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语一怔,陈助理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拒绝。 “我打电话请人来照顾秦总。” “别……”陈助理神色认真道,“秦总最厌恶不熟悉的人碰他。” 沈书语还没说话,陈助理便又双手合十拜托道:“沈助理,真的谢谢您了。” 陈助理把人送到酒店房间,他知道沈书语的身份,如今想来还不如不知,临走前面目忐忑又焦躁不安。 沈书语坦然说:“你走吧,我等他醒了再走。” 陈助理立马如释重负道:“沈秘书,大恩不言谢!事成之后请你吃喜糖。” 沈书语略微一笑:“加油,陈助理。” 门开门关,沈书语的表情又变成冷漠。她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她环顾四周,只觉这个房间干净整洁到可怕,但玄关处挂着的衣服,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烟盒,无一不在说明,有人在此长住。 手机的一声震动,令她瞬间警醒。 许朗约她去玩,她说没空。 许朗:「干嘛呢?」 许朗:「出来玩。」 沈书语回:「加班。」 许朗说:「周六加的哪门子班?」 沈书语无奈叹气:「我不想干了。」 左右不过是沈博海和谢家置气,气谢宗臣竟直截了当地拒了她做谢家儿媳。沈书语思来想去,仍觉得错不在人家,感情这个东西谁也说不清,总之强扭瓜不甜。 而想辞职的心意一旦出现,便如同星火燎原。 许朗说:「干了不到一周就辞职,沈伯伯只会认为你没有毅力。」 沈书语:「我是因为秦业诚。」 许朗:「你怎么和宗臣一样啊。」 沈书语:「他真的很难缠。」 沈书语想了许久,才用此形容词来形容他。 秦业诚和谢宗臣水火不容,具体原因沈书语并不清楚。许多话她只说给许朗,而许朗也确实善解人意。 他说:「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又说:「凭沈家的家世背景,他巴结还来不及,有不爽的尽管发泄,你看他敢不敢动你。」 沈书语:「哎」 许朗:「好啦,后天我生日,来玩啊。」 窗外高楼林立,站在窗前可以看见众诚大厦,亦能俯瞰城市里交错纵横的高架天桥。 男人平躺在床上,阳光似乎刺痛到他的眼睛。 沈书语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床前,恰好与醒来的男人对上视线。 秦业诚揉了揉额头,嗓音里带有一丝惺忪沙哑:“还没走?” 沈书语说:“没。”停了会儿,又说,“陈助理走了。” 秦业诚也像是回忆起什么,低声说:“噢,他今晚要求婚。” 沈书语点了点头,沉默地站在床边,也没看他。 秦业诚嗓子沙哑,轻咳两声,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帮我拿瓶水。” 沈书语转过身,从桌子上拿来一瓶未开封的水,递给他。 时间好似流水潺潺,秦业诚靠在漆黑的靠背处,肤色被阳光照成健康有质感的古铜色,仰起头灌了大半瓶水,从下颌线到喉结的线条流畅情绪,深入至浅色衬衣下。 沈书语收回视线,下意识接过他递来的瓶子。 秦业诚抬眸,忽然问:“还不走?” 出乎她的意料,沈书语沉默数秒,才说:“就走。” 临走前,她又询问:“秦总,我能请一天假吗?” “怎么?” “有事。” “哪天?”他又问。 “后天。” 秦业诚“嗯”了声:“带薪休假。” 他忽然大方,令人无所适从。 秦业诚挥了挥手,又说:“今天加班辛苦。” 沈书语不敢说话。 他又看她。 沈书语说:“您是认真的吗?” 秦业诚反倒是一顿:“我骗过你么?”这次不等沈书语回应,他便又说教道,“下次别人再夸你,你就受着,管他真心不真心,说两句好话也不会掉块肉。” 又是那股熟悉的味儿,沈书语将心放进肚子里,只是在下楼进去电梯后,才忿忿不平地想:所以他的夸奖又是敷衍? 她看得出来,秦业诚的精明与老谋深算远超她数倍,长久以往下去,她也只能是做他下属的份儿。 从秦业诚居住的酒店离开后第二天,沈书语约小姐妹逛街,中场休息时接到许朗电话。 许朗问她:“明天几点来?” “几点都行。”沈书语说,“我请到假了,全天有空。” 许朗报了个地点,“明天早点儿,宗臣和他女朋友也来。” 沈书语诧异:“他们也来?” 许朗看好戏地笑了两声:“别露怯啊,人小女友可比你小好几岁呢。” 沈书语无奈:“这么明显吗?” 她和谢宗臣之间的纠葛,知道的人不多,许朗算一个。作为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如今他不少在她面前打趣,真正到了谢宗臣面前,这人又不敢多嘴。 沈书语问他:“许朗,我是不是真的脾气很好?” 许朗笑:“那我说你俩,你生气了没?” 沈书语还真没生气,她知道他在开玩笑。 --- 许朗生日这天,沈书语早早到了party地点,是一家朋友开的酒吧。 许朗正在指挥工作人员布置场地,交代完要求很快走过来,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问侍应生要来两杯鸡尾酒。 许朗这人阳光帅气,很容易叫人亲近,如此一来,交往过的女友也多,用他自己话说,没办法,太受欢迎了。 他问沈书语:“能喝酒吗?” 沈书语想起那天因为三口白酒醉倒的秦业诚,其实她和他差不多水平。 许朗又道:“这鸡尾酒度数不高,少来点儿,晚上我让人送你回家。” 沈书语笑起来,说:“不至于不省人事。”又问,“谢宗臣没到。” “陪他小女友考试去了吧。”许朗不确定地说,“谁知道,最近俩人热得很,没怎么找我。” 沈书语端起杯子抿了口酒,冰凉液体顺应透明玻璃弥漫至口腔,微微酸涩的口感。 许朗看了眼工作人员施工的方向,又扭过头来,问:“还不高兴?” 沈书语摇头:“没有。” 许朗笑笑:“真这么怕他啊?” 他说秦业诚。 沈书语在想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呢?她任职于他手下,同秦业诚是上下级关系,怕他似乎也算正常。可正如许朗所言,以她的家世背景,秦业诚不敢动她,倘若如此,再承认对他惧怕,似乎就是她胆小怕事的体现了。 许朗说:“我跟你说件事儿。” 沈书语转过眸,轻声问:“什么事?” “一会儿秦业诚也来。”许朗一脸坏笑。 作者有话说: 沈书语:淦!
