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老太走了,阮白憋着的气才敢发泄出来,憋在眼眶里的眼泪使劲流,指着自己的脚腕:“齐宴,疼。” 齐宴淡淡睨了眼她青肿的脚腕,抵了下后牙:“你当我是伺候你的?” “呜呜呜。”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搭在她脚腕上,黑着脸生疏地给她揉脚:“你他妈的不准哭,再哭揍你。” “别凶我呜呜。” 他嘴角生扯出一个弧度:“您好,请问您可以不哭吗,再哭的话奖励一个满分小拳头哦。” 她哭累了,眨巴着通红的眼:“齐宴,我渴。” “嚓!你……” “呜——” 拧开瓶盖,塑料瓶被捏的作响。 她冲他甜甜地笑了一下,哭得声音有些哑:“齐宴,我会记得你的好。” “光记得?”他眉峰轻挑,语气轻漫,“我的好这么廉价吗?” “那我以后给你钱行不行?”她比划了一下,“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觉得我的好值多少?” 阮白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谨慎开口:“五十万?” “……” “一百万?” “……?” “一百五十万?” “这个钱我都能入赘了。”他颇为自嘲笑笑,不走心地开着自己的玩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这么值钱。” “齐——宴——!” 尖锐的女声打断二人之间的交流。 听到声音齐宴本来含着笑意的眼一瞬间淡漠下来,朝外看向那个正在进来的女生,淡淡道:“大小姐,你报恩的时候来了。” 阮白跟着看去,一个穿着白裙子短发女孩脸上带着怒气冲进来,无视诊所其他人的眼光,走到他面前,一眼就注意到旁边躺在床上的她。 指着她毫不客气道:“他们说看到你背着一个女人出来,是不是她!” 阮白闭眼打算装死,她相信她的好朋友一定不会背叛她的。 “是。” 好的,她失去一个好朋友。 尴尬睁眼,对上那个女孩的目光,缓缓坐起,温吞道:“你真可爱。” 温言:? 齐宴:好熟悉的套路? 温言脸一红,“谢谢”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保持着生气的表情,她说:“你凭什么让齐宴背你!” 阮白柔柔垂眼,掀开小毯子露出脚腕,哽咽:“我脚受伤了。” “啊?”温言俯下身被青肿的模样吓了一跳,“你现在没事吧?” “还行,就是有点疼。” “那你好好休……咳!就算受伤也不能让他背!你和他什么关系啊就这么亲密,我喜欢他你知不知道,你想和我争吗?” 齐宴坐在一边冷漠提醒:“小点声,你吵到她……和病人了。” “你喜欢他啊?”她装作很惊讶的模样。 然后在两个人眼神夹击下,叛逆的坏心思涌上来,嘴角一勾:“太巧了!我也是!我觉得我们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阮老太:好丫头。 齐宴:……………… 温言:“……我们能有什么话题聊?” 阮白:“比如,你喜欢古筝,我喜欢钢琴,我们交流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温言在她身边坐下,杏圆眼亮晶晶地盯着她,“你还会什么?” “小提琴、大提琴,萨克斯也会一点儿。”阮白看着她,真诚回应,“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浑身上下充满古典气氛,这个裙子不适合你,你知道maxim家设计的裙子吗?” “知道知道!但是太贵了,我一直不敢买,其实我也觉得这个不适合我……” 一直到饭点温言才离开,离开时还满眼担心地关切:“小白你要好好照顾身体,明天早上还疼给我打电话,我骑自行车来接你。” 吃完饭齐宴忍不住多给她夹了个鸡腿:“没想到你还有挺有本事。” 阮白啃着鸡腿,得意道:“她的手指指甲平整,指尖有茧,手指细长,再加上古筝是中国学习概率最高的乐曲,因而不难猜。” 她看了眼齐宴,举杯夸赞:“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 他碰了一下杯:“你也不赖。” 晚上,他端了洗脚水给她:“以后我要是受伤你也得这么伺候我。” 她泡着脚:“你给我一百五十万?” “……算了,你要不多受伤几次算了。” 阮白咬牙威胁:“你能不能说点好的,我要是英年早逝谁给你一百五十万。” 他摸了三下木头,笑道:“那你可要长命百岁,岁岁平安,家财万贯。” 末了他补充:“这次认真的。” 第二天一早,他扶着她刚走出门,就看见穿着校服的不速之客面色诧异地瞪着他们。 温言:“你们……” 阮白:昨天白干。 齐宴:哦吼,我们暴露了。 阮白正绞尽脑汁想要解释,抓在齐宴手里的胳膊就被抢走,温言把她护在身后不满地看着高高的男生:“你怎么可以随便摸女生,不知道避嫌吗!” 然后就在两个懵逼脸的注视下,把阮白放在自行车后座带走,一边走还一边老母亲口吻:“男生都心眼多着呢,你要保护好自己。” 齐宴:“……?” 到了班里,他屁股还没沾上椅子,就听见他们学校“清晨励志广播”里传来:“大家好,我是高三五班王明,今天我想向高三一班阮白同学表白,阮白同学,你很优秀,我想靠近你!” 作者有话说: 齐宴:你们这群男男女女怎么回事? 阮白:羞涩。 —— 作者一些闲话: 因为书名《疯狗衔骨》和简介中一些词汇被阿晋教育了,所以本作者心痛至极地改了书名,现改成《野狗衔骨》,简介也删掉了不文明词汇。 另外,《野狗衔骨》也是我据理力争才保住了这个幼崽的小命: ),不确定哪天可能也会被强制执行掉(心痛啊心痛)。