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语觉得这话说来心情十分舒爽。 他说:“既定事实,纠结答案没用,你倒不如想想该如何与我好好度过蜜月。” 沈书语只当是听不见,与秦业诚结婚那会儿她正处于孕中期,虽为安全期,却没想着出去度蜜月,原因是这位工作太忙。沈母曾交代过她,众诚正处于重要发展阶段,蜜月旅行就推迟到孩子出世后。 当时的沈书语并未多想,如今反应过来,才惊觉一向不会过问公司事宜的沈母说出这话有多么令人匪夷所思。 于是面上再次染上不悦,持续到飞机落地,持续到进了酒店房间。 沈书语的情绪令她无暇顾及房间里的另外一人,直到有高于肌肤许多的温热熨贴在背后,耳旁传来男人不同于往时的气息—— 沈书语骤然转身,抬起手臂挡于身前:“秦业诚,你——” 声色就这么断了,淹没在唇舌交战中间。 她仍是不愿,可面前这人兴致很大,且欲.望来势汹汹。她盘好的长发经过数小时的飞行都无异样,却在此时乱了,贴在脸颊鼻梁间,粗砺大手胡乱地将其拢至脑后,那双深邃眼眸微微下耷盯着的——是她嫣红的唇瓣。 沈书语挣脱不过,只得大声吼叫:“秦业诚你放开我!秦业诚!” 男人停止继续,但身体仍压着她,将她扼得紧紧的,一分一毫都不得动弹。沈书语看见他的眼睛,满是猩红,透着些许不甘。 “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呢?”沈书语用力喘息,气息与他的交缠,她头晕目眩,却无可奈何。 “为什么每次都要推开我呢?”秦业诚勾着唇,皮笑肉不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沈书语被这话问得一头雾水,蹙着眉目看他:“有病。” 秦业诚沉默片刻,放开了她。 他转身去往窗外露台的位置,不知从哪里摸索出一支烟,用一支烟的时间消弭掉身体上的变化。 露台外天色蔚蓝,海洋如同泛着细小涟漪的巨大玉石。 沈书语仍是蓬头垢面,对他讲:“这里让抽烟吗?小心酒店把你通报。” “你看我在哪儿抽的?”秦业诚转过身来,长舒一口气,“室外,看清了。” 沈书语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 他笑笑:“你看你这疯样儿。” “你这是什么话?你把我弄成这样还编排我?” “我弄你。”秦业诚“呵”出一声,“搞得像贞洁烈女,早乖乖做了,我能弄你?” “……真是有病。” 他白她一眼。 沈书语面色不佳:“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除了这件事情……就没有别的了。” 秦业诚眯着眼睛,侧眸看她:“你不是总在问我为什么娶你?我告诉你,就因为这个,就是想睡你,想名副其实一直能睡你,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沈书语气道:“你……” “我怎样?”秦业诚似乎看透她,“恶.心?下作?”又说,“我所谓,我就这样儿。” “你真气人!”沈书语抬手拍他,却被他抬腕挡住,反手一握。 这次把人拉进怀里,亲吻来得比之前不知轻柔多少倍。秦业诚发现了,她这人吃软不吃硬,看着脾气好,实际也得哄,大抵是之前对人凶了,所以如今他有点儿自食其果,稍微一强硬便被反噬,欲速则不达。 一来二去又有了反应,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躲了。张开嘴巴连哄带骗把人拉上床,三下五除二褪掉那几件衣裳。 她羞红了脸问他,声色也断续:“窗帘——关了吗?” 他随手按下按钮,低声:“关了。” “我有些累了。” 仍是推辞扭捏。 “刚好。”他嘴角噙着笑意,“做完睡一觉,休息好了再出门。” “秦业诚……” “乖了。”他说,“是我不好。” 男人惯会在床笫之间甜言蜜语,这话听来叫人忘乎所以,可谁又知几分真假。 沈书语被他翻过来调过去的折腾,一会儿俯面朝向凌乱床单,一会儿又看见晃动纱幔。他的手滚烫又潮湿,在她这里留下一处处不同痕迹。心跳声像是快要被胸膛和血肉包裹不住,击打她的脑膜和脸颊。 男人发出一声低吼,皮肉掺杂着汗液发出声响。 沈书语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窒息到……意识不到疤痕之上的那抹温热。 …… 天都黑了。 --- 隔了一天,沈书语穿着比基尼出现在海边沙滩上。她带了几十套比基尼,要不样式不合她意,要不然将腹部疤痕一览无余。 她已生完秦屿七个多月,用了许多方式褪疤,其实一点儿也不显,但她总是心里不安。 凡事只要是发生过,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她躺在日光伞下调取远在京郊别墅内的视频监控,观看小家伙被佣人照顾的一举一动。 这是她在生完秦屿后,第一次与他分离。也是认识秦业诚后,第一次那么无所事事与他相处那么久。 秦业诚有几场工作会议要开,耗时不久,想必是精简许多。 用完午餐,沈书语回到酒店睡觉,见人坐在露台前吹风,这次倒是没抽烟,只有微风吹拂着他的头发。 沈书语问道:“工作很忙吗?” 