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结果出来,他第一次发现他和秦业诚的默契不在了。因为秦业诚再也没看过他的眼睛。 两人彻底决裂是在几个月后,秦业诚不仅举报师哥舞弊,还将谢宗臣社团租赁场地一事搞黄,并且在学校论坛抹黑造谣。 谢宗臣才反应过来,秦业诚此人的不动声色并不代表隐忍,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秦业诚连通师哥和他一起记恨着,添入复仇名单。 谢宗臣找到秦业诚的时候,对方正在电脑前坐着,手指敲击键盘。他一脚踹掉电脑,闷声给了秦业诚一拳。 打在眼角位置,直接破了相。 其实他知道秦业诚家境不好,所有人都知道。六千块钱对他来说不过一顿饭钱,对当时的秦业诚来讲,是他精心呵护的电脑钱。 但谢宗臣没想到秦业诚真的敢报复他,他并不是好惹的人。至少他家在京市的地位,令大多数人对他毕恭毕敬,退舍三分。 谢宗臣漫不经心道:“后来我爸派人找他,他给我道了歉,这事儿也就了了,再后来我就搬出去了,到毕业到现在我们都不会再给对方任何眼神。” 沈书语诧异:“他竟然道歉了?” “我爸找了校领导,不当众道歉就开除回家。”谢宗臣看着她,“你觉得造谣生事是小事儿?他做事是一点儿后果都不计。” 沈书语低声:“也许真的是生气了。” “这是他一贯风格。”谢宗臣说,“就他在众诚任职这几年,搞垮多少小公司,明明是穷人堆里爬出来的,对穷人却心狠手辣。” 沈书语攥了攥手指,没有继续说话。 谢宗臣看一眼她,说了声:“别害怕。” 沈书语摇头:“我没有。” “怕也正常。”谢宗臣却没理会她的话,自顾自地说,“世上人最怕两种人,一种不怕死的人,一种疯子。”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但沈书语多少能猜到。 大约他想说,秦业诚那种人,和疯子其实没什么两样。 --- 培训部长达一个月的课程学完,沈书语通过培训考核,等待结果时却没有等来对应分配部门,她大概知道这是秦业诚的意思,不过现在的她更想和其他同事一样去基层部门干起。 这种歌经过培训分配的部门,和沈书语之前待过的人事岗位不同。同批次同事经过短暂相处产生同窗友谊,相处起来会更加和谐稳定。 沈书语找陈助理提及此事,陈助理思忖片刻:“沈秘书,我认为这话您还是自己告诉秦总比较好。” 陈助理知晓他们的关系,且对秦业诚的性子过分了解,若是中间隔过他这一层,怕是会介意。 “那好吧。”沈书语说,“我去找他说。” “您先稍等。”陈助理说,“秦总要我通知沈秘书,一同前往深市出差,就在明天。” 沈书语想了想,暂且将此话搁置,准备出差时再说。 陈助理是个很好的同事,他积极询问沈书语这段时间的经历,又给她未来转岗提出不少建议和禁忌,夸赞她优秀上进。 沈书语自谦道:“等我做到陈助理的程度,才可以称之为优秀。” 陈助理笑着说:“那我可要好好防备沈秘书了。” 出发去深市的时候,沈书语的位置破天荒被升成头等舱位,她紧挨在秦业诚身侧,时不时听他几句调戏。 等下了飞机前往酒店,他便欲盖弥彰地以交代工作事宜要求沈书语来一趟他的房间。 门开门关,沈书语便被人紧紧压在门板处。 一切都像是情景再现。 她被人从身后紧紧搂着,灼热呼吸连通亲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人本就娇弱,气力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秦业诚和她在一起时偏好捉弄她,故意拿着劲儿,非得等到她求饶才会松动。 沈书语想到谢宗臣说过的那段过往,以及他对秦业诚的评价。一时之间有点儿走神,但心里想着的也是秦业诚。 秦业诚问她在想什么? 她说她在想一个男人。 秦业诚稍一蹙眉:“谁。” 沈书语笑靥如花地看他,说:“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 恍惚间他似乎把这话当真,但又没有真的生气,坏笑着重复之前的动作,又将人拉扯站起。 手指抠开了皮肤,拉出一道道红痕。 …… 沈书语和秦业诚说了转岗一事,秦业诚沉默数秒,说她想去便去。 她又和秦业诚说:“我弟下周回国。” 秦业诚手臂垫在脑后,表情里有种纾解过后的餮容,好半晌才嗯了声。 他没什么表情变化。 出差结束,沈书语被安排到基层部门实习。这不像她之前几月里毫无经验,她通过实训,与同事打成一片,工作虽然辛苦,却也其乐融融。 在她无比满足当下状态时,甚至和秦业诚关系都愈来愈好时,生活却总会给她沉闷一击。 作者有话说: 没有存稿了,小贝会尽量准时更新,但是三次元生活太累呜呜,不更会请假的 红包红包~
