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出于负罪感,陆策用力啃咬时,她不仅没推开,反而指尖插入他的发丝无声鼓励。 陆策自然不会客气,除了脖子、胳膊、小腿脚踝这些平日暴露在外的部位,其余地方都被他弄得不能看。 沈清洛迷迷糊糊中,哭着应他,“好,来北城,一定来北城。”陆策格外亢奋,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今晚太不是人。 他关掉沈清洛闹钟,哄她,“我清早的航班离开,别送我了,继续睡你的觉。” 沈清洛缩在被子打梦颤,本也没力气再爬起来,眯眼看到陆策背影站在床边,在扣裤子纽扣,她哑着嗓子道再见。 陆策回过头,俯身亲她一下,“接下来的时间我很忙,八月前不会回来,等我。” 沈清洛埋在被子“唔”了声,陆策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 项宜轩在「金钟」喝闷酒,他的那帮朋友面面相觑。 “宜轩,你不对劲啊,遇到了什么事?”戴振问。 与项宜轩关系不错、穿吊带和高腰牛仔裤的一辣妹,扑通坐他身旁,“戴振,你看不出来吗,宜轩这是明显为情所困。” 她指甲边缘做了一圈法式美甲,捏挤一小块柠檬进科罗娜,握住瓶口递给他,“诺,一起喝。” 项宜轩看着她的手,不期然想到沈清洛在川西,探身救他的那只柔软白皙的手。 他当时握得很用力,有没有弄疼她?应该是疼的,但沈清洛只会朝男友喊疼。 项宜轩烦躁地灌下几瓶啤酒,和身边人玩骰子。 他酒量尚可,也没人敢灌他,这回有心放纵自己,不小心喝多到头晕。不受控制地想,现在沈清洛在卧室干嘛,她那条细白无力的胳膊,是不是攀在那个男人肩膀。 哐当放下瓶子,闭眼仰在沙发椅背。 “操。” 项宜轩骂了声,蓦地起立,让门童叫了辆车,直奔满庭芳。 - 清晨六点半,门铃叮叮叮。 沈清洛身体动了动,被急促的声响吵醒。第一反应,以为是陆策去而复返,忘带东西。 她随手勾起陆策的睡袍披身上。他的尺寸宽大,能包她到脚踝。穿过客厅去玄关,她扫了眼沙发,空空如也。 “陆策,你忘记带什么东......” 沈清洛边开门边笑问,拖着惺忪长音。 却猛然见到神色凌厉的项宜轩,整个人僵住。 项宜轩喉结一滚,在她胸口不礼貌地看了两眼,沈清洛立刻揪住衣襟包紧睡袍。即便这样,项宜轩还是看到了,胸前肌肤衣襟边缘若隐若现的红色。 想象是一回事,亲眼所见是另一回事。 他宿醉后的头更疼了,邪火无处发泄,要爆炸。 “沈清洛,你在别人面前装清高,在你男朋友身下,是不是浪得没边?他大老远跑回来都要和你上床。” 沈清洛眉头一皱,又来了,恶劣的项宜轩又来了。 她不愿与醉鬼争执,趁其不备推走他锁门。项宜轩的速度像猎豹,掌心伸进门缝,用力撑开大门。 沈清洛几时见过这样阵仗,欲大呼救命,项宜轩眼疾手快,掏出洇湿的毛巾堵住她嘴鼻。沈清洛闻到闻到一股苦味,亿万根神经凝固住,她两眼一黑,失去知觉和力气。 每逢季节交替,沈清洛必然感冒,主要症状是咳嗽,但很少发热。她小时候烧过一次接近四十度,爷爷奶奶差点以为她要烧傻。 那种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感觉,现在又体验了一回。 很难受,四肢没有力气,屋子一片漆黑。她闻得出味道,还在满庭芳702,香薰是她亲自挑选的,味道很小众。 身上空空荡荡,没有安全感,她动了动,陆策那件睡袍,七零八落随意盖在身上。 她的记忆,停留在最后一幕。 “项宜轩......项宜轩,你出来,出来......” 沈清洛气若游丝。 咔嚓,门把打开,带来一片客厅的光亮。项宜轩诡异地朝她笑了笑,“清洛,你醒了。” 沈清洛视线下移,周身血液倒流,项宜轩手里,拿了一台照相机。
第55章 当年 项宜轩相机搁在一旁, 走到沈清洛面前,蹲下身,手放在她盖着的睡袍边缘。 沈清洛手脚被绑住, 衣衫不整没有安全感, 不敢与他对视, 小幅度往后面躲。背后就是床沿, 其实避无可避。 项宜轩笑了下,收回手, 从床头柜拿沈清洛手机, 抓着她的手指解锁。 “你男朋友给你发信息,说他到伦敦了,问晚点要不要视频。” 项宜轩手机界面朝她晃了晃,“我帮你回复吧, 就说你今天太累,想早点休息。” 沈清洛垂眸, 看他模仿她的语气打字,恐惧得浑身发抖。看眼窗外,夜色漆黑浓稠, “项宜轩......放了我吧......我一整天没去上课, 老师和辅导员联系不到人,一定会找我的......” “这个啊, 不用担心。”项宜轩上滑聊天框,翻看她与陆策过往的聊天记录, “我让孟婧帮你请病假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项宜轩闻言抬头,语气暧昧, “你难道不明白?” 沈清洛肩膀缩起,项宜轩从她的无助中得到一种掌控的快感, 慢条斯理剥掉她的睡袍至肩膀,“别紧张啊,还没碰你呢。之前你昏迷,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可没兴趣奸尸。” “况且,”他拇指指腹按在沈清洛锁骨下方的红印处,“满身其他男人的痕迹,挺扫兴的。” 沈清洛惊觉项宜轩和项百灵一样,骨子里都有点疯。她没想到项宜轩会恶劣到这个地步,身体动弹不得,改为向他示弱。 “项宜轩,如果你因为沈柏乌和项百灵的事迁怒于我,这是没道理的,我那个时候也才十岁......” 