第9章 不悟 ◎等你◎ 沈书语听得大惊,好看的眉目蹙成一团,声音变了腔调。 “你没说他要来啊。” 许朗看她大惊失色,宛如受惊过度的小动物。赶紧拍拍她肩膀,安抚道:“这不是怕提前告诉你就不来了吗?” “谢宗臣知道吗?” 许朗挑挑眉。 沈书语愣了愣:“他没说什么?”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许朗说,“女人遇见不想见的人第一反应是躲,而男人——就会有种一决高下的意思,你懂吧?” “我不懂。”沈书语觉得这世界好似有些乱套,人际关系乱得像一团麻线,缠得她紧紧的,都快呼不出气了。 许朗又说:“别那么排斥。” 沈书语摇摇头,无奈地说:“我感觉我爸还挺喜欢他的,每次我打退堂鼓,他都拿我爸来压我,我根本就没有理由反抗。” 许朗安慰她:“你该这样想,秦业诚这人真是能力不错,要不然就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儿,宗臣至今也没在面上和他决裂,这次请他来宗臣还说挺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沈书语苦兮兮地说,“一决高下有意思么?” 说罢她忽然侧眸,一动不动地盯着许朗看。 许朗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沈书语说:“他俩为什么不合?” “你不知道吗?”许朗问。 沈书语木讷道:“不知道。”又说,“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一下。” 许朗自然是知道实情的,与业内传闻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叙述多以谢宗臣口吻展开,并且掺杂了许多点评。 秦业诚与谢宗臣同为京大金融系学生,大一那年,俩人住在一宿舍。大二的一场校级选拔赛中,秦业诚故意举报谢宗臣令他无法参加比赛,两人为此大打出手,彻底崩盘。 许朗说:“他一直都嫉妒宗臣,使坏下绊子不是第一次,宗臣忍无可忍才揍了他,没想到秦业诚也是个能打的,俩人谁也没沾到光。”他又说,“所以你说他向沈伯伯告状我一点儿都不吃惊,这是他一贯的套路。” “你也不喜欢她。”沈书语笃定道,“那你为什么要请他来?” 许朗抿紧了嘴巴,好半晌才说:“有人托我。” 沈书语:“谁?” “一女的。”许朗言简意赅,“你不认得。” 沈书语沉默不语,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也就是听一下算了。不过当下的她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盯着许朗看—— “她对秦业诚有意思?” “可能是有点儿吧。”许朗说,“八成,八成就是了。” “……”沈书语评价此行为,“难以置信。” “不过我倒是觉得,秦业诚看不上她。” 拜托许朗邀秦业诚来的女人是一小网红,和许朗有点儿交情,但不多。之前许朗欠她个不大不小的人情,这回只要把秦业诚请来这事儿也算是了了。 以许朗对秦业诚的了解,他觉得没什么用。 沈书语却诧异:“为什么?” 许朗脱口而出:“秦业诚这人势利眼,他才看不上这女的。” 沈书语嫌恶地蹙紧眉头,心说:真事儿精。 --- 谢宗臣带路素来之前,沈书语就坐在吧台前和许朗喝酒聊天,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场景布置结束,工作人员清理现场,零零散散的朋友抵达,许朗起身前去交际,那位置只剩下她一人。 谢宗臣打趣她,上班那么忙还有时间来? 沈书语转过眸,一眼望见了他身旁站着的路素。 那是一位极其年轻的姑娘,不光是从她的气质,她的皮肤、身材连带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无一不透露着清澈的明亮。沈书语看她第一眼,觉得她像是邻家小妹妹,再看一眼,又觉得这姑娘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执念力量,总之和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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