。”他双手递上名片:“我姓付,你们可以叫我朝文。” 裘盼看了看名片,不明所以。 付朝文说:“我们专门给长仁的病人提供各种服务,比如协助安排家人的生活,帮忙联系律师、警察或者其它机构,也会给病人和家属开导情绪,这些服务都是免费的。” 裘盼没听明白:“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付朝文笑了笑:“听说你在平安夜成为了新妈妈,恭喜你。当妈妈了很值得高兴,但新妈妈很不容易,通常会遇到许多挑战和挫折……” 裘盼听着他说,一头雾水。 “……凡事不要灰心,孩子需要你的强大做后盾,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傻事……” 话到此处,裘盼微怔,不太确定地看着付朝文。他说:“如果你有烦恼,需要舒缓情绪,我们很乐意做你的树洞。” 裘盼笑笑:“不用了,我挺好的,谢谢。” 付朝文也笑:“没关系,我们24小时值班的。先不打扰你了。” 送走了付朝文,裘盼看着哪里出神,心里有所猜测,但又认为不至于。 “是社工啊,长仁不愧为数一数二的医院,什么人物都有……”裘母一边嘀咕一边收拾,又问裘盼中午想吃什么,“顺产的话什么都能马上吃,剖腹产不同,要讲究许多,头几天最好先吃流质食物……” “妈,我有事跟你说。”裘盼迟疑地来了一句。 裘母等着她往下说,她却临时想到,在新生儿科的顾母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于是改道:“我挤些母乳,你帮我给孩子送过去?” “嘿,还以为什么事。快挤,送完我正好去买午饭。” 裘盼挤了五六十毫升母乳,裘母双手捧着给外孙女送去了。 病房里剩下裘盼一人,她静静地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 VIP病房的装修跟星级酒店类似,家具家电应有尽有,配上落地大玻璃窗,拨开窗帘,白天光线充足,哪怕阴天也几乎不用开灯。 窗外对面是门诊大楼,大楼外墙的设计在当年花了心思,种满繁花绿植。 在天台站在楼边吹冷风时,裘盼没留意到对面的门诊大楼有这番景致,眼中只有那个陌生男人的孤影。 印象中男人的面容变得有些朦胧了,除了一张白净的脸盘轮廓,对方的五官细节她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 陌生男人说的话,她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有这个意志和体魄,做点什么不好?” “发什么呆呢?一声不哼坐着,眼神失落表情凝重,不说还以为是自杀未遂入院疗伤的失婚少妇。” 有人说着话走了进来,是一位漂亮的女人,身材苗条,披着经典的驼色风衣,化了精致的妆容,梳着很飒的短发。 她刚下飞机,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走到沙发坐下,把最新款的挎包随手一扔,闲闲地叠起双腿,笑盈盈地看着病床上的裘盼。 裘盼无奈地笑:“你这么忙,不用特意来看我的。” 曾芷菲说:“我不是特意来看你,我是用吃午饭的时间来看你。感动不感动?” “你又要减肥不吃饭了?” “……” 曾芷菲打开行李箱,翻出好几款礼物:“裘阿姨跟孩子呢?我给她们带了手信。” 裘盼如实说,曾芷菲又问:“那顾少扬什么时候回来?” “没问。” “这话说得,跟赌气似的。别告诉我你得了产后抑郁症。” “我确实挺抑郁的。” “这年头抑郁比艾滋可怕,还是不孕不育好。” 裘盼不觉问:“你打算丁克到底了?” 曾芷菲很认真地说:“不,我要生的。” “什么时候?” “绝经前,哈哈哈。” “……” 曾芷菲笑得没心没肺,一点婚姻不幸的样子都看不出来。裘盼以前会心疼她,总觉得她是强颜欢笑,笑中有泪,现在却有点佩服她了。 “菲菲,问你一个问题。”裘盼的语气严肃了些。 “问就问,别搞气氛。” “你真的放弃和宋元清离婚了?” 曾芷菲想都不想:“离什么离,为了公司,为了钱,我必须稳住。” “之前联系的律师不是说有信心让宋元清净身出户吗?” 曾芷菲跟听了笑话一样:“什么律师,接单之前都天下无敌,接单之后就有心无力。何况从来就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出轨的男人要净身出户。我算过账了,出轨是宋元清的强项,搞工程也是。他一个强项产生的利益,能掩盖他另一个强项产生的负面影响。有了顺差,按照国际惯例,万事就好商量了。” 裘盼拧眉:“但他常常那个样子,你不难受?” 曾芷菲露出早就看透的表情:“他在外面只有一个女人时,我会难受。他在外面有很多个女人时,我反而无所谓了。” …… 裘母在新生儿科看了会外孙女,去医院食堂外卖了两份午餐,回到病房听女儿说曾芷菲来了又走了,裘母轻叹:“菲菲这孩子,走那么急,吃完饭再走嘛。” “孩子奶奶还在那边吗?”裘盼问。 “她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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