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好奇的心态凑过去问:“齐宴,你没有喜欢的名言吗?” 打瞌睡的某人闷声道:“有。” “吾日三省吾身……” 她眼睛一亮!这个她知道! 下面应该接: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吾没错。” “?” 某人倒头就睡。 阮白咬着手指默默在心里重复这句话,难道自己记错了? 不过这样说确实比自己原来背的有道理、让人舒心多了。 于是她开心地在自己桌子的小纸条上写道: 「吾日三省吾身,吾没错。」 阮白之前接触过一些文言文,但也只是经典名句,对于这种长篇诗歌来说,理解起来要消耗许多脑细胞。 就在背的无精打采要睡着时,眼睛一下子捕捉到熟悉的字眼。 整个人重新打起精神,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袖,被打扰醒的人起床气不是一般大,啧了一声,睁着略带猩红的眼困倦沙哑地开口:“没事就揍你。” 阮白自动忽略他的威胁,指着课本有点兴奋地说:“齐宴,这个‘总角之宴’的‘宴’和你一样!” 齐宴:“……你好烦。” “哎!你先别闭眼!”她揪住他的衣袖,急迫道,“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好不好,我想知道和你有关的东西。” 她说话软绵绵的,怕别人听到特地低下头凑近他,眼睛可怜兮兮又期待地盯着他。 他坐起来,把袖子从她手里扯回来,眼神似清明又似充斥着更道不明的东西,轻声开口:“就是说年少时在一起的时光。” “后面这句呢?”她坐好虚心请教。 “‘言笑晏晏’是说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柔。” “很好看,很温柔。”她突然转过头,眼角弯下去,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他脸上点了一下,“齐宴,这个字很适合你,你笑起来就很好看。” 他微愣,气息有些不稳,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你觉得我这样好看?” 阮白本来只想调戏他一下,好找点乐子,可那人出乎意料地靠过来时,她呼吸漏了一拍,少年笑得肆意痞浪,他说话时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尾音上扬刻意逗弄她,窗外的阳光穿过长睫倒映在他的眸中。 好看。 好看到她感觉耳朵烫烫的,舌头麻麻的,头也木木的。 好在齐宴没有故意为难她,见她被欺负得说不出话,他轻笑,移开紧盯她粉唇的眼,克制隐晦地滚动喉结:“阮白,别随便招惹我。” 转过头趴着继续睡。 等他再睡醒,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抬眼环视了班里,发现她正在第一排拿着练习册问一个男生问题。 恰好此刻上课铃响,他瞥了眼她手里的数学题,不经意问着:“干什么去了?” 阮白一边写题一边嘀咕:“问题啊,赵铭笙,他们都说他数学好。” 他别开头:“哦。其实我数学也不错。” “是吗?”她漫不经心地开口,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没听说过。” “……” 晚上放学回家,齐宴注意到她没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又干什么?” 小姑娘惨兮兮地皱着小脸:“坐了一天,屁股疼。” “矫情。”只让她坐着还那么多事。 第二天阮白包里就多了一个丑兮兮的屁垫,后来过了很久她才知道那不是屁垫,是齐宴把他的抱枕塞给了她。 早晨来往的学生众多,唯独这两个人各自吸引了不少目光,齐宴正准备和她一起进去,就看见刚刚还困得睁不开眼的女孩突然亮起来,举高手向另一个方向打招呼。 “赵铭笙同学!”阮白三步并作两步绕开人群跑到穿着整齐的大学霸身边,像是很好年的好朋友一样语气亲昵,“早上好呀,昨天睡的怎么样?那道思考题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你做出来了吗……” 喋喋不休的两个人从他身边视若无睹地经过,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获得。 彭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齐宴站在门口不知道想什么,抱着书包笑呵呵地跑过去:“老大你怎么还在这等我,我刚刚……” “嗯。” 彭庞一瞬恍惚,自己刚刚话说完了吗? 他一拍脑门猛地记起自己本来要说的话:“老大,你上周没参加月考,便宜赵铭笙那小子了,让他得了全年级第一,不然哪轮得到他被贴在荣誉墙上。” 齐宴听到这个名字脚步一顿,跟着重复了一遍:“赵铭笙?” “对啊,就是高中三年始终被老大你压在第二名的那小子,土里土气的,总是瞧不起咱们这群人,我猜他心里都要恨死你了。”他啃了两口面包,“不过你就算不知道也不意外,反正你从来没关注过那个排名榜。” 不止那个排名榜,他甚至怀疑齐宴连他们班的花名册都不认识。 “对了老大,我前天听我爸说咱们学校要参加高中数学国奖杯,这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名额,你要不要参加?” “考虑一下。”他心不在焉地回应,抬头,正好看到三年从来没注意过的电子大屏幕上正在滚动上次月考的荣誉榜。 “赵铭笙”三个字不仅被标红,字号还比别人大出了许多。 真土。 自己的名字之前也这么丢人地被挂上去了吗? 眼神晦暗,这个点还有两分钟上课,校门口除了他俩没有别人。 齐宴慢条斯理地走到学校大门后的电箱面前,对着偌大复杂的电箱看了几秒。 “啪”地一声关掉了一个按钮。 彭庞诧异回头,电子屏幕应声而熄。 “我靠!老大你什么时候研究明白的这个!” 在彭庞崇拜的眼神中,他神色淡淡地将控制大屏幕地按钮头用力一拔。 电火花“噼啦啪啦”响了一瞬。 “没研究过。” 嫌弃地把按钮头扔在一边。 丝毫不顾及被学校领导看到,拽着脸道:“刚学会的。” “……”妈的,天才果然恐怖如斯。 “老大你是不是看不惯赵铭笙那小子在上面?” 齐宴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是怕我以后这么土的出现在那上面。” 彭庞干笑:“不会的老大,你又不是要埋在这。” “什么?”齐宴看向他,“你想埋在这?” “……” 进了班,阮白看见他刚想和他分享她从英国带来的糖果,手就被打开。 她不明所以,看着面色不虞的某人,试探开口:“怎么了?” 齐宴冷着脸没说话。 阮白又悄悄把糖递过去。 这次他开口了,声音阴沉:“你不是和别人玩得好吗,给我干什么,给他去啊。” “我没和他玩得好。”她怔怔解释,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滚,少烦我。” 阮白手中糖掐的快碎了,她咬着牙转过头果真不理他了,一个上午两个人跟冷战似的谁也不理谁。 下午体育课,因为他们两个学号挨着,两个人被安排去打扫体育器材室。 避嫌一般,他们两个隔着两三米一前一后地走着,进了器材室,乱七八糟的器材散落一地。 她这边捡个球,那边捡个拍,回头看了眼齐宴,他搬着沉重的箱子一声不吭。 赌气一般,她也选了标枪把它们举上去,结果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哑铃箱,一瞬间哑铃在她身边滚落,其中一个朝着她的脚腕重重砸了下。 “嘶——”来不及叫出声,生理眼泪率先夺眶而出。 比她更快查看伤势的是在身后的少年,他几乎和哑铃落地同时赶到她身边,低头皱眉看了眼她脚腕的淤青,语气严肃:“你碰这些干什么!” 他是看她只捡球捡拍才没顾着这边,再听见动静就看见她拿着标枪把杠铃箱打下来的情景。 本来受伤已经很难受了,现在还要被说,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抽噎难忍:“你,你总是凶我干,干什么,齐宴,你,你怎么这么讨厌!” 他蹲在她脚下,让她坐在垫子上,听到她的话手上一顿,垂着眼:“嗯,我很讨厌,我道歉,你这里疼不疼?” 他摁了一处。 “疼!”她疼得忍不住颤抖,阻止他,“你别碰那。” “这呢?” “这?这还好。” 他背对着她蹲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送你去诊所,应该是伤到筋了。” 阮白小幅度抽泣:“没有校医院吗?” 他被气笑了:“祖宗,我们这种十八线破镇学校哪来的校医院,你麻利点儿行不行?” 她伸手抓了一下他的衣领,却没有趴上来,而是又问道:“现在不让我滚了?” 齐宴咬的牙发麻,他怀疑她是在故意气他,好像疼得不是她是他一般。 服了。 “我错了行不行,我错了大小姐,下次我滚。” 阮白这才趴到他身上,翁里翁气笑道:“齐宴,其实我和赵铭笙真的玩得不如你关系好,你是我在这最好的朋友。” 他轻嗤:“谁稀罕和你当最好的朋友。” 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你和他为什么有联系方式。” 阮白:“……” 她轻咳:“一会儿我加上你,给你设特别关心行不行?” “我才不在乎。” “扣扣微信都加上。” “都要设特别关心。”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5 14:17:15~2023-04-16 20:46: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八宝粥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酸梅镇(四) ◎“我伺候你啊”◎ 他背着她跟背一只羊崽子一样,女孩长得并不算矮但意外轻。 一路出校也没个人拦着。 等到了诊所阮白才明白过来齐宴是把她带到了阮老太这儿。 老太太一看见她这副样子当即放下手中的事,手里寸着劲儿给她揉,任她怎么掉眼泪也不安慰,反而教育道:“你好歹是我孙女,这点儿小伤自己不能应付吗?” 她咧着嘴挪开眼,恰好看到在柜台忙来忙去的齐宴,下午这个时间诊所人也不少,齐宴虽然不懂这些药,但照着单子上写的中药,轻车熟路从身后高高的药柜里找到。 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阮老太的亲孙子。 不一会儿,他走过来,拿着一张医药单:“奶奶,这个人你没开药。” 阮老太偏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药单,站起身:“看我这个脑子,人老了也不中用了,你在这看着这个丫头,她没什么事了,我一会儿给你们学校打电话请假。” 他点点头,顺着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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