秦业诚却说:“有什么事情?” 沈书语坐在房间中间的巨大沙发上,翘着白皙脚趾轻声说:“你忙就早点回去好了,我自己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秦业诚神色轻浮,扔出一句:“走也得把你带走。” “回去不过也是两地分居,你忙你的工作,我来照看秦屿,见不到面的。”她顿了顿,又说,“反正见不到面,回去也可以。” 秦业诚笑,说:“你就会气我。” 能气到秦业诚,沈书语向来都是非常舒爽的,她语调轻松,姿态娇柔:“众诚现在怎么样?我听朋友说……你做的很不错。” “你哪个朋友?”不等她回答又说,“许朗还是谢宗臣。” 沈书语最近和谢宗臣接触并不多,听许朗说,他和路素原本感情发展稳定,但却果真遭到谢伯父的反对,路素向他提了分手,如今二人还在拉扯阶段,不清不楚。 沈书语说:“许朗。” 秦业诚看她几秒,说了声嗯。 当晚的沈书语仍逃不过被他压制的命运,她微微睁着眼,看他冷峻脸庞在眼前起伏,空气热到粘稠,他在她耳边,重重喘息:“难受?” 她摇头。 “难受就换个姿势。”他语气轻巧。 …… 在巴厘岛待了几天,这种久违的放纵便持续了几天。到最后两人根本无需别种交流,便能默契放下情绪直奔主题,非得要做到浑身泥泞,目光发眩才算罢休。 终于在回国的最后一天,沈书语漫不经心地问他:“沈煜在众诚,还是那样吗?” 秦业诚说:“人的脾性一时半会儿难改,就算是能力,也需要夜以继日地努力才能发生质变。” “那他能力怎么样?” “你觉得呢?”他冷哼道。 沈书语从他这声冷哼里听到了一丝不屑与鄙夷,也许没有那样浓厚,但让她心里感到不快。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也像沈母那样开口为沈煜求情,好似真的把秦业诚当成可信之人,只要开口便能将她说的话听进心里。 “你多帮他。”沈书语说,“我们也算……一家人。” 他动作一顿:“你是这样想的?” 沈书语说:“你代表着众诚,也是沈氏集团女婿,自然……在外人眼中,是的。” “不管别人怎么说。”秦业诚问她,“你是这样想的?你觉得你能代表沈氏吗?” “当然不是……”沈书语想着,求人办事,自然是要说些好听的话,于她而言,在秦业诚面前说些实话也算破了天荒,“你是我儿子父亲,我们是夫妻。” 秦业诚看着她良久,忽然道:“那你觉得什么重要?” “什么意思?” “沈煜重要?还是秦屿?” “自然是秦屿。”沈书语脱口而出道,“你这问题,没有问的必要。” 秦业诚沉默不语,数秒后幽幽叹出口气,翻身过去,没再看她。 作者有话说: 禽业诚:我不信
第43章 不悟 ◎相爱◎ 沈书语始料未及, 谁知那人翻过身去不言不语,生气的意味竟十分明显。 就在那一瞬间,一丝不合时宜的想法涌上沈书语心头——从前见他生气都是扔打砸爬,从未将心里话藏着掖着, 这会儿却忍耐着装做无事发生……婚姻改变得又何止是她一人? 沈书语躺在床上沉默半晌, 手指落在薄毯一角的位置, 刚才的温存似乎也不存在。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询问:“秦业诚, 你睡了吗?” “什么事?”他说。 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看情况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只是没有两人做那事时高涨。 沈书语心定了些, 问他:“你刚才的问题还有别的意思吗?” 秦业诚半晌无话。 沈书语又说:“是我多想了吗?” 他却又道:“你觉得有就有。” 沈书语说:“我觉得有。” 秦业诚翻过身来,看着她:“你觉得有什么有。” 沈书语不知自己想得是否和他一样,如果说错免不了他的冷嘲。她便敷衍了事的东扯西扯,十几句话讲不到重点。 秦业诚抬手拽她身前毯子, 她不设防, 一瞬间便感觉到身前凉爽,再之后动作麻利地拉起遮挡,蹙着双眉问他:“你这是干嘛?” 那音色里, 还带有几分羞赧。 秦业诚低声说:“有话就说,别学我话里有话。” 沈书语心想:你还知道我在学你? 他又道:“东扯葫芦西扯瓢,好的不学专挑不好的学。” 沈书语被他这话逗笑,忍不住道:“你也知道你不好呀?” 秦业诚盯着她看, 末了笑笑:“得, 我这又递给您话柄呢。” “倒也没有。”沈书语拉过薄毯, 悻悻道, “我就想知道沈煜在众诚工作得怎么样?” 秦业诚说:“这你得去问他。” 沈书语不说自己不去问沈煜的原因, 她弟这人她最了解,言语之中满是对自己的赞赏,还有对外人的贬低。那种充满自大的评价她根本连听都不想听,而秦业诚虽然不近人情但目光精准。 “这问题你问了我不下三遍。”秦业诚冷哼道,“次次我都回答你,不知是您老人间过于健忘还是不信我。” 沈书语忙说:“哎呀,我刚想起来。” 秦业诚被她拙略演技搞笑,过了会儿才说:“我问你沈煜和秦屿谁更重要,怕你这人好赖不分,日后干些坑人的事儿。” 沈书语微微一怔,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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