感谢在2023-04-16 20:46:09~2023-04-17 21:23: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喵咩啊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咩啊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酸梅镇(五) ◎“你靠山硬着呢,挺直腰板向前走”◎ “我想靠近你!” 冬天的落雪在枯枝轻颤,轻薄的霜花开在玻璃一角,在哈气里尽情绽放。 就像是无畏的青春,热烈开放在这个寒冷的冬日。 广播里传来的大声告白很快传遍全校,班里一片惊呼,尤其是在高三压抑到极点的时刻,这种事情瞬间勾起大家的兴趣,津津乐道地看着坐在位置上不知所措的女孩。 阮白下意识看向齐宴,眼里是不用言喻地求助。 他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她神色寡淡:“我问你,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她别说认识,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 “行。”他点点头,眼中划过一丝狠劲儿,“你再给老子一个准信儿,你听他说那些话是不是不痛快。” “是。”阮白不避讳地承认。 她讨厌这种给她带来困扰地示好。 齐宴站起,手指搭在她的脑后,把她轻轻往自己怀里靠了半分,沉声道:“阮白,你欠我欠的大了。” 他的手指温热,靠近他是一股淡淡的舒肤佳皂荚香,那一刻抬眼与他对视看见他眼中的偏执与阴沉,她有点后悔了。 可是没等她说出后悔的字眼,齐宴已经错开她往外走去。 四周的议论声没有停,晨读一个多小时读书的没有多少,关于她的议题却停不下来。 叽叽喳喳烦躁的声音在周围充斥,她拿起语文课本挡在脸前,想忽视那些好奇且不礼貌的视线。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出门透透气时,广播上突然传来“呲——滴——”地刺耳声。 大家被奇怪的声音吸引,纷纷抬头。 连阮白也好奇看去。 “说啊。”尽管这个声音细微飞快的略过,阮白也一下子听出来这是齐宴的声音。 大家搞不清楚情况面面相觑。 “我,我是高三五班王明。”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又遇到今天的主角,大家提起耳朵来听,只不过这次与他们想象中的情况大相径庭,“我这次是来道歉的,无意给高三一班阮白同学带来困扰,是我的不对。” 广播室内,齐宴一副大爷模样靠坐在转椅上,懒洋洋地踢了他一脚:“继续。” 被踢的男生声泪俱下,拿着糊了鼻血打的草稿一字一句念道:“我不是真的喜欢你,我只是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和别人的关注度,自以为是只为自己着想地选了这个错误的道路,在其他好人的提醒下,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此希望得到阮白同学能够原谅我,我错了!对不起!呲——” 广播噤声,所有人一脸懵,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比他们一天都精彩。 齐宴回来时,看见某个人趴在书底下,他掀开书,还是和以前一样欠欠地笑她:“不会是偷偷哭了吧?” 本来只是个玩笑话,结果女孩抬起头,通红的眼眶映入眼帘还是让他呼吸一滞,站在原地他头一次不知道该做什么。 “齐宴,谢谢你。”她像是预料到他想要说什么,先他一步说,“我没哭,没掉眼泪,我就是太感动了,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坐下,低头深思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再抬头就看见他恣睢地歪歪头,声音吊儿郎当:“谁要当你最好的朋友。” “我随便欺负的人不代表别人也能欺负。” “你一大小姐就不能硬气点,光知道对我硬气。” 看她呆住的模样,他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好歹能使唤我,后山硬着呢,给老子挺直腰板往前走。” 也许是感动坏了,她的脑子也糨糊的不行,下意识开口:“你有多硬?” “……” 说完她自己也反应过来,滚烫的血液直涌大脑。 只见那人微微勾了勾唇角,轻声问:“这个问题回答的范畴也是最好的朋友吗?” “不,不用了。”她低着头恨不得当场挖个地缝钻进去。 上课铃响起,他敲了一下她的桌子:“这节课录课,去会议厅上课。” 她低着头跟着他,忽然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于是很快抬起头,站在他旁边:“我们走吧。” 阴暗的会议室里大家都已经坐好,除了最上面的讲台打开两盏灯,其他灯和窗帘全关了,明明还没打上课铃,可空气中的压抑比上课更甚。 他们来的晚一些,齐宴随便找了个后排拉着她坐下。 好奇地观望,发现大家都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她戳了戳一旁靠在椅子背准备休憩的人:“齐宴,这个课是要祷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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