项宜轩默默听完,他最开始确实因为她是沈柏乌的女儿而实行恐吓报复,但他也明白,这是在自欺欺人,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伤害她的理由。 他半真半假,“如果不是出于报复,而是喜欢你呢?你愿意给我追求的机会吗?” “愿意的,只要你先放了我......” 项宜轩像听到什么笑话,扑哧没忍住,“沈清洛,你怎么那么天真,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说完,又扯下一截她的睡袍,倾身想吻。沈清洛再没办法强装镇定,脸埋入臂弯,抑制不住哭腔,“不要,别碰我。” “碰了又怎样,怕你男朋友嫌弃?”项宜轩看她瑟瑟发抖抱成一团,如受惊扰的小动物,手怜惜地抬起,想摸她的头发。 “恶心,我觉得恶心,你离我远一点。”她声音很低,项宜轩听得一清二楚,手临时改道,不碰头发,而是贴着沈清洛背脊往下,一路到她腰窝附近。 “我恶心?如果把我拍的照片给你男朋友看,他该恶心你了。” 沈清洛缓缓抬起头,“你拍了什么照片?” 项宜轩拿来相机,展示给沈清洛。照片不是直白露骨的艳照,而是半遮半掩欲说还休,沈清洛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取景框里,更像是事后睡着了被偷拍。 如此拙劣的伎俩,“他不会相信的。” “是吗?”项宜轩说,“那你太高估男人的肚量,就算他嘴上说不在意,但这根刺永远埋在心里,总有一天要发作。如果我再告诉他,你是自愿和我......” “项宜轩!” 项宜轩嘴角勾了下,没继续说,蓦地把她扑在地毯上,压实固紧。沈清洛讨厌与他亲密接触,手脚被绑住,身体疯狂扭动挣扎,两人之间只隔一件睡袍,沈清洛明显感觉到他的。 项宜轩难耐地低头亲她肩膀,沈清洛头皮发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不可以让他得逞。 “你停一下,项宜轩......” “怎么?” “我,我手疼,能不能给解开绳子?”沈清洛的手腕已经被绑带捆出一圈血痕,抵在两人之间。 但沈清洛忽略了一个事情,说喜欢她的人很多,因为她喊疼就能克制自己中途停下的人,只有陆策。 “别耍花样。”项宜轩只是扫了眼她的手臂,没有松绑的意思,继续压住她。 沈清洛感到项宜轩的手,越来越大胆地游移,不再指望他会放过她。人有自救的本能,沈清洛也不例外,她找准时机,偏头用力咬他耳朵。 项宜轩吃痛,一瞬间萎掉,他直起上半身,手捂住耳朵与侧颊交界处,低头一看,满手是血。 “你他妈的。”他张开虎口掐住沈清洛纤细的脖颈,“以为我不会动手打你?” 说着,手扬起,要甩她巴掌。沈清洛蹙眉闭紧眼睛。 预想的疼痛没发生,项宜轩收起了手,继续捂他耳朵。沈清洛下嘴太狠,他半边脸发麻,急需去医院处理伤口,“等会儿和你好好算账。” 接下来的事情,沈清洛一直是模糊的。 她被关在漆黑的房间,手脚伤口发炎,火辣辣的。项宜轩迟迟不来,她甚至怀疑会就此死在卧室。 生平第一回 ,她后悔选遮光性好的窗帘,透不进外边一丝光亮,只有恒定的、恐怖的黑暗。 将近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她的体力已到极限,漫无边际的绝望等待中,精神到了崩溃边缘。 就在此时,项宜轩突然回来。他的耳侧贴了白纱布,用沈清洛从没见过的阴郁眼神,步步逼近,“嘴很利,还会咬人。” 他把相机架在隔壁桌子上,打开摄像,接着抱起沈清洛扔床上,解开她的手脚绑绳,“行,给你松开,让你男朋友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在我身下叫的。” 沈清洛被他重重一摔,头晕眼花,项宜轩继续冒出不干不净的话,沈清洛撇过头。 项宜轩脱去上衣,解开裤子拉链,他精虫上脑只防着沈清洛再咬,却不料沈清洛手伸进枕头底下,拿出她常带身边的红宝石发簪,朝他颈部划去。 项宜轩反应过来,闪身要躲,没完全躲开,被她划了很长一道伤口。脆弱的脖颈不比耳朵,沈清洛推开他,匆匆套上散落的衣物。 项宜轩头晕目眩,伸手想抓她,沈清洛一把推开,冲到桌边取出相机里的内存卡,掰碎踩烂。 “没用的......”项宜轩喘息粗粝。 她没听清项宜轩后文,取了手机,头也不回地跑出家门。 走出小区才发现,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中午。五月明市的气温上升,隐有夏天的热度,沈清洛站在人流交织的路口,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她第一时间,给陆策打了电话。此刻英国正是凌晨四点,陆策还在睡觉,电话没有接通。 沈清洛无力地放下手臂,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来到大学城的派出所门口。大概徘徊太久,值班的男警官察觉不不对劲,出来问,“同学,需要帮忙吗?” 沈清洛很清楚,她是受害者,报案是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但理论归理论,当她面对男性警员,仍然觉得难以启齿,无法坦然说出口刚才差点被侵犯。她为自己的胆小懦弱而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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