第29章 不悟 ◎嫁我◎ 沈煜回国当天, 沈书语跟随沈母前往机场。 在机场的洗手间内,她意识到生理期推迟了两天,但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出现过。她神色紧张地站在洗手池前洗手,回忆近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 有种可怕的预感, 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稍作停留, 将担心放在肚子里,整理仪态, 出来与沈母汇合。 沈煜这一趟在国外待了大半年, 出发时吊儿郎当,回国容光焕发。 沈书语一直以来都觉得, 沈煜这孩子,其实并不够聪明。这点儿,沈博海比她更为清晰,唯有沈母对待沈煜, 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 捧在手心怕摔了都不为过。 这种母亲似乎对儿子似乎永远有一种滤镜,那层滤镜过滤掉许多真实性,叫做完美无瑕。 沈母偶尔对沈书语也有这种态度, 但是很少。 见到沈煜,沈书语跟他开玩笑,问他在家准备待多久。她的语气充满笑意,因为此前沈煜闹着不想出国, 所以叫人对他没有期待。 沈煜笑得开怀, 说不走了。 沈书语说怎么会。 沈母阻止她开口, 率先说道:“不走就不走了吧, 回来先好好休息。” 沈书语的话就这样被堵在嗓子眼儿, 沈母在家里为沈煜准备了接风宴,几乎是从几天前就开始忙碌。 可车子刚开到沈家,行李刚拿出后备箱,沈煜便将司机拉过,坐进驾驶位置。 沈书语急道:“沈煜,你不倒时差了?” “不倒了。”他马上就要启动车子。 “爸正在等你——”沈书语放缓语气,“好歹见一下吧。” “我朋友给我做了场子。”沈煜抬眸,吊儿郎当地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我不去不好看,你知道吧?” “沈煜……” “姐,快闪开。”沈煜将车窗关闭,墨镜一戴,“别撞到你了。” 沈书语气得攥紧手,扭头对沈母。 沈母道:“你让他去吧,他朋友都等着呢。” 沈书语说:“妈,你明知道他的那些朋友没什么好人……”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都这么久没回来了,让他去吧,孩子大了管不住的,你以后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不会管的,我完全尊重你。” 沈书语说:“我从来没做过过分事。” “你从小都比沈煜乖巧,男孩子顽皮是天性。”沈母喃喃。 沈书语像是吞了颗苍蝇一般难受,那顿饭她没吃多少,听了大半天沈博海的震怒,然而沈母只会低眉顺眼推卸责任。 她从小便在这种氛围中长大,知道父亲是只手遮天的□□者,母亲毫无保留地拥护着他,尽管这个家庭家产万贯,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缺陷。 从沈家回来后,沈书语下单了两根验孕棒快递到家。 沈书语很清醒,如果有了,时间尚早,早点做掉对身体影响不大。 然而结果出来那刻,她还是有些吃惊与茫然。 这种情绪迅速又猛烈的掩盖了她在沈家饭桌中产生的失落心情,相比较之下那点儿失落简直微不足道。 近日来所有和煦以及安稳在此刻悉数崩塌。 沈书语拿着验孕棒看了又看,眉头深锁。她在房间来回踱步,心脏跳动极快。 直到某一刻门锁松动,秦业诚从门外进来。 沈书语拿着验孕棒扔到他身上,质问他:“秦业诚,你看你做的什么好事?” 秦业诚不设防,蹙眉看了眼她的脸,抬手捡起那东西看了会儿,似乎看懂了,又似乎没看懂,说的话也模棱两可。 “怎么了?” “怎么了?”沈书语不知如何是好,“你说怎么了?” 他又问:“不是我的?” 沈书语瞪大眼睛。 秦业诚看着她,说:“既然是我的,有什么好生气?” 沈书语静默数秒,忽然笃定:“你是故意的。” “你说哪方面?”秦业诚将验孕棒平稳放在桌子上,自顾自地说,“让我想想是哪次。” 沈书语闭上眼睛。 “多久了。”秦业诚问。 沈书语不说话。 秦业诚看着她,又问一遍:“多久了。” 沈书语揉揉额角,低声道:“是这个月。” 秦业诚唇角扯动:“那应该是那次在浴室,站着,没戴套。” 沈书语厉声道:“这孩子我不会要的。” “你会的。”秦业诚收回视线,似乎能把她看透,“你才舍不得。” 沈书语被噎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回绝他:“相爱的人才能结婚生子,我不爱你,我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秦业诚微怔,抬眸看她,眼神变了:“那也无所谓。”他又说,“我了解你,沈书语。” 沈书语盯着他,眼神里有别样倔强,还有一种委屈。秦业诚看得清清楚楚,但也笃定她的未来行为。 他就是,把她看透了。 秦业诚比任何人都清楚,未婚先孕对于沈书语来说,意味着她一定会嫁给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太善良了,又没有脾气,善良到有些软弱,有时候叫人心疼。 他记得她说过的话,记得沈煜今天回国,原本想与她聊聊天,如今看来不是合适时间。 秦业诚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别动了胎气。” 沈书语别过脸去,视线也一并收回。她的表情中,忧愁占据上风。 秦业诚开口道:“我会对你负责的。”又补充,“如果你需要的话。” 沈书语异常愤怒,却不得不压下愤怒:“我不需要。” 秦业诚不生气,更不恼怒。但他也没让沈书语离开